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親和陳監司都在大拍武天驕的馬屁,一旁就座的唐寶山默不吭聲,神情大為不快,但他又不敢說什麽,隻能有一杯又一杯的喝悶酒。


    一曲舞畢,當舞姬退去時,唐百萬招手道:“虹兒,過來!”


    那紅衣舞姬邁著細碎腳步,款款地上前,脆聲叫道:“爹爹!”


    爹爹!


    武天驕一怔,心說:“原來她是唐百萬的女兒!這……是甚麽意思?”


    但見唐百萬哈哈大笑,對武天驕道:“駙馬爺,這是老夫的小女兒,唐綺虹。虹兒!來來來!為父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帝國的少年英雄,當朝的金刀駙馬。哈哈!你們多多認識,多多熟悉一下!”


    唐綺虹欠身給武天驕行了一禮,嬌聲道:“小女子對駙馬爺之名,早已如雷貫耳,景仰已久。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小女子這番給駙馬爺敬酒三杯!”說著,提起酒壺,在武天驕麵前桌上的空杯滿上一杯。


    美女敬酒,豈能不喝!武天驕當即連著喝了三杯,白嫩的臉龐微微泛紅,已是有了幾分酒意。而唐百萬和陳監司則非常合時機地鼓掌,向武天驕翹起了大拇指,連聲讚歎:“好酒量!”


    而接下來,唐綺虹則大方地與武天驕同坐一桌,嬌聲鶯語,拋送秋波,頻頻地給武天驕敬酒。美人盛情,即使武天驕再不勝酒力,也不能推拒。他左一杯,右一杯,不多時便已被唐騎虹灌得頭腦暈乎乎的,已有了六七分的酒意。


    此刻,已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唐百萬和陳百萬對視一眼,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唐百萬靠近武天驕,小心翼翼地道:“駙馬爺,聽聞鎮守大人陸重在相親,準備要成親了。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武天驕笑著應道:“陸重年歲不小了,太妃娘娘催著他成親,好早日給陸家延續香火。太妃娘娘的話,陸重豈敢不聽。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隻好請媒人到各大戶人家說親,看有沒有合適的。怎麽?唐老爺,莫非……你也想把女兒嫁給陸重?”說著,看了旁邊在座的唐綺虹一眼。而唐騎虹則不動聲色,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老夫是有這個意思!”唐百萬捋著頜下胡須,微笑著說:“老夫很看中陸重,對他十分賞識,早就有意把女兒嫁給他。隻是這中間缺個機會,差了一個合適的媒人。”


    “現在就是一個機會!”陳監司趁機說道:“隻是這媒人……嗬嗬!卻非駙馬爺您不可!”


    “我!”武天驕吃了一驚,旋即恍然大悟,心說:“原來他們請我來,是要我充當媒人做紅娘給他女兒和陸重拉紅線!”


    “是啊!”陳監司笑眯眯的,臉上擠得五官都不見了:“駙馬爺和陸重的交情,我們是知道了。隻要駙馬爺肯幫這個忙,唐老爺必有重謝!”


    重謝!


    武天驕不由看了身邊的唐綺虹一眼,笑說:“你們太看得起本駙馬了。隻是……陸重的婚事由陸太妃全權作主,我這個外人怎麽能幫得上忙。即使我想這個忙,那也要看令媛在太妃娘娘麵前過不過關。陸太妃為了給陸重選上一位好妻子,可是嚴格要求,容不得半點瑕疵,這中間的難度相當大。”


    嘴裏這樣說,他心中卻是在暗笑:“你們不知道我和陸太妃的關係。別說你女兒的模樣不差,就是差點,隻要不是醜八怪,那還不是我動動嘴皮子,陸太妃就點頭同意了!當然,這位唐小姐長得真不錯,和陸重非常般配,陸太妃應該能看得上!”


    “駙馬爺,您太客氣了!”唐百萬笑嗬嗬地道:“駙馬爺和鎮守大人的交情非同一般,這個媒人……除了您,恐怕沒有其他人能夠勝任。隻要駙馬爺肯幫這個忙,這個……”說著,雙手遞上一疊票子,放在武天驕的麵前:“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事成之後,老夫還另有重謝!”


    金票!


    武天驕隨手便拿了起來,略微一翻,饒是他財大氣粗,此時也不由得心裏吸了一口冷氣!好家夥,這一疊金票共有十張,每張的麵額都是十萬,也就是一百萬。唐百萬不愧是唐百萬,一出手就是一百萬,好大手筆!


    不要白不要,武天驕上門來就是討要便宜的,這樣的好處豈能不拿。不拿豈不是傻子了嗎!武天驕順手便把金票塞進懷裏,嗬嗬笑說:“好說!好說!令媛的事就包在本駙馬的身上。隻要本駙馬出馬,沒有不成功的。令媛就等著上花轎,做新娘子吧!”


    “那老夫就在此謝過駙馬爺了!”唐百萬深施一禮,笑著說:“虹兒,快替你大姐謝謝駙馬爺!”


    當下,唐綺虹拿起酒壺,替武天驕斟上一杯,舉杯笑說:“駙馬爺,小女子借花獻佛,謝謝駙馬爺玉成此事了!隻要事成,陸重便是我的姐夫了!格格……”


    姐夫!姐姐!


    武天驕一時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你們……原來不是要我給你做媒,是給你姐姐做媒啊!”


