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一切已經準備好了。”過了半個月,喀法就對安尼恩說。


    喀法選擇的是一塊好地方,離港口不過500米左右,地勢很平坦,一大片土地連接著遠方的山丘,在這塊平地上,大部分長的是草,也有一小片一小片的叢林,快五月了,這片原野的野花端是星星點點。


    安尼恩打量著,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港口城市的地點,土地可以開墾成荒地,遠處的一條河流可以引水灌溉,由於離碼頭近,大可獲得航行上的方便。


    近二百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在安尼恩的麵前,是一個由曬了幾天的大批枝葉堆積的小山,足有二三米高,連成一片。


    “火球術!”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安尼恩手一指,一個火球就飛了出來,擊到了樹柴堆上,隻聽見一聲轟響,一股熾熱的風猛烈的刮過,所有的人都露出了畏懼的神色,樹柴堆上頓時燃燒起火焰來。


    這些奴隸,哪能見過魔法師,眼光就立刻變了,對安尼恩立刻產生了敬畏。


    快五月的太陽下,又有著風,因此樹柴堆頓時就旺了起來。


    “爵爺,你看,我已經在對麵叢林中砍斷隔離了,因此火不會燒到山上去,而且,這裏現在多雨,每隔一二天總有場雨,倒也不怕燒的控製不住了。”喀法說著:“至於蓋房子的木頭,這裏已經很多了。”


    在所有奴隸甚至留守水手奮鬥之下,一根根木頭已經在碼頭上堆積成小山,甚至有著大批已經進行粗加工的木板,這樣看來無論是蓋木房子還是擴建碼頭,在目前來說是綽綽有餘了。


    “第二批奴隸和糧食要什麽時候來?”安尼恩問著,為了這件事情,他已經把大把的黃金灑了出去。


    “爵爺,根據我的經驗,大概是還有半個月吧,雖然說從大陸到我們這裏,船隻要三天時間,但是買來這樣多奴隸和糧食,就需要時間了。”


    “知道了。”安尼恩表示同意。


    半小時之後,火已經徹底的旺了起來,連成了一片,火苗甚至冒出十幾米高,被遭殃的動物瘋狂的逃竄著。


    安尼恩望著燃燒的火焰,這就是費諾卡修家族的領地,也是他修養生息並且如龍在淵的地點。


    火越燒越旺,從遙遠的地方就看見衝天的火焰和濃煙,這場大火一直燃燒了一天半夜,結果被半夜中的一場大雨所熄滅,因此,第二天早晨,所有的奴隸都被趕到了被火燒過的黑色的土地上進行勞動。


    在劃定的區域之內,就有一批奴隸在打著木屋的地樁。另外一批奴隸抬著被魔刃切開的平整石塊撞擊著土地,把地麵夯實平整,這是今天主要的工作。


    還有一些女人,在燒著魚湯,這裏當然不可能有很多的肉給奴隸吃,但是這樣的苦活重活如果沒有足夠的營養那是完全不能進行的,因此水手的任務就是捕魚,大鍋中放上魚,就在那裏拚命煮,裏麵還有一些類似海帶,海星之類的東西,反正就是一個大雜燴,現在有的是柴,就直煮幾個小時,直到魚肉魚骨都分離了,滿場全部是香噴噴的味道。


    因此奴隸喝的就是這種濃質粘厚的魚湯雜燴,以及吃著硬實的黑麵包,以後的夥食,也基本上如此。


    第一次建木屋,奴隸們就算有著一個建築匠的指點,仍舊很慢,上百個人,到了晚上,也隻打了十九個木屋的地樁。


    第二天速度就加快了,直到第三天,80個木屋的木樁分成一個十字街的樣子分排在四排,中心留下了巨大的廣場,而中心鎮政廳也留下了巨大的空地,不過安尼恩是準備用磚來砌成,因此就沒有叫著動工。


