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話音剛落,太子便立刻迴答道,哪怕是往日平和的眼中,也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恨意。


    太子和二皇子雙目相對,場麵頓時顯得有些緊張了起來。忽然,不是誰說了一句,打破了這份緊張。


    “大家快看,莊先生到了!”


    眾人紛紛看向大殿門口,這時,一個身穿白衣的年邁老人走了進來,手裏僅拿著一卷泛黃的字畫和兩本書籍,身邊還跟隨著一個清秀侍從,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


    麵對眾人投過來的目光,老人的步伐不緊不慢,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流露出來,好像對於這種場麵早就司空見慣了一樣。


    葉玄的目光也不由投向了這名老人,然後遠遠的看了長公主一眼,用著僅有他自己才能聽到聲音說道。


    “莊先生,希望我們不要為敵!”


    對於莊墨韓這種文人,他葉玄一向是很尊重的。在原著中,莊墨韓因為親情不得不向李雲睿妥協,在萬般無奈之下,誣陷範閑欺世盜名。之後範閑一夜詩盡天下詩,一生清名盡毀。


    自古以來,文人對於名聲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為重要。而莊墨韓非但沒有絲毫的怨恨,反而以風燭殘年之身替範閑的詩集批注譯文。


    甚至不惜自降身份,親自向範閑請教詩中真意,這樣的人值得他葉玄去尊敬!


    就在這個時候,殿側一方傳來隱隱琴瑟之聲,候公公高聲嘶喊:“陛下駕到!”


    話音剛落,慶帝從側麵緩緩向正中心的龍椅走去,一股強大的氣勢散發開來,就連一身肅殺之氣的九品高手雲之瀾臉上都微微變色,整個大殿全然被一種莊嚴肅重的氛圍縈繞著。


    眾臣紛紛起身,走到中間的甬道,恭敬了行了一禮,高唿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在這些人中,有一個人明顯慢了一步,正是太常寺協律郎範閑。當然範閑不算是最特殊的,在另外一旁的葉玄站得筆直,在眾人眼中顯得格外地醒目,身邊見勢不妙的曾文若微微拽了一下葉玄的衣角,示意他趕緊向慶帝行禮。


    張學士性子急,直接用手將葉玄拽了下來。


    過了片刻,慶帝這才悠悠的說道:“平身吧!”


    “謝陛下!”


    說罷,群官紛紛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慶帝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讓宮女們開始上菜。不一會兒,宮女們陸陸續續的開始上菜,莊嚴肅穆的禮樂也漸漸響了起來。


    一時之間,群官紛紛互相敬酒,其樂融融,一副大國氣象的場麵。


    當然在這種場合之中,葉玄自然也不例外,分別向曾文若和張學士敬了一杯酒。曾文若和張學士也是人精,絕口不談剛才葉玄失禮之事,反而和葉玄歎起了書法之道。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便迫不及待走了出來,眾人紛紛看去,發現這道身影的主人正是禮部尚書郭攸之的愛子,郭保坤是也!


    郭保坤走到甬道中央,大聲道:“微臣宮中編撰郭保坤見過陛下,臣要參狂徒葉玄不敬之罪!”


    “孽子,這是什麽場合,豈容你在這裏放肆!”


    一道嚴厲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殿。


    郭攸之馬上便走了出來,對著慶帝十分恭敬行了一禮,正色道:“陛下,犬子無狀,驚擾了陛下,請陛下恕罪!”


    而在葉玄身邊的曾文若臉色微變,連忙向慶帝求情道:“陛下,葉主薄第一次麵臨這麽大的場麵,難免有些緊張,請陛下恕罪!”


    張學士見勢不對,也立刻走了出來,附和道:“陛下,文若說得對,請陛下給年輕人一次犯錯的機會!”


    群官見狀紛紛一驚,似乎是沒想到曾文若和張學士兩位赫赫有名的大儒,居然和葉玄關係這麽好,甚至肯為他求情。


    足以看出在曾文若和張學士葉玄的分量!


    慶帝見狀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道:“葉玄。”


    話音剛落,偌大一座宮殿頓時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臣在!”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葉玄,而這其中自然就包括莊墨韓身邊的清秀男子。


    這就是葉玄嗎?!


    他長得好帥啊!比畫上畫得好看多了!


    他的皮膚好白啊!也不知道是怎麽保養的,怎麽比我還白?!


    他有沒有心上人?!如果有的話,是那位林家郡主嗎?!


    想到這裏,清秀男子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那雙似乎會說話眼睛裏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傷感。


    ......


    慶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郭保坤要參你個不敬之罪,說說吧!”


    “臣禦前失儀,自然無話可說!”葉玄拱手向慶帝行了一禮,淡淡道。


    慶帝似乎是被葉玄的一番話給氣笑了,“無話可說?!你倒是坦蕩!”


    正在這時,莊墨韓指著站在大殿正中央的葉玄,有些好奇問道:“這位年輕郎便是最近那位赫赫有名的葉玄葉公子?!”


    “莊先生認得他?!”慶帝溫和一笑說道。


    “讀過他的詩集。”莊墨韓看著眼前的葉玄神采不凡,心中突然升起了幾分愧疚之情。


    “此人雖然年少,但詩寫不錯,有轉瞬之間成詩的本事,還請莊先生多多提拔後進才是。”


    說到這裏,慶帝目光又投向了葉玄,斥責道:“朕今日便看在曾大家和張大家麵子上,不然定要治你個殿前失儀之罪。”


    “臣,謝過陛下恩典!”


    還未等葉玄說完,慶帝便伸手打斷了他,輕聲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朕便罰你在五步之內寫出一首詩,諸位愛卿覺得如何?!”


    群臣紛紛附和,唯有郭保坤的臉上露出了不滿之色,郭攸之明顯感受了郭保坤的不滿,生怕他做出什麽混事,趕緊對慶帝說道:“陛下,犬子無狀...”


    慶帝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下去。


    郭攸之見狀趕緊便把郭保坤拉了下去,這時整個大殿中央此刻僅剩了葉玄一人。


    “不知陛下以何為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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