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白發的單千隻覺得渾身熱得像是處於岩漿地帶。


    而那溟煙早已意亂情迷,失去了清醒,媚眼如絲裏,唯有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


    何歡水作壁上觀,這一刻的她不禁讓單千懷疑,二師姐可能真的有一些惡趣味。


    她此番設計溟煙和自己在一起,具體目的尚且無從得知,但無論如何也不必看現場直播吧?


    為了能盡快擺脫眼下的困境,單千隻好求助於體內的兩位強力外援。


    但見華光一閃,小錦鯉第一個蹦了出來。


    “義薄雲天我大哥,咋的了哥們兒,讓人家煮啦?身上咋那麽熱呢!”


    紮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剛剛現身,見到何歡水正對著自己摩拳擦掌,舌舔紅唇,登時渾身一陣激靈。


    “哎呀,我的小貝殼肚兜是不落在大哥衣服裏了,不好意思嗷,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


    小錦鯉像小大人似的跟何歡水賠著笑臉,然後就飛也似地逃迴單千懷裏。


    那速度之快,連兔子都是她孫子!


    單千不禁在心中暗罵一聲:“你這小慫包,關鍵時刻又不頂用!”


    隻能拜托赤血木劍中的阿奴了。


    “一隻手啊摸呀摸自在,姐姐的頭上嗆咚呦,兩隻手呀摸呀摸自在,姐姐的腰間……”


    淒苦婉轉的十八摸適時響起,單千真納悶兒這麽一首經典的調情小曲是怎麽被阿奴給唱成喪樂的……


    一陣白霧之中,悠悠走出一道曼妙的人影,何歡水那雙春水般的桃花眸頓時一凝:“好熟悉的音調,好熟悉的味道,你是……”


    阿奴那楚楚動人的容顏漸漸撥開白霧,出落在何歡水麵前。


    兩位風格迥異的美人四目相對,一者是天煞宮中的二宮主,一者卻已然為了延續壽元而化身為無上劍體,成為劍靈。


    “我當是誰,原來是師尊當年綁迴來的肉票,可憐的正道劍仙,如今連肉都沒了,也不知手感怎麽樣?”


    麵對過去的正道劍仙阿奴,何歡水隻有短暫的錯愕與驚訝,馬上就恢複成了以往那副千嬌百媚的樣子。


    “這麽多年過去了,小姑娘還是這般毒舌,也不怕被男人嫌棄?”


    阿奴針鋒相對,絲毫不因為何歡水方才的言辭而惱怒。


    “我們天煞宮的人還會在乎男人對自己的看法麽?”


    “那他呢?”


    阿奴隨意一指床上忍受體內燥熱的單千,看似雲淡風輕的動作卻是實打實牽動了何歡水的心。


    真正的在意是很難遮掩的,人總會在無意識間流露出對關心之人的重視。


    這場心的試探,是何歡水敗下陣了。


    她“切”一聲,略有不滿,在麵對阿奴時竟有些像是個處於叛逆期的懷春少女。


    “你不必對我抱有這麽大的敵意,當年你師尊出走,的確是打著去尋找九龍的幌子,這九龍的信息也是我告訴他的,不過……他真正感興趣的,恐怕不隻是九條上古之龍這麽簡單。”


    聽到“九龍”兩個字,何歡水再難保持恬淡如水的狀態,她那好看的秀眉凝在了一處,麵色一凜,竟是周身上下爆發出一股濃濃的敵意。


    “你知道,你是打不過我的,而且無論是毒,還是蠱,對我這種已經放棄軀殼的人來說都已經無用……”


    阿奴言罷,神色頗為落寞,她迴頭看了一眼床上已經擁抱在一起的小年輕,抬手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霎時出現,將二人隔絕開來。


    就在上一秒,單千終於控製不住自己,與溟煙二人緊緊相擁,靈舌相鬥,唇齒之間短兵相接,不過這片刻的溫存很快就被阿奴打斷了。


    “他們已經有了親密接觸,雙生蠱馬上就會升華,到時你想要這小子得到保護的目的就能實現,不過蠱王的傳承,還是看他的造化吧,強扭的瓜不甜,這小子心裏可是裝著人呢!”


    阿奴輕笑一聲,仿佛在記憶深處想起了什麽,她將赤血木劍抽了出來,直接橫在身前,示意何歡水不要輕舉妄動。


    “劍是他的劍,妾現在也是他的劍靈,妾有權利和義務維護他,不去做他想做的事!”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將不大的臥房內的氣溫降至了冰點,何歡水思索片刻後,再次恢複到平時的柔媚模樣。


    “論輩分,人家可得叫阿奴姐一聲師叔,不過這麽叫顯得生分,人家能有什麽壞心眼呢?隻不過想讓小師弟活得更滋潤罷了!”


