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夫人氣沖沖地走到金夢跟前,情緒失控地指著她怒罵,「你這丫頭片子,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兒子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董夫人剛才一直在監控室旁聽,金夢和李密的談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不相信兒子是自殺,她認為是金夢說謊,是金夢把子修推下去,故意編造自殺的假象。


    麵對她的質問,金夢很平靜地說,「子修之所以會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都是因為你逼的!」


    李密在一旁聽著,察覺出金夢話裏的意思,看來這事不簡單。


    董夫人眼底竄過慌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到底知道什麽?」


    白漾把金夢攔到身後,一臉正色道:「董夫人,這是警局,無憑無據可不能亂講話。」


    董夫人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你是誰?是她的新男友嗎?小心你的下場和我兒子一樣,被她害死!」


    金夢氣憤的推開白漾。平緩的語氣,卻透著鋒芒,「你的頑固不化已經毀了子修,現在還錯加於人。」


    說著,她憤然拉住白漾,轉身離開。


    隻是猛虎接二連三的洶湧而來。


    他們剛走出警局,外麵蜂擁而至一堆記者。全都手持攝像機,麥克風,以金夢為中心,呈圓形狀包圍。


    金夢冷著臉,正當白漾想做出保護措施,卻被她阻止了。


    記者看她不迴避,一個個拋出又狠又過激的問題,「金小姐,網絡上傳言紛紛,當時若不是你一意孤行,董子修就不會死,你認同這個說法嗎?」


    「你被警方盤問,是否是被列入嫌疑人?」


    「傳言,董子修的死是你的陰謀。是你發現他出軌,蓄意情殺?」


    「金小姐,網絡上對你的評價參差不齊,甚至挖出你年少時的黑料,你卻一再迴避,是無視還是默認?」


    ……


    金夢眼底襲上淩厲,目光一一掃過那群記者,迴道:「第一,謠言止於智者,如果子修的死真與我有關,我現在就不可能出現在大家麵前;第二,誰的年少不輕狂,關於我年少發生的事情想來也沒有挨著各位,也沒有傷天害理,對此我不會做出任何迴應,!」


    其中一名記者,卻在這時大膽提問,「無風不起浪,我們隻是為了查明真相,而你是金時代的繼承人,頂著的是金時代的個人形象,你的一言一行就應該接受大眾輿論的評審。」


    金夢明眸一凜,直往那邊記者看去,他身材矮小看起來並不起眼,但他的話分明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金夢篤定一笑,出言反駁,「別整天用輿論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行使你們自私的行為,正因為現在輿論的盲目,多少人變得陰鬱、壓抑。我希望社會大眾的目光能多點寬恕、善待每一個人。人生來就該有屬於他的天性和喜好,請不要隨便綁上道德和輿論頭銜,你們所謂的真相,有時足可以讓一個人致死,謝謝!」


    話落,她禮貌地向大家鞠躬,直接開門上車,留下一群驚愕的記者。


    白漾緩緩把車駛出警局,眼底多了絲欣賞,「剛才,你說的很好!」


    金夢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內心異常沉重,「隻是有感而發!」


    剛才,她就像打了一場仗。一場和內心自我打的一場仗。


    迴到家,金夢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一門之差,把自己和外界隔開。


    她坐在窗台前,看向外麵的秋景,火紅的楓葉,印入金夢的眼中,她竟然生起了悲涼之情。


    「呲呲」的電話震動響起,她垂眸看了一眼,猶豫片刻,還是選擇接聽。


    「董子修的死是怎麽迴事?」電話那頭,金涵宇的聲音透著一絲質問。


    「你什麽時候關心起這些閑事了?」金夢抬起手,擋住眼前的陽光,從手縫擠進瞳孔的陽光,令她眯了眯眼。


    「因為你的負麵新聞,造成公司股價動盪,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他說話的語氣很重,但金夢聽得出,他並不是關心自己,隻是關心公司而已。


    「解釋,讓我解釋什麽?讓我告訴你。是我把子修推下去的嗎?」她心底泛涼,為什麽連她的親人都不相信她?


    「現在外麵對你傳言很多,如果你什麽都沒做,為什麽會被警方傳去審訊?」


    金夢冷笑,「難道被傳去審訊就一定是兇手?」


    「你的為人我最清楚,連父母都能下手,更何況一個董子修?」金涵宇的語氣充滿了肯定。


    「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人!」金夢眼底透出失望,「啪」地一聲,把電話掛掉。


    白漾一直站在金夢房間的門外,剛才裏麵的動靜,他隱約能聽到些。


    就在他想辦法如何處理這件事時,韓東旭走了上來,看向緊閉的房門,問道:「小夢還是不肯出來嗎?」


    白漾點頭,反問道:「你知道董子修的事嗎?」


    韓東旭對上他的眸,又看了眼房門,小聲道:「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客廳坐下,方慶送上兩杯茶,避免打擾到他們,又迅速退開。


