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麵,一男一女騎在兩匹高大的白馬上。男的目光銳利,身披黑色重甲,腰掛一柄重劍,手裏提著一把丈二長的玄鐵長槍,顯然是一名精銳的騎士。


    女的臉上蒙著一塊半透的麵紗,手裏握著一根刀柄般粗細的黑色法杖,顯然是一名神秘的術士。


    “晁克言,身為一名騎士,難道你就準備袖手旁觀麽?”臉帶麵紗的女術士皺皺眉頭,看看不遠處不可一世的韓元子,不以為然地說道:“修羅帝國的武林人士越來越沒出息了,堂堂一名宮廷劍師,居然向一位後生晚輩耍用這種手段!”


    看著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重甲騎士冷冷地說道:“這位劍師確實是太過分了,不過,宿鳳蓓,我們這次有秘密任務,出手後暴露身份就不好處理了!”


    聽晁克言這麽一說,再看看不遠處的武天驕,宿鳳蓓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握緊手裏的法杖。


    “各位勇士,很高興你們今天過來捧場!”武天驕輕輕地推開身旁有些憂心的武家姐妹,大步向韓元子走過去,道:“我手中是一把神兵山莊製作的普通短劍,現在,就讓我們看看到底是這位劍師的盾牌堅固,還是我手中的短劍鋒利?”


    向圍觀的眾人揚揚手中的短劍後,武天驕麵不改色地向韓元子走過去,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韓元子的厲害。


    與此同時,眼看武天驕一步步走了過來,韓元子冷冷地笑笑,下意識把渾身的真氣都貫注到右手的盾牌上。頓時,盾牌發出了一圈刺目的紅光,遠遠看去,仿佛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天啊,可憐的孩子!”


    “見過傻子,但沒見過這麽傻的家夥,像根木頭一樣走過去送死!”


    “嘿嘿,我敢說,這個年輕的老板肯定是個飯來張口的紈絝子弟,根本就不知道劍師的厲害!”自以為見過大世麵的三角眼幸災樂禍:“這下有好戲看了,年輕人死後,他的家族肯定要找這位劍師拚命,嗬嗬!”


    看著氣勢逼人的韓元子和即將遇難的武天驕,人們議論紛紛。有人同情不已,有人罵武天驕笨得不知進退,也有人幸災樂禍。


    在人們的議論聲中,武天驕竭力運轉體內的龍象神功,突然身影加速,閃電般向目空一切的韓元子撲過去。右手的袖口不偏不倚,剛好對準韓元子的胸口。


    就在人們以為武天驕必死無疑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滿臉不屑的韓元子突然渾身一震,盾牌上火焰般的紅光潮水般消散,緊跟著武天驕的短劍就閃電般捅過去,“噗”的一聲,穿透了堅硬的重盾。


    堂堂修羅帝國皇家宮廷大劍師,竟然輸在一位年輕的小夥子手上?


    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而至的意外,人們半天都緩不過神來,全場鴉雀無聲,直到武天驕把短劍架到韓元子的脖子上,人們才轟動起來。


    “殺死他!”


    “把他的狗頭割下來!”


    人們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尤其是一幫在刀口上舔血的傭兵,更是邊吼邊用力揮舞手裏的武器。看來,囂張的劍師早就已經犯了眾怒。


    “你……”


    大意之下被金角蜂連射三根毒刺後,韓元子渾身無力。不料,剛想大罵武天驕卑鄙,脖子上一痛,一絲絲鮮血流了下來。


    “看來,宮廷劍師的喉嚨跟普通人一樣,也是會流血的!”看著驚恐的韓元子,武天驕冷冷地說道:“是用短劍割破你的喉管好,還是用斧頭把整個豬頭劈下來好?或者,給你來個五馬分屍?”


    看著武天驕眼裏一閃而過的寒光,再看看他臉上冷冷的笑容,韓元子渾身發抖,再也不敢說話,一動不動。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武者,他明白架在喉嚨上的短劍可不是什麽破銅爛鐵,隻要武天驕輕輕一劃,自己就得永別這個花花世界了。


    韓元子心裏後悔不已,狠狠詛咒熊國強的祖宗十八代。如果不是過於大意,把護體真氣都運到盾牌上炫耀,他這個堂堂的皇家宮廷劍師怎麽可能會被武天驕偷襲得手?如果熊國強提供準確詳細的情報,他又怎麽會毫無防備,淪落到現在這種任人宰割的地步?


