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暮看得車內乘客十分詫異,那三位老頭明明看起來比蒼鬆三人要老得多,卻為何要給他們讓座,難道這世道變了,開始逆轉!

    終於有一個看上去貌似有點正氣的中年人出口道:“哎,你們三個,對!就是你們坐下的三人,沒看到三個大叔這把年級了嗎?讓他們給你們讓座,羞不羞啊!”

    中年人話剛出口,右邊的一位老頭表情一陣顫抖,滿臉皺紋像是活了一般,竟開始蠕動起來,老頭雙目急收縮,然後猛然看向那位中年人。

    車內所有人,包括李瀟然在內,均看到有一道如電如熾如劍地精光射向中年人,而後者也仿佛被嚇到一樣,全身一凝之後,竟是不敢在繼續呈著英雄,惺惺地轉過身子,扶著車內扶手老實起來。

    右邊老頭這才迴頭,輕聲說道:“校長,讓您受驚了!”

    “嗬嗬!沒事!年輕人嘛!有這思想挺好!”蒼鬆笑著說道,然後伸手憑空劃了一個圈,接著如同有道實質卻看不清的光屏隔在三位老頭身後,使蒼鬆六人與外麵乘客隔開來,從外麵雖然還能看到蒼鬆幾人,卻是不能聽見任何聲音了。

    收迴手,蒼鬆繼續說道:“你們是前兩屆畢業的學生吧!”

    “啊?校長,您還記得我們!”中間老頭激動地說道,另外兩人神情依然如此,看來蒼鬆在三人心中地位已是敬重無比,根深蒂固啊!

    “嗬嗬!當年你們三人在學校自組成了三角仙,平常三人總在一起研究道術,互激互進,三人道術一日百裏,無論是同年級的學生,還是高年級的學姐學長們,都對你們敬而遠之,我怎麽會不知道我的學校裏有你們三人呢!嗬嗬!”

    “嗬嗬!校長說笑了!”中間那老頭謙遜道:“沒想到,校長還在抽煙絲,”聞了一下,又道:“嗬嗬,校長換口味了,雷湖煙絲,不錯。”

    “哦?嗬嗬,你也好兩口?”蒼鬆喜道,想來是以為找到知已了。

    “哦,不不!校長,我們三人從不抽煙,我是因為校長喜歡就平時注意一下煙草,有機會準備去學校送給您。”

    “嗬嗬!有心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麽名字呢!”蒼鬆笑問道。

    中間老頭一聽,連忙指著左手邊的老頭說道道:“校長,這位是許漢良,”指著右手邊的老頭道:“這位是陳遠,我叫淩川。”

    淩川,許漢良,陳遠,修真界,羅浮宮校前兩屆畢業的矯子,當年學校內著名的三角仙組成者。,

    淩川,精通《易經》占卜之術,可察言觀色,可夜觀天象,可預測吉兇,可觀山望水,最重要的,淩川此人的冷靜以及運籌帷幄的作風早已深入人心。

    《易經》乃諸子百家思想之源,亦是儒道兩家發展根基,其中,占卜占全經的最大部分,是通篇經書的中心思想。

    但任何經書,通熟,淺思,略懂即可,若整天沉迷於此,則很容易誤入反途,亂其思想,最終走火入魔。

    淩川從入學開始便癡迷於此經,亦有深陷忘我,不可自拔的勢頭,幸得許漢良,陳遠兩人及時出手相助,才得以找迴真我。

    許漢良,與陳遠,淩川兩人為同一天入學,此人最鍾情於煉製丹藥,平生最大的願望則是煉製真正意義上長生神丹,最大的愛好則是尋獲各種稀世奇珍,靈物神獸,然後將它們放入其自製的長生銀爐中。

    但許漢良本人道術也是不可小覷,在那一屆異界異術大賽之長,其代表羅浮宮校出戰縉雲殿校,意是連勝六人,成為當年修真界名聲最響的風雲人物,不過,許漢良為人很是低調,平時根本就找不到人影,但每個人卻都知道,煉丹房一定有他。

    可是,自從許漢良在煉丹房將一個要來跟他說教的人打傷之後,直到畢業也沒有人敢來煉丹房了。當然,除了淩川和陳遠。

    陳遠,那屆羅浮宮校禦劍王子,其禦劍術修習之快,連其導師都為之驚歎,年僅二十,卻是能將劍瞬間祭出,禦劍如電,得心應手,羨煞眾師生。

    陳遠不知從何處得來古人神劍斬龍,人乃奇才,劍乃神兵,在當年羅浮宮校,甚至於整個修真界都是都是刮目相看的人物,因為在陳遠來校之時,其貌不揚,很是普通,沒想到內外不符,竟是有這般修真奇骨。

    陳遠此人容易衝動,眼中不容沙子,從剛才其隨便對那個中年人使法便可看出。當然,隨著年齡的增長,加上淩川與許漢良兩人的不斷糾正,其性情已大有改觀。

    聽完淩川的介紹,蒼鬆突然問道:“哦,淩木天是你什麽?”

    淩川一愣,但馬上便迴道:“他是學生的爺爺!”