    「董子修這事是怎麽迴事?」白漾開門見山問道。


    「小夢和董子修是在國外留學認識的,迴國時他們就是情侶。正如網上所說,董子修是一個謙遜陽光的大男孩,在和他交集中,看得出他對小夢很照顧。他們都喜歡玩極限運動,登山攀岩、衝浪潛水、滑雪跳傘,越是刺激他們就越喜歡。隻是沒想到,兩年前他們去西藏南迦巴瓦山攀峰,迴來的隻有小夢一個人,從那以後,小夢再也不玩極限運動了。」韓東旭把知道的詳細告知。


    白漾安靜聽完,「中間發生了什麽事?」


    韓東旭搖頭,一籌莫展,「我們隻知道小夢和董子修在攀登過程中遭遇雪崩,董子修失蹤了。但經過是怎麽迴事,小夢一句都不肯多說。」


    「不對!」白漾連聲否定,慎重地看向韓東旭,「她今天在警局說董子修是自己跳下山的。還當著董夫人的麵,指責董子修的死,跟董夫人有關。」


    韓東旭一臉迷惑,聽了白漾的話,覺得很奇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白漾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看向他說道:「先撇開這事的真相,事情發酵得那麽快,肯定背後有人在煽風點火。」


    韓東旭眼底劃開思量,在項目競選前發生,他也考慮過會不會是金涵宇?但這事對金時代百害無一利,金涵宇最在意的就是金時代,所以這次事件絕對不是他主導的。


    那又會是誰呢?


    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光影淡淡,在他們的偉岸投下朦朧的薄紗。


    晚上,金夢沒有下樓吃飯,方慶給她做了夜宵送上來,但是金夢不予理會。繼續專注於手中的設計圖。


    這時,陽台外突然響起嘎吱嘎吱的聲響。隨著聲音越發清晰,她放下畫筆走出窗台查看,拉開窗簾時,入目的是一個偉岸的身影。


    金夢嚇了一跳,咋舌地看向從水管爬向二樓的白漾,擔心他掉下去。上前攥他一把,待他站穩,說道,「你以為你是壁虎嗎?有門不走,幹嘛要爬陽台,雖然這裏是二樓,掉下去摔不死也會摔成重傷。摔成傻子,你可是已經提前花了半年工資,得打工抵債的。」


    白漾撣撣身上、手上的灰塵,眼神朝反鎖的門看了一眼,「你那門一直反鎖不開,我隻能爬水管進來。」


    金夢沒理他的話,迴到桌前,繼續畫她的設計圖。


    白漾跟過去,看著擺放著幾張樣品設計圖,目光落在有些蒼白的鵝蛋臉上,「餓了嗎?」


    金夢搖頭。


    白漾雙手往桌邊一撐,眼底含笑,「你已經那麽瘦了,再減肥可就連b都沒了!」


    這話觸怒了金夢的底線,她放下畫筆,對上他含笑的眸,正色道:「我說過,我是c不是b。」


    白漾沒把她的話當迴事,走到陽台外把望遠鏡架好,彎腰對準了角度,自言自語道:「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有流星?」


    金夢走到他旁邊,看著外麵的夜空,沒有接話。


    「你有沒有聽過關於流星的傳說?」白漾突然看向她,問道。


    「什麽傳說?」金夢被他的話吸引了。


    「傳說之所以對流星許願會實現,是因為每顆流星都承載著一個人的靈魂,你猜董子修的靈魂,會不會也在流星裏?」


    金夢膚淺地嗬嗬兩聲,「你那晚不是說流星是塵粒或固體塊摩擦大氣層。燃燒產生的光際嗎?現在怎麽又變成承載靈魂了?」


    白漾嘴角一抽,這……太打臉了。


    他自圓其說道:「我剛才都說了是傳說,傳說就是故事,故事就是經過人工美化寄託情感的一種方式。」


    金夢側眸看著他的臉,依稀還能捕捉到幾分尷尬。


    驀然,她看向窗外的星空,笑了笑,「我知道你在哄我開心,編故事,其實我沒事,隻是想到子修的死,一時沒繞出來。」


    白漾眼底滲了認真,一字一字道:「一個人心裏藏的秘密太久,會壓抑迷失自我。為了守住秘密而變得惶惶不安、瞻前顧後,時間長了,就如你所說的把自己繞住了,最好的解壓方式,就是把心中的秘密釋放出來。」


    金夢沉默了很久,這期間,她想起了董子修留給她的東西,也想起了那個令人無奈的秘密……


    良久後,白漾看向她,「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金夢點頭,「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關於子修的事,我會給董家一個真相。」


    「既然繞出來了,是不是該吃飯了?」白漾看她的眸終於有了絲光澤,也不枉費他辛苦爬上來。


    「但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飯!」自從方慶來了之後,白漾下廚的次數屈指可數,令她戀戀不忘的,就是那晚的蛋炒飯。


    「這個簡單,走吧!」


    少許,濃鬱的蛋香從廚房飄出來,坐在飯桌前的金夢,雙手支著下巴,看著白漾俊朗的側顏,心裏似乎有一絲異樣,牽動著她的情緒。


    她,似乎有那麽一點依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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