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潁上練兵,還在繼續。


    作為一個後來人,夏桓對於合理競爭這句話,最是了解不過了。


    兩千多名長秀軍,如今被分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這麽做,除了將每個人的有點放大之外,也可以形成有力的競爭。


    當然,這競爭的對象,也還是那麽的老套,就是肉。


    可以說,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是校場之上最為熱鬧的時候。


    吃肉喝湯的,咽口水的,咒罵的,總之,可以說得上是聲聲入耳了。


    除此之外,虞猛和王言兩人,也沒用多長時間,便頂著“傷勢”迴到了長秀軍中。


    虞猛和王言的到來,極大地緩解了陳昭明的壓力。


    訓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長秀軍之中的人,大多沒有什麽基礎,就更難駕馭。


    等到虞猛王言迴來之後,陳昭明之間將最頭疼的戈手訓練,交給了虞猛負責。


    而王言則是被安排去負責擲矛手和弓手的訓練。


    陳昭明是專業的,不論是盾手還是陷陣士,出來是一個體力活兒之外,更是一個技術活兒。


    陳昭明在神武軍之中的所學,剛好可以用到。


    如何著力,如何應對敵人,處處都是學問。


    比起陳昭明的科學合理教學,虞猛則是要簡單粗暴多了。


    戈手的基本操作很簡單,無非就是刺,收迴,再刺罷了。真正難的,除了協調性之外,更需要讓他們克服畏懼心理。


    而虞猛除了監督所有人的動作和協調之外,更是直接命人,將長戈,貼在了自己的腦門前。


    鋒利的長戈,即便不是在冬天,也依舊能讓人感到陣陣寒意。


    戈手們一動不動地將額頭貼在長戈的刺尖之上,隻要稍稍抬抬眼,就能看得見冒著寒光的刃口。


    若是一個不小心,動了動,甚至都有可能劃出血來。


    不過,這種喪心病狂的訓練方式,效果還是可以的。幾天下來之後,戈手們,麵對冰冷的長戈,也沒有那麽緊張了,即便是長戈刺來,也不會條件反射一般地後退了。


    至於王言,可以說是三人之中最為輕鬆的了。


    不論是弓手還是擲矛手,都不需要那種百步穿楊的準確度,需要的隻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可能地拉弓射箭,投擲出更多的長矛。


    因此,弓手和擲矛手的任務,就是不斷地提升自己的臂力。


    長秀軍在如火如荼地訓練著,夏桓都看在了眼裏。


    在這嚴密的訓練,以及巨大的肉食誘惑之下,長秀軍的素質,顯然是有了極大的提高。


    可以說,但就個個士兵而言,即便是投入到番軍之中,熟悉之後,也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番軍士卒。


    現在,長秀軍所差的,或許僅僅隻是整體之上的配合了。


    這些都有陳昭明在其中做著具體的安排,夏桓也隻是提提意見而已。


    當然,長秀軍在訓練,夏桓自己也沒有放鬆對自己的要求。


    “當!當!當!”


    縣衙的院落內,夏桓手持一柄未開刃的鐵劍,和一名宮衛進行著對峙。


    雖然夏桓自小便有陳安指導,但是,過了十五歲之後,楚皇對他的武功要求,顯然是下降了不少。


    不得不說,人還是一個偏向安逸的動物。


    夏桓之前,本就沒有什麽雄心壯誌,既然楚皇對他不再那麽嚴格,他自己也很少主動鍛煉了。


    尤其是在兩年前,陳昭明入了神武軍之後,鍛煉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這十幾天來,夏桓除了每天固定的一個多時辰處理潁上的政務之外,剩下的時間裏,有大半都用在了訓練之上。


    馬術,劍術,體能,一個都不能落下。


    宮衛畢竟是宮衛,實力也是千挑萬選的。而且,每天都有固定的訓練。這點,即便是他們到了夏桓身邊,也未曾改變。


    起初的幾天,夏桓與他們之間切磋,礙於夏桓的身份,宮衛們還讓著夏桓。


    不過,夏桓畢竟有陳安這個老師。在劍術的技巧之上,不是批量製造出來的宮衛可以比擬的。


    開始之所以會被宮衛壓製,也不過是宮衛在力量,以及反映之上,要更為優秀。


    隨著越來越長時間的戰鬥,令夏桓的肌肉,逐漸又迴想起了曾經的感覺。


    一個個精巧的劍擊技巧,被夏桓用了出來。若非夏桓的力量還有所缺陷,恐怕這個時候的宮衛,已經不是夏桓的對手了。


    “殿下,有消息了。”


    就在夏桓與那名宮衛戰鬥得正是如火如荼的時候,又是一名宮衛走上前來。


    “說。”夏桓放下鐵劍,一邊擦汗,一邊說道。


    “根據從商旅那裏打探來的消息,茶不過半個多月前,淮南王的私軍,已經開始向著彭城靠近,泗水郡的八支番軍,也已經全部開始向北一動,甚至,就連南陽王,都已經開始向著潁川靠近。不過,壽都之中,神武軍還沒有任何動作。”


    夏桓聽聞,微微皺了皺眉頭。


    商旅們的消息,總是最為靈通的。既然夏桓能得知這些信息,想必,用不了多久,漢國和齊國同樣能夠得知這個消息。


    若是幾千人,甚至幾萬人的調動,還不足以令兩國估計的話,那麽,這次楚皇一下子調動了楚國近乎一半的力量,可說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陳郡的番軍呢?”


    季術所掌握的番軍,基本都集中在泗水郡,汲取魏國營養的同時,也能監視魏國。


    而三皇子夏栩和太子夏楦支持之下的番軍,卻是大多集中在陳郡。


    夏桓知道,以楚皇夏澤之前透露給他的信息來看,三皇子和太子支持的番軍,估計在這場戰爭之中是兇多吉少的。


    但,夏澤絕不會不會白白送掉這幾萬人的性命。因此,這幾萬人的動向,才是整場戰爭的關鍵。


    “暫時還沒有任何消息。”那麽宮衛很是肯定地說道。


    陳郡與潁上之間,也就隔了一條潁水,消息自然是最為靈通的。而幾萬人,想要帶著軍馬糧草,悄然奔赴前線,是不可能的。


    夏桓點了點頭,但是,心中卻是越來越疑惑。


    夏澤的目的,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如此大麵積調動兵力,不是給對手警惕嗎?


    之前,夏桓一直以為,要想將太子和三皇子培養出來的番軍葬送掉,最好的方式,就是攻城拔寨的時候,打頭陣。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卻不是那麽迴事。


    除此之外,最令夏桓趕到好奇的就是,糧草的問題。


    之前便已經說過了,二十多萬人的糧草,人吃馬嚼的,每天都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一旦開戰,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年,不不再前線備下一個月以上的糧草,根本無法應對危機。


    然而,這麽大的糧草,想要運送到前線,比起人來說,更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


    既然糧草沒有就位,那麽提前動兵,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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