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被我問的一個勁兒說“這、這…”,而後話鋒一轉道“本鬼爺觀你年紀輕輕不想傷你性命,不曾想你嘴尖牙利倒是個人物!老實交代你的底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鬼爺您難道看不出來?兄弟我初來此地乍到很想結交一些道上的朋友,如果鬼爺不嫌棄小弟年輕我願意與你結交,同時明晚我自會帶去男仆女婢各五十名親自為兄長之弟婚嫁之事保駕護航。”


    “兄弟你是陰陽先生?”


    “…”


    隨後我二人開始攀談起來,越聊越投緣等鬼爺顯了真身後我二人擺下香案結義成為兄弟,次日一早在得知我一晚就贈送出一百個紙紮人後師姐和張宇喧二女表決罷免了我這個老板的職位,同時一再強調不經過她倆任意一人的允許我不得擅自出入靈靈堂方圓百米之內。


    無官一身輕我巴不得做一個甩手掌櫃的,到了晌午時分鬼爺再次利用紙紮男仆信使身份來到正房想與我商議晚上參加它兄弟婚禮的相關事宜,等待它的自然是張宇喧的百般刁難以及各種無理要求,說是作為這次賠本買賣的一點補償。先不說鬼爺如何被小丫頭片子逼的連連點頭口尊認同,就說這張宇暄膽子該有多大!僅僅隻跟了我們半月竟然無懼鬼怪與之唇舌相向光從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我的眼光獨到。


    “鬼哥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給們我介紹一單大生意,我可沒強迫你哦!那麽這單生意是什麽?時間地點是不是也的說清楚點?哥哥不會是謊騙妹妹吧!”,張宇暄一邊步步緊逼又一邊不忘賣萌,搞得鬼爺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哪能呢!等過了今晚我就帶雇主來你們這裏談,放心這事絕對穩妥。”,鬼爺居然在喧喧麵前差點發誓,一個早已成名多年的鬼煞能被對方言語逼到這個份上,可見小丫頭的嘴皮子功夫多麽了得。


    在得到鬼爺再三保證後二女終於放過了它,隨後眾人有說有笑一直等到天黑才行動起來。首先我將選定的一百個紙紮人按照順序一次擺列好後,強行用妖術逼出體內精血於指尖而後依次挨個在紙紮人頭頂劃上一道血跡,之後在眾紙紮人前擺下一神壇口念咒語讓其認主,最後又一把火燒將其全部燒為灰燼。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滿院灰燼上莫明刮起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半人高卷著灰燼的旋風,溫度也跟著驟降幾度。


    我雙手合十並攏讓兩根食指高高立起打了一個法印,對著無數旋轉的旋風道“鬼仆速速顯化、太上老君急急如玉令!”,頃刻間滿院的旋風和灰燼全數散盡顯化成百名身穿清朝服飾臉色蒼白的鬼仆,它們如僵屍一般步伐異常緩慢僵硬。


    雖然當初我看遍了所有道教近乎失傳的秘籍,但我還是頭一次利用術法召集鬼仆,見其動作如此僵硬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可已經顯化了真身站在一旁的鬼爺就不這樣認為!它咧著大嘴一個勁兒的叫好並催促我帶著鬼仆們與它趕路。


    對著鬼仆們發出一個簡單的指令後讓它們跟在我二人身後,在夜幕中沿著一條偏僻小道一路朝著城東十裏一座城隍廟而去。


    關於城隍廟南北方的叫法不一,南方叫城隍廟北方稱為小廟,但無不例外都被世人視為神明所住之地保一方平安。


    當我等達到城隍廟時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當地的勾魂鬼差和陰陽先生,在鬼爺的一一介紹下相互問好這就算認識了,再我與眾陰陽先生相互交談間鬼爺就命人帶走了百名鬼仆,又再一翻彼此吹噓後鬼爺帶我進了城隍廟。


    在來的路上鬼爺就已經告訴我新郎官是當地城隍廟的主人,受世人香火信奉多年實力已經逼近鬼妖級別,要不是它不願介入爭亂說不定現在也早就在地府圈地為王了。


    城隍主看起來不過三十玄發白衣肩披紅綢所係大花,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漂浮,它的體表外隱隱有紅色鬼氣纏繞雙眼裏更是閃露出千種琉璃的光芒,身材魁梧勻稱容貌更是直似鬼魅臨世漂亮的叫人不敢相信,手持象牙折扇一語一笑間更是風度翩翩盡顯貴族非凡儀態,似這種樣貌風儀絕非後天所造。


    在陰陽界中修士與地府鬼神各管一界是同級別的,即便是陰天子親臨也同樣不能在陽界修士麵前隨意耀武揚威!同樣修士生前無論道法如何高深功績如何之大死後魂魄一入地府都要受到管治,這是當年封神時太公所定的規矩。雖然時隔幾千年人事早已時過變遷,阿諛奉承之風盛行大有顛覆兩界規則之勢,但我仍舊遵循太公意指雖身處城隍廟內也隻是抱拳笑道“巫族李大親帶百名鬼仆作為賀禮前來參加城隍主喜宴,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


    由於鬼爺在場加之早早就將我要來的事情告訴過城隍主,故此我二人聊得很是融洽並無半點冷場,約莫過了一炷香後門外有人來報,說吉時已到讓城隍主率眾出城騎馬接親。


    一大隊人馬中除少數幾個陰陽先生身披黃色道袍手持桃木劍棲身站立眾鬼兩側外,其餘鬼怪都身著喜服列好隊形一字排開,在城隍主其身上馬一聲令下,大隊人馬或是吹啦彈奏或是肩扛花轎沿著鬼道浩浩蕩蕩出發了。


