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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悅陪金夢從科室出來,白漾被她差遣去拿藥了,兩人坐在花園的一處,金黃的陽光映亮了樹葉子的葉脈,留下斑駁的碎影。


    從淮村迴來,白漾還不放心金夢的病情,帶著金夢到柳悅所屬的醫院跑一趟,做了一份詳細檢查。


    「小夢,你的病情沒什麽大礙,給你調配的營養藥,是養胃的,必須吃上一周。還有,這幾天進食清淡,避免辛辣,記住了。」


    金夢嫌她嘮叨,打趣道:「柳醫生,你從科室出來一直念叨這個話題,我耳朵都快長繭了。」


    「好,我不嘮叨你,迴頭讓白漾嘮叨你。現在輪到你來說說這趟的收穫!」


    金夢眼前浮現那一張張天真的麵孔,還有村民淳樸慈和的笑臉。但那地方和繁華的大都市相比,實在太貧瘠。


    「那地方物資缺失,政府助資的力度不大,連進村的那條山路都坑坑窪窪,顛簸不平。孩子們的學校,隻是一些老舊的小瓦房,很簡陋。」


    這是她這次旅途最大的感觸!


    「你打算怎麽做。也算上我一份吧?」


    「除了修鋪那條進村的道路,我還想給孩子們修葺學校,至少得蓋幾間小平房,那些老舊的小瓦房實在不安全,一旦下雨颳風,聽說還會漏水。」


    「噢喲,能讓你說出這麽有愛心的話,看來不枉此行呀!」柳悅眸色含笑,看著她。


    「反正這一趟收穫不小。」想起白漾對她的關心和無微不至,金夢心裏就像融了蜜一樣甜。


    「看樣子,你和白漾相處得不錯。」


    她竊喜地點了點頭,有點羞澀地說道:「他還不止一次主動吻我呢。」


    「行了你,嘚瑟也得有個度,別忘了我還單著呢!」


    兩人閑聊著。白漾已經拿藥走了迴來。柳悅遠遠看著他,驀地感慨一句,「原來大冰山也能被融化。」


    「你可別打他的主意,他是屬於我的!」


    柳悅不屑道:「重色輕友,我才不稀罕呢!」


    離開了醫院,車水馬龍間,車輛停停走走,金夢看著窗外繁雜的車流,莫名想起了那個被遺忘的小村莊。


    悠悠鈴聲喚迴了金夢的注意力,老廠長的電話打來,「小夢,你們從淮村迴來了嗎?」


    「剛迴來。」


    「我已經聯繫到方毅,他明天就從漓市過來,約好明天下午在見麵。」


    金夢倍感驚喜,「好,明天見!」


    看她掛了電話,白漾問道:「是古叔的電話?」


    「嗯,他已經聯繫上方毅,約了明天下午見一麵。」


    白漾瞭然,掃了眼時間,「正好是飯點,你想吃什麽?吃了午餐再迴去。」


    金夢想了想,提議道:「去吃粵菜怎麽樣?粵菜的老火湯很好喝,又有營養!」


    白漾覺得這個建議不錯,應允了。


    他們來到一家粵菜館,金夢想要個包廂,但這裏生意太好包廂沒有位置了,隻能坐大廳。拿起餐牌點菜時,白漾叮囑,「你隻能吃清淡的。」


    「粵菜偏清淡,要不,你來點?」


    白漾笑笑拒絕,「我都可以,點你喜歡吃的。」


    金夢認真看了餐牌後,綜合兩人的口味,點了三個招牌菜加一個老火湯。下單後,金夢的目光剛收迴,卻留意到相隔三張台的位置,餘思媛正在和一個男人吃飯。


    重點是,那是個男人,相貌還不錯。


    「那個男人是誰?」金夢喃喃自語,白漾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餘思媛和那個男人相談甚歡,時不時附耳說著什麽悄悄話,還為對方夾菜,看起來關係不淺。


    金夢觀摩了一會兒,使壞地拿出手機,掐準他們親密附耳的那一瞬,借位拍了張照片,故意把照片發給哥哥,還不忘把這兒的定位加上,附帶一句,「哥,未來嫂子的桃花不淺哦!」


    白漾仿佛從金夢頭頂看到兩隻邪惡的小牛角,連那雙大眼睛,都閃動著陰暗的紅光,「你在做什麽?」


    「捉姦,準備看戲就好!」


    發送成功,她又截了那個男人的圖片,發到她的朋友群裏,八卦地調查這個男人的身份。做完這些,她氣定神閑放下手機,期待結果。


    白漾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你小心惹火燒身。」


    「怎麽會呢,我隻是禮尚往來,誰讓她先惹我!」


    白漾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麽,服務員端了一鍋湯過來,白漾給她勺了一碗,看她還在直勾勾盯著那一桌的動態,拍了拍她的頭,「喝湯。」


    金夢頻頻看手機,眼看湯都喝見底了,哥哥那邊竟然沒任何反應?


    她疑惑呢喃,「奇怪,我哥還是不是個男人?」


    餘思媛是他的未婚妻,單獨和男人吃飯,舉止還那麽親密,他竟然無動於衷?


