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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父全然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何曦、高湘越唱起生日歌,何母捧出蛋糕的瞬間,向來深沉內斂的他眼圈泛紅,反覆哽咽著說女兒長大了。


    他們正要切蛋糕,何曦的手機響了,是溫新博發來的視頻邀請,何曦一接聽他就為何父送上生日祝福,向二老致以簡單卻誠摯的問候,還承諾,明年一定會親自給二老祝壽。


    溫新博討長輩歡心的手段何曦早就見識過了,這不。她把視頻一開,二老就高興得合不攏嘴。何曦深深地感受到了家庭地位的危機感,而高湘越,則很不厚道地在一旁取笑她。感情她開視頻就是折磨自己的。


    「曦曦是不是很折磨人啊。看你都瘦了。」何母一邊吃蛋糕,一邊關切地問。


    「媽,哪有你這樣的,吃人家的嘴軟,你咋這樣。」何曦沖鏡頭瞪了一眼溫新博。本來一開始父親誇她懂事,母親也認可了,可溫新博一出現,她就變成了折磨人的小妖精。


    「你這丫頭。我還不了解你啊。」何母沒好氣地責怪,看著溫新博卻是眉開眼笑。


    「沒有沒有,照顧阿曦是我的榮幸。」溫新博透過鏡頭看到何曦一臉不開心,連忙討好說。然而,他不說還好,一說,何曦立刻衝著鏡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一副「不想活了是嗎」的可怕表情。這話說的,感情她就一個不懂事專門惹麻煩的破小孩,而溫新博就是給她收拾爛攤子的家長。


    難怪溫宇不喜歡他,原來是他向來喜歡扮演一個老成的角色。


    溫新博慌張改口解釋:「是阿曦一直在照顧我。」


    「別護著她,她要是欺負你就跟我說,我來收拾她。」何母特意扭頭看了何曦一眼,還順勢捋了捋袖子,看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收拾她。


    何曦懷疑自己壓根不是親生的,氣哼哼地扒飯,樂得高湘越差點沒笑出聲,終於有機會目睹什麽叫作一物降一物。


    「叔叔阿姨,我……」溫新博忽然收斂臉上的笑意,端直身子,恭恭敬敬地開口,「想今年就領證,希望你們能支持我。」


    他話一出。二老和高湘越都愣了,就連何曦夾菜的手也滯在了半空。時間像是凝固了一般,整個客廳除了唿吸聲,靜得有點詭異。


    「咳咳。」最後還是何母先反應過來,笑吟吟地看了一眼何父,然後看著鏡頭說,「我和你叔叔都沒意見,你們年輕人決定就好。」她期待這結局太久了,以至於隻能用簡單的話語表達內心的喜悅。


    就憑溫新博這些日子無微不至地照顧何曦,他們就相信他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若是當初自己沒有逼何曦逼得太緊,何曦也不用受這麽多苦。


    「是是是。你阿姨說得對,你們年輕人商量就好。」見自家老伴發話,何父趕忙接話,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得合不攏嘴。


    就連高湘越也適時地接了一句,打趣道:「哎呀,這下子學校裏的小學妹要難過好長一段時間咯。」


    緊接著,大傢夥七嘴八舌地順著話題聊到了婚禮,高湘越嚷嚷著要當伴娘,二老張羅著要去找誰挑良辰吉日,眉開眼笑的模樣仿佛是明天就是舉辦婚禮的喜慶日子。


    何曦坐在位置上一臉懵懂。這什麽跟什麽啊?明明她也是當事人之一,怎麽能不問她的想法直接就進入討論婚禮細節的環節了呢?


    何曦憤憤地敲了敲桌子以示不滿,在成功引來大家的注意後,她特意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誰要結婚啊,問過我沒?」連個求婚都沒有就領證,沒門!


    二老和高湘越歪著腦袋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她,沒幾秒默契地扭過頭去繼續剛剛的話題。那副樣子仿佛在說她很白癡,她很矯情。


    一陣挫敗感湧上心疼,何曦差點沒吐血,氣結地說不出話來。


    她在這家的地位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為此,睡覺前,溫新博給她發的微信,打的電話她全都沒迴復。


    說她白癡是吧?那就裝得像一點,不會使用手機這種高端產品。哼!


    說她矯情是吧?那就矯情到底,三天三夜不理他!


    原本何曦和高湘越計劃好了七號迴雁城,但是六號一大早高湘越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說是她父親生病住院了,需要她迴來一趟。


    高湘越當即就買了迴家的機票。幸虧潯郡離海南不遠,飛機也就一個小時。


    無奈,何曦隻能自行返迴雁城。


    臨走前,她再次向父母提起自己的想法。盡管剛迴來那天晚上她就有跟兩人提過讓他們到雁城跟自己一起過日子。他們在這邊,她始終放心不下,不過那會二老覺得自己都還年輕,身體也挺健康的。還想多守幾年店鋪。


    「曦曦啊,你就放心吧,我和你爸好著呢,你放心在那邊好好工作,累了就迴來看看我和你爸。」何母握著何曦的手,語重心長地說。


    「我也挺好的,怎麽說呢?就是覺得能天天看到你們很安心。」何曦隻是很單純想和他們生活在一起,能照顧他們,更放心,但這個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盡管現在何曦想迴來工作,二老也不會同意,要跟何曦過去吧,何曦現在住的房子又是溫新博給租的,他們還沒結婚,長期住不太合適。即便是結了婚,老蹭閨女的房子,讓女婿掏錢時間久了婆家也不會樂意。


    「我知道。咱家店鋪的合約也就剩下兩個多月,到時候我再說說你爸,你別擔心,好好工作哈。」何母抬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留海。何曦是她生的,她想什麽她怎麽會不知道,雖然溫新博是好。但他們家終究跟自己家有一定的差距,她不能給何曦增添麻煩,防止溫家說閑話。


    何母鬆了口,何曦也不好再說什麽,反握著母親的手,說:「那就這麽說定了,過些日子勸勸我爸。」


    「嗯嗯,安心迴去上班吧,好好和新博過日子,不用擔心我們。時間不早了,我讓你爸開車送你去車站,省的一會急急忙忙的。」


    何曦聽著一陣心酸,有些哽咽,隻能點點頭。


    有些愛,總是要在分別時才能深刻地感受到,如果可以,她現在倒希望父母像她剛畢業時一樣堅決讓她在家工作,這樣她就可以好好陪著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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