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女奴們沉默,武天驕也好耐心,他沒有追問,隻是靜靜地坐著。這時,刀姬突然走了進來,走到武天驕麵前,在他耳邊小聲地道:“公子,據奴婢觀察,她們原本都有不錯的武功底子,不過現在全廢了。”


    “廢了!”武天驕吃了一驚,問道:“怎麽廢了?”


    刀姬微一搖頭,道:“這個奴婢也不甚清楚,具體的,還是問她們吧!不過奴婢知道,大凡那些販賣奴隸之人,會給一些不聽話的奴隸服用一種叫‘化功散’的藥,化去奴隸的一身功力,這樣就不擔心奴隸逃跑或者傷人了!”


    “化功散!”武天驕眉頭一皺,道:“可有解藥?”


    “應該沒有!”刀姬皺眉道:“化功散雖不是什麽毒藥,但霸道異常,不說練武之人,就是普通人吃了化功散,也會力氣大減,化去一半的力氣。她們要想恢複武功,我看沒那個可能。迴頭奴婢去一下拍賣場,問一問那賣主,是否有解藥?要是有解藥,那是最好,奴婢一定要來!”


    武天驕瞅瞅十三個金發女奴,思索了一會,心中忽然做出了一個決定。他站起身,走到女奴們的麵前,拿出一張金票,對離他近的一名女奴道:“你們的過去,我不想再追問。這是一萬富貴錢莊的金幣,到哪裏都可以兌現,現在你們也不是我的奴隸,帶著這些錢,去你們想去的地方。”


    女奴沒有接過金票,相反,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武天驕,目光直接而大膽。


    武天驕續道:“不用懷疑,我說的話不會反悔。”


    那個女奴突然笑了笑,露出滿嘴編貝般的牙齒,道:“你的金幣很多嗎?”


    “大概不少吧!”武天驕摸了摸鼻道。


    “你的錢來得很容易,是嗎?”女奴問。


    “那是當然。”武天驕笑道。


    女奴輕哼道:“那麽,你要嗎不是心無城府,要嗎就是老奸巨猾。”


    武天驕一怔,問道:“此話怎講?”


    女奴冷冷地道:“因為你想用這一萬金幣收買我們的靈魂。”


    “一萬金幣也能收買你們的靈魂?那我二十萬金幣該是白花了。”武天驕苦笑道:“不過,這一萬金幣不是施舍給你們的,是借的,將來你們要償還的,還得可能要多得多。”


    女奴道:“你想知道我們的過去?”


    “是,很想,但不勉強。”武天驕道。


    “先說說你的。”女奴道。


    武天驕笑了笑,他忽然覺得這樣談話很有趣,於是答道:“我嗎,很簡單,我叫武天驕,神鷹帝國人,自幼父母雙亡,無牽無掛。自從到了京城之後,運氣好得不得了,天上總是掉餡餅,而我就總是被餡餅砸到。本來我是個窮孩子,身無分文,現在卻已腰纏萬貫。所以說,我現在的運氣好得不得了。跟著我的人都會吃香的喝辣的,你也看見了,昨天就有那麽多的女人送上門。沒辦法,所謂人怕出名豬怕肥,養女人應該是男人的責任。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忽然湊到那名女奴耳邊道:“我有預感,自己還會繼續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到,想要跟隨我,趕快報名,否則就沒位置了。”


    女奴被他這番話弄得又好氣又好笑,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麽厚顏無恥的人。這樣的人也會運氣好得不得了,看來上蒼真是老糊塗了。


    那名女奴沒有忘記與武天驕無言的約定,緩緩地道出了她們的來曆:“我叫修羅壁,聽我們的名字就知道我們是修羅族人。我們都是修羅公主修羅飛鳳麾下的女兵,不知公子有沒有聽說過‘修羅胭脂軍’?”


    武天驕點了點頭,道:“當然聽說過,修羅飛鳳名震天下,她的修羅胭脂軍與我帝國靖國公主的鐵血娘子軍,以及孔雀王朝女將東方雪的鐵血羅刹軍,並稱為大陸三大娘子軍,戰力驚人,巾幗不讓須眉,令許多男兒為之汗顏!原來你們都是修羅胭脂軍的成員,難怪與眾不同。”


    修羅壁道:“我修羅帝國與你神鷹帝國時有戰爭,邊境上也時有衝突發生,兩個月前,我家公主巡視邊境時,遭到貴**隊的伏擊,傷亡慘重。我們就是那時被擒的,成了貴國的俘虜,成為拍賣場的奴隸。”


    武天驕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心中不禁一動:“你剛才說,你們公主修羅飛鳳被我帝**伏擊?”


    修羅壁頷首道:“是的,伏擊我家公主就是貴國的衛鼎將軍!”


    “衛鼎將軍!”武天驕心中一動,不禁想起了鎮國夫人雲姬,問道:“那……你們公主修羅飛鳳如何了?”


