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武天驕哀嚎慘叫,大聲求饒:“老婆……饒命啊!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不敢,你什麽都敢!”檀雪公主棍子拄地,單手插腰,叫囂道:“說,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嗎?”眉目含煞,兇悍的像隻母老虎。


    “知道!知道!”武天驕連聲說道:“我不該騙你們,我不該讓你們出去,我不該隻顧睡覺,該多多陪著你們……”


    “混蛋!”看到這個時候,他還不著邊際的東拉西扯,不說重點,檀雪公主氣得再次揮動棍子,在他屁股上重敲三記。


    前麵打的十幾下,她氣歸氣,可沒可重手,別看武天驕叫得那麽慘,完全是裝模作樣,博取同情。但檀雪公主這三棍可下了狠勁,打得他殺豬般大叫:“臭婆娘,你還真打……啊呀啊呀……謀殺親夫了……”


    見他叫得這般慘,眾女又是莞爾,又有點於心不忍。杜鵑夫人道:“三夫人,公子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打也打了,教訓一下就得了。就……饒了他吧!”


    檀雪公主衝她一瞪眼,喝道:“插什麽嘴,你是什麽身份,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杜鵑夫人頓時無語,羞愧地退到一邊。但藍天燕可不幹了,衝檀雪公主道:“你兇什麽兇,我娘怎麽不能說了?不要以為你是公主就了不起,就可以隨便罵人!”


    “罵你娘怎麽了!”檀雪公主無名之火上湧:“你們母女都不是東西,不要臉……”


    “你說什麽!”藍天燕芳心大怒,噌地自腰間掣出了血魂魔劍,指著檀雪公主吼道:“你罵誰不要臉,再罵一句試試?”


    劍光血紅,冰寒懾人。即使隔著一段距離,檀雪公主也能感受到血魂魔劍上的凜冽殺氣,不禁心神凜然。要知這血魂魔劍是武天驕滅聖級殺手“殺神”古河所得,乃是一柄神兵利器,也是一柄魔器。


    這件兵器,眾女之中,誰都想得,而武天驕卻將之給了藍天燕。這不免讓別的女人羨慕和嫉妒,都說武天驕偏心,偏愛藍天燕。爾今藍天燕卻亮出血魂魔劍,指著檀雪公主,這不免讓周圍的人變色。


    “呦!有駙馬寵著,膽子見長了!”檀雪公主處變不驚,輕哼道:“敢拿劍對著本宮,想造反嗎?”


    “燕兒,你幹什麽?”杜鵑夫人甚驚,忙按下藍天燕執劍的手臂,道:“怎麽可以拿劍指著三夫人,快把劍收起來!”


    藍天燕不依,怒道:“不行,她罵我們,就是不行!別以為她是公主,就了不起。我才不怕她呢!”


    “不怕又怎樣,你敢本宮動手嗎!”檀雪公主冷笑道:“別以為駙馬寵著你們母女兩個,就可以無法無天……”


    “檀雪!”眼看話語不對,蕭瓊華趕忙出聲阻止,向她搖了搖頭。


    見狀,檀雪公主頓時醒悟,意識到失態了,這可不是一個“夫人”該有的態度。當即神色緩和,道:“藍天燕,這也沒你說話的份,退一邊去!”


    擔心真起衝突,杜鵑連拉帶扯的將女兒拽到一邊,道:“燕兒,不許無禮!”


    “行了!行了!”擔心事情無法收拾,蕭瓊華隻得提前圓場,吩咐水柔然把武天驕放下,斥責道:“你看看你,到處拈花惹草,什麽女人都往家裏帶,家裏都什麽樣子了!就算真有什麽事,也跟我們明著說,我們是那樣氣量小的人嗎?”


    武天驕滿麵羞慚,歉意地道:“這事情……是我不對,但也是事情緊急,來不及跟你們說。她們怎樣了?”


    知他問得是神鏡花四女,蕭瓊華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放心,她們很好,沒傷一點皮肉,都在客房裏休息,繡兒和湘兒在照料著她們!哼,今天我和檀雪給你麵子,暫時不追究。這樣的事,再有下次,瞧我們能饒得了你!”


    武天驕連連應是,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公子!”孟金花匆匆走進院子,道:“武守信來了!”


