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兄弟久經世故,閱曆豐富,哪會看不出這小白臉是看人家小姑娘美貌,胡說八道的在吊人家!


    不過,在他們眼裏鐵玉瑚是小姑娘,比起武天驕來,鐵玉瑚還要大好幾歲,個子也要比武天驕高一頭,無論年歲身高,鐵玉瑚都是大姑娘,大姐姐。


    武天驕正說得起勁,被獨眼龍突然打斷,大為惱火,一轉身,瞪眼道:“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滾一邊去!”


    什麽?到底誰是大人?誰是小孩?


    車無輪氣得鼻子都歪了,七竅生煙,正待發作,馬無韁倏地到了他身邊,拉著他道:“快走!”不由分說,拉著他便走,走的飛快。


    車無輪身不由己地隨著他走,大為錯愕,問道:“大哥!為什麽要走?他們……”


    “別說了!快走!等會兒跟你說!”馬無韁急切地道,拉著他一路飛奔,轉眼出了太陰觀,消失在了紫杉林。


    獨眼雙龍逃的飛快,直至出了山門,馬無韁一迴頭,看那少年沒有追來,才慢慢停頓下來,鬆了一口氣,揮著衣袖一拭額上的冷汗,叫道:“好險!”


    見他一臉懼色,車無輪甚是驚詫,問道:“大哥!我們跑什麽?難道我們怕了他們不成?”


    馬無韁平靜了一會,瞪他一眼,道:“你知道什麽?你知道那少年人是什麽人?”


    “什麽人?他不是說他叫吳……呃!”話未說完,車無輪臉色大變,渾身巨震,麵露恐懼之色,脫口叫道:“武家三公子!”


    馬無韁凜然道:“想起來了,若不是他叫出自己的名字,使出移形換影身法,我也不敢相信他就是武家的三公子!”


    “那怎麽辦?”車無輪一陣哆嗦,臉色有點蒼白,驚懼地道:“我們得罪武家和鐵家,豈不……”


    “聽天由命吧!”馬無韁一臉的懊悔,皺眉道:“好在我們並沒有傷到他們,鐵家和武家應該不會追殺我們?”


    話雖如此,兩人並不樂觀,鐵家和武家會不會找他們算帳,誰也心裏沒底?


    正當二人彷徨不安之際,忽然,身後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兩位可是獨眼雙龍,馬無韁和車無輪?”


    “什麽人?”獨眼雙龍大驚,不約而同地叫道,雙雙轉身。


    隻見不遠的一座山石上,卓立著一位麵蒙輕紗的黑衣女子,對方衣決飄飄,宛如仙子。這位女子什麽出現的,他們竟一無所知。


    “你是……”馬無韁驚疑地問道。


    “金雕使者!”黑衣女子哼了一聲,右手一揚,衣袖中飛出了兩件薄薄的東西,飛向他們,叫道:“接住!”


    獨眼雙龍忙各自伸手接住,入手後才看清,這是兩張邀請貼,貼的封麵上繪著一隻展翅的金雕,栩栩如生,二人不禁脫口驚唿:“金雕盟!”


    “歡迎兩位加入金雕盟,從現在開始,你們便是本盟的護法了!”黑衣女子清冷地說。


    獨眼雙龍麵麵相覷,不知所措。車無輪滿心不服,忍不住衝著黑衣女子道:“我們兄弟並沒有說要加入金雕盟!”


    哼哼!黑衣女子冷笑道:“兩位是要拒絕加入本盟了?”語氣冰冷,透著幾分殺氣。


    車無輪欲待再說,馬無韁忙捂住他嘴,爾後又抬起一腳,將他踹的遠遠的,叫道:“你不要亂說話,一邊呆著!”


    他可比車無輪聰明靈活的多,想到的又多,心知拒絕金雕盟的後果,金雕盟發出的邀請貼,說是邀請貼,說白了是加盟貼,天下間,收到的人怕是沒有幾個敢拒絕加盟貼,拒絕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我兄弟不會說話,請使者莫要見怪!”馬無韁慌忙向黑衣女子躬身道,滿臉堆笑,笑容可掬:“承蒙使者看得起,讓我們兄弟加入金雕盟,倍感榮幸,不勝感激!”