    朋友群那邊也發來信息了,「赫美思少東,程安,剛讀研深造迴國。原來是海歸,難怪看著麵生!」


    「姑娘家的心思怎麽那麽多,快吃飯,菜都上來了!」白漾又一次催促。


    金夢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眼看程安已經招手喊服務員買單,哥哥那邊還是沒反應。


    她有些坐不住了,不能就這麽讓他們離開!


    放下筷子,起身打算過去,被白漾眼疾手快一手拽住,「別惹事,坐下!」


    金夢被他強製性按坐下來,但金夢不死心,憤憤說道:「你昏迷的時候,她來過,美名曰來探病,卻帶著白玫瑰,穿得妖艷大濃妝,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去喝喜酒呢。那天我還和她打了一架。」


    難怪她心思這麽活躍,原來是要報仇!


    白漾勸說道:「可你現在這麽過去,丟臉的是你!」


    金夢不以為然,「別擔心,我就去挑釁一下,絕對不鬧大!」


    「你……」


    「你就坐在這,安心看戲,本姑娘要上戰場了。」


    以她有仇必報的性子,心意已決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迴來。白漾也隨她了,坐在位置上觀望。


    不遠處的餘思媛,一邊喝茶一邊和程安聊天,金夢氣勢洶洶走了過去,故意撞了她一下。


    餘思媛的手臂一抖,茶水溢了出來,砸落在她那套香奈兒的新款冬季套裝上,衣服是白色的,映得茶漬相當明顯。


    餘思媛的笑容僵了,心疼著自己的新衣服。


    「哎呀,不好意思!」金夢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餘思媛警鍾大作,這熟悉的聲音……


    她抬頭一看。金夢!


    「金夢,你故意的是不是?」


    金夢故作驚訝,熟絡地坐在她身邊,「思媛姐,那麽巧,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有外人在。餘思媛忍了!


    餘思媛大氣地和她打了聲招唿後,拿起餐紙擦了擦水漬,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她欲要起身,金夢沒挪開半步,而是把目光落在對麵的程安身上,令餘思媛心感不安。


    果然,下一句金夢來戲了。驚喜看著他,「這位是程安先生吧?我經常聽到思媛姐提起你這個備胎!」


    備、備胎?


    程安驚訝,「什麽?」


    餘思媛想把她推走,柳眉生了絲厭煩,「你別亂說話!」


    開玩笑呢,這正是她演戲的時候,不亂說話這齣戲怎麽有看點。金夢故意摟緊她的手臂,捂住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說漏嘴了!」


    程安臉色變得複雜難明,難道她說得都是真的嗎?


    餘思媛馬上解釋,「這位是金涵宇的妹妹,她這人平常愛開玩笑,愛亂講話,你別把她的話當真!」


    「我可沒亂講話,明明是你自己說的,還教我女人要有備胎,如果被甩了,好有替補。」金夢一本正經說著大瞎話,「程先生,她早就盯上你了,還說等你迴國,就把你拿下!」


    餘思媛錯愕看著她,「我什麽時候說過,你別……」


    「你不是說要介紹新禧公司的老總給我認識嗎?說我男朋友對我不夠好,要給我找個備胎。」金夢活靈活現的表情,演技特別到位。


    程安仔細一想,這姑娘連他最近才迴國的消息都知道一清二楚。她說的話怎麽可能假。


    嘆了口氣,「思媛,你怎麽……」


    餘思媛百口難辯,「不,學長,你別聽她胡說,我沒有……」


    她又急又燥,想解釋,但卻無從下手。


    「思媛姐,我也覺得你找備胎不好,雖然我哥對你不太大方,但你也不能騎牛找馬!女人,還是專一點,上次我哥不說了嗎?他出去應酬是逢場作戲而已。你都已經是我哥的未婚妻,怎麽還不懂收斂呢!」


    金夢說得七分真誠三分惋惜,程安把她的話全聽進去了,沒想到餘思媛會是這樣的人。


    他拿上自己的東西,不想在這兒繼續丟人現眼,遺憾說了句,「思媛,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聯繫了。」


    礙於大庭廣眾,他禮貌地來了個好聚好散。


    程安離開後,金夢馬上離得她遠遠的,和剛才的親昵態度大相逕庭。


    餘思媛黑著臉,沉聲問道:「金夢,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想幹嘛呀,無聊找點樂子玩玩!」她一手指著下巴,指尖敲得桌麵叮咚作響,臉上幸災樂禍的笑,特別找抽。


    好一個無聊找樂子,直接砸了她的場子,這個可惡的丫頭!


    餘思媛生氣揚手,手懸到半空,金夢卻故意湊了過去,眸色一厲,「好心提醒」,「你打啊,打啊!」


    她眼底掂量著得意的神色,刺激著餘思媛的怒火,但理智同時告訴她,這兒是公眾場合,如果她先動手,丟臉的是自己!


    打不得,罵不爽,餘思媛繼續留在這,肯定被她逼瘋,她起身離開,不想看到金夢那張臉。


    服務員看她要走,急匆匆過來,「小姐,您這桌還沒買單呢!


    餘思媛從包包拿出幾張百元大鈔,塞到服務員手裏,「不用找了!」


    金夢看著她氣得臉色漲紅,但無處發泄的憋屈樣,心裏一陣爽快!


    眉飛色舞地朝白漾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怎麽樣,這齣戲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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