    看看周圍轟動的人群,再看看臉色慘白的韓元子,武天驕明白這個倒黴的宮廷劍師隻是一枚棋子,一條走狗而已。真正處心積慮要自己性命的是熊國強,是以販奴為生、無惡不作的熊家堡。


    “韓元子,你我無冤無仇,如果你把幕後的指使人說出來,我就饒你一命!”沉思片刻後,武天驕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直接打擊熊家堡的主意。


    落入武天驕手上後,渾身無力的韓元子自以為必死無疑,聽武天驕這麽一說,不由得眼前一亮。嘴巴張了張,本想把實情合盤托出,但一想到熊家堡龐大的勢力,又不由得猶豫起來。


    “韓元子,生活就是一種享受,金錢和權勢,美酒和美女,數不勝數,難道你就舍得就此離去?”武天驕挪揄地笑笑,繼續引誘猶豫不決的韓元子,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不要下了地獄後,再後悔沒抓住我給你的機會!”


    韓元子心裏亂得一塌糊塗,自己一生斬首無數,以強悍的武力換來了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沒想到陰溝翻船,大意之下,竟輸在一個乳臭未幹的少年手上。


    他自問並不是什麽英雄好漢,能在名利場中混到今天也曾耍了不少陰謀詭計。但今天輸在武天驕手上後,就已經英明掃地,如果再把幕後的熊國強供出來,估計就算今天不死,以後也別想在修羅帝國混下去了。一時之間,在活命與生存間猶豫不決。


    “韓元子,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吧!”武天驕察言觀色,見韓元子猶豫不決,於是右手輕輕地壓一壓。頓時,韓元子感覺喉嚨一陣刺痛,鮮血像泉水一樣滴了下來。


    “我說,大人饒命,我說!”看著冷冷的武天驕,聞著自己鮮血的腥味,猶豫不決的韓元子終於崩潰了。


    在武天驕的威迫利誘下,韓元子不得不當眾揭露熊家堡的陰謀:“在下與城主大人無冤無仇,受雇前來搗亂,一切全都是熊家堡的少堡主熊國強指使……”


    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圍觀的人們恍然大悟,明白了韓元子這個宮廷劍師為何剛好今天前來搗亂。


    慢慢地,在武天驕的挑撥下越來越激動,矛頭直指無惡不作的熊家堡。有人說要把韓元子五馬分屍,有人大罵熊國強卑鄙無恥,還有人大聲詛咒熊家堡的祖宗十八代。


    成功激發眾人平時與熊家堡的矛盾後,武天驕決定再火上加油,用力把渾身無力的韓元子推到眾人麵前,大聲說道:“各位勇士,這個目中無人,持強淩弱的家夥該不該殺?”


    “該殺,把他五馬分屍!”


    “燒死他!”


    “把他砍成肉塊拿去喂狗!”


    激憤之下,人們死死盯著為熊國強賣命的韓元子,恨不得親自動手。把癱倒在地上的韓元子嚇壞了,渾身發抖。


    “早就聽說熊家堡壞事做盡,民怨高漲。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騎在高大的白馬上,宿鳳蓓輕輕地皺了一下秀眉。


    “哼,這就是無惡不作的下場!”騎士冷冷地哼一句,見一片枯葉落在宿鳳蓓頭上,趕緊伸手去拂。不料,女術士卻不領情,側身躲了過去。


    看著故意和自己拉開距離的宿鳳蓓,黑甲騎士悶悶不樂地說道:“宿鳳蓓,這麽多年來,難道你還不懂我對你的一片真心?為了你,我都在教中呆了整整三年了!”


