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頓時如巨石投海經起千層浪,原本還沉浸在痛失親友之中的眾人立馬驚醒過來,各個一幅剛逃虎穴又入狼窩的表情,甚至有幾個最靠前的男修士過於緊張居然當眾尿了褲子,也不怪他們這般待我!之前與陰差厲鬼交戰之時已經嚇破了膽子,後來再遇我這麽個殺星人鬼盡屠所到之處無一幸免,他們在乞求上蒼無果後除了身心崩潰在無他法。


    我總得為自己胡亂殺人找個借口不然日後麻煩就大了,思索一番後道“你們是不是認為我不該殺掉那些躺在陰魔群中的受傷者?你們是不是覺得那些已經被陰魔侵蝕身體魂魄殘碎的親朋好友還值得我去營救為此讓健全的同輩死在我的眼前?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的所作所為太過殘忍殺得對方膽戰心驚是一種錯誤?”,我特麽真為我自己感到驕傲!我甚至都被自己的謊言欺騙了忘掉之前因為頭腦不清大開殺戒的殘忍手段。


    眾人一聽我如此這般一說各個先是沉思片刻而後又開始交頭接耳,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個清秀男子走出人群第一個來到我麵前參拜,而後恭敬道“陳超參見主上”,話音一落人群中再次走出男男女女近五十餘人對我集體參拜尊稱主上。


    這一刻我堅信他們是真心投靠於我,畢竟隻有在生死之間才能見真情本就無可厚非。


    在我的帶領下五十人和身後近四千餘人相互攙扶走進了石洞,一入石墓後我讓眾人抓緊療傷而後又在石門前收迴了陰煞大陣讓瘋女人也參加救治的行列,又將陳超叫到一旁詢問此事的來龍去脈。


    陳超一字不漏的給我講了起來,原來在我帶著瘋女人入石室風流之時,原本因為陰氣原因發狂的八千修士居然意外恢複了神誌開始集結起來入森林深處探索,那些來自神秘家族和門派的弟子也和修士一樣朝密林深處進發。最後盡一萬餘人匯聚在一處開著黃白相間的小花前,有人眼奸認出此花為陰曹地府之中生長在忘川河兩旁的彼岸花。


    這彼岸花的來頭可不小關於它的故事可追溯到史前,但被人認知認可卻是在大唐初年,關於它的浪漫故事多的更是數不勝數,什麽花開千年又落千年而後葉生千年花葉生生兩不見,什麽曼陀、沙華情愛難續等等,這些淒美的愛情故事在修士眼中不過是笑談而已。要說這彼岸花真正的功效其實是一味難得的本源療傷藥,所以眾人見後高興之餘就有人動手采摘,不出片刻數百隻花朵就被采摘一空。還沒等眾人為之欣喜下一秒就在彼岸花根部以及中間一個坑窪處冒出大量濃如墨水的陰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從中竄出的濃重陰氣就擴散到了整片森林,此等怪事還沒讓眾人緩過神就有無數個穿著古代戰甲的陰魂鬼怪從坑窪處竄出,隨後見人就殺眾人不敵隻好一路敗退逃至此地決定死戰。


    陳超講完後我開始陷入了沉思之中,那個小坑窪我是知道的也是在那裏得到了最純的陰氣,同時又在不遠處的石洞內得到了最純的煞氣,兩者難道和這次陰魂越界屠殺有關?隨後我又問了陳超這裏曾經可否有類似陰魂屠城的慘案發生?得到的結果是從未有過。


    “如果沒有此類事件發生為何進來前嶗山道士要說這裏兇險萬分?”,隨後我又追問道。


    “這個我真知道!他們口中的兇險指的是這裏之前莫名消失的陰氣,那種陰氣很詭異能讓人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也就是說你心裏越怕什麽它就在你眼前幻化成什麽,要說兇險也隻能證明自己不夠強大輸給了自己。”


    正在我二人交談之際有修士慌張跑來告知陰魂正在石墓外叫陣,如果我們不出去它們就要在洞外放火準備熏死我們。


    正犯愁如何弄清問題結果問題自己跑上門來了!對方都打到家門口了還有啥可墨跡的,二話不說我第一個走出了石墓緊隨其後又從石墓中走出小兩千修士站在我身後。


    要是放在平常身後站著兩千修士各個手拿利器一臉兇光別說是血戰你死我活,就是不出手都能讓一個中等門派嚇尿褲子,然而在這裏根本就不夠看的。對方人馬烏泱泱一大片根本就望不到盡頭,這哪裏是什麽修士跟陰魂戰鬥?分明是陰曹地府出兵要滅了陽間生靈呀!對麵之敵雖然是由陰魂組成但都是清一水兵的魂是久經沙場戰死的老兵鬼魂,它們列隊有形殺氣騰騰士氣如虹,反觀我這裏兩千來人都是散兵遊勇,戰鬥力低不說關鍵是各個身上都或多或少掛著點彩士氣低落到極點。


    我迴頭對眾修士道“你等都退迴到石墓之中守好入口,但凡有闖入者殺無赦。”