    “當然不是我!”唐綺虹笑著說:“我已經是駙馬爺你的人了,怎麽還能嫁給陸重。要嫁人,也是我姐姐先嫁人!”


    我的人?


    武天驕甚感詫異,目光轉向唐百萬。唐百萬笑著解釋:“虹兒是我的小女兒。老夫還有一個大女兒,名叫唐綺雲。她和陸重有過數麵之緣,對陸重的印象不錯。老夫也非常希望有陸重這樣的女婿。隻是……我唐家小門小戶,哪能攀上陸家那樣的門閥大族。因此……”


    “唐老爺的話,我明白了!”武天驕點頭道:“那就讓本駙馬見見唐大小姐。好歹我也要知道唐大小姐的模樣。不然,我怎麽能玉成她和陸重的好事!”


    “應該的!應該的!”唐百萬頷首道:“虹兒,去把你大姐請出來!”


    唐綺虹答應一聲,離座進入了後堂。不多時,唐綺虹攙著一位貌美的年輕女子從後堂中走了出來。這位年輕女子年約二十來許,個子略高於唐綺虹,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拽地長裙,那麥色的肌膚凸顯出她十分健康,在武天驕這樣的行家眼裏一看便知道她是練武之人。倒與陸家小姐陸箐有著幾分相向。


    不用說,她便是唐大小姐唐綺雲了。在唐綺虹的攙扶下,這位唐大小姐邁著碎蓮步,小心翼翼、謹慎萬分地步到堂中。那般模樣落在武天驕眼裏,甚是別扭。很顯然,這位唐大小姐在做態。她以前一定沒有過這般走路,現在為了給人留個印象,才這般學著走路。


    臨時抱佛腳,這不是有點晚了嗎!


    武天驕甚覺好笑,擺手道:“行了!這位一定是唐大小姐了。你也不用這般裝淑女,想怎麽走就怎麽走。大家都是練武之人,沒那麽多的講究!”


    沒想到武天驕眼光這般毒辣,一眼便看穿了。唐綺雲當即甩開唐綺虹,大踏步地走向武天驕的桌前。哪曾想,她以前從未穿過這樣的拽地長裙,一個不慎,腳踩住了裙擺,頓時啊呀一聲,向前摔了一個狗吃屎,五體投地。


    看到這樣的景象,唐家父子等人都閉上眼睛,不忍直視。唐綺虹趕忙扶起唐綺雲,道:“姐姐,我都跟你說了,不能這樣大步走,踩著摔跤了吧!”


    整理了一下裙子,唐綺雲氣唿唿地道:“這是什麽爛衣服,這麽長!都說不要穿這麽長的裙子,你們偏讓我穿。害我出醜了吧!”


    呦!這是什麽女人?挺有意思的嗎!


    武天驕甚覺好笑,心說:“這女人大大咧咧,和陸重般配嗎?”


    但見唐綺雲兩手提起裙擺,幾步便到了武天驕桌前,一挺胸膛,傲然道:“我就是唐綺雲。駙馬爺,聽說你和陸家兄妹是好朋友,送了兩頭天獅獸給他們,麵子很大。你好好看看我,看本小姐是不是配得上陸重?”


    真是夠直接的,爽快!痛快!


    武天驕煞有介事地打量她兩眼,笑問:“你多大了?”


    “二十五!”


    “二十一!”


    唐家兩姐妹幾乎同時開口,唐綺雲說二十五,唐綺虹說二十一。武天驕眉頭一挑,問道:“到底是二十五還是二十一?你們誰說得真話?那個……唐二小姐,你不要說話,讓你姐姐說!”


    唐綺雲豁出去了,痛快地道:“二十五,本小姐今年二十五歲了,老姑娘了!怎麽?是不是嫌我太老了?那陸重都二十**了,我配他可是一點都不老!”


    “那是!那是!”武天驕笑著點頭:“唐大小姐快人快語,真乃巾幗英雄。嗬嗬!既然你與陸重有數麵之緣,為何不自己跟他說了呢?”


    一聽這話,唐綺雲忽然變得扭怩起來:“人家……人家不好意思嗎!”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武天驕笑著說道:“行了!明天……就請唐老爺帶著唐大小姐去往鎮守府,與陸重和陸太妃見上一見!我看這門親事合適,一定能成!”


    “當真?”唐綺雲又驚又喜:“陸公子……真的會娶我?”


    這是甚麽情況?


    武天驕不由劍眉一挑,含笑說:“唐大小姐,不用擔心。本駙馬既然說了,就一定幫你辦成!”


    “要是辦不成呢?”唐綺虹忍不住插嘴問道。


    “怎麽會辦不成呢!”武天驕順口說道:“要是辦不成,我娶你姐姐好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錯愕。一直一言不發的唐寶山忍不住暴怒,砰地一拍桌子,騰身站起喝道:“武天驕,你當自己是什麽東西,大言不慚!以為我唐家女子是平民女子,你想娶就能隨便娶的嗎”


    “畜生,你在胡說什麽?”唐百萬勃然大怒,抓起麵前桌上的酒杯猛向唐寶山扔去。


    唐寶山應變極快,一探手,便已將飛來的酒杯抓住,叫道:“爹!我就不信這小子有多大本事,有多了不起。他要是有種就站出來,與我單對單,較量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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