    “晁克言,作為一句騎士必須信仰堅定,如果你是為了個人感情而留下來,我勸你趁早退出!”女術士遲疑片刻,接著說道:“很抱歉,作為一名神聖的教廷法師,我的心裏隻有光仙神和廣大篤誠的信徒。”


    再一次被拒絕後,晁克言滿臉沮喪。沒想到委身做一名教廷騎士後,雖然有更多機會接近靚麗的宿鳳蓓,但這麽多年後還是無法如願以償。


    “在下是一名商人,隻希望和和氣氣地做生意。並且冤有頭,債有主,就是殺也得殺死卑鄙的熊國強!”武天驕再次讓眾人把矛頭指向熊國強,大聲說道:“雖然在下不喜歡打打殺殺,但並不代表就任人欺負。這家夥死罪已逃,活罪難免!”


    眼看不遠處一個鐵匠拿著一根燒火棍大喊大叫,武天驕心中一動,借他漆黑的燒火棍一用。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武天驕一把扯下韓元子的褲子,在他肥大的屁股上一左一右畫下“熊家”兩個大字。


    “嘿嘿,韓元子,隻要你光著身子像蛤蟆一樣跳出風城,我就饒你一條狗命。否則……”武天驕一邊說,一邊在韓元子的襠部晃動鋒利的短劍,嚇得他一陣哆嗦。


    看清楚韓元子屁股上的兩個大字後,圍觀的人們瞬間石化,緊跟著就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沒想到武天驕居然這麽絕,眨眼間就想出了這麽一條羞辱熊家堡的妙計。


    與此同時,盡管不知道武天驕在自己的屁股上畫了什麽,但看看似笑非笑的武天驕,再看看人們狂喜的眼神,韓元子明白絕對不是什麽好事,無奈根本就無力反抗,隻好哀求:“大人,求求你饒了我吧。把褲子還給我,我賠你一千,不,賠你兩萬金幣!”


    見眾人死死盯著自己的屁股,韓元子緊緊提著粉紅色的繡邊內褲,羞得差點撞牆,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進去。無奈的丁字型的內褲太小,別說遮擋屁股上的大字,眾目睽睽下連遮擋羞處都成問題。


    “我數三聲,再不像蛤蟆一樣跳出去,你就等著下地獄裸奔吧!”武天驕舉著鋒利的短劍在韓元子身上比劃,這裏拍一拍,那裏刮一刮,刺骨的寒氣嚇得可憐的宮廷劍師又是一陣哆嗦。


    為了活命,更為了不至於裸奔,韓元子無奈之下隻好像蛤蟆一樣跳出去。被武天驕追上一番威迫利誘後,隻好強忍自殺的衝動,跳一下就像蛤蟆一樣“嘎”的叫一聲。


    “熊家,蛤蟆!”


    “蛤蟆,熊家!”


    “蛤蟆,狗熊!”


    隨著一群小孩子的叫聲,唯恐天下不亂的傭兵們也跟著大聲叫起來,整齊宏大的叫聲遠遠地傳了出去。


    再加把火?


    看著一跳一跳的韓元子,武天驕眼珠一轉,決定再來點更刺激的。召出一頭金角蜂後,指揮它撲上去把韓元子內褲的帶子咬斷。霎時間,韓元子縮成一團的小兄弟暴露無遺,再次看得人們哈哈大笑。至於可憐的宮廷劍師韓元子,羞愧之下隻好雙手按著羞處裸奔而去。


    羞愧、驚慌、憋屈,韓元子恨不得一頭撞死,事情傳出去後,自己這個修羅帝國皇家宮廷劍師別想在修羅堡混了,就算不被解職,笑也被人笑死了。早知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別說五萬幣,就是五十萬,他也不會接下這筆生意。


    “流氓,大色鬼!”


    別人不清楚金角蜂從何而來,但騎在白馬上的宿鳳蓓卻看得一清二楚,知道是武天驕的鬼主意,又羞又氣,沒想到還有這麽一肚子壞水的家夥。


    同時,看著按住羞處裸奔而去的韓元子,看著他一扭一扭的大屁股,宿鳳蓓又不由得撲哧一笑,白裏透紅的俏臉把一旁的騎士看呆了。


    眾人哈哈大笑,但藏在一座山坡上偷看的熊國強,卻氣得七竅生煙,差點就吐血而亡。


    “啊,武天驕,你這個可惡的小白臉!我要剝你的皮,喝你的血!”


