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吧?”蘇以笑著說。

    “還好。特意讓你過來真的很抱歉。”餘之戀說,“我是想說借點錢打車。我錢包忘帶了。也沒有其他人可找,隻好來麻煩你了。真是萬分抱歉。”

    “原來如此。這個給你。”蘇以從包裏拿出錢包直接塞給了餘之戀。

    “你把錢包給我做什麽?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打劫呢。”餘之戀從裏邊抽出一張錢,然後把錢包還給了蘇以。

    真沒見過這樣借錢給人的,假如搬得動的話,他是不是準備把他的家底都搬過來給她呀。

    蘇以同學真的太善良了!

    “明天還你。”餘之戀說。“好了,你先迴去吧。我沒事了,我在這兒等車就行。”餘之戀說。

    “……真的就是找我借錢啊。”蘇以真誠又純潔的表情讓餘之戀都有點想哭了。

    “不然呢。總沒有人真的會這麽蠢約人出來打劫吧。”餘之戀打趣的說道。

    “也是。哈哈。還是讓我送你吧。”蘇以說。“我想送送你。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事可做。”蘇以很喜歡和餘之戀聊天,每次和她說完話之後都覺得心情很好。那是知音相遇的聲響,清脆而嘹亮。

    “其實並沒有這個必要。你本來就憑空多了許多事。真的不用。”餘之戀說著拒絕的話,她的語氣依然不改冰冷的疏離感。但是又有點不一樣。

    蘇以自己也說不清楚。

    但是這些都不打緊,他很珍惜現在的時光,好像這個年代遇見一個知己真的挺難的。尤其是異性,總是會莫名其妙被人賦予太多其他意義。

    “真是辛苦你了。”餘之戀也不再和蘇以執拗下去。他堅持那就隨他吧,反正今天也夠麻煩她了。

    兩人一起朝鬧市走去。

    起初蘇以和餘之戀是並排走著,但是走著走著蘇以就慢了起來。終於走到了餘之戀的身後。

    “怎麽了?”餘之戀察覺到身邊的蘇以忽然慢了腳步。

    “沒什麽。”蘇以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感覺我一直都是走在你的後麵。每次在路上碰到你,你總是走得很快很快。”蘇以特意強調了很快很快這四個字。

    “……”餘之戀無語。他真的不是在觀察她麽。不過走路很快這件事也不需要格外觀察,一眼就看出來了。餘之戀後來又這麽想。

    沒有和白悠悠在一起,她一直是一個人,不喜歡有人和自己搭訕說話,也不喜歡在走路的時候說話。

    再說,一個人走路本來就走得比較快。

    “不過你到底想說什麽?你想說的是另外一些沒有說出口的話吧?”餘之戀說。

    晚風一直再吹,臨到傍晚似乎加大了些。

    “明明我們也才一起聊過幾次天。但每次和你說話都很愉快。你總是很容易就說中了我的心事。”蘇以說。

    “哈哈。是嗎?那挺好。在這個冷漠的人世裏能找到合得來的人確實不容易。”餘之戀說。

    “嘿嘿。是啊。我覺得能認識你挺好的。”蘇以嘿嘿笑了起來。那樸實無華的笑容就像秋天的稻穀一樣沉甸甸的喜悅感。

    蘇以長得好看,但依然不及慕傾城。

    不過餘之戀還是比較習慣蘇以的表情。

    畢竟慕傾城是和自己一樣,能夠一臉無事的說著違心的話,隨時隨地能把虛假的應酬式的笑容露出來當擋箭牌。

    她和慕傾城一樣都是不可靠的虛偽的人。

    這點蘇以比自己比慕傾城要好得多,某時候他雖然不夠聰明,但是真誠無人能敵。

    而真誠是一種魅力,無形中就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蘇以興高采烈地跑到了餘之戀的右手邊,不時問她冷不冷,餓不餓。

    餘之戀的態度就像在學校時一樣,有時候迴應,有時候懶得說話。

    但是蘇以還是一臉的陽光燦爛。

    不要隱藏自己的真心,隨便怎樣的麵目都可以。蘇以一直想要的狀態。無法在真彩那裏得到的自由。真彩喜歡的隻是她希望的自己而不是真正的他。這點他很清楚。

    但真彩不以為意。

    ※

    餘之戀完全不知道慕傾城就在馬路對麵望著自己,更加不知道慕傾城的臉已經難看至非常地步。

    不接電話,很好。

    和其他男生約會,很好。

    慕傾城一氣之下又迴到車裏,他在車裏等待了十分鍾。

    他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真是和睦相處啊。怪不得不急著迴來找他!

    他們越是相處愉快他的耐心就越來越稀薄。

    慕傾城再次撥打餘之戀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

    慕傾城不是沒有想過衝過去一把帶走餘之戀,可這樣做的後果他也是可以想到的。

    有勇無謀這不是他的作風。

    罷了,他還是決定在原地等候。

    你們總不能在那兒聊一晚上吧?

    ※

    在靠窗的地方坐下,點了奶茶和甜點。

    兩個人繼續著剛才的話題,談得很愉快。

    “蘇以。你從家裏過來的麽?還蠻快的。”餘之戀捧著奶茶杯說道。

    “沒有。剛好和真彩在這附近玩兒,所以很方便。”蘇以喝了一口芒果奶茶。甜絲絲的。

    “這樣啊。不過真彩沒關係嗎?你應該先送她迴家。”餘之戀笑著說。即使沒有聽當事人說過兩人的關係,但周圍的流言她還是清楚的。“真彩沒有生氣吧?我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打擾你們的。”餘之戀在電視上看過戀愛中的女生吃醋起來的樣子,感覺很可怕。盡管她現在還沒有遇見愛情,但她理解那種憤怒。

    所以即使真彩發火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餘之戀非常理解。

    “你想多了。她很大方的。我也說了是你找我。大家都是一個班級的同學,沒什麽的。”蘇以說。

    餘之戀也以為他和真彩是情侶吧。

    學校裏的人還有認識他們的人都那麽認為吧。

    但明明誰都沒有提過。

    蘇以現在不想想這個問題。他很久沒有喝過芒果奶茶了。明明他很喜歡,但真彩不喜歡。真彩說喝奶茶的男生太娘了,一點都不男人。男人應該是理智的,喝烈性飲料或者咖啡,甚至烈酒都很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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