    然後就是建著一模一樣的木屋,所有木屋都是一樣大小,一樣結構,因此這給木材加工帶來了相當的方便,因為一批奴隸隻要生產出一模一樣的木材就可以了,在近二百人的工作下,沒有二周,80個木房就全部建了起來。


    所有的奴隸都歡天喜地的住到了房屋內,由於他們都是分拆的奴隸,因此暫時是男女分開,如果有一對男女奴隸彼此看上了,就必須登記,在這個時代,奴隸都是會說話的工具,但是安尼恩並不這樣想,由於某種考慮,他也為他們取了名字,編戶,隻要他們去野外采一束花,獵得一隻動物作為貢品就可以了,並且灌輸他們說,自己是無比仁慈的主人,是為了領導他們過上幸福的生活而來——住在了高大平整的木房中(他們看來),這些來自四麵八方的奴隸竟然都紛紛相信了,因此怨氣都消亡了,勞動的積極性都大幅度的提高,並且都稱安尼恩為“我們最親愛最仁慈的主人”。


    至於歐卡,最初是不解和不高興,原因很簡單——他也隻住著半木半草的房屋,為什麽奴隸就可以住木屋呢?而且分配時,他竟然也沒有分到,但是轉眼之間,這樣的怨恨就消除了——因為安尼恩吩咐奴隸們為他建造了一個大大的木屋,看上去就與眾不同。


    這樣的大木屋還有四個,就是安尼恩自己,以及喀法、魯巴姆和馬格培騎士,當然,馬格培騎士房子最大,因為他的院子其實就是一個小小的軍營,分隔成十個木房和一個大房還有一個大廳,住著他們的士兵們。


    至於歐卡的那些豬,早就被轉移到了另外很遠的一處有草的地方專門養殖,插著地上的木柵欄形成的空間足可養上上千頭家禽家獸。


    其次就是建一個巨大的酒吧,特別找來了橡木所製的門板,上麵有著劍和海鷗的符號,這個酒吧就被稱為“海鷗酒吧”,目前隻是有限的幾張桌椅,也就是安尼恩、喀法,還有一些水手,至於馬格培騎士和他的士兵,很少來這裏。


    至於酒的缺乏,隻是現在的問題,對喀法來說很容易解決,島嶼上有著大批的野蘋果之類野果,人吃起來很不好吃,但是釀酒就完全沒有問題


    水手看見了這樣的木屋,很是羨慕,雖然安尼恩說,要想住在這裏,就必須統一安排在街道附近而感覺到有點猶豫(他們覺得自己和奴隸住在一起實在有點鬱悶),但是由於木屋的吸引力,也還是使他們大部分人都願意住在這裏,於是,木屋又增加了二十一間,這樣一來,整個街道已經形成了一百戶人家木屋,每條街都有二十餘戶,看上去也有模有樣了,由於船隊還沒有來,因此奴隸們繼續工作,首先就是在木房子前,劃定的綠化線上種上各種各樣移來的果樹,近二百人幹的話,綠化工作一天就完成了。


    一切的工作,喀法都幹的井井有條,而碼頭的擴建也是如此,平實碼頭附近的土地,打下一個個巨大的木樁,並且在一些地方鋪上木板,又經過了一周,所有的工作全部完成了。


    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了,已經到了五月中旬了,從船上帶來的糧食已經吃光了,如果不是藍堡支持的糧食,早就等不下去了,但是船隊還是沒有來,無可奈何的喀法不得不先指揮著奴隸按照規劃好的土地上挖掘著泥土以形成水渠——這可是真正的大工程了。


    船隊沒有來,但是來往的船開始停泊的倒有不少,在這裏,可以補充一些糧食和淡水,這時,麻煩當然就來了,水手中並不缺乏一些亡命徒,這時,維持治安的馬格培騎士和他的士兵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凡是鬧事的水手,全部處罰,如果反抗的,全部或擒或殺。