    不得不說,二師姐變臉的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茶藝更是達到了驚人的max。


    饒是孤寂數百年,劍心已經快要枯朽的阿奴也不禁被何歡水撩撥起了一絲漣漪。


    “自古正魔不兩立,莫要與妾攀關係……”


    阿奴悻悻然將木劍收迴,話語聲越來越小,也知道如今自己的立場沒法再說什麽正魔關係了。


    畢竟她自己都已然委身於天煞宮多年。


    隻見她慢慢來到單千和溟煙身前,揮動玉指,朝著二人的天靈分別注入一道劍氣。


    霎時間,冰涼的感覺遊走全身,單千體內的靈氣急劇壓縮,匯聚在丹田地帶。


    “我去,我快憋不住了,必須放出來這股靈壓,否則我感覺我會漲死的!”


    何歡水聞言,猛地想起上次她被靈氣炮轟的慘烈,當即拉著溟煙就往外跑。


    “快出來,一會兒被靈氣炮轟不知道得被炸得多遠呢!這次的靈氣濃度……也是我補得太狠了點!”


    何歡水一邊說一邊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跑到十丈開外後,這才轉身望向那間小臥房。


    她沒有去拉阿奴,一來是因為對阿奴還是心有芥蒂,二來則是以阿奴的實力,就算被靈壓崩一下估計也沒事兒。


    “轟!”


    驟然傳出的爆炸聲伴隨著一道道噴射的金色靈氣激蕩在空中,那臥房的屋頂瞬間被炸得粉粉碎。


    單千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噴湧著靈氣,他渾身上下的衣服也是破碎不堪,成了一條一條的“乞丐服”。


    金色氤氳的靈氣霧海中,隻見阿奴將赤紅木劍橫在身前,那靈力威壓被她輕鬆擋下化解。


    與此同時,她望著依然處於吐息打坐狀態的單千,竟是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這個年輕人。


    按理來說,隻要不是像屍祖侯卿那種神經病,幾乎就沒有哪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會拒絕一個如花似玉的二八佳人。


    更何況這人還是萬毒窟的聖女,即便單千不了解雙生蠱和蠱王的事情,能和這萬毒窟聖女結下良緣也是一樁美事。


    至於天煞宮裏那斷情絕愛的門規,此事既然是何歡水一手策劃,目的就是為了一旦事情敗露,她自己好給單千扛雷。


    以她和衣青蓮千年的姐妹之情,加上單千的無心之失,最後這事肯定就是不了了之,無人外傳也就算了。


    難不成這小子有病?


    阿奴瞪大了美眸看向單千破碎的衣衫下。


    虎踞龍盤,一看就是個龍精虎猛的小夥兒,確認沒有任何問題。


    嗯……要麽就是想難上加難?


    也不像,畢竟方才單千也是在極力克製自己,說明他對那萬毒窟聖女肯定還是有反應。


    既如此就說明我猜得不錯:這小子心裏有喜歡的人了,而是他是個有大毅力大定力的癡情之人。


    有趣,就是不知他喜歡的究竟是誰呢?


    那個自我斷情的木頭老大?還是眼前這個熱情似火的老二,或者是自己的那個便宜徒弟,天生劍胚的老三?


    書呆子老六肯定不會了,再好看也隻是個書呆子。


    迴憶起這幾名徒弟,最讓阿奴看順眼的還是老四和老五,隻可惜這兩人都在百年前轉生失敗,不知所蹤了。


    即便昨日裏去那轉生法陣查看,也是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哎!


    天煞宮這幾個女子的事兒可真亂,阿奴隻是想想就已經不住頭疼。


    ……


    事情既然解決了,她也該迴去歇著了。


    卻聽得屋外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嬌憨啼哭聲:“嗚嗚嗚,完了,人家在小哥哥麵前露出那樣的放蕩姿態,還,還……我以後沒法做人了!”


    原來是萬毒窟的小丫頭,到底還是年輕啊,哎,年輕真好!


    阿奴沒再多管閑事,化作一道血光重新迴到單千胸口,隻可惜單千的衣服如今已經破碎不堪,懷裏也裝不下這把小小木劍。


    木劍垂直掉落,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單千那剛剛爆過靈氣的丹田之上。


    大寫的尷尬頓時顯現在阿奴的俏臉上:“你小子還不趕緊把衣服穿好?這樣成何體統,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你剛才還盯著看那麽久!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給我檢測有沒有病呢!


    單千心裏暴躁吐槽一聲,當即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一件常服換上。


    屋外,可怕的修羅場正在上演:


    隻見何歡水一拍溟煙那稚嫩的肩膀:


    “小姑娘,你可不能這麽想,不就是個初吻麽?能給你喜歡的人得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再說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剛才被別人打斷了,你可能也沒盡興,這樣,咱們現在重新殺進去,三個一起狩獵單千如何?


    對了!還有那麵藏起來看熱鬧的小丫頭,是不都上下口水了,快來,姐姐向來不藏私的!協從作戰,多多益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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