    修羅壁微微搖頭,道:“我們也很想知道,可我們與公主失散了,不知道公主有沒有突出重圍?但我想,我們公主武功高強,驍勇善戰,一定不會被俘的。”


    武天驕笑了笑,道:“世事無絕對,你們怎麽知道你們公主不會被俘?也許修羅飛鳳和你們一樣,都成了我軍的俘虜,隻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十三個女奴臉色慘變,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武天驕歎了一口氣,道:“不過,修羅飛鳳好歹也是修羅帝國的公主,就算她不幸被俘,以她的尊貴身份,斷然不會像你們這樣,被販賣成奴隸。她會得到她應有的待遇。”


    這話讓女奴們鬆了一口氣,安心了不少,臉上露出釋然之色。武天驕暗暗點頭,看得出來,她們對修羅飛鳳忠心耿耿,即使被俘成了奴隸,依然掛念著修羅飛鳳的安危,不免同情地道,“你們以後怎麽打算?”


    十三個金發女人齊皆搖頭。她們沒有了武功,即使能從武天驕這兒“借”些錢,她們仍然覺得天下雖大,卻無她們可去之處。就算想迴到修羅帝國,可以她們現在的能力,根本沒那個可能。


    “這樣吧!”武天驕略一沉吟,道:“你們先跟著我,說不定我能解去你們身上的化功散,恢複你們的功力,讓你們重獲武功。”


    修羅壁忽然跪了下來,磕頭道:“我知道公子有通天徹地之能,您能不能幫幫我們,救救我們的隊長?”


    “你們隊長?”武天驕驚詫地道:“你們隊長也被俘了,她叫什麽名字?”


    “我們隊長叫修羅娜!”修羅壁肅然道:“她和我們是一起被俘的!”


    武天驕道:“你們知道她在哪兒?”


    修羅壁道:“不知道,可能是在天門關,也有可能被押往了西天城。”


    “這可難了!”武天驕皺眉道:“這裏離天門關和西天城何止千裏。我怎麽能跑去那麽遠的地方救人?再說,你肯定你們隊長還活著嗎?”


    修羅壁忽然抬起梨花帶雨的嬌容,道:“以隊長的性格,戰敗被俘,非但不會尋死,反而會在屈辱中活下來,以期某一天能一雪前恥。這樣,她就很可能被貴國的某個權貴收為奴隸,此時正忍辱偷生。”


    “你說得有理。”武天驕扶起修羅壁,沉吟了片刻,道:“但是,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現在自顧不暇,豈能跑去救你們的隊長。”


    修羅壁頓時渾身一顫,麵白如紙,不過她銀牙一咬,雙手忽然在胸口使勁地一扯,裂帛之聲驚動了整個客廳。隻見她已然半裸地站在武天驕麵前,阻止了武天驕將一件披風遮到她身上的動作,道:“公子如果不嫌棄,我願意以身體相交換,如果公子認為不值,那我身後還有十二位姐妹。”


    那十二名金發女人見狀紛紛開始脫衣。武天驕見了趕緊連擺雙手:“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們了。也罷,我答應你們就是,救你們隊長,我會想辦法的。”


    “不過,那需要時間……”他話鋒一轉:“當然,你們不能白白呆在我這兒,以後你們就做我的女護衛,嗯,這個想法倒很不錯。恰好我有幾把劍,雖然你們失去了武功,但佩在身上,說不定能嚇到人。”


    十三個金發女子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這些已被正名的女護衛們,為了感激武天驕,現在要她們做什麽都願意,而武天驕也在有限的範圍內將手中的籌碼最大化地利用起來。用他一句簡單的格言來歸納,那就是:不能做虧本買賣,好做無本買賣。


    自始至終,劍侍都站在武天驕身邊,她不動,也不說話,不過心中感覺好笑。別看武天驕色膽包天,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臨到緊要關頭,隻會有色心沒色膽。當然,這也是為了顧及劍後和武家姐妹等人,怕她們生氣。


    待武天驕離去後,劍姬走到半裸的修羅壁身邊,向她豎起了拇指。修羅壁頓時滿臉通紅。劍姬即將踏出廳門時,突然迴頭問道:“你們都姓修羅嗎?”


    修羅壁點頭道:“隻要修羅胭脂軍中的成員,都會摒棄自己原來的姓氏,改姓修羅,或者姓修或羅。這是我們公主立下的規矩。”


    劍姬點了點頭,走出了客廳。


    一迴到自己那個獨院,武天驕就讓召出了三音聖母,讓她們和劍後去檢查那些金發女護衛的身體,看看她們有沒有恢複武功的可能。他則召集武家姐妹收拾行李,準備一等她們迴來,就啟程離開上都,奔赴風城。


    他剛剛坐下喘了一口氣,客棧掌櫃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道:“客官,你們走吧!有人帶了大批的人衝著你們來了。”


    劍姬一皺秀眉:“怎見得就衝著我們來的?”


