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馬日磾的行為,一眾大臣褒貶不一。


    有的大臣在心中暗自為馬日磾叫好,因為馬日磾做了他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有的大臣則是暗罵馬日磾愚蠢至極,看不清形勢,對馬日磾的行為並不看好。


    馬日磾對此絲毫不知,此時他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死磕董卓!


    命?命算什麽?


    在馬日磾看來,隻要能效忠漢室,別說是他的命,就算是把他一家老小的命都搭上也沒關係!


    在他們這些漢室臣子身上,有時候性命是很微不足道、甚至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很多事情都要比性命來的重要,比如說忠君報國,比如說信仰抱負。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誌士不飲盜泉之水,君子不受嗟來之食”的典故。


    但這事要是放在呂布身上,呂布一定不會這麽選擇。


    或許是因為呂布兩世為人的緣故,呂布對此類看法很是嗤之以鼻。


    我呂布就算餓死、死外邊、從這裏跳下去,也不會吃你們一點東西?


    這怎麽和我國某一知名哲學家的想法不謀而合?


    活著它不香麽?那就非死不可?!


    言歸正傳,董卓與馬日磾之間愈發劍拔弩張,董卓吹胡子瞪眼,幾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最終何太後沒辦法,隻得將董卓的請求應下,叫專人負責給董卓供應糧草。


    董卓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但他並未道謝,仿佛此事是理所應當的一般。


    退朝之後,何太後與一眾大臣都是憂心忡忡,這才第一天上朝便是這般,今後那還了得?


    但洛陽城已經落入了董卓手中,眾人也隻能選擇靜觀其變,這個節骨眼上誰敢當出頭鳥?


    其實還真有人能解洛陽之圍,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驃騎將軍、幽州牧呂奉先。


    但董卓的西涼兵將洛陽各處城門把守的水泄不通,消息壓根就沒法送出去啊!


    可群臣不知道的是,呂布早就得知了消息,但他每天喝著小酒,哄著兒女,陪著嬌妻,哪有半點前來的打算?


    呂布表示:你們打你們打,諸侯討董的時候叫我一聲就行了!


    ……


    迴到府上後,董卓將李儒召來議事。


    但董卓在洛陽城哪來的宅子呢?


    這宅子自然是搶來的,董卓不光搶了人家的宅子,還奪了人家的家產!


    這戶宅子的主人滿腔憤慨的前去報官,然而報官並沒有什麽用,哪個不開眼的敢管董卓的事?


    官府很是直白的告訴了他這事管不了,這戶宅子的主人隻得好打掉了牙往肚裏咽,連夜帶著家人離開了洛陽城。


    不走不行啊,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李儒到了房內之後,董卓滿臉笑容的說到:“文優啊,今日小皇帝將糧草一事應了下來,吾這官職,待明日上朝是不是也該挪一挪了?”


    李儒聽後搖了搖頭:“主公莫急,循序漸進方為萬全之策。”


    聞言董卓說到:“文優,這小皇帝唯唯諾諾,吾甚是不喜。渤海王劉協是由董太後撫養成人的,號‘董侯’,而董太後與吾沒準也能攀上什麽親戚,吾一聽渤海王這號,便是心生親近,不如改日廢了劉協,改立劉辯為帝?”


    當然了,董卓還有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廢了劉辯,何太後便可以任由他處置了。


    李儒聽後沉思許久,緩緩搖了搖頭:“稟主公,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而且就算是改立渤海王為天子,您也不得對何太後無禮,這是大逆不道之事啊!”


    聞言董卓沮喪的說到:“即是這般,那吾改立劉協為帝還有何意義?罷了,就叫那劉辯做這天子吧!”


    李儒聽後拱手道:“主公英明!”


    聞言董卓瞪著眼睛說到:“英明?英明什麽,今日那太傅馬日磾就差指著鼻子罵吾了,吾真想叫曹寧一劍剁了這老匹夫!”


    李儒聽後急忙說到:“主公不可!您剛入主洛陽,根基尚淺,此刻還不是與這些重臣發生衝突的時候!眼下您有兩事需要做,第一是向天子討要官職,第二便是派兵入駐並州,將並州掌控在手中。”


    聞言董卓皺眉道:“並州?明日吾先向天子討要個官職,此事日後再議吧!”


    次日早朝,董卓依舊是帶著曹寧來到金殿外等候,二人俱是斜跨佩劍,神色囂張。


    見了董卓不可一世的模樣,袁槐暗想道:“本初前往了渤海郡,公路去了南陽郡,但願他二人能盡快召集兵馬入京護駕吧!”


    在早朝之前,董卓對曹寧說到:“吾兒,今日早朝,看為父的眼色行事便可。”


    曹寧拱手道:“諾!孩兒但憑義父吩咐。”


    入了金殿之後,少帝劉辯依舊是端坐在龍椅上,看似一絲不苟,但心裏卻是希望這早朝快些結束。


    未等魏忠賢說出那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董卓便出列來到了大殿中央。


    天子劉辯、垂簾聽政的何太後以及一眾文武大臣,俱是後怕的看著董卓,因為誰也不知道這貨接著要說什麽話。


    董卓也不行禮,隻是象征性的一拱手:“陛下,臣麾下將士聯名上書,言臣勞苦功高,非要讓臣向陛下討要相國一職,臣這心裏為難的緊,故來請陛下決斷此事。”


    說是讓天子決斷,但董卓的行為跟明搶差不多。


    刀架脖子上跟人要東西,這跟搶有什麽區別?


    未等天子開口,黃琬便第一個跳出來說到:“匹夫焉敢如此?相國一職,也是你這不受教化的匹夫能擔任的?”


    馬日磾第二個斥責道:“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剛被董卓釋放出獄沒多久的盧植也是指著董卓的鼻子罵道:“恬不知恥的匹夫,老夫羞與你同殿為臣!”


    老臣袁槐哆哆嗦嗦的說到:“袁氏故吏遍布天下,怎麽偏偏出了你這等無恥的匹夫?”


    盧植的獄友曹操冷笑道:“人的臉皮竟是能堪比城牆,這倒也是件奇聞!”


    董卓聞言大怒,臉上的肥肉都被氣的一抖一抖:“豎子!天下事豈不決吾?吾今為之,誰敢不從?爾等莫以為吾之劍為不利乎!”


    曹操毫不畏懼的反譏道:“天下健者,豈唯你這匹夫?”


    曹寧跟曹操原本就有仇,未等董卓吩咐,曹寧便“倉啷”一聲拔出了佩劍,指著曹操怒喝道:“你這匹夫,三番兩次辱吾義父及吾,今日吾便送你上路!”


    曹操虎目圓瞪,口中爆喝道:“來來來!今日曹某若是皺下眉頭,便枉為漢室臣子!”


    盧植也是大步向前,橫在了曹操身前:“來,將老夫一並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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