    “如此甚好!”黑衣女子淡然道,語氣緩和了不少,頓了一頓,問道:“兩位來淩霄山可是為那淩霄聖母而來?”


    馬無韁點點頭,沒有否認,沉聲道:“我們兄弟與那淩霄聖母有瞎眼之仇,此仇不報,死不瞑目!”


    “兩位想要報仇並不難,隻要你們忠心為本盟效力,到時盟主自會把淩霄聖母交與你們處置!”黑衣女子道。


    聽到這話,獨眼雙龍眼睛一亮,車無輪忍不住上前兩步,叫道:“此話當真?”


    黑衣女子冷視他一眼,道:“盟主向來說一不二,一諾千金,兩位的瞎眼之仇,盟主定當令你們滿意,兩位隻要耐心等待便可!”


    “那要等多……唔!”車無輪又說,可話未說完,又讓馬無韁捂住了嘴,接著,又和先前一樣,馬無韁一腳再把他踹到了一邊,轉身對黑衣女子笑道:“使者有所不知,太陰門沒人了,那淩霄聖母可能知道我們兄弟要找她報仇,帶著門下所有的弟子不知躲到了哪裏?太陰觀隻剩下了一個老太婆,被我們給殺了!”


    黑衣女子冷笑道:“不管她們躲到哪裏,本盟總能找到她們,下月十五,盟主要在禿山宴請加盟的天下英雄,兩位護法務必在十五之日前趕到禿山,參加英雄宴!”


    獨眼雙龍忙躬身道:“屬下一定趕到!”


    太陰觀中,看到獨眼雙龍逃走,鐵玉瑚本欲想攔住他們,卻讓武天驕給拉住了。


    “讓他們去吧,這個兩個家夥厲害,我們打不過他!”武天驕阻攔道。


    他有自知之明,剛才逃過車無輪的連環奪命槍,完全是仗著輕功之妙,真要動上手,憑他和鐵玉瑚,又怎敵得過獨眼雙龍數十年的武功修為?


    尤其是他們的聯手合擊之術,雙槍合璧,威力倍增,十分的厲害。


    鐵玉瑚也知獨眼雙龍厲害,武天驕不讓追,正中下懷,她剛才大戰一場,以一敵二,累的不輕,可不想再戰一場,待迴到家裏稟明爹娘,爹娘自會找這兩個獨眼龍算帳。


    想到這裏,鐵玉瑚忽然緊蹙眉頭,神色間頗是不悅。


    原來武天驕抓著人家姑娘家的手不放,不但不放,還捧著細細把玩著,大肆地揩油,口中嘖嘖有聲:“好美的小手,又細致,又嫩白,嫩滑嫩滑的,你貴姓?”


    老天!這話也不知他如何說出口的?不可否認,鐵玉瑚是美女,美的冒泡,但那手可沒有武天驕說的那般美,她是練武之人,一雙手略是粗糙,呈古銅色,手掌也比尋常女子大的多,結有繭子,健壯有力,不遜於男人的手,哪有武天驕浮誇的天花亂墜,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鐵玉瑚雖然年少,也知道自己的手是美中不足之處,見武天驕如此說,顯然是在討自己歡心,惡心的話她聽得多了,但如此占便宜的輕浮之徒尚是第一次碰到。


    她長的美貌,身材又好,以前在家的時候,不乏年輕英俊的武林少俠上門拜訪,更有甚者,想占便宜,非但便宜沒有占到,反而被她揍個半死。


    因此,鐵玉瑚被冠上“雷暴仙子”的綽號。雷暴仙子之名不徑而走,在江湖上傳開後,倒也少有人敢上鐵家拜訪鐵玉瑚,讓她清靜了不少。


    武天驕沒聽說過“雷暴仙子”之名,即是聽說過了也不屑放在眼裏,那麽多女人都讓他給征服了,又豈會怕一個區區的雷暴仙子?


