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差。不過我想我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辦法,讓他給我道歉的。”餘之戀說。

    “……”白悠悠靜靜地看著餘之戀,一句話也沒有說。

    “得饒人處且饒人。誰活著都不容易,還是別把人往絕路上逼。”餘之戀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裏仿佛有一個遙遠的沒有盡頭的世界。白悠悠看不明白。

    “這根本就是無傷大雅的事吧?哪有那麽嚴重?”白悠悠覺得餘之戀太言過其實。“最多就是失去朋友,被人嘲笑,這也不算是絕路吧?”白悠悠說得雲淡風輕。

    “……”

    餘之戀在這一刻失語。

    很多很多的迴憶倒帶。

    一幕幕一幕幕。

    她覺得渾身上下都很冷,忍不住不停的打寒顫。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掉。眼睛也糊糊的,好像很難看見前麵,模模糊糊的。餘之戀晃了晃腦袋,視線似乎清晰了些。下雨了麽?餘之戀忽然感到臉上一片潮濕。

    隱隱約約的還聽見白悠悠在那邊喊著什麽……

    “餘之戀。餘之戀?餘之戀!你怎麽了?”

    “醒醒?醒醒!”

    我怎麽了?

    “我來吧。”忽然有一個人將餘之戀打橫抱起。

    她覺得她聞到了一股清香。那是大雨過後的清新空氣。也像是春天裏青草的氣味。仔細辨別又覺得其實什麽味道也沒有。隻是感覺無比幹淨和舒適。

    強有力的心跳聲。

    不太勻稱的唿吸聲。

    急促的腳步聲。

    難以名狀的安全感。

    這到底是誰的氣息?

    她什麽也不知道。

    她好像還在睡眠裏。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非常累。

    像是遇見了夢魘。

    有點清醒又清醒不起來。

    她感覺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嚨。

    她想要大聲唿喊。

    她幾乎了用盡了渾身力氣,但依然無濟於事。

    幹渴。窒息。無窮無盡的黑暗。

    “醫生。我朋友她到底怎麽了?她看起來十分痛苦。”白悠悠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完全無法鎮定。

    “她並無大礙,再過十來分鍾就會醒了。”“她低血糖,又沒有吃早飯,還受了精神刺激,所以昏厥。”

    “啊?”白悠悠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低血糖她能理解。但是她什麽時候刺激她了?她們之間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剛才也沒有什麽過激的言辭舉動啊。想不通。

    “現在的孩子啊,年紀輕輕的,顧慮卻重重的,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要是因為學業太繁重的話,建議學會放鬆,適當減壓。”醫生說完這話就走了。

    病床上的餘之戀臉色已經不再蒼白,漸漸有了血色。

    白悠悠守在床邊,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餘之戀現在就開始計劃高考以後的事情了?那也真是太超前了吧。就算這麽想,白悠悠還是無法從心底說服自己。

    “悠悠?”

    餘之戀醒來了。

    “哎。你總算醒來了,看來醫生就是醫生啊,料事如神。”白悠悠笑著說。她抓著餘之戀的手,不停的搓搓搓,“你的手也真是太涼了吧。現在的氣溫也不低啊。”

    “我總是這樣。不必擔心。”

    “暈倒也是?”白悠悠還真是會鑽牛角尖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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