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秘境,一般都是要藏在曲徑通幽處,彎彎折折,路途崎嶇無比,期間可能還要遇到許多阻礙。


    那種極難被人發現的神秘境地裏才會隱藏著誘人無比的至寶,當然,與之相應的,探索秘境之人也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並且冒著生命的危險。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大概如是。


    否則爽本兒裏就不會有那麽多跌落山崖,遇到蓋世老爺爺傳功的橋段了。


    但許念念和單千這一路走得未免有些輕鬆。


    不僅沒有遇到一隻妖獸毒蟲攔路,就連道路也是平坦無比。


    古樹藤蔓的交相掩錯之下,雖說這條路處處散發著濃重的腐朽潮濕氣息,但好在走起來並不吃力,不過半個時辰,兩人已是走出了幾十裏路。


    “你確定這是那白猿所走的原路線麽?它難道不該爬樹然後在樹藤間蕩來蕩去?”


    許念念眨著那雙澄澈的大眼睛詢問道。


    單千撓撓頭思索片刻:“也許是珠鳥蠱給咱們規劃了最佳路線吧,這玩意帶導航的,不信你試試!”


    言罷,他將一隻珠鳥蠱塞到了許念念耳中。


    “前方五十米左轉,繼續前進五百米,有諸多發情的遠古猛獁象,造成嚴重擁堵,正在為您重新規劃路線……”


    許念念聽到一句句清晰的路線規劃後,頓時啞然失色——


    沒想到這珠鳥蠱居然會有這般神奇的功能!


    單千跟溟煙一起羽化雙生蠱可真是賺大發了,怪不得二宮主為了這件事費了那麽多的心力。


    ……


    實際上,這珠鳥蠱的導航功能乃是單千最近才研究明白的。


    為此他可是特意做好了一整套的語音包裝在了留聲石當中,又讓那留聲石給珠鳥蠱反複循環播放,這才馴化出來那麽幾隻能夠模仿人聲,從而進行語音導航的超級蠱蟲。


    大概又往前走了幾百米,單千和許念念隱約感覺到了大地在顫動,越往前走,大地的震動就越發劇烈。


    隻因前方不遠處,正有十幾頭巨大的猛獁古象在進行春日裏的狂歡……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單千拉著許念念繞過了那片區域,卻不成想在另一頭,有個熟人的身影正在快速穿梭。


    隻見一個渾身冒著綠色毒液的五短之人,一路上橫衝直撞,見樹腐蝕,見到石頭也一起腐蝕,就算碰見象群也絕無躲閃的意思。


    而在他身後,有一根細長的紅色絲線死死追蹤,宛如一條發了瘋的野狗,不將追擊目標逮住誓不罷休。


    那渾身冒綠色毒液的人赫然是被單千重傷以後,慌忙逃竄的李學。


    他深知單千那一手詭異的引血術霸道非常,而自己現在身負傷口,若是被單千抓住放血,自己必然要落得個慘死下場。


    於是他才會如此畏懼身後那根詭異的長長絲線。


    上次見到這絲線行兇,還是在十萬大山外圍撞上骷髏山的百人眾,一根絲線穿取百人心腹,像穿糖葫蘆似的血腥場麵曆曆在目……


    這讓他如何不膽戰心驚?


    “媽的!真是倒黴,居然還碰見了一群該死的遠古猛獁象!”


    李學罵罵咧咧啐了一口,再度崩出身上的綠色毒汁,想要腐蝕出一條血路。


    奈何這群猛獁古象個個皮糙肉厚,見有人闖進了它們的盛宴當中,一群即將得手的公象頓時火冒三丈。


    “嗷籲~”一聲長嘶過後,由一條象牙略微發黃,卻是極其粗壯的猛獁象首領帶頭衝鋒,朝著那李學瘋狂撞擊而來。


    “呲呲!”毒汁崩到身上以後,猛獁象首領也隻是晃動一下巨大的身軀,抖落掉燒焦的厚厚鬃毛,繼續大踏步前行。


    “砰!”


    李學被一記象腿卷進了象群裏,而那深紅情絲也隨它的主人性格,頗為擅長見縫插針,借著這個空檔也是進入象群當中。


    霎時間,滔天的血光彌漫開來,在那血光之中更是散發出淳厚的酒香味。


    那情絲借著朦朧月色,竟是在半空之中自顧自扭動起來,仿佛跳起了一段風騷至極的舞蹈。


    不遠處,剛剛躲開象群路線的單千忽然有了一陣微妙的感應:深紅情絲好像得手了?