    何況鐵玉瑚又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黃毛丫頭,比起皇後曹天娥、淩霄聖母她們來,差的遠了。


    不過,他忘了一件事,百花穀的哪些女人,大多是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下委身給他的,做了他的“陰鼎”,任由索求,鐵玉瑚可不是他的“陰鼎”,敢不知死活地占她便宜,真是嫌命長了。


    武天驕滿嘴胡話,沒看到人家姑娘的臉愈發的陰沉,眉宇間的煞氣越來越重,他猶自抓著人家的手不放,渾然不知大禍臨頭。


    鐵玉瑚莫不是看在他相救的份上,早就忍不住出手教訓這輕狂之徒,見他抓著不放,右手往迴一縮,想抽出他的魔手,但他握的甚緊,沒有掙脫,不禁心中惱怒,叫道:“放手!”


    “啥?”武天驕仍在揩油,又摸又揉,裝聾作啞。


    “我讓你放手!”鐵玉瑚又喝了一句,語氣愈發的惱怒,眉宇間透著煞氣,目光都要殺死人了。


    或許是摸女人摸慣了,又或者是武天驕將“雷暴仙子”當作了百花穀的女人,嘻嘻笑道:“你的手好柔滑,好軟,好嫩……”


    “無恥之徒!”鐵玉瑚暴喝一聲,再也忍耐不住,勃然大怒,右手一翻,啪!一個反手扣住了武天驕左手腕脈門。


    手上勁力之大,猶如一把鐵鉗般。刹時間,武天驕全身酥麻,軟綿綿的沒了力氣,心中大驚,叫道:“你幹什麽?”


    “好你個登徒浪子,小淫賊,敢占姑***便宜,姑奶奶饒不了你!”鐵玉瑚叫罵著,手上毫不客氣,右手扣著他脈門,左手掄了起來,左右開弓,啪啪……清脆的耳光響個不絕。


    頃刻之間,武天驕左右臉頻上各挨了七八個巴掌,眼冒金星,暈頭轉向,兩邊臉頰頓時紅腫了起來。


    這還不算完,鐵玉瑚猶自覺得不解氣,飛起一腳,踢在他小腹上,力道之大,無與倫比。


    隻見武天驕慘叫著飛了出去,飛出了九丈之遠,砰地撞在院牆上,慢慢地滑到在地上,癱軟著半天沒有動靜,也不知是死是活?


    鐵玉瑚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衝著武天驕哼了一聲,趾高氣揚,不屑地道:“小淫賊,別以為你長了一副好臉蛋,本姑奶奶就不會打你,要不是看在你剛才幫忙的分上,剁了你的手!”


    說完,她轉身就走,走了五步,倏地停下來,目光投在院中躺著的聾婆屍體上。遲疑了一會,她過去提起屍體出了太陰觀。


    武天驕沒有聽到鐵玉瑚的話,被她十幾巴掌打的腦袋嗡嗡作響,天旋地轉,一片混沌,尤其是那一腳踹得夠狠的,身體撞在院牆上骨架子都幾乎散了,要不是他功力深厚,不死也重傷。


    癱在地上好半天,武天驕才緩過勁來,甩甩頭,摒去昏眩之感,感到臉上火辣辣的,手一摸,疼痛難忍,腫脹了不少。


    “我的臉!”武天驕心中悲痛,旋即大怒,長這麽大,還從未被人如此的扇耳光,打人也就罷了,居然打我的臉,打人不打臉,不知道我有很多女人,打壞了怎麽見我的女人?


    武天驕忽地跳了起來,破口大罵:“操你姥姥的臭丫頭,你敢打我!”叫囂著,怒氣衝衝,就欲找鐵玉瑚拚命。


    可四下一望,院子裏空空蕩蕩,哪還有鐵玉瑚的人影?


    武天驕一時愣住了,隨即罵道:“打了本公子就想走,沒那麽容易,這是我的地盤,你走不了!”說著,追出了太陰觀。


    太陰觀方圓一帶可不是他武天驕的地盤,確切地說,應該是淩霄聖母的地盤。武天驕對周圍的地形地貌並不熟悉,挨了打,心中不服,怒氣衝衝地要找鐵玉瑚討迴麵子,衝出山門四處尋找,卻不見鐵玉瑚的蹤影。


    武天驕找了半天也沒找著鐵玉瑚,眼見日落西山,隻得放棄,狠狠地一跺腳,叫罵道:“算你跑的快,再讓我碰到,呀呀的奸了你!”


    罵歸罵,臉上的腫痛卻是輕忽不得,他現在對自己的容貌可是極為珍惜,要是破了相,怎麽去見那麽多的女人?