    武守信!


    武天驕仿佛看到了救星,當即向蕭瓊華她們敷衍幾句,隨著孟金花。


    有道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剛才她們間的對話,陸太妃全看到了,甚覺詫異。她將陸箐拉到一邊,悄聲說:“箐兒,那個杜鵑夫人和藍天燕怎麽迴事?她們是母女嗎?”


    陸箐也是覺得納悶,道:“聽她們說話……好像是!可她們外表看去一點不像是母女。我一直以為她們是姐妹呢!”


    陸太妃道:“她們真要是母女……武天驕該不會是……”說著,麵露恐懼之色,說不下去了。


    陸箐哼道:“武天驕真要做出有違人倫之事,我饒不了她!姑姑,這事情關係到你,我們一定要弄個清楚!”


    “呦!太妃娘娘,陸箐小姐!”水柔然忽然悄無聲息地走近,媚笑著說:“你們聊什麽呢,偷偷摸摸的說悄悄話,怕別人聽見!”


    這時,院中的人都散去了,隻有水柔然沒有離去。陸太妃打量了水柔然兩眼,覺得她是那樣的妖豔,騷媚,心裏很不舒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是武天驕的什麽人?”


    “奴家水柔然!”水柔然格格笑說:“奴家是公子的婢女!”


    婢女?水柔然?


    陸太妃、陸箐甚覺訝異,陸箐脫口問道:“那個斑淑嫻和孟金花也是婢女嗎?”


    “是啊!”水柔然點頭道:“我們都是婢女,有什麽不對嗎?”


    話落,她看了看四周,突然湊近壓低聲音:“我們不僅是公子的婢女,更是公子的枕邊人!”


    枕邊人!


    二女睜大眼睛,陸太妃道:“那杜鵑夫人和藍天燕也是嗎?”


    水柔然道:“當然是,不然怎麽敢頂撞檀雪公主呢!”


    說著,她話語一轉:“公子對我們女人很好的,憐香惜玉,不管是什麽女人,什麽身份,隻要是美女,他都要!”


    她在陸太妃耳邊嗬氣如蘭,悄聲說道:“太妃娘娘,你和我家公子的事,我們全知道。這種事一旦開了頭,便會一發不可收拾,沒完沒了……格格!公子的厲害,你是知道的。就不要故作矜持了,早點跟著公子,早點享受!”


    說罷,水柔然在陸太妃耳朵裏吹了一口香氣,格格嬌笑,扭著水蛇腰,妖嬈萬分地走了。


    看著水柔然那妖豔的背影,陸箐禁不住罵道:“狐狸精,妖女人。這樣的……武天驕身邊的都是什麽女人!”


    再看陸太妃,已是麵紅耳赤,羞窘無比。陸箐驚道:“姑姑,剛剛那女人對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陸太妃有些心慌意亂,道:“箐兒,我們迴宮去吧!”


    “迴宮?”陸箐不解,道:“迴宮幹什麽?宮裏寂寞死了,哪裏有這裏熱鬧?再說,武天驕他們就要走了,我們不送送他們!”


    “送了這樣,不送又這樣!”陸太妃歎氣道:“箐兒,這裏不屬於我們。我們還是迴去吧!”說著,逕自離去。


    陸箐愣愣發呆,出了一會神。忽然,她狠狠地跺足,暴怒地道:“武天驕,你要敢對不起我姑姑,姑奶奶絕饒不了你!”說著,追著陸太妃去了。


    就在她們離去時,一簇花叢後麵,走出一個窈窕的身影,正是夜鳳影。她望著陸太妃和陸箐離去,幽幽歎氣:“武天驕和這些女人的關係……真是夠亂的!想不到連陸太妃也卷了進來,橫插一腿。曹天娥,你的小男人如此風流,早已把你忘到九霄去外去了!”