    弄巧成拙的熊國強,邊吼邊使勁在身下的巨石上抓來抓去,抓出無數道深深的指痕,也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跡。如果這時候武天驕在麵前,他恨不得撲上去把他活活咬死。


    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後,人們紛紛熱情地向武天驕打招唿。這麽多年來,武天驕是唯一敢這麽羞辱熊家堡的人,結合武器店豪華的裝飾和驚人的排場,人們再次肯定了武天驕的身份,一個勢力龐大的皇親貴族,壓根兒就沒把熊家堡放在眼裏。


    待人群散去後,十幾名神秘人相約一起拜訪武天驕。其中,有木材廠的老板,有鐵匠鋪的主人,有酒館的老板。基本上,風城除了熊家堡外的大商人和實權人物都到齊了。


    “大人,不知大人接下來還做些什麽生意?”一番客套後,酒館老板金永之裝作無意地問了出來。在眾人眼裏,武天驕作為一個有權有勢的城主,在這開一間武器店說不定隻是一時興起而已。


    醉翁之意不在酒!


    察言觀色,武天驕很快就明白了眾人大概的來意。熊家堡無惡不作,魚肉百姓,別說普通的鎮民,就連這些有點權勢的人物也忍不下去了。


    “在下和各位一樣,大家也知道,我這位城主一年的俸祿,又能有多少,因而做點小本生意,養家糊口,什麽能賺錢就做什麽!”武天驕神秘地笑笑。


    眾人彼此對看幾眼,不用說也明白這隻是武天驕的托詞,以武天驕的身份,何須賺錢養家?不然,他哪來這麽多金幣開一間花費巨大的兵器店,哪來這麽多護衛和美麗侍女?


    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後,黑乎乎的鐵匠大聲說道:“城主大人,你今天當眾羞辱了熊家堡,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報複,你一定要趁早提防啊!”


    “對,熊家堡勢力龐大,一定要小心謹慎,不知大人身邊總共有多少護衛?”酒館老板金永之緊張地看著武天驕,似乎比武天驕本人還要緊張。


    眾人此次相約前來,目的就是看看武天驕到底有多大實力。如果他實力深厚,足以和熊家堡分庭抗禮,那對所有風城人都是一個福音。但如果他實力不足或者隻是一時興起到風城遊玩,無心對抗熊家堡,那站錯隊伍的風城人就慘了。


    “嘿嘿,熊家堡?一群跳梁小醜而已!”武天驕抿一口帶著絲絲甘甜的米酒,接著說道:“在下這次出來,希望能靠自己的本事創出一番事業,並不想依靠家族的勢力!”


    不依靠家族的勢力?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眾人臉帶灰色,熊家堡勢力龐大,沒有家族的鼎立相助,武天驕拿什麽跟熊家堡鬥?


    看看喪氣的金永之,武天驕明白他們的想法,故作為難地說:“在下還有不少朋友,即使沒有家族的支持,對付熊家堡也不在話下,可惜……”


    “可惜什麽?”渾身上下隻剩下牙齒是白的鐵匠,看到了一線希望,急巴巴地看著故作遲疑的武天驕。


    “雖然都是朋友,但在下也不好意思兩手空空請他們過來助戰啊!奈何開了武器店後,囊中羞澀。另外,房子這麽小,一次性來太多勇士後,似乎住都住不下,唉!”武天驕裝作無奈地歎口氣。


    “沒問題,這些都包在我們身上,來的勇士越多越好!”酒館老板金永之大喜,拍著胸口承諾解決武天驕的一切困難。他的酒館雖然生意不錯,但絕大部分利潤都得上繳給吸血鬼般的熊家堡,隻要武天驕能鏟除熊家堡,別說區區房子,就是付出幾年的利潤也在所不惜。


    一拍即合後後,金永之他們動作迅速,很快就送了一大批禮物過來。除了上萬枚金幣外,還有一箱珠寶和幾箱礦石晶,亂七八糟的特產更是數不勝數。此外,他們還連夜動員武器店附近的鎮民搬遷,給武天驕騰出了一大片房子。


    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也為了提防熊國強狗急跳牆,傾盡全力襲擊,武天驕迴到城主府後,著手準備組建一支護衛隊。為此,他相中了魔獸森林的部落異族,蠻族人。蠻族人天生神力,彪悍無比,是天生的戰士,是護衛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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