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嫵禦劍疾馳,很快就落到了一個山峰上,這個地方就是雲逸和君合兩人的洞府。


    洞府外,粉色的花朵形成了一片花海,花海當中有一抹鬱鬱蔥蔥的濃綠,濃綠當中又有一眼清泉,清泉猶如碧玉,平靜無波,泉上有幾塊平滑的石頭露在外麵,其中有一個石台,石台上有一個棋盤,棋盤上棋子星羅棋布,應該是有人對弈過。


    現在,棋盤邊,石凳上,一個白衣青年正靜靜的坐在上麵,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個棋子,身子前傾,但是目光迷茫,正在呆怔當中,久久都不換一個姿勢。


    白衣青年生得甚是俊美,氣質溫潤,眉目淡然,烏黑的長發束起,用一個高高的黑色玉冠束住,威風拂來,揚起他的衣襟,直覺得真如同謫仙一般。


    這人正是雲逸。


    阿嫵禦劍落了下來,雲逸卻沒有發覺,依舊呆怔。


    阿嫵靜靜的看著他,這才發現,雲逸現在的打扮很像太華宗弟子,又見他修眉風目,麵龐如玉雕成,暗暗想道:“雲逸師公論俊美比溫玉成、易淩天也不遑多讓,怪不得讓師傅這麽久都癡情如舊”。


    “師公”,阿嫵輕聲喚道。


    雲逸這才迴過神來,抬眼看了看阿嫵,淡然說道:“阿嫵,有什麽事麽?”。


    阿嫵心中有些心酸,君合已經躲在自己洞府許久了,可是雲逸見了她也不問君合如何了,去做什麽了。


    這樣的雲逸,師傅到底在留戀什麽,倒不如正視現實,讓雲逸見雲鼎一麵。若兩人舊情難忘,那就讓師傅死了心,若是雲逸鐵了心與師傅在一起,那麽見這一麵之後兩人心裏也去了芥蒂,希望能好好相處。


    “師公,穀外來了太華宗的雲鼎師叔,說要見您!”。阿嫵咬了咬嘴唇。橫了下心說道。


    雲鼎在穀外叫陣,穀內弟子都能聽到,但是君合卻在自己洞府附近設置了陣法。所以,雲逸是不知道的,而雲逸也從不管這些。


    “雲鼎?”,雲逸淡然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光亮。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漠然的說道:“不見!”。


    阿嫵愣了一下。呆呆問道:“為什麽?”。


    她沒想到雲逸迴答的這麽堅決這麽快,照君合的意思,雲逸不是一直惦念雲鼎麽。


    雲逸抬眼看了阿嫵一眼,閉上眼睛。輕聲說道:“這是之前的約定!我既然已經選擇了你師傅,自是不會再與雲鼎見麵”。


    阿嫵咬了咬牙,口中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既然選擇了師傅。為什麽還對雲鼎念念不忘?”。


    雲逸睜開眼睛,雙眼冰冷如霜。一抹寒芒射向了阿嫵,冷冷說道:“這是你師傅說的?”。


    阿嫵隻覺得渾身發冷,心內大驚,身子顫抖,她見過多次雲逸,每次雲逸都比較溫和,根本沒見過這種樣子、這種語氣。


    “師傅沒有說過,但是我看得出來!”,阿嫵頭一揚,說道。


    “嗬”,雲逸冷笑一聲:“你迴去吧,雲鼎,我不見!”。


    說罷,袖子一揚,阿嫵覺得身子一輕,恍惚一下,自己已經出了山峰。


    阿嫵站在山峰之外良久,咬了咬牙,又重新禦劍飛迴了雲逸所站的清泉石上。


    “師公,師傅與雲鼎打賭輸了,輸的代價就是——讓您見雲鼎一麵”,阿嫵重新衝迴雲逸麵前說道。


    “她用我來打賭?她用我來和雲鼎打賭?”,雲逸如同白玉的臉上現出了怒容。


    說話之間,雲逸的衣服已經在空中飛舞,看來是怒極了,手握著劍柄,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劍而出,殺了阿嫵。


    “是!”,阿嫵仰起頭來,絲毫不懼的說道。


    這麽多年來,君合和雲逸一直相敬如賓,甚至沒有一次爭吵,別人都說是二人情深,可是阿嫵早就覺得不正常,哪有兩個道侶共同生活近一百年連架都不吵一次的?


    她倒希望雲逸和君合能打破現在的平靜,哪怕是兩人吵上一場,打上一架,倒比將芥蒂放在心中的好。


    所以,她才將事情說出來,果然,這件事情君合是瞞著雲逸的。


    “她和雲鼎的賭約就是,練氣弟子大比,她們的得意弟子比試,誰的弟子輸了就是誰輸了,若是雲鼎輸了,那麽她就得避讓著您,您出現的地方她就得消失,若是師傅輸了,那麽師傅就得想辦法讓您見雲鼎一麵,談上一談,我與雲鼎的弟子比試,結果,我輸了!所以,您需要見雲鼎一麵!”,阿嫵繼續說道。


    “嗬嗬,見上一麵,談上一談?她倒是大方!”,雲逸冷哼一聲。


    “師公,您如果對師傅一心一意,又何必懼怕和雲鼎見麵!您和雲鼎隻是之前的情侶,既然現在與我師傅在一起,自當斷得幹幹淨淨!”,阿嫵繼續不怕死的說道。


    “一心一意?”,雲逸握住劍柄的手鬆開了,低下頭,神色不明,輕輕說道:“她當初不是不在乎這些嗎?不管怎麽說,我答應不出合歡穀,不與雲鼎見麵,難道這還不夠麽?”。


    阿嫵看著雲逸,心道果然,師公果然還在惦記著雲鼎,不然不會這樣,沒想到,雲逸和君合過了這麽多年,依然不忘雲鼎。


    “師公,師傅是一個喜歡四處遊曆的人,這您應該知道,可是,您不出合歡穀,師傅就想陪著您,也盡量不出合歡穀,這對她,您知道有多難嗎?您知道她為了你,犧牲了多少麽?”,阿嫵歎了口氣,說道。


    君合自年輕的時候就四處遊曆,資質奇高,早早結成元嬰,但是,由於不喜束縛,一直拒絕接受門主之位,這就可以想見她是多喜歡自由,可是,為了雲逸,卻一日日的呆在她與雲逸的洞府,一個方寸之地,就這麽過了近百年。


    阿嫵覺得,雲逸束縛住了君合,其實,也是君合自己束縛住了自己,她希望自己的師傅早日解脫出來,讓雲逸、讓他們兩個的感情不再成為她的束縛。


    “嗬嗬”,雲逸抬起頭來,嘲諷落寞的一笑。


    “你走吧,我不會去見雲鼎的!”,說罷,雲逸揮了揮袖子,阿嫵又到了山峰外。


    “唉”,阿嫵低頭輕歎一聲,隻得返迴了自己的洞府。


    ……


    合歡穀外,雲鼎真人大喝一聲:“君合,你竟然言而無信!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罷,縱身而起,飛到空中,揮劍,一股淩厲的劍氣掃向了穀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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