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直很靜默。

    餘之戀也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兩個人默默走路的狀態。

    你不言我不語的並排走了約莫十分鍾。餘之戀有些沉不住氣,率先打破了這沉寂。“慕傾城,我迴家去了。”

    “……”慕傾城本來還想說什麽,看見餘之戀若有所思的樣子還是閉嘴了。

    ※

    結果還是站在了自家大門前。餘之戀內心各種滋味繁雜。她右手攥著鑰匙。想要轉身就走但是腳卻遲遲沒有動。再過一個多小時就是晚飯時間。餘之戀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媽媽在問哥哥晚飯想吃點什麽。哥哥的生意不耐煩極了。盡管如此媽媽還是不厭其煩的繼續說著什麽。哢嚓。哢嚓。鑰匙在門裏轉動了一圈。

    “我迴來了。”就像是例行公事般的招唿語。有沒有感情都不重要反正也不會有人在意。

    “誒?今天不是說不迴來嗎?說到底你這丫頭也就是嘴巴硬氣罷了。”媽媽今天倒是接了話。

    “還不如不理我呢。”餘之戀自言自語道。聲音不大,媽媽又在氣頭上所以並沒有被聽見。餘凡看了一眼餘之戀,又轉臉對媽媽說道,“糖醋排骨。妹妹喜歡吃。”

    餘之戀有些詫異,然而更詫異的還在後麵。

    “你想吃什麽不會自己講啊。你的嘴巴不是挺厲害嗎?”媽媽如是說。

    換做從前——媽媽應該是這樣說的:誰關心她想吃什麽?

    “我進去看書了。”餘之戀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高興一下。剛想要笑笑,結果嘴角上揚不起來。原來我還是不開心啊。

    關上房門,把一切都隔絕在門外。小小的房間裏她一個人靜靜待著。無人問津的狀態對於餘之戀來說簡直完美。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天將要結束了。這天發生太多事。餘之戀將一切倒帶式放映一遍。她躺在床上思量著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自從中學以後她幾乎完全改變了她的性格,性格一改變,生活方式自然而然也是全盤改變。一個人自欺欺人久了,幾乎會以為這就是真實。餘之戀差點都以為大家口中的拜托小姐就是自己沒錯了。

    餘之戀是拜托小姐,拜托小姐就是餘之戀。餘之戀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設定。她隻差一點點就完全代入自身了。

    偏偏半路殺出個慕傾城。

    “啊啊啊。”雖然也不是那麽熟悉,但是餘之戀想起這個人依然忍不住火冒三丈。

    “……”餘之戀的聲音不算小,餘凡聽得清清楚楚。和餘之戀分別沒有多久他和秦傾也各迴各家了。說實話他原本以為餘之戀不會這麽早迴來的。也許隻是普通的同學。餘凡這麽想著。像慕傾城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喜歡餘之戀這樣的人。他自嘲的搖了搖頭。

    “餘凡,你妹妹在學校交了很多朋友嗎?”廚房傳來媽媽的聲音。

    “啊?不知道啊。”餘凡迴頭說。

    “那今天來家裏的幾個人你也不認識?”媽媽繼續問。

    “那不是白悠悠的朋友嗎?”餘凡說。對。餘之戀這樣糟糕的性格是不可能有什麽推心置腹的朋友存在的。

    “我也覺得,是那丫頭的朋友。不過其中一個男孩子叫什麽傾城…啊,慕傾城。長得挺俊俏的。”媽媽似乎對慕傾城很有好感。在這個什麽都看臉的年代,誰都不會不喜歡慕傾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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