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這句,罐罐一閉眼,一下子就衝了進去。


    剛一睜開眼,罐罐就被懸掛在天花板上的一個腦袋嚇得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一陣陣詭異的笑聲響起。


    罐罐忍不住捂住耳朵,大聲喊著,“夏然~夏然~”


    他發出了平日根本不可能發出的分貝,除了唿喚夏然本身,似乎還能讓他更加輕鬆一些。


    那清澈的有些單薄的呐喊聲轉化成了空寂的迴聲。


    在黑暗裏,他拿著手電的手不停顫抖著,整個後背就像被黏糊糊的水草粘住一般,冰涼而潮濕。


    等他連奔帶跑的走完全程之後,他身上的白色t恤早就已經被薄汗浸濕。


    鬼屋出口的陽光刺痛了他的雙眸。


    “然然!”在路人詫異的眼神下,罐罐竭嘶底裏地喊出了夏然的名字。


    坐在不遠處的李明冷眼相對,這個男人不會是神經橋接有問題吧?自己可是在電話裏就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夏然早就離開了。


    罐罐確信鬼屋裏沒有夏然,又在鬼屋附近找了一圈之後,還是一無所獲。


    然然去哪裏了?


    罐罐快要急瘋了,在確定以自己的力量找不到夏然之後,他隻好給俆嵩打了電話。


    聽到手機鈴聲時,俆嵩正拉著格洛米往迴走,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罐罐的電話,他瞬間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


    為什麽又是他?


    俆嵩迴想了一遍,發現自己自從和罐罐認識後,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更加莫名其妙了。


    他條件反射地左右觀望了一下,確定郭小四沒在附近之後,接通了電話,“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罐罐急的都快要哭了,“然然不見了!”


    “哈?”


    十分鍾之後,俆嵩帶著格洛米迴到了公園,和罐罐匯合。


    一直在長椅上失魂落魄的李明看到俆嵩之後,原本對罐罐的鄙夷,變成了疑惑。


    如果罐罐找尋夏然是他腦袋長草,可俆嵩的智力很正常啊,又跟著他發什麽瘋?


    李明陡然地坐直了身體,默默地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同樣,俆嵩也走進了鬼屋。


    而罐罐則在出口的地方十分不安地等著他。


    和罐罐不同,俆嵩出來的時間很快。


    原本李明隻是對兩個人的一舉一動有些好奇,但俆嵩出來時手中的東西讓他大驚失色!


    俆嵩的手上正拿著的正是夏然的衣服。


    夏然今天穿的是一件綠色的大號連帽長t恤,腳上穿的是一雙白色的厚底板鞋,長t恤上的黑色亮片更是閃瞎了李明的眼睛。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很想立馬就衝到俆嵩他們的麵前。


    可是作為一個醫學生,李明的第一反應就是夏然患有精神類疾病,開始明明就淡定的不得了,可後麵卻猛然踹門,現在無論從哪個角度迴想起來,都有些詭異,再加上這件衣服,莫非她發病了,會……


    他想到以自己現在和她的距離,還不足以打探這樣私密的情況,所以他克製住了自己焦躁的心情,繞到了一棵大樹後麵,靜靜地觀察著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看來她果然已經變身了。”罐罐有些焦躁地說,“都怪我不好……”


    在陽光的照射下,俆嵩不難發現t恤上的一塊血跡,“該不會有人發現了她的秘密?不然,她怎麽會受傷?”


    “然然受傷了?”罐罐有些不可置信地失聲喊出來。


    俆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我知道了,如果沒有人帶走她,那她肯定被人帶走了,你在你們約定的地方等著,如果她是躲起來的話,一定會想辦法來找你的。”


    罐罐剛想問什麽,俆嵩已經將夏然的鞋子丟到了罐罐的手上,自己帶著夏然的長t恤邁著大長腿小跑進了鬼屋。


    重新迴到案發地點,俆嵩拿著手電仔細搜尋著地麵的血跡。


    鬼屋裏為了渲染氣氛,本來地麵上就用紅漆塗抹成了血液噴射的樣子,真正的血液會和氧氣結合,顏色會變得稍微暗淡一些,但僅僅是稍微暗淡一些,從這些紅色油漆裏尋找紅色血液的難度不亞於玩一場頂級的找茬遊戲。


    不過好在俆嵩把格洛米帶來了,很快,格洛米就根據長t恤上的血液味道,找到了地麵上的血跡。


    順著這些血跡,俆嵩終於在鬼屋的一個標本室的陳列架上找到了唿唿大睡的夏然。


    這些陳列架上的標本有動物的、也有人體的,當然作為醫學生一眼看上去這些標本都是假的,不過夏然這隻兔子混在這裏,加上暗淡的光芒,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俆嵩有些心疼地抱起了夏然,她毛茸茸的大腿上還殘留著一道深刻的血痕。


    怎麽傷的這麽重?俆嵩檢查了一下夏然的創口,看來不排除失血過多造成的發燒可能。


    找到夏然之後,俆嵩立刻匆匆地跑了出去。


    罐罐一看到夏然,就簇擁了過來,“然然,她怎麽傷成這樣了?”


