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月,真是個好名字,單千由衷地在心裏讚歎道。


    那狐族少女柔弱起身,看起來身子骨還是有些發虛。


    畢竟剛才遭受到那麽強烈的衝擊,又外泄了不少靈力,這會兒能醒過來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但單千可沒有太多憐香惜玉的時間,他直截了當道:“我們也不求什麽實質性的迴報,隻要告訴我們,你們方才所提到的燭龍秘境入口就可以了。”


    燭龍秘境入口?


    白四月捂著依然有些疼痛的小腹,黛眉若凝雲,時散時緩。


    她那精致深桃色眼影下,眼神略有飄忽,虛弱說道:“那入口很特殊,進入幻境的秘鑰已然不知所蹤,需要用我青丘狐族的處子之血方能進入。”


    許念念和單千麵麵相覷,這等重要的情報居然這麽輕易就說出來了?


    不止他們,就連那一眾狐耳娘也是驚訝不已。


    白雲淺一把扶過白四月,沉聲道:“族長,你怎能如此和盤托出?哎……”


    那白四月輕輕擺擺手,分明是十七歲少女的清純模樣,舉手投足間卻好似穩重老成的高人,處處彰顯著族長風範。


    可不知為何,她在看向單千的時候,那雙秋泓似的笑眼裏,竟是露出一絲狡黠的光彩。


    啊這……


    白四月看來很不簡單啊!


    單千禮貌一笑,當即表示道:“在下本無意冒犯,但確實是想進入那秘境之中一探究竟,冒昧地問上一句,諸位善良的姑娘們,誰願奉獻上些寶貴的血液啊?”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狐耳娘們個個臊眉耷眼地扭捏不堪,推推搡搡。


    就連那德高望重的白雲淺也是香腮駝紅,左手捏著右手的寬大水袖,久久沒能吐出一個字。


    啊這……不會吧?


    難道自己無意之間踩到了狐耳娘們的雷區?


    許念念躡手躡腳,邁著小碎步湊到單千耳邊小聲嘀咕道:


    “聽說狐族女子都比較風騷主動,比咱們魔修還要放蕩幾分,搞不好她們在修行過程中都已經找了雙修的伴侶,不是處子之身了!”


    白雲淺那雙挺立的緋紅色白尖兒狐耳聳動幾下,聽力極佳的她將許念念的話全都捕捉到了耳中。


    不僅是她,族長白四月還有其他狐族女子也都聽得八九不離十。


    其實,關於放蕩風騷一說根本就是外界長久以來,對狐族的詆毀和汙蔑。


    的確是有一些狐族妖修喜歡搞雙修來提升修為,甚至會去人間吸取人類陽血精氣。


    但除了狐族,難道別的妖修就不幹這種勾當了?


    魔修也好,正道也罷,私底下劫掠爐鼎,豢養寵奴、妖奴的事兒少幹了麽?


    隻不過是狐族個個天生麗質,容顏絕佳,在爭奪爐鼎和配偶時經常能夠拔得頭籌,這才遭到了不少有心之人的嫉恨。


    於是傳播千萬年的“騷浪賤”謠言也就慢慢被人們所信服……


    然而,令白雲淺意想不到的是,白四月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覺得狐族受到了侮辱。


    她反倒頗為自豪地拍了拍自己那高聳的胸脯:“本族長可是地地道道的處子之身,咳咳,貨真,價實的。”


    她身子骨還是有些孱弱,白雲淺從腰後麵將她環住,而後有些羞赧,又有些惱怒地解釋道:


    “其實我和十幾位族人本都是處子之身,但說來慚愧,就在前幾日,我們姐妹十幾人,除了族長以外,無一人幸免,都被一惡魔奪去了身子……”


    “惡魔?是在這十萬大山之中麽?看你們修為也不像是能被輕易欺侮啊,莫非是中了什麽蠱毒?”


    許念念見自己誤解了一眾狐耳娘,頓時有些驚訝地詢問,也是想借此機會對自己的冒失表示一下歉意。


    白雲淺想到那天夜晚之事,有些後怕卻也有些古怪的懷念之感,羞澀的容顏越發嬌豔道:


    “那夜我們路過長瀾山脈,結果誤打誤撞闖入了雲霧穀。那雲霧穀中大霧彌漫,方向莫辨,結果碰上一個詭異的黃裳女子,她竟然一個人在大半夜的山林溪水中,做,做出了那等不知羞恥的事!”


    黃裳女子?


    雲霧穀?


    單千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白四月的示意下,白雲淺繼續娓娓道來:


    “那黃裳女子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我們起初以為她也是誤入雲霧穀中的修士,但是,隨著我們走近,她那聲音便越發旖旎、曖昧,到了最後更是高亢婉轉,她,她簡直……”


    單千“咕嚕”一聲吞咽下口水,追問道:“然後呢?”


    “我們見她那般放浪模樣,便打消了問路的念頭,哪知她卻沒有放過我們的意思,還說什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竟是用一種霸道至極的催情毒霧,將我們族人全部放倒了……”


    說到這裏時,那白雲淺麵露濃濃的慚愧,更是在看向眾姐妹的時候露出自責的神色。


    她懊惱地拍打著胸口,看得單千和許念念一陣目眩神搖。


    “可憐我十幾個姐妹,還有族長,都是著了那女銀魔的道!”