    這樣一來,鬧事的人就大幅度的減少了,每個人都知道這裏有強悍的戰士和魔法師的存在,倒也使魯巴姆不但多了二條中等船隻,也使他的航行安全了許多,他的船隊開始頻繁的來往於短暫的島嶼到大陸,他買不來奴隸,但是可以買來許多生活用品,包括一些糧食來釀酒,以提供給碼頭區。


    這天,安尼恩又來到了“海鷗酒吧”,這裏的人明顯多了起來,開始有點賺錢了,歐卡笑哈哈的帶著自己的妻子來經營著這家酒吧——這裏的贏利現在一半歸鎮市廳,一半歸他自己。


    這時,人已經很多了,巨大的“海鷗酒吧”不再覺得這裏空蕩蕩的,許多水手喝著廉價的酒,卻低聲笑著,而在酒吧的中心,一個臉上總是塗著鮮豔油彩的小醜在表演,並且又如吟遊詩人一樣拿著一把七弦琴。


    “爵爺,你來了?”看見安尼恩進來,裏麵的招待員連忙上前招唿,而歐卡連忙給他倒上了一杯上好的紅酒——安尼恩當然不可能和水手一樣喝著劣質的一杯,他的身份已經不同了,就算他自己願意,也必須考慮到其他階層對此的看法。


    不過,他還是看見了一些本地的人向他表示敬意的點頭,他笑了笑,用眼神掃過了店中的人等,然後把視線集中到了小醜身上,這個小醜的表演很是精彩,因此就算是粗魯的水手們都總是壓低了聲音來觀看著。


    安尼恩也聽說了這個小醜的名字,他喝了一口酒,眼睛直盯著他,這個小醜的身上,似乎總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吸引著許多人看了又看,似乎從來不會覺得厭倦。


    但是,作為一個法師,安尼恩又沒有感覺到他有著施展魅惑類法術的魔法波動,不過,他本能的感覺到這個小醜並不是這樣簡單,一種敏銳感覺使他知道眼前的小醜是一個強者,至少對他目前來說是一個強者,也許比自己沒有強多少,但是至少要強上一點。


    安尼恩不由皺眉,似乎自己的領地已經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了。


    外麵傳來了一陣喧嘩,一個士兵匆忙的走了進來:“爵爺,出現了海盜了。”


    “哦,終於來了嗎?”安尼恩心中一陣激動,自從他大幅度的增加了碼頭投入之後,他就知道這裏遲早會吸引著一些海盜前來,現在終於來了。


    所有的水手都聽見了這樣的事情,這個消息頓時傳播起來,連小醜的驚人表演都無法吸引水手們了——他們竊竊私語。


    安尼恩出了門去,發覺海麵上出現了三隻中等武裝船隻,海盜旗飄揚在上麵,清晰可見,所有的船上的水手都沉默著,有時看著安尼恩怎麽樣來處理,而所有的士兵都已經全副武裝,甚至歐卡都拿起了武器。


    海盜船離著海岸50米左右停了下來,一個小船劃了過來,不一會兒就靠上了碼頭,立刻被二個士兵逼著,然後他就拿著一張紙在喊什麽。


    “爵爺,要見他們的信使嗎?”馬格培騎士顯然知道他的用意,說著。


    “叫他過來吧!”安尼恩冷淡的說著,但是和他參與商會作戰的馬格培騎士,卻知道他已經動了殺機。


    過來的是一個身材很高大的中年人,頭發雜亂而枯黃,積著餅,身上散發出難聞的腥臭味,胡子又亂又長,身上的衣服顯得非常破舊而骯髒。


    “你就是領主?埃裏納船長叫我送給你信!”中年人看了看模樣似乎才十四五歲的少年,不由帶著輕蔑的說。


    安尼恩並沒有發作,他平靜的接給了信,信紙很肮髒,但是筆跡倒還可以,偶然有幾處錯別字。


    ………………………………


    致納比拉島的領主:


    謹此告慰諸位,此時此刻,我正指揮著“順風”、“查爾”、“魯尼”號戰艦,我們船上有著一百二十名全副武裝的船員,他們正在航行尋找財富。我並沒有得罪任何領主的意思。隻是我的人餓極了,因此假如領主大人能夠每月交納一百金幣,並且允許我們上岸補給,那我不但對您的碼頭不動絲毫,並且還會提供保護,但是您如果吝嗇這一點點錢,那他們堅決要幹。我也就無能為力了。我畢竟是他們的船長,隻有為他們考慮。


    埃裏納船長


    ………………………………


    有趣,真是有趣,這封信倒是典型的海盜威脅信,看起來這個船長還有點知識水平,也知道不能竭澤而漁的道理,而且時機也相當不錯,知道趁著自己的船隊出海,目前沒有保護的情況下來勒索,不過,非常可惜的是,他來的不是時候,也不具備強大的實力,隻是一個小規模的海盜而已,如果自己就這樣不戰而投降,那附近的海盜會蜂擁而來,而這個所謂的埃裏納船長根本無法提供保護,而且,自己作為領主的權威和尊嚴也蕩然無存。


    這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安尼恩迴過頭去,對著馬格培騎士說:“把他的耳朵割下了,然後把他趕迴去,就說,如果他不在一小時內投降本爵爺,就隻有死路一條!”


    觀望的水手頓時轟然一聲,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領主竟然這樣強硬,而那中年人也露出了驚呆的神色,但是看見二個士兵逼了過來,立刻叫喊著:“你這樣隻有被我們絞死,你的屍體會掛在……”


    士兵猛烈的就是一拳,中年海盜連忙向後退想逼開,就在這時,另一個士兵用沉重的劍背敲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就按住他,中年海盜拚命掙紮,但是這些士兵都是精銳,有的是力氣,一個士兵硬是按著他不能動彈,另外一個拿出了小刀,士兵獰笑著,輕輕割了又割。


    “啊,啊!”二聲淩厲的慘叫傳了出去,二隻耳朵就落到了地上,滿臉是血的中年海盜連忙向後翻滾,就向小船逃了過去。


    “船長!船長!”桅杆上的了望員大聲的喊著:“斯圖特似乎被割了耳朵,被趕了迴來了。”


    “什麽,這個家夥竟然敢這樣作,攻上去,把他吊死在桅杆上!把上麵全部搶光,上麵還有著不少年輕女人呢!”


    埃裏納船長眉頭緊緊地皺著,他轉過頭來問著:“克斯,你已經探察清楚了嗎?這個碼頭就隻有12個士兵?”


    “是的,絕對隻有12個士兵,其它的全部是奴隸。”克斯斬金截鐵的說著,這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已經化裝成水手在上麵仔細探察過了。


    “那麽,殺上去!”埃裏納船長把牙齒一咬,下達了命令。


    “順風”、“查爾”、“魯尼”號都是中型的三桅帆船,隨著他的命令,三條船都發出了海盜的怒吼聲音。


    “爵爺,這三隻船都升起了戰鬥旗幟了。”在碼頭上的馬格培騎士還是比較了解的,說著:“這就表明了他們要洗劫碼頭的決心。”


    而幾乎同時,所有的商船水手都自動迴到了自己的船上,各船保持中立,而海盜也知道同時和領主以及商船開戰並不是明智的事情,因此對其它停泊在碼頭區的海船基本上不管,直撲碼頭上看上去孤零零的十幾個人。


    幾乎才二分鍾,三隻船隻已經靠近了碼頭,彼此都可以看見對方的表情,相對於殺氣騰騰的海盜,安尼恩一行人卻平靜的很。


    隨著一聲響,對方的船頭,已經靠上了碼頭。


    “殺啊,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一聲叫喊之後,一群全副武裝拿著各種各樣武器的海盜,已經跳到了碼頭上,向著安尼恩一行人衝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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