    武天驕匆匆地跑到後山的小溪邊,在溪水中照了照,兩邊的臉雖然有些腫脹,好在沒有破皮,不禁如釋重負,從空靈戒中取出一塊毛巾,浸水細細地清洗,心中鬱悶:“我這幹得是什麽事?救了人,對方反而恩將仇報,好人難做啊!可憐我的臉!”


    他哀怨歎氣,眼光不經意地瞥見一堆東西,不由咦了一聲。原來旁邊不遠的草地上堆放著一堆衣服,剛才急著照臉,一時竟沒有注意到。


    四下望了望,卻不見有人,武天驕走到衣服旁,伸手去拾,卻觸到一物。隻見衣服上壓著一柄長劍,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包裹,打了開來,裏麵的衣服五花八門,各種小巧的物件都有,竟是女人的衣服。


    不過外麵那件青色外衣十分眼熟,稍一思索,便想起來了,這不正是自己救了她,又被她打的那個青衣少女的衣服和劍嗎?


    霎時間,武天驕的眼睛亮了起來,賊亮賊亮的,轉頭四望,果然,溪中不遠處的小潭中,正有一條白花花的美人魚在暢遊著,不是那青衣少女是誰?


    哈哈……武天驕不由得大笑起來,笑得那個**、猥瑣!


    聽到笑聲,正在小潭中裸泳的美人魚大驚失色,迴頭見到武天驕在岸上,頓時驚叫起來:“小淫賊……”


    美人魚自然是鐵玉瑚了,她也真不走運,從太陰觀出來,找了一個地方將聾婆安葬了,卻沾了一身的泥塵,加上一身的汗水,便到溪邊洗洗。


    天氣炎熱,她見溪水清澈,水很深,四下又無人,便脫掉衣服,到溪中裸泳。哪知武天驕好死不死的,別的地方不去,偏跑來這裏,這一下全漏光了。


    武天驕也沒想到世上的事竟如此的巧,剛被鐵玉瑚暴打了一頓,迴頭就遇上她光光的在裸泳,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他不用十年,這半天不到,太陽還沒有落山,就等來了報仇的機會,上天還真是眷顧啊!


    “死丫頭,該打本公子我的臉,沒看到本公子長的很英俊嗎?這麽英俊的公子你也打的下手!懂不懂憐香惜玉?”武天驕邪裏邪氣地道,真是恬不知恥,還憐香惜玉,以為自己是女人!


    鐵玉瑚又驚又怒,想要上岸再教訓武天驕,可身上光溜溜的,一絲不掛的成何體統,不禁又羞又氣,蹲在水裏不敢起身,叫道:“把衣服還給我!”


    武天驕左手拿著她的長劍,右手拿著她衣服和包裹,聞言嘿嘿笑道:“你想要衣服是嗎?那好,你看著!”


    說著,他右手一拋,將衣服拋向了高中,接著,鏘——一聲金鐵乍鳴,長劍出鞘,劍光飛舞,一陣劍光過後,空中的衣服和包裹變成了粉碎,碎布滿天飛,有的落入草叢中,更多的隨風飄落到了溪流中,隨流飄走。


    “你敢毀我的衣服!”


    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武天驕用劍絞碎,鐵玉瑚徹底的暴怒了,叫囂道:“我殺了你!”


    暴怒之下,鐵玉瑚再也不顧身體裸露,站起揮起一拳轟在溪流中,使出了鐵家的無上神功“隔山打牛”,神功中蘊含著鐵家的另一項絕技:五雷天煞拳。


    當年,她老子鐵蒼龍就是將五雷天煞拳挾在隔山打牛神功中打出去,出其不意地一拳擊斃了天狼劉一山,搏得了“神拳破山”的稱號,從而威震江湖。


    而鐵玉瑚則要比她老子當年厲害十倍不止,這一拳打出,溪流下頓時激起了一道滾滾暗流,水下仿佛有一條水龍奔向二十丈外岸上的武天驕,水麵上泛起了一道水紋線,迅捷無比。


    武天驕以為鐵玉瑚要上岸與自己拚命,看到她一拳擊在水中,不禁一愣,就在他愣神之間,水紋線便到了溪邊,腳下傳來一陣震動,不由神色大變,暗叫一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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