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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在上海這種大都市,半夜三更這個時間點也處於半休眠了,許蔚然一路從電梯下到一樓,穿過酒店寬闊的大堂往門口小跑的路上,隻碰到一位酒店的安保大叔。


    推開門,許蔚然邊喘氣邊朝外看,那個穿著黑色短外套和牛仔褲,雙手抱胸靠在酒店門口柱子上的,盡管戴著黑色大口罩將臉遮住大半,也能看得出來正朝她笑的男人,不就是蕭延嗎?


    許蔚然忽然有種過去抱住他的衝動,強行忍了忍,氣喘勻一些,她朝蕭延走過去,邊問:「這麽晚了你怎麽還過來?明天不是還要拍戲嗎?」


    「明天要拍戲,但我想見見你。」蕭延笑的眼睛一眯,伸手去拉許蔚然的手腕。


    許蔚然略微動了動,還是任由蕭延拉住了她的手腕。這麽晚了,又是在這個地方,應該沒有人會看出什麽來的吧:「你來上海才兩三天。」


    「是啊,可有句話不是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見許蔚然沒有掙脫他的意思,蕭延越發笑彎了雙眼,「我還擔心你太累已經睡覺了呢。」


    許蔚然臉通紅。在酒店門頭昏黃色燈光的投射下呈現難得的粉色:「你來之前就該告訴我,萬一我真的睡著了呢?」


    「那我就迴去睡覺嘛,來一趟我才安心,你沒有睡覺還出來見我是意外之喜,我不要求那麽多的。」蕭延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將四下裏的情況窺探一遍,「蔚然,你看我。」


    許蔚然下意識抬頭,蕭延猛地湊過來,隔著口罩在許蔚然嘴角處狠狠親了一口,許蔚然一驚,在蕭延要湊過來親另一邊的時候。她急速偏開頭,並把手腕從蕭延手裏掙脫出來,後退幾步看著蕭延:「你不要亂來,這裏是酒店門口,萬一被人看到怎麽辦?」


    邊說著,許蔚然邊將被風吹的亂飛的頭髮捋到肩膀上——擔心被人看到是一方麵,還有她覺得跟蕭延進展有點太快,她似乎沒有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最後,方才蕭延忽然湊過來的時候,她腦子裏本能的閃現出娛樂新聞裏那個片場探班的畫麵,盡管很清晰的知道那隻是拍戲,可……


    蕭延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他知道剛剛表現的過於急切了,他趕過來,許蔚然不僅願意下來見他,對他牽手腕的動作都沒有迴避,他一時興奮加激動,忍不住想更加親近許蔚然些:「對不起,我沒想那麽多。」


    許蔚然略尷尬,道歉做什麽,他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麽啊:「那什麽,前麵有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店,我們去那坐吧,在這站著很冷。」


    「好。」蕭延立刻答應,細細一看,開始動手脫外套,「你穿的太少了,前幾天發燒剛好,還是注意點為好。」


    許蔚然臉紅脖子粗,她怎麽好意思說是因為急著跑下樓來忘記穿外套,蕭延邊把衣服往她身上披邊自責:「今天這事是我衝動了點,這麽晚了不應該來的。」


    「其實……咦,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住這裏的?」許蔚然拽住比她整個人大了一圈的外套,衣服脫下來後才發現蕭延裏麵隻有一件t恤。立馬顧不上別的,將外套重新脫下來,「你穿的比我還少。」


    蕭延不肯接:「你穿,我身體好,不要緊。」


    許蔚然瞪他:「穿上啊!」


    「……」蕭延不甘不願的接過外套,不想往身上套,「我真的沒關係。」


    「我上樓去拿件衣服就行了,這麽方便,兩人都不需要感冒發燒。」許蔚然將手機隨手塞到蕭延手裏拿著,轉身迴酒店,「你等我一下。」


    目送著許蔚然往裏奔跑的背影,蕭延緊緊捏著剛從許蔚然手裏轉移過來的,還有些許餘溫的手機,笑意止不住的從眼裏往外溢。


    這個深夜,太值,就算真的發燒感冒,也無比開心。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是怎麽知道我住這裏的?」兩手捂著咖啡杯子取暖。許蔚然再次問道,上海酒店成千上萬,她並沒有跟蕭延提過這個,蕭延是怎麽找過來的?