    白雲淺言罷,寬敞的白袍之下,一雙玉腿不住抖動,似乎對當晚的事後怕到了極點。


    一名狐耳娘上前,泫然欲泣:“那黃裳女銀魔在得手以後,便從她裙下掏出一件銀白色的詭異法器,長條狀,上麵好像還雕刻了一個人首!”


    另一狐耳娘接道:“對!像是一件雕塑,然後,然後,那法器被她灌注了特殊的靈力,姐妹們不知不覺間就全都給她禍害了!她最後更是自己也參與進來,說是要讓她的小師弟享受齊人之福!”


    啊這……=????(???????)


    單千越聽越不對勁了,銀白色的人首雕塑法器,那不就是自己送給二師姐的手辦嘛?


    “惡魔!銀魔!沒想到天煞宮的女修竟然還有這等可怕之輩,看來是他們斷情絕愛的門規太過森嚴,所以把個別人士逼瘋了吧?那黃裳女子容顏絕美,尤在我等之上,想來身份也是不俗,隻可惜夜深霧濃,她手中的法器看不清楚……”


    講到這裏,白雲淺的語氣竟是難掩一絲曖昧。


    呃,這下連單千也搞不明白她們到底是個什麽心態了。


    是因為處子之身被一個銀色法器和一名女銀魔奪去而不甘心?


    還是說對於那容顏絕美的黃裳女有些留戀?


    亦或者是可有自己容顏的法器太過霸道?


    我二師姐還是我二師姐啊!


    居然把手辦的玩法開發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度,還一舉斬獲了十幾名狐耳娘的第一滴血,當真恐怖如斯啊!


    不過她這麽做的用意何在呢?


    見單千疑惑不解,白四月眨眨眼,輕輕安撫了一眾族人後,又轉身抱了抱白雲淺,這才貼心地解釋道:


    “恩公可能有所不知,我青丘狐族的處子之身十分珍貴,初次行那周公之禮時,更是能讓對方大受裨益,想來那銀色人麵雕塑應該是黃裳女魔頭的珍貴法寶,她想以青丘狐血將其淬煉精進吧!”


    許念念盯著白四月,一臉狐疑追問:“那你是怎麽完璧出逃的呢?”


    白四月明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失望,柔聲道說:


    “是諸位姐姐們犧牲小我,這才保全了我這個族長,我愧對她們……所以才想在這燭龍秘境裏找到些寶物來彌補,不成想我們連門都沒進去。”


    原來如此!


    單千總算弄明白了前因後果。


    哎,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啊!


    若非他當初贈予手辦,可能也就遇不上這些痛失童貞的狐耳娘們了。


    說起來,這件事,他也有重大責任。而且,這“童貞掠奪者”的稱號,最後花落誰家還說不定呢!


    天曉得二師姐有沒有把那手辦一一操練在狐耳娘們的小巷深處……


    畫麵太美,單千不敢想。


    但有點想看的心情卻是真的。


    ≡w≡


    過去隻聽說過三路、四路開花,但一劍光寒十九州……那隻在詩詞歌賦裏才能出現啊!爽本兒裏都不敢這麽寫吧?


    “恩公,若是你執意要進入秘境,那我,我願意為您效勞。”


    族長少女白四月含羞開口,畢竟此事關乎到她的處子之血,真正要主動說出來時,還是需要一定勇氣的。


    “無妨,我有特殊法門,可獲取血液後再讓姑娘保持完璧之身,你身子現在還很虛弱,就別跟著我們去了吧!”


    單千自認為這話說得沒毛病,殊料那白四月卻是頻頻對自己眨眼遞送暗號。


    “啊不!不麻煩!恩公不知道,這處子之血必須是新鮮的,剛出爐熱乎的才行,否則就不管用了!”


    白四月語氣急促,生怕錯過什麽似的樣子,不禁讓白雲淺等狐耳娘啞然失色。


    “之前在秘境門口的時候,族長你不是這麽說的啊?你不是還讓姐妹們事先取好血都嚐試了一遍嘛?”


    一個懵懵懂懂的狐耳女子輕聲發問。


    卻是被白四月打著哈哈蒙混故去:


    “我那是想讓大家忘掉那一夜的噩夢才編造的善意謊言啊!我以為這麽說,你們就會忘了失去童貞的事情……


    事到如今,唯有我親自陪著恩公去,才能償還救命之恩了,雲淺姐姐,要不你帶著大家先迴青丘吧!”


    這……


    白雲淺麵露難色,族長現在剛剛脫離危險,若是再去秘境冒險,還不知道要遭遇什麽,況且……


    “嗚嗚嗚!”一陣急促的猿猴鳴叫聲在叢林的另一端響了起來。


    沒想到這群猴子兵動作居然這麽快!


    好在剛才在單千的提議下,眾人事先躲在了一處僻靜的陰沉木林子裏。


    此地樹影晦暗,且地處邊緣,單千又在前方十裏地的範圍提前散布了血霧。


    而那血霧彌漫的方向赫然是象群所在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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