    “是”,一聽我讓他們退迴去眾人第一次這般配合而且居然還是異口同聲。


    等眾人退入石墓後我在洞口快速設下陰煞大陣用來阻敵而後徑直朝著陰曹大軍而去,臨近軍前我開口道“叫你們管事的出來答話”。


    不一會在列隊有形的方陣中讓開了一條五米寬的小路,一個騎坐高頭大馬手持關公刀身披鎧甲的魁梧鬼將走了出來,開口陰森森的道“爾等何人膽敢上前叫陣!”。


    我擦!還真讓我猜對了它們是戰死的軍魂,這樣的部隊突然出現在此地看來意圖很是清楚了,這是要與陽間修士開戰呀!這趟渾水最好別趟否則分分鍾就得招來殺身之禍。


    “那個將軍一定是誤會了!小人前來並非是叫陣的而是純屬路過,對就是路過!那啥要是沒事我就不打擾將軍在此練兵了。”,說著我就要往石墓撤,那裏雖然不是一個最佳地帶但起碼能抵抗到明日清晨,到了明日讓它們和嶗山道士死磕就是。


    就在我後撤十多步眼看就要到山洞口時,一個鬼將帶著數百鬼兵把我圍了起來。


    “啥意思?將軍你來想留我吃飯咋地?”


    這時從軍營中走出一個手提板斧的鬼將,這家夥居然是個獨眼龍而且身上多處還往外冒著鬼氣,就如同一個受傷的人身上在淌血一般朝我惡狠狠的道“你難道還想活著迴去?”。


    “活著迴去有何不可?難道你們自認為能攔住我?”,一見此鬼將我心下一沉因為對方正是之前從我手中逃脫之鬼,知道今晚這一戰怕是在所難免索性也就不再掩飾。


    對方倒是不急著出手反而和我聊了起來,“汝可知我等為何人?主將又是誰?”。


    “不知道!不過我願意洗耳恭聽。”


    這時那個獨眼鬼將大手一揮圍著我的數百鬼兵以我為中心後退了百步之遠以給我和獨眼鬼將留出了足夠的空間,“我等是溫侯帳下西涼之兵”。


    此話一出我腦門都快炸了!三國呂布的兵馬,那個號稱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呂布居然做了鬼也不消停,這是要幹啥?陰曹地府這是要霍亂天下呀!


    “溫侯可在帳中?”,呂布世人皆知其兇悍無比!如果它坐守此處就我這新晉級的藍眼僵屍再加上鬼屍這個名頭也得分分鍾被滅,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迴先生話溫侯正在營中大帳等候”,獨眼鬼將居然莫名對我恭敬起來。


    “等我所為何事?”,我的心裏開始打鼓怕是要禍不單行。


    “這等大事豈是我一個參將所能揣摹?還請先生快速隨我入帳免得讓溫侯就等。”,說完做出一個有請的動作。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天要是不赴約短時間內我確實可以抵擋一陣但呂布出關後怕是眾修士無一人能活著見到明日太陽,橫豎都是死索性心下一沉看看對方以為何為?跟在鬼將身後朝著呂布軍營而去。


    呂布大帳位於陰軍陣營後方,沿途觀望其兵士不下六萬將領上千,各個嚴陣以待怕是一場鏖戰在所難免!一行數裏終於來到溫侯帳前。


    呂布帳前外百米兩側站有上百刀斧手,一個墨綠色石磨大小的轅門立在道路中間。


    “溫侯何意?讓我鑽狗洞嗎?難道想為此羞辱於我?”,見這架勢就算我放低姿態對方也不會手下留情,瞬間將自身調整到最佳狀態不惜一戰。


    見我要爆痘獨眼鬼將立馬解釋道“先生難道不知轅門射戟之事?”


    隨後它講道呂布故意設下此石磨大小的轅門意在試探我的本事,呂布是尚武之人最為看重武藝高強之輩算是英雄惜英雄。而後遞給我一張半人高的重弓一支箭羽,又讓我在箭頭前滴上一滴血液後示意我朝著轅門之上擺放的一個酒壇射擊。


    石磨大小的轅門距我有五十米開外想要射中上麵的酒壇難度可想而知,此刻進退兩難隻好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照做,對於拉弓射箭這點力量對我而言簡直如小兒科一般問題是如何射中五十米外的酒壇,我瞄了半天後眼睛都花了才發覺自己可能被耍了。


    深夜對鬼魂來說如同世人的白日一般視線不受任何阻攔,而我一半是僵屍一半是陰屍的特殊情況體內還藏著陰煞二氣,黑夜對我並不能造成任何困惑,困惑出在遠處那個酒壇之上。這個放在轅門上的酒壇很是詭異,平時打眼一看它確實放在那裏可你要是看仔細了就會發現轅門之上根本就空無一物,我敢斷定那個酒壇是實物並非由陰氣虛幻而成更談不上障眼法一說。


    “這…”,我被搞糊塗了想詢問一旁的獨眼鬼將是何緣由。


    “先生請射箭”,對方根本不給機會一個勁兒的催促我朝著轅門射箭。


    拚了!心下一沉也不在瞄準直接就來個搭弓射箭,箭羽伴著“嗖嗖”聲從我弓上飛出如蒼龍出海一般直奔轅門而去,下一秒我沒聽到酒壇破碎的聲音但卻被轅門發出的耀眼黃光給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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