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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禦說到這裏,不由皺了皺眉:「我們家曾經和周家是姻親,若是我們家直接對周家下手,怕一些不明就裏的人家覺得我們秦家刻薄,但這些事如果是由旁人揭露出來,周家怙惡不悛,即使求到秦家門上,我們家不伸手,別人還得贊一聲大義滅親。張哥,您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最不能丟的就是家聲。」


    秦禦這番話說得推心置腹,張舒同也是權貴人家出來的,不然也不會和秦大少成了朋友,並且讓秦禦這樣尊重。


    張舒同深有同感,當即表示:「禦節言之有理,不過這件事情有些棘手,周家那位,正在競爭zhengzhi局changwei的關鍵時期,如果真讓他上~位,以後就不好動手了,所以這次我們要打蛇七寸,否則必受其害。」


    秦禦冷笑:「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這點不好,姻親關係盤根錯節,即使我大哥和周琦離婚了,周家還依然打著我們家的旗號行~事。」


    周家妄想利用秦家的人脈影響十月份的選ju,這點讓大哥和他都厭惡無比,也更加堅定了收拾周家的決心。


    話說到了這裏,張舒同也明白了秦璽兄弟倆的為難,不由感嘆:「這老一輩的人,總是顧念舊日的那幾分交情,可人性自私,後輩又多良莠不齊,這交情一代代傳下去,可就不是越來越淡。」


    張舒同和秦家的兩位公子的利益息息相關。況且,不說利益,就是隻談交情,他也要幫上他們一把,更何況周家倒了,他們張家還能夠因此分一杯羹。


    因此,前些日子秦璽剛和張舒同在電話裏透了點話音,張舒同就盡心盡力地布置好了一切。此刻和秦禦說起暗語來,更是默契滿滿。


    水燒開了,就在兩人談話停滯的功夫,恰好宋雲致端著茶具過來,將沏好的兩杯茶依次遞到張舒同和秦禦麵前。


    幽香如蘭的茶香撲鼻而來,張舒同握著茶盞的手一頓,隻見甜白釉葡萄紋茶盞裏的茶湯色澤翠綠,湯色明亮,一枚芽葉靜靜懸浮於茶湯之上,白毫顯露,芽壯葉肥。


    張舒同眉毛動了動,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隻覺舌尖滋味濃厚甘醇,迴味香綿,是上好的「廬山雲霧」。張舒同這才覺得這個小姑娘不簡單,泡的一手好茶,就連茶具都選得如此講究,甜白釉白如凝脂,素猶積雪,「廬山雲霧」清澈嫩綠,色秀液清,這樣濃鬱的配色和恰到好處的烹茶火候,非是一朝一夕能夠培養出來的。


    張舒同唇角掛起一抹笑,毫不吝惜溢美之詞:「禦節,你這是從哪裏尋來的寶貝,這樣風雅的小姑娘,在當今社會真是鳳毛麟角。」


    秦禦唇畔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他對宋雲致一見傾心,是始於容貌,但越是相處,就越發現小姑娘就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寶石,越是細心雕琢,就越純淨璀璨、光芒耀眼。


    秦禦目光落在一旁正在清洗茶具的宋雲致身上,目色溫柔如暖陽,隻一瞬,他便收迴了視線,對著張舒同似真似假地說道:「人是我費盡心機搶來的,就因為這個,沒少給我甩臉子。」


    一直豎耳聆聽兩人談話的宋雲致險些拿不穩手裏的茶碗。秦禦為什麽要說這種話,還是當著她的麵。這是終於承認他對自己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嗎?


    秦璽這弟弟,越來越腹黑,張舒同餘光往宋雲致那兒瞥了一眼,女孩子洗茶時行雲流水的動作略有滯澀,秦禦這是一句話就攪亂了小姑娘的一池春水啊。


    張舒同臉上似笑非笑:「年輕就是好啊,會玩,有情趣。」


    秦禦人前人後總是習慣性地撩~撥宋雲致一下,對於張舒同的調侃,他隻是彎了彎唇,怕小姑娘難堪,主動岔開話題道:「張哥,你跟著趙長明也有四年了。依你之見,趙長明這條路子能不能走得通?」


    張舒同想了想:「這樣,明天我幫你約趙老,秦家的麵子,趙老不會不給,至於能做到哪一步,就得看你能不能說動他了。不過……」


    張舒同話鋒一轉,臉上帶出幾分躊躇之色:「如果是秦家出手,必然是雷霆萬鈞,周家絕不會有還手之力,然而阿璽和你卻是在私底下動作,並且手段頻出,以趙老的精明,一定能猜出你們兄弟倆是背著秦家長輩行~事,我看,趙老多半不會幫你們。」


    秦禦倒是顯得很淡定:「來之前我就和大哥商討過,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趙長明兩不相幫罷了。左右逢源,他還沒有這個膽子。」


    「趙長明一介寒門,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靠的就是謹小慎微,這樣的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家裏也是鐵板一塊,不好鑽空子。」


    「我這裏有一幅八大山人的《古梅圖》,麻煩張哥代我給趙老問個好。」秦禦拿出一卷泛著檀香清氣的精美畫軸。


    張舒同接過,眉毛挑了挑:「這麽大的手筆?」


    「但願能投其所好。」一幅畫而已,秦禦並不是多麽在乎。他將手裏的酒杯與張舒同碰了碰:「祝一切順利。」


    兩個人談完了事情,秦禦將張舒同親自送出門去,剛進包廂,便看到宋雲致臉色複雜地坐在沙發上。


    看到秦禦進來,她略帶幾分忐忑:「你們聊這樣的大事,也不怕隔牆有耳。」


    秦禦微微一笑,對她的關心十分受用,他在宋雲致旁邊坐下,語氣溫柔:「我的產業,我怕什麽。」


    被猝然餵了一顆定心丸的宋雲致好一會兒才找迴自己的聲音:「你竟然連這樣的生意都做!」


    秦禦被她語氣裏的天真逗笑了,故意逗她:「這樣的生意是什麽生意?賺錢的生意我都做。」


    「唯利是圖。」宋雲致不滿地嗔了他一句,既然不可能走漏風聲,宋雲致開始找秦禦算帳:「我什麽時候要跟你結婚了?你怎麽能當著人亂說話。」


    秦禦手裏把~玩著宋雲致耳旁垂下的一縷青絲,笑容俊美而魅惑:「不結婚,你還想對我耍流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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