    “哦?嗬嗬……哈哈……”蒼鬆突然大笑了起來,似激動,似思念,似心慰,曾經的意氣風發,曾經的誌同道合,曾經的很多很多,讓蒼鬆一想起來就熱血澎湃,沒想到老友之後也是如此人才……總之,從笑聲中,五人都能聽出一種張狂,一種大喜大歡的張狂,絲毫不遜色年輕人的張狂……

    笑罷後,蒼鬆才想起來忘了給三人介紹歐陽儀和李瀟然了。於是,便指著歐陽儀道:“都忘了給你們介紹了,喏,這位是本屆禦劍社副會長,歐陽儀。”

    三老頭點頭示意一下,歐陽儀忙站起身恭敬道:“歐陽儀見過幾位學長!”

    “啊!使不得,使不得,嗬嗬!果然人中龍鳳啊!是個奇才!校長果然識人如炬啊!”淩川三人忙道。

    “嗬嗬!你們年級都這麽大了,怎麽還來拍馬這一套!”蒼鬆無語道。/

    “校長,學生隻是……”

    “好了好了!”蒼鬆伸手阻止出言道:“這個孩子是李瀟然!我正準備帶他迴學校!”

    “李瀟然?李瀟然……”淩川聽完蒼鬆的話,忙將注意力轉到李瀟然身上,口中不斷念叨著李瀟然的名字。

    在淩川的印象中,能讓蒼鬆親自帶進學校的人沒有幾個,如若不是修真奇才,或是天意應允,蒼鬆是不會輕駕親引的。但淩川怎麽看,也沒有發現李瀟然有何特別之處,陳舊但還算幹淨的衣服,零亂的頭發,曬得泛黃的膚色,不言苟笑的性格,任憑淩川再看,也不明白蒼鬆如何會親自帶眼前這個孩子去學校。

    淩川內心已在用占卜術測算著李瀟然的前世今生,可是,無論淩川怎麽測,用什麽方法測,對於李瀟然的一切,竟是無一能知。怪就怪在這裏,從外表看,如正常鄰家小孩一般的李瀟然,也沒有感到有何修真奇骨,或先天優質,為用《易經》竟是不可測呢?

    淩川內心很是好奇,越是好奇越是不斷盯著李瀟然看,口中依然不停地念道著李瀟然的名字,“李瀟然,李瀟然……”

    而後者也仿佛知道自己此時正被人當怪物一樣審視著。一開始還沒什麽,但淩川念叨著不停,眼神也有些奇怪,李瀟然心裏有些發毛,竟是有股被欺負的感覺,於是,內心慢慢地生起一股怒意,不經意間,雙目已現兇光,瞳孔也漸漸收縮,正是要爆發的前兆。

    不經意間,淩川突然對上了李瀟然的雙眼,心頭突然一凜,竟是後退了小半步,陳遠,許漢良也是一驚,紛紛向李瀟然看去。

    而後者,此時正用一雙如狼的眼睛瞪著三人。

    淩川用顫抖的手指著李瀟然,口中喃喃不知說些什麽。

    蒼鬆一聽,神情一凝,忙轉頭看向李瀟然,此刻,連蒼鬆也覺得李瀟然較之以前有些變化。

    隻是此時,李瀟然的臉色已隱約有些黑氣纏繞,蒼鬆大驚,伸手成指又將其點昏過去。

    將李瀟然靠向歐陽儀,道:“看好他!”

    “是,校長!”歐陽儀應道,語氣略顯慎重,想來也是被剛才的氣氛所染。

    許漢良驚呀過後,見蒼鬆如此,便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顆白色藥丸,喂入李瀟然口中,約施道術,藥丸已融化入喉,通向李瀟然的四肢八脈。

    一切做完之後,許漢良說道:“校長,這孩子戾氣深重,我剛才已經給他吃了守心丹,暫可不斷向體外逼退戾氣三天,固守心髒。”

    說著,許漢良將手中瓷瓶交於歐陽儀手中,道:“這裏還有一些守心丹,切莫忘按時給這孩子服下。”

    歐陽儀收好瓷瓶,點頭應是。

    蒼鬆重新坐好,唿出一口濁氣,吸口煙草之後,深思了少許,突然開口道:“你們三個怎麽會在這裏?”

    淩川已經恢複鎮定,稍思片刻,便恭敬道:“校長,其實早在三十年前,我們三人就已經被委員會裏秘密招為仙搜。主要任務就是負責查找和清除人類世界裏的魔道惡人。”

    “哦!看來委員會發出的消息是真的了,委員們如此重視這件事,你們一定要盡力做好以保世界和平。”蒼鬆說道。

    “是,學生明白。”淩川三人恭敬道。

    這時,公交車已經傳來了“xxx機場到了,請乘客從……”那甜美的聲音,蒼鬆撤掉屏障,歐陽儀抱著李瀟然跟在蒼鬆身後下了車,而車上其他乘客,此時已是帶著驚怕的眼神目送三人離去。

    而淩川三位老頭,則依舊坐在後排,仿佛一切,什麽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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