    由於武天虎罩著,沉月洲平安無事。這使得武天驕暫時不用急著走,他在天京又呆了三天後,安排完一切事務後,才起程迴返風城。


    沉月洲是武天驕在天京的居點,而且是花了大價錢,自是不會放棄。因而除了繡兒、湘兒繼續留守之外,武天驕留下了水柔然和李梅。有了這兩個女人的坐鎮,再加上有陸太妃和陸箐的照顧,隻要不是太厲害的敵人,一般人動不了沉月洲。


    晨光初亮時分,武天驕一行從京城啟程,迴返風城。也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聽說金刀駙馬要走,大早的,天京城的大街兩側,擠滿了來送行的百姓。夾道相送的隊伍,從城裏一直延伸到城外,長達數十裏,相當壯觀。


    如此浩大規模的百姓相送隊伍,這在過去的帝國史上也未曾有過。能夠一舉消除京畿地區的瘟疫,免費贈送“聖水”,使百姓不再受瘟病之苦,這是多大的功績?試問誰又能辦到?


    唯有帝國的金刀駙馬,少年英雄武天驕。


    有過前車之鑒,擔心刺客混在百姓群中,刺殺武天驕。因而,檀雪公主等女死活都不準武天驕下車,負責護送的城衛軍也不得百姓靠近武天驕等人的馬車。


    馬車出了北城,一直行了近二十裏,護送的城衛軍隊伍才停下。前方,早有一個人等在那兒。


    武天虎兩眼鬆惺,眼眶有些發黑,滿嘴打著嗬欠,顯然是起了大早,睡眠不足。


    看到武天虎來送自己,武天驕一點都不奇怪。反之,武天虎要是不來相送,那反而奇怪了呢!


    晨曦中,二人沿著大道緩步而行,遙望著前方稀薄在消散的霧氣,武天虎長歎一口氣,道:“三弟,你此去北疆,今日一別,我們相隔萬裏。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能夠相見?世事多變,無法預測,天有不測風雲,也許……我們永遠見不著了也不一定!”


    “為什麽這樣說?”武天驕微笑道:“二哥是不是認為,我此去北疆,兇多吉少,永遠不能再迴來了,是嗎?”


    武天虎嗬嗬而笑,道:“坦誠的講,你這話若是放在以前,我當然是巴不得你死。那樣,我便沒了威脅。但是現在,我卻希望你能長命百歲,多子多孫!”


    哦!武天驕訝異地道:“這是為何?”


    武天虎笑笑道:“三弟,我這人雖然卑鄙,狠毒,做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時值帝國危亡之際,我豈能因個人私利而內鬥。不管我過去對三弟有多大的成見,但你我都是帝國的重要官員。於公於私,我們都應當攜手一致,共禦外敵!”


    “這可不像你啊!”武天驕笑說:“你的轉變……讓我吃驚,不得不懷疑,原來的那個武天虎是不是已經死了!”


    武天虎哈哈大笑,道:“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因此而感到高興?”


    “也許吧!”武天驕不加掩飾地道:“我早就有殺你之心,如果不是這一場戰爭,我也會與你鬥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起來,我們都是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武天虎笑道:“那是!那是!隻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像你我這樣的壞蛋,是不會容易就死的。我不會死,你也不要死。就算是死,你也要把答應給的魔獸給了,再死!”


    武天驕也忍不住大笑,道:“你是掂記著我的魔獸啊!好,等到了風城之後,我會馬上派人把魔獸送來。”


    “那就多謝了!”武天虎抱拳一禮,道:“此去風城,路途遙遠,三弟要多珍重!”


    “你也一樣!”武天驕道:“我希望二哥多保重,整軍備戰,早日收複國土!”


    二人相互道別。武天驕領著車隊,迎著晨風,直向北上的大道馳去。


    他的車隊並不多,隻有三輛馬車,一輛坐著蕭瓊華和檀雪公主,另一輛則坐著一位特殊的客人,夜鳳影。再一輛就是裝載隨行的物品。


    除了車輛外,車隊還跟幾個跟屁蟲,那就是武守信和他的隨從。他跟著武天驕追到了天京城,攆都攆不走,臉皮厚得三尺板,無奈之下,武天驕隻好讓他跟著,等到了北天城,估計這家夥就不會那麽沒臉沒皮的跟著了吧!


    一路上,武天驕並不想驚擾各地,但沿途的各地方官得到了事先通知,他們對於這位當紅的帝國駙馬巴結得不得了,殷勤地接待、陪同、護送,宴請、禮品饋贈源源不斷,所到之處都是殷勤的笑臉和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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