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餘之戀還沒有來得及問白悠悠怎麽迴事。上課鈴聲就已經響起來。“放學再說。”白悠悠抓起作業本趕緊迴自己座位去了。

    慕傾城和邡未晞在第二次鈴聲響起之前信步迴到了教室。

    餘之戀在慕傾城坐下椅子之後冷唿唿的說了一句:

    “悠閑。”

    “還行。”慕傾城拿出數學課本,對她報以微笑。

    “……”

    也不知怎的,隻是見了他的笑容而已,她的心也跳得厲害。餘之戀深唿吸一口氣,平靜心情,開始等著數學老師進教室。

    自從分配座位以後,她一直和他同桌,說習慣也習慣,隻是內心的波瀾總是有的。一顆心小鹿亂撞是常事。

    “同學們下午好。”

    “老師好。”

    歐陽老師今天也和昨天一樣陽光活力,他的白襯衣一絲不苟,袖子微微卷起來,手指甲修剪幹淨,手指骨節分明。他說話的聲音蒼白卻有力量。餘之戀總覺得這個人很難讓人討厭,但要喜歡他也一樣很難很難。這個老師簡直就像是一個矛盾體。

    “上次隨堂小測驗的成績出來,數學課代表把試卷發下去。”歐陽嵐拿起那一摞卷子放到講台一邊,課代表劉芒三步兩步走到講台前將試卷拿走。她本想著一張一張分發下去,但發了七張之後,她陡然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歐陽嵐早就將試卷分組放好了。她需要做的不過是將每組的試卷發到每組坐第一排的同學手裏。劉芒看了一眼歐陽嵐,她以為會有個四目相對,但歐陽嵐根本沒看她。他正在黑板上寫例題呢。那高瘦的背影可以算的上一個完美的背影殺手。

    教室裏並不十分安靜。發卷子稀稀落落的紙張摩擦聲音裏夾雜著窸窸窣窣的講小話的聲音。

    “喂喂喂。真沒想到歐陽竟然記得我們每個人位子啊。”

    “座位是他排的他當然知道!這有什麽!”

    “可是他一邊改卷子一邊還分好了組。在這之前沒有誰這麽做吧。”

    “洛老師不也這樣麽?分組發卷子省時省力啊。”

    “洛老師那是叫幾個成績好的同學去看的試卷,順便分組的。她自己可沒有動手啊。”

    “好像也是。洛老師就經常叫我改試卷。”

    “是吧。是吧。”

    試卷剛全部分發完,歐陽嵐就轉過身來。

    “卷子大家都拿到了,也看到了自己的成績。怎麽樣?大家都還滿意嗎?這次全班最高分是滿分,有兩人。慕傾城。餘之戀。”

    歐陽嵐並沒有任何停頓,可是在座的同學在聽到餘之戀三個字時卻不淡定了。氣氛瞬間炸開鍋。

    “喲喲喲喲~”

    “餘之戀也考滿分?她不是抄的吧?畢竟是同桌。”

    “我還以為是邡未晞呢。他上次不是考九十九分嗎?”

    邡未晞的試卷上赫然寫著大大的99。這次依然是和上次一樣的分數。邡未晞臉上樂得像一朵太陽花,好閃耀。“我們一樣啊。同喜同喜。”邡未晞迅速迴頭對著慕傾城笑得春光燦爛。

    “安靜!那些說別人是抄來的同學,請下次務必也抄個滿分來。”歐陽嵐手指敲敲黑板,示意台下看黑板。“這幾道題大家錯的比較多,所以我先列出來重點講。第18題,已知雙曲線的中心在原點,右頂點為a(1,0),點p、q在雙曲線的右支上,點m(m,0)到直線ap的距離為1.若直線ap的斜率為k,且——”

    大部分人都在聽歐陽嵐的解說,但依舊有小部分人沉浸在餘之戀那不可思議的滿分憤怒裏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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