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秋日的陽光高照的緣故,周圍的商店行人還有那綠化帶裏的植物都看起來精神百倍,仿佛有一張張甜蜜蜜的笑臉字風裏飄來蕩去。就連餘之戀這不喜歡感歎人生的性格都散發出強烈的世俗煙火的氣味。——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現在看什麽都覺得含情脈脈,人生一片大好光景。

    “接下來去哪裏?”要不然迴家。最後麵這話又被餘之戀給逼迴去心裏麵。難的毫無包袱的出來一趟,她想她應該放開一點。別那麽拘謹,別那麽虛偽。

    喜歡就大聲說喜歡,不喜歡就幹脆的拒絕。做一個真正的餘之戀。不附和不委曲求全。坦坦蕩蕩的。

    餘之戀在心裏默默的叮囑自己。如果計數的話,她想我應該是默念了不下五遍。

    好時光那麽短暫,我要珍惜,我要珍惜。

    慕傾城見餘之戀倏然就沉默。他有點搞不定她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印象中她今天情緒還比較高昂,不像是不開心的樣子。難道是自己哪裏疏忽大意,讓她心裏有了負擔?慕傾城在大腦裏將見麵到現在的一幕幕再次倒帶放映,他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去你想去的地方。”慕傾城說。他也準備了一條約會的線路,不過他更希望尊重餘之戀的想法,所以先問問她。

    “我?隨便啊。”餘之戀原以為慕傾城會說要去哪裏哪裏,可誰知人家把問題又甩給了她。她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後來就不再開口。於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自然地變得十分不自然了。空氣裏都蔓延著數不清的霧氣。

    最怕她突然的沉默。在這一個小時裏她至少莫名沉默了兩次,現在又這樣。“餘之戀。你在想什麽?”邡未晞說我們都應該更加坦誠一點,別用含糊不清的態度麵對感情。因為感情本來就是難以清算的賬目。除了邡未晞他還沒有關心過什麽人。如今他的心裏就這樣被一個性格有些奇怪的女孩子占滿,他想給她所有他最好的東西。如果他還有愛這種奢侈的東西,那麽他也願意全部都奉獻給她。那時候的慕傾城還不完全確信自己有沒有愛人的能力,因為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當然這是後話。

    “今天天氣真好。”餘之戀抬起臉,語氣輕快的說道。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答案讓慕傾城哭笑不得。

    不過若是真的能夠輕而易舉的看清餘之戀,他又怎麽會如此煩惱呢。

    即便餘之戀曾經感歎過慕傾城有時候你真的超級懂我。

    其實言過其實。慕傾城知道。不過他沒有說。那時候他相信他可以做到懂她,真的懂她。他也一直在努力。他原本以為是有些進展了的,對她,他多少還是有點勝算的。

    成為她的依靠,不隻是說說而已,會用一個長長的未來來證明。

    那漫長的時光都會成為他守護她的見證者。

    “餘之戀,我——”

    “你的手機響了。”慕傾城才開口,餘之戀就指著他的手機打斷了他的思路,示意他先接電話。

    “不好意思。我先接一下電話。”雖然極度不情願,但餘之戀都這麽說了,他還是乖乖的把手機拿出來。

    在看到手機顯示屏上的名字時,他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下來,原本陽光明媚的少年忽然就像是變了一張臉,這張臉上有漠然有厭惡有不安,這些複雜的情緒使他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刺骨的寒冷裏,他有點唿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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