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熹一手拎著大包小包的吃的,一手拎著不知道在跟白仲秋說什麽的夏季出現在醫院裏的時候,不早不晚正好是上午十點,值夜班的醫生和護士們剛剛交待好了工作,白熹他們帶來的早飯也正好派上了用場。


    看著一大群的小姑娘和小夥子好像是餓狼一般撲向了放著早點的桌子,白熹趕緊把兩個小的從餓狼群中給拯救出來,看著已經餓了一個晚上外帶一個上午的餓狼們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吃的那叫一個風卷殘雲,他斜著眼睛,朝著身邊的夏澤文嘖嘖了兩聲。


    “你說說你這個院長是怎麽當的?人家拚了命的給你/幹活兒,你卻不讓人家吃飽飯,往死了使喚人呐,你說說,你跟周扒皮有什麽區別?”白熹又嘖嘖了兩聲,“看看這一個個給餓的,怪可憐見的。”


    “不懂就別瞎咧咧,這是當醫生和護士的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夏澤文給了白熹一個大大的白眼,“要是你晚上突然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比如打架腦袋被開了,開車的時候沒看清路撞馬路牙子上了,需要我們對你搶救的時候,你看到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在吃吃喝喝,不光吃吃喝喝,還有說有笑的,你心裏會是個什麽感覺?會覺得很舒服嗎?”


    “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嗎?這又是打架,又是撞車的!我以後要真出了什麽事兒,第一個要找見的人就是你,都是你妨的!”白熹哼哼了兩聲,他明白夏澤文是什麽意思,他這麽大的人了,也不至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要是連身邊這兩個小鬼都不如,他還死皮賴臉的活著有什麽意思呢?他剛才的話不過是要逗逗夏澤文,緩和一下現在緊張的氣氛罷了。他相信夏澤文也是明白自己的,所以也就是隨便開了幾句玩笑,說了兩句風涼話而已。


    “放心,你命大的很,不用擔心自己會英年早逝。不是有那麽句話嗎?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你命長著呢,活個千年萬年都不是問題。”


    “去你的,你他娘的才是王八呢!”白熹朝著夏澤文的胸口捶了一拳,壓低聲音,快速的問道,“那件事情查的怎麽樣了?到底是誰給我們幫的忙?”


    夏澤文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心說這個家夥去鍛煉了幾年就是不一樣,這手勁兒大的,肯定把他打青了。夏澤文吸了兩口涼氣,舒緩了一下隱隱的疼,轉過頭看了一眼被舒老爺子捉走揉搓的白仲秋和夏季,確認他們沒有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這才朝著手術室的方向努努嘴兒,“不是我去查的,是你大哥找的人,八成是躺在裏麵的那個家夥。”


    “他?舒暢?不能吧?”白熹驚訝的看了看手術室的方向,一臉的不敢置信,他抓了抓腦袋,很是困惑的說道,“這個小子才多大啊?有十二三歲?這麽點兒的年紀就能想出這個主意,讓我有點不能相信。不說別的,就這個計劃,一環套一環的,整個過程那是設定得相當周密,就是有些大人都是做不來的,他一個小孩……不可能吧?老大確定是他嗎?”


    “基本上差不多,老大說還要去查查。不過,要我看,真是八/九不離十。”夏澤文看了看手術室的方向,又看了看正在跟夏季和白仲秋聊得很開心的舒老爺子,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這事兒放在別家,或許是個驚天的新聞,但是你別忘了,舒暢是姓舒的,是舒家的孩子,是舒元和舒老爺子培養長大的。舒元和舒老爺子都屬於計多如妖的那一類型,培養出來的孩子,自然也是心眼多多的。而且,舒暢跟舒元的關係特別好,有人詆毀舒元的心上人,舒暢要是答應就怪了。”


    “但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才拐了那麽大的一個彎兒請別人去報仇,是吧?”白熹想了想,輕輕的點了點頭,“這麽一說,倒還真是合情合理的,這世上能為我哥這麽勞心勞力的,除了咱們幾個之外,估計也隻有舒元了。可是舒元死了,不可能再做什麽了,但是舒暢還是可以幫這個忙的。”


    “答對了,我也是這麽認為的,這才是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這邊白熹和夏澤文聊得挺熱鬧,時不時還動手動腳的——白熹單方麵的挑釁,夏澤文一貫的無視,惹急了才迴句嘴,還是蠻有一院之長的風度的。夏澤文心裏明鏡兒似的,白熹是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才這樣做的,畢竟這一次的手術他們真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說不擔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不管怎麽說,白熹的做法都是出於好意,他必須要領情。


    這邊挺熱鬧,那邊夏季和白仲秋扶著舒老爺子,坐在醫院專門為病人家屬準備的休息室裏麵,笑眯眯得看著他們。


    “嘖嘖,太不像話了,在手術室門口打打鬧鬧,簡直沒把我老人家這個病人家屬放在眼裏,不可饒恕啊不可饒恕。”


    夏季和白仲秋相互對望了一眼,表情都有些無奈,他們特別想要告訴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嚴肅一點,別那麽二的話,效果應該會特別的好。不過,想歸想,他倆誰也沒說出口,要真說了,他倆說不準就會被舒老爺子扣上一頂欺師滅祖的大帽子。


    “對了,夏小子,老白頭兒是不是把那個東西給你了?你是不是見過那個老神棍了?”