    那我就助它一臂之力吧!


    至於被情絲逮住的李學是碰上了大樹還是石頭,或者是毒蟲猛獸,發生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那可就都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單千走著走著,原地唱了這麽一段咒語,嚇得許念念立馬護住胸口。


    這段咒語她太熟悉了,上次就是因為這段咒語,她險些被那深紅情絲弄得春光乍泄。


    “你,你要幹嘛?本姑娘現在可沒心情和你玩捆綁遊戲啊!這不是場合!”


    “怎麽?那咱們換個時間換個場合你就樂意啦?”單千一臉揶揄問道。


    許念念被他這麽一逗,頓時害羞地漲紅了臉:“變態!流氓!你這種人就該脫精光了去浸豬籠!”


    單千一指自己,又指了指許念念:“尖夫、銀婦,才該被浸豬籠呢!”


    許念念見自己在口頭上鬥不過單千,還頻頻在嘴上吃虧,索性一跺腳急匆匆往前走去,不再與他鬥嘴。


    單千倒是走得不緊不慢,因為他在等待一場好戲的發生。


    大概在他念完咒語十息之後,在猛獁象群的方向立刻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聲。


    “哎呀臥槽啊!(艸皿艸)臥槽臥槽臥槽啊!你們特麽是畜生啊!”


    “不對,你們真的是畜生啊!單千,我特麽跟你不共戴天啊,w(?Д?)w臥槽啊!”


    “哎呦,輕點輕點,臥槽殺了我吧!”


    ……


    那痛苦的嘶吼聲中飽含憤怒與仇恨,更是伴隨著一聲聲猛獁象的歡騰鳴叫。


    象群之中,當深紅情絲在空中騷氣起舞,又接到了單千的咒語指令以後,它便將早就散播開來的酒香激發到了極致。


    那是來自天煞宮二宮主——第二天魔王何歡水親手釀造的龍精虎猛酒,隻需少少幾滴便能讓大象瘋狂一宿。


    這群猛獁象本就處於春夜盛宴當中,如今受到這烈酒催發,頓時個個興致勃勃,雄姿英發。


    而那李學就成為了它們泄憤的對象。


    誰讓他打擾了宴會的進行呢?


    慘烈無比的象鬥著實難以想象,饒是單千的好奇心快要害死了貓,他也還是沒忍心親自過去看上一眼。


    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呀?


    真不知道李學過了今夜的升華以後,是會變成猛獁坐騎還是巨象騎士……


    單千轉身之際,恰好撞上了正以鄙夷目光盯著他的許念念。


    隻見小蘿莉聽著越發虛弱的慘叫聲,不禁掩口驚唿道:“這也太殘忍了吧?(⊙?⊙)你該不會讓他……”


    單千搖頭無奈地歎口氣:“菊花殘,滿地傷,他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他估計,今晚兒要夠嗆!”


    “太殘忍了,太殘忍了,要不咋說最毒的還是你呢!”許念念豎起大拇指嘖嘖稱奇,對單千的手段感到不寒而栗。


    “對了,他的笑容咋能泛黃呢,他現在不是渾身泛綠麽?”


    許念念一臉好奇問道。


    “哎呀,行了!人家已經夠慘的了,怎麽要讓人家泛綠呢!你這丫頭!”


    單千扣起手指敲了許念念白皙的額頭一下,忽地瞥見前方的小山坡上,出現一道若隱若現的白衣身影。


    那人影看上去形單影薄,三分像人,卻是有七分似鬼,大半夜的在這十萬大山裏來迴飄蕩,映襯著不遠處時不時的慘叫哀嚎……


    還真能給人以不寒而栗的感覺,尤其是許念念。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許大小姐對蟲子和鬼都是極其敏感,她見到那白衣飄飄的人影後,立刻像隻受驚了的兔子似的躲在了單千的身後。


    “那,那又是個什麽東西啊?”


    “反正不像個人!”


    單千的迴答讓許念念更加害怕,一代女子天驕,新人魁首再沒有了往日的傲慢和冷酷。


    纖細小手緊緊環在單千的腰上,兩條苗條的小腿兒都是有纏上來的打算。


    “等等!好像白色的身影不止一個!”單千低聲提醒著,許念念抱著他的手又緊了幾分。


    這怎麽跟單千在一塊淨碰上這些可怕的事兒啊,先是那個綠色的粑粑人到處放毒,現在又有一群阿飄開會……


    貌美蘿莉不禁暗歎一聲:這等苦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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