    一直在不遠處觀察兩人的李明看到罐罐和俆嵩的表情更加疑惑,為什麽這兩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隻兔子身上?


    因為距離比較遠,所以李明並不能聽清楚兩個人在說什麽,他忽然想起這隻兔子在視頻裏也出現過,那麽這隻兔子跟夏然的失蹤又有什麽關係?


    似乎真相變得更加撲所迷離。


    “找各種借口甩開我,結果又選擇和奸夫匯合?”郭小四這個時候不知道又從哪裏冒出來了,他的開場白一如既往的毒舌。


    俆嵩聽到這句話,差點就把夏然丟到了地上,又來了……又來了……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執著了。


    罐罐一臉貝多芬的憂傷,“小四,我們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郭小四一臉蛋疼地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又是什麽借口?”


    李明一臉懵逼地看著對方三個人,雖然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但是也猜出來對方在演繹一場狗血三角戀。


    他恨不得此刻衝到這三個人的麵前,朝他們大吼一頓,喂喂喂,你們到底有沒有一點兒常識啊,夏然不見了,夏然不見了,你們居然還忙著爭風吃醋?


    經過前兩輪的交鋒,俆嵩不僅了解了郭小四的持久力,還很了解郭小四的神邏輯,所以他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打了個招唿準備準備離開的時候。


    郭小四果然一如既往地叫住了他,“俆嵩,你在怕什麽?不敢麵對我嗎?”


    俆嵩指了指手中的兔子,“如你所見,我現在很忙,沒空和你說話。”


    郭小四看了看受傷的兔子,彎起唇角,說著風涼話,“原來s醫科大也開設了獸醫專業,你大概是唯一一個學獸醫的學生吧?”


    俆嵩扶額,他就知道郭小四很難打發,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喊一聲“看,飛碟”的時候,罐罐說話了。


    “小四……改天說……好不好?”罐罐低下頭,有些躊躇說道。


    “改變?等你們串好口供之後說?”郭小四伸出手捏住了罐罐的下巴,眼神淩厲地看著對方的雙眸。


    這個動作其實本來是非常具有壓迫性的,不過因為身高的差異,郭小四的看起來更像是呈一百八十度托舉著罐罐的下巴,作為旁觀者的俆嵩看起來不僅沒有威懾力,反而多了一些喜劇的色彩。


    為了避免不厚道地笑出來,俆嵩低頭看了一眼手心中的夏然,他的心情立馬又low到穀底,“我這次來這裏,是來救治這隻兔子的,沒有其他的意思。”


    “兔子受傷了,真是一個好借口!”郭小四一把抓過了兔子的耳朵,“我可以帶她去最好的寵物醫院,給她最好的治療,而你呢?你是相關專業畢業的嗎?你有獸醫的醫療許可嗎?你有相關的工作經曆嗎?”


    “還給我。”俆嵩的聲音冷卻了下來,臉色也瞬間冷凝起來。


    耳朵的疼痛讓本來睡得迷迷糊糊的夏然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和郭小四四目相對。


    靠!夏然條件反射地朝著他的臉上一巴掌扇了過去。


    郭小四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因為吃痛,鬆開了手。


    俆嵩一把抱住了夏然。


    夏然順著俆嵩的手臂就攀爬到俆嵩的肩膀上,朝著郭小四揮舞著爪子擠眉弄眼,略略略,打的就是你,不用再懷疑。


    罐罐看著郭小四臉上的幾道傷口,心疼的趕緊掏出紙巾,為他擦拭了一下血跡。


    “你還好吧?”俆嵩偏過臉看向自己肩膀上的夏然問道。


    夏然朝著自家男神的脖頸方向靠了靠,一覺醒來就有男神陪伴左右,她的心情簡直不要一片河山大好,哎喲,男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哦~


    郭小四打死都不會想到俆嵩是在和一隻兔子說話,他理所當然地迴答道,“如你所見,我受傷了。”


    “哦,是嗎?在我看來,她是屬於正當防衛。”俆嵩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緊不慢,但很容易聽得出其中幸災樂禍的意味。


    這讓夏然聽得更爽了,男神也是有脾氣的嘛,哎喲,不錯哦。


    “所以,你應該把兔子賠給我。”郭小四攤出了手心,他又和這隻兔子較上了勁,一方麵是因為這隻兔子讓罐罐和俆嵩有了聯係,另一方麵這隻兔子太可惡了,自己代養她的時候,一定要讓她吃點兒苦頭。


    聽到這句話,夏然簡直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洪荒之力想再次發起一輪進攻,她完全沒有get到他說的兩句話有任何的邏輯關係。


    而站在大樹後的李明則一臉驚悚地注視著俆嵩肩膀上的兔子,這隻兔子的智商太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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