    鬼道開通在城隍廟以西百米處亂墳崗內,一直延伸到即墨馬山古戰場腹地,數十裏的行程道路兩側不是荒墳四立老樹昏鴉死氣沉沉就是槐樹成林遮擋日月陰氣滔天。眾鬼怪不以為然可苦了我們這十來個陰陽先生,槐樹林內陰氣濃重如墨直鑽口鼻、氣溫驟降好似入了晚秋,若不是提前拿出符紙將其點燃以避陰邪,說不定不出一盞茶的功夫眾人都得魂歸地府。


    鬼道是百鬼出行的道路,一般情況下隻有在每年的農曆七月十五當地城隍主才會打開此路,讓羈押地府的亡魂通過此路重返人間見一見家人,同時也是地府之內排出積壓一年怨氣之時,每年鬼道一開都會陰氣遮日怨氣衝天,地府為了防止萬鬼迴陽鬧事都會派出大量鬼差全程押送。有一迴因為正處陽間戰爭之時又逢一隊數百人馬在七月十五之夜誤闖走上鬼道,人屬陽、鬼屬陰正對天地陰陽之說本該和諧交融不見彼此,可不曾想這隊人馬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且各個都是陽氣十足殺氣騰騰,而從地府走出的亡魂各個哭哭啼啼怨恨滔天,二者氣場相衝能見彼此正好又在鬼道一遇頓時引起亡魂集體暴動,萬鬼猙獰朝著陽間大兵直撲而去吞噬血肉,場麵在蝴蝶效應下一時間脫離了鬼差的掌控,到了最後陽間大兵無一幸免盡數被地府亡魂所滅,而亡魂中也脫逃了近千鬼怪搞得那一地陰陽兩界大亂。後來地府和陽界主流道統同時下令要求每次打開鬼道送鬼迴陽之時,都要各地的陰陽先生全數到場幫忙看管和驅趕不明真相之人,當然等到那個時候地府也會提前給每個陰陽先生發一顆地府專門研製的抵陰丹用來驅趕入體的陰邪之氣。當然陰差借道指的可不是這條官道,而是因為某種原因地府不得不臨時開辟一條鬼道讓地府陰魂從中路過,而修士通常入陰曹公幹也並非是肉體下地府,是利用術法強行將三魂七魄中的三魂打入地府,其修為也會跟著大打折扣,這也是為何陰陽兩界打了這麽久,道法大拿們最後更是全員出動仍舊無法滅掉地府除大環境外的另一個原因。


    自從陽界與地府開戰後所有鬼道都被地府下令強製封閉就此斷了亡魂歸家的念想,而今夜城隍主為了自己的私事竟貿然開啟此路可見它與地府之間雖屬上下級但相處的並不和諧,單單這一點就足夠讓我從中獲得可乘之機。


    迎親隊伍在鬼道上一路吹吹打打喜慶非凡,一個小時後終於來到新娘家中。


    新娘子生前肯定是即墨當地屈指可數的富豪之女,先不說它的埋身之地修建的如何氣派,光這一處疑似九龍九星的風水穴位就能證明一切。(之所以稱疑似九龍九星穴位?那是因為天下間僅有一處九龍九星風水學位,如果把先人葬於此地後世即可稱王拜候,加了疑似二字的穴位也不簡單,後世必定大富大貴衣食無憂。)


    鬼新娘在鬼仆的攙扶下身穿紅色喜服從大墓中緩緩走出,它的樣貌達不到傾國傾城更談不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本就平平如常的相貌卻硬要在蒼白的鬼臉上畫出東洋倭人最喜歡的藝妓妝容,典型的走狗姿態還裝作無比清高邁步就上了花轎,那一刻我真為城隍主感到悲哀!


    同樣感到悲哀的城隍主更是一臉的茫然,不明所以的道“你是何人?為何會身穿喜服上我花轎?”,隨後催馬上前來到墓穴之上口喊嬌娘。


    就在迎親隊伍以為是女方大玩烏龍之際,一個手持金剛釵喘著粗氣的家夥出現了,它身後同樣跟著一隊肩抬花轎的人馬,這個人一出現我渾身就熱血沸騰殺念四起,牛頭、逼死我的那個地府牛總兵就是把它燒成灰我都認得!當初小祥子聲稱牛頭被帶迴天庭基地後就被付凱擊斃於眾人麵前,現在看來付凱率眾策反天庭並非一時而定想必早有預謀。


    牛頭朝著城隍主拉仇恨一般不屑的道“小小城隍也配娶張家小姐真是不自量力,念你為地府效力多年雖無功勞卻有苦勞的份上賞你個丫鬟,還不速速叩謝恩德?”,說完牛眼珠子一瞪,哼的一聲從鼻孔噴出兩股白氣,身後頭兵馬將更是亮出陣勢與我等要兵戎相見。


    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下我趁城隍主站在原地麵部陰晴不定之時,利用術法擴音之能大喊道“牛頭欺人太甚竟敢私搶民女,求城隍主持公道為一方子民做主。”,同一時間又迅速從道袍袖口中取出一張黑色滅魂符,彎腰抓上一把泥土包裹其中朝著地府畜群上方就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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