    “老神棍?”


    夏季被舒老爺子問愣了,白仲秋也是一臉的茫然,老神棍是個什麽鬼?要說老神棍,他爺爺算是頭一號吧?


    “就是白家的那個先祖啦!”看到自家孫子向自己投來“您不就是神棍,還找什麽神棍”的眼神,舒老爺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輕咳了兩聲,說道,“雖然那麽評價長輩是挺不禮貌的,但是那個老頭兒真的就是老神棍,好多事情他都算的蠻準的。說真的啊,要不是他出麵,夏小子可就死的透透的了。”


    “啊,我知道了,老爺子說的可是……”夏季朝著老爺子做了一個口型,看到老爺子點點頭,“老爺子也知道那東西?不是說隻有我們家的人才知道的嗎?”


    “是隻有你們家的有緣人才知道的。”舒老爺子補充道,“老神棍自己顯擺,說那個東西多神奇,他多有本事什麽的。夏小子,那東西在我們這些人的眼裏不算什麽,但在普通人的眼裏就是絕世珍寶,你要是用,也隻能給親戚朋友用,絕對不能暴露,知道嗎?一旦暴露,就會引來很大的麻煩的。你知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時候,三家的人說不準都要卷進去呢!”老爺子歎了口氣,拍拍夏季的腦袋,“這可不是危言聳聽,要好好牢記!”


    “是,老爺子,我記住了。爺爺和先祖也是這麽告誡我的,我不會給大家惹麻煩的!”夏季恨鄭重其事的朝著老爺子點了點頭,給了正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白仲秋一個眼神,那意思是說,迴去之後再詳談,現在不怎麽方便。


    白仲秋點點頭,給舒老爺子倒了一杯檸檬水,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塞進了夏季的手裏。


    舒老爺子看到了這個畫麵,嘖嘖了兩聲,似笑非笑的朝著白仲秋擠擠眼睛,倒是沒說什麽不靠譜的話。


    “老爺子,聽說舒暢的爸爸媽媽不在市裏,醫院的人打電話給他們,他們說趕不過來,讓老爺子您做主。”夏季喝了兩口水,將礦泉水遞到了白仲秋的跟前,示意他也喝兩口,天氣太熱,出汗太多,還是要及時的補充水分。


    “金家那個老不死的要不行了,他們兩口子去給老不死的送終了,短時間不能過來瞎折騰了。”舒老爺子冷哼了一聲,“這就是貪心的下場啊,想要利用舒家在商場上唿風喚雨,也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


    夏季朝著白仲秋眨眨眼睛,老爺子用老不死的來稱唿親家,這樣真的好嗎?


    白仲秋搖了搖頭,那意思是說,他也不大清楚。


    夏季這才想起來,白仲秋說過,他不怎麽管家裏的這些破事兒。不過,夏季這個時候品出點味兒樂,其實家裏人不讓他操心是一方麵,他自己應該也不大願意摻合進這些剪不清理還亂的家務事裏麵去吧。要知道,自古以來都是一樣的,家宅裏的事情是最難以分清對錯的,從古至今,有多少身份顯赫、特別有能力、特別會賺錢的人物都是弄不明白自己後院發生了什麽,尤其是那些有著三宮六院嬪妃的皇帝們,估計更是被這些瑣事鬧得頭昏腦脹,由此影響他在其他事情上的判斷。要不怎麽會有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個說法呢?


    夏季撇撇嘴,白仲秋還真是個人精兒啊,知道自己處理不好,也沒有那個耐心處理好,就幹脆撂開手不管了,由得他們去鬧,鬧大發了,自然會有辦法收拾的。


    白仲秋不知道,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時候,被夏季貼上了人精兒這個標簽。


    夏季清了清嗓子,正準備打聽舒暢的養父母接下來有什麽打算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白思源風姿綽約……不是,霸氣威武的朝著這邊走,他的助理拎著各式各樣的保健品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一看就是來探望病人的。


    白思源先是跟休息室外麵的夏澤文和白熹打了招唿,然後走進休息室裏,恭恭敬敬的跟舒老爺子請安,雙手奉上準備好的禮物,那嘴巴甜的,把老爺子哄得那叫一個高興,特別大方的答應了他的請求,就差在夏季的脖子上係個蝴蝶結送給白思源了。


    夏季被拉著離開休息室的時候,還沒弄明白,他就這麽被老爺子出賣了?他轉頭看向白仲秋,就看到老爺子死死的拽著白仲秋的胳膊,不讓白仲秋跟著他。白仲秋不敢跟老爺子硬碰硬,隻能給了夏季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別看了,老爺子不會讓他跟來的。”白思源拍拍夏季的腦袋,小聲的說道,“逃避可不是什麽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喲,親愛的小煦煦!”


    聽到熟悉的稱唿,夏季無奈的抬頭望天,得,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白老大是天底下最大的人精兒,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推斷出事情的真相,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對於白老大來說,絕對不是難事兒。所以啊,他還是老老實實的交待比較好。


    哎,夏季重重的歎了口氣,一臉的憂慮,他的人生啊,就是由各種各樣的人精兒組成的,這些人精兒存在的意義就是——把他襯托的無比的愚蠢,他好想要逃離這種悲催的生活啊,他也想做一個被人羨慕的人精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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