    “他們指名就問你們這群人的下落,現在正在搜查整個客棧。”掌櫃焦急地道。


    “不怕死的,就讓他們來吧!”武天驕淡淡地道,語氣中透著殺氣。


    他話未說完,一夥身著官服的憲兵已經衝了進來,帶頭的是一位留著小胡子的憲兵隊長。此刻,他哈哈大笑道:“找到了,在這裏,這夥狗男女果然在這裏。”


    “掌嘴。”武天驕喝道。


    小胡子還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已經挨了兩個耳光,出手的是劍侍。她平時就是一付活蹦亂跳的樣子,正愁找不著發泄的地方,小胡子送上門來,正好給她消遣。


    “你……你們竟然敢拘捕。不想活了,知道我是誰嗎?”小胡子叫囂道。


    “知道,不過是條狗罷了!”劍姬不屑地道。


    “本隊長仍是上都憲兵局的憲兵隊長。你們犯了案,還敢拘捕傷人?反了!反了!”小胡子嚷嚷叫道。


    “上都居然還有憲兵局府,想不到啊!”武天驕坐在一邊笑道:“我還以為官府早就關門了。”


    小胡子哼了一聲,囂張地道:“你們最好乖乖束手就擒,或許監司大人可以給你們從輕發落。不然的話……”


    “大概是那個城主的公子班紹在告我們吧。”武天驕悠閑地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後漫不經心地道,“迴去告訴你們監司大人,在做狗的時候別忘了做人,小心我去鎮守府告他。”


    小胡氣焰一窒,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囂張難纏的人,非但不怕他們這些憲兵局的憲兵,還口口聲聲要去告監司大人。不過,他也不是混了一天兩天了,眼下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夥人全都抓起來,到時候就算鎮守府得到了什麽消息,也奈何不了監司大人身後的那位人物。


    於是,小胡子手一揮,就要身後的憲兵們一擁而上,他不相信百十來號人拿不下這些婦孺。他哪知道武家姐妹的厲害,如果知道眼前這群女人的可怕,大概做夢也不敢在這裏囂張。


    他們人是衝上去了,不過很就飛出來了。衝上去是豎的,飛出來時卻是橫著的。當劍姬一手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押到武天驕麵前時,這位憲兵隊長全身像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武天驕知道這些為虎作倀的憲兵打不甚打,卻又煩不甚煩。如果不徹底解決這件事,那接下來將有更多的麻煩。因此,仔細考慮了一下,他下了一個決定。留下幾人保護那些新收的金發女護衛們,其餘的跟著自己押著小胡子一路走向城中大街的廣場。


    廣場的北麵坐落著一座宏偉的建築,正是鎮守府。在大城市之中,除了掌管行政的城主之外,還有著鎮守一方的鎮守大將。不同的是,城主管民,鎮守管軍,是軍政不同的兩個機構。嚴格意義上講,掌握軍權的鎮守要大過城主。


    武天驕帶領一幫女人一路唿喝著走到鎮守府門前,由於他們這一班人太招搖過市了,加上還押著那名垂頭喪氣的小胡子憲兵隊長,所以,一路上,不斷有些閑人跟在他們後麵。大家唿唿喝喝,聲勢異常浩大。


    就在武天驕洋洋得意地指揮隊伍停下來時,在鎮守府頂樓的一個房間的窗簾後麵,一位麵色紅潤的老人正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身後站著一位錦衣青年,約莫二十幾歲,但臉上顯露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平和。


    錦衣青年麵無表情地問:“是否該過問一下?”


    “不!”老人轉過身,目光凝注在青年人的臉上道,“你認為我該過問?”


    “至少該表示一下,讓人們知道城主之上,還有鎮守。”錦衣青年道。


    老人哼聲道:“那隻會顯示我的愚蠢。”


    錦衣青年忽然笑了,笑容十分之燦爛,露出一口好白的牙齒,道:“所以,我們該派一位適合的人選,兩方麵都兼顧,兩方人都不得罪。”


    老人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道:“即使是陰天,星星的光芒也蓋不過太陽。不論是班家或者是他,我們都不能輕易地得罪!”說著,搖頭歎氣,道:“班紹那紈絝子弟真是不爭氣,也不打聽清楚對方的來曆就冒然動手,這不是把煞星往自己的家裏引嗎,這一迴,我看夠班謙那老小子喝一壺的。”


    錦衣青年施禮退下,他去安排一個人接待武天驕那群顯然是來找麻煩的人。這個接待的人自然要安排得巧妙,不打破如今上都城內微妙的平衡。本來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不過,幸好他已經想出了一個人選。


    “各位好,我是鎮守府總務處司衛班璐,眾位有什麽事請進去說。”一位身穿軍服高挑女子走到武天驕麵前道。


    武天驕想不到鎮守府會這麽主動的處理突發事務,對方既然誠心相邀,他也不便拒絕。就領著刀劍雙姬和武家姐妹跟在班璐身後,走進了鎮守府。臨去之前,他當然不會忘了與身後的人群打招唿,感謝他們對自己的聲援。


    在明亮的會客廳內,武天驕將小胡子憲兵隊長一腳踢倒在地,吆喝道:“我想知道,上都城裏有沒有帝國律法。自從本公子花二十萬金幣買了幾名奴隸,就被一批又一批的人騷擾。我想,鎮守府總該給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一個交代吧!”


    班璐目光一暗,似乎她很不願意聽到這個消息,歎息道:“我們鎮守府隻負責軍方事務,管理城池防務,一般治安方麵的事不歸我們軍方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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