    蕭延端著杯子笑:「是老周跟我說的。」


    「周先生?他是怎麽知道的?」許蔚然更驚訝,她不記得跟周顧提到這事。


    「今天,哦不對,昨天在片場外麵,你從背包拿手機的時候,把房卡一起拿出來了,老周在旁邊看到,自然就知道你住哪裏了。」蕭延揭開口罩喝了口咖啡,「老周可是人精。」


    許蔚然嘴角一抖,這麽湊巧的嗎,幸好是周顧看到的,萬一是個想對她做什麽不軌之事的人看到,那她不就慘了:「周先生是很聰明。」


    「你跟哪個朋友一起來的?合作開工作室的那位?」


    「是,他叫顧蜚,是曉曉的堂哥。懂得很多東西,今天跟他跑了一天,我學到不少東西呢。」許蔚然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明天後天我們還要去上海其他地方,然後到杭州去。」


    蕭延撇了撇嘴:「你們兩個人在一起跑這麽多地方啊?」


    許蔚然點頭:「是啊,等這次迴去後就該籌備我們自己的工作室了,我跟曉曉說今天看到很多漂亮衣服,曉曉羨慕死我了,嘿嘿。」


    「蔚然,其實我晚上趕過來,除了想見你,還有個原因。」蕭延將咖啡杯放下。「老周說今天鄭淼對你說了些不太好的話,是不是?」


    許蔚然頓了頓,搖頭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們互相不認識,她應該不是故意的。」


    蕭延:「圈子裏的事很複雜,這個鄭淼我是第一次合作,但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


    「為什麽?」


    「她的實力如何見仁見智吧,但背後捧她的人,包括她自己心思大部分都不在電影本身上麵,合作一次太累。」蕭延無奈搖頭,「資本的力量是無窮的,我也沒辦法,但應該不會有下次了。」


    許蔚然仔細尋摸著蕭延的話中之意:「可是這事你自己說了算嗎?」


    「不算,所以我隻說『應該』,如果我自己說了算,連這次合作都不會有,我跟老周說過,以後還是能免則免吧。」


    娛樂圈的事許蔚然不清楚。鄭淼的為人她不了解,也不關心,至於白天她說自己是保姆什麽的,她其實很想的通,大概在那樣光鮮亮麗的人跟前,她確實黯然無光吧:「我想問你個事兒。當然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迴答,我就是好奇。」


    蕭延對笑笑:「隻要你想知道,我都樂意告訴你,包括我銀行帳戶有多少錢。」


    「……」許蔚然紅著臉沖蕭延翻了個白眼,「可能是我多想了。有時候我覺得,你好像不是很想繼續在這個圈子裏呆著,雖然你喜歡拍戲,但……」


    蕭延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情,頗為認真的反問許蔚然:「蔚然,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連老周都沒提起。」


    許蔚然被反問的愣住,她怎麽看出來的?這個,她好像也說不清楚,跟蕭延一個屋簷下住了兩個多月,他們很少談到蕭延的演藝事業,隻是偶爾說一些趣事,蕭延也從來沒跟她表達過類似的意思。


    隻要稍微思考一下,賺那麽多錢、被那麽多人喜愛的工作,全世界也沒幾份,蕭延做的很不錯,理應很享受那種在聚光燈下被萬人矚目又能收穫大把金錢的感覺,換作自己,說不定每天光數錢就開心瘋了呢,畢竟她的人生理想之一就是存個一千萬到銀行,定期,每年將利息取出來過日子,本金繼續留在銀行,沒事拿出來數數。就夠笑上一天了。


    那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麽會覺得蕭延不想在娛樂圈呆……


    想了又想,實在沒有合適的解釋,許蔚然隻能用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這麽覺得,可能是我自己想叉了,你現在做的這麽好,應該不會有這樣想法的。」


    「如果我告訴你,其實你的感覺是對的呢?」蕭延的眼睛閃了一下,夾雜著難以言說的情緒,細細辨別,裏頭似乎有安慰、欣喜和悵然。前這種是因為許蔚然對他的理解,後一種則是他對自己的嘲諷。


    許蔚然有一瞬間的微微愕然:「為什麽?」


    蕭延淡淡一笑:「最開始我進這個圈子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賺錢,世界上的工作千千萬,絕大部分都不會比娛樂圈更賺錢,尤其是目前國內的娛樂圈,不說做到一線巨星,但凡有些知名度和粉絲,能賺到手的錢都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


    這個許蔚然以前有過丁點了解,一個到大街上隨機採訪路人,十個有七個不認識的所謂一百八十線藝人,都能在進圈子辛勞幾年後在北京上海買房子定居,身為普通上班族,那是一輩子企及不了的夢想。


    「老周一家很照顧我,幫我拿了不少好資源,加上我自己的狗屎運不錯,拍了幾年戲就有這樣的知名度,對圈子裏大部分同行來說,我已經足夠幸福,要每天燒香拜佛感激上蒼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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