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傅,還要多久?」都快過了半小時了,顧玥真的扛不住了,終於不耐的問。


    正滿頭大汗的維修師傅也說不準,隻能尷尬的笑笑,扭過去,不吭聲,繼續嘿咻嘿咻的撬門。


    顧玥黑線,這位師傅,您那逃避責任的氣場敢不敢不要這麽重?


    正在這時,顧玥的手機響了,她掏出一看,心裏罵了一連串髒話,才迅速接起,「總裁。」


    那頭幾乎連停頓都沒有,直接問:「你的兇手呢?」


    顧玥走到人少的地方,壓低了聲音說:「就在電梯裏,可是現在電梯出了故障,他被困了,要等電梯修好了,才能確定是不是他。」


    「那你慢慢等吧。」那頭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顧玥收起手機,繼續蹲在維修師傅旁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盼著他早點把那扇頑固的電梯門撬開,可憐的維修師傅,被緊迫盯人什麽不算了,最重要的是,小姑娘,你敢不敢不要用這麽穿透力十足的眼神瞪我,你就是瞪死我,撬開門後,電梯至少要重新啟動半個小時後,才能正常運作,你有這閑工夫幹等,還是去爬樓梯吧。


    離張藝興公司不遠處的拐角處,黑色的賓利停在那裏,駕駛座裏的男人看了眼雄偉的公司大門,手指玩弄著小巧的手機,旋轉了一會兒,手機響了,他看也不看的接了起來,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怎麽樣?」


    電話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結果……有點出人意料。」


    「兩個秘書之一?」他稍稍皺眉,這個可能他已經想過了,如果是這個,那也不算出人意料。


    「不。」那女人聲音微沉,「您的兩位秘書,都在。」


    「什麽?」張藝興表情滯了一下,麵色變得沉默。


    電話那頭的女人也不再說什麽,直接開了視頻通訊,張藝興按了確定,手機屏幕裏就出現了一張清秀淡雅的小臉,此人不是夏沫還是誰,她將手機鏡頭一轉,轉到監控室裏的液晶屏幕上,三台屏幕上,分別是三幅已經被定格的畫麵。


    第一間電梯裏被困的是三個別的部門的同事。第二間電梯裏是韓玫,就她一人,第三間裏……


    張藝興眼神一變,眉目微凜。


    手機鏡頭轉換,夏沫淡淡的問,「您怎麽看?」


    張藝興眯了眯眼,關閉了視頻模式,恢復了普通通話模式,對著話筒道:「就算都有嫌疑,兇手也隻是其中之一,這件事你繼續查。」


    「是。」夏沫老實的應下,隨即又頓了一下,「那顧助理呢?」


    「她……」張藝興原本沉重的表情突然舒緩一下,嘴角含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別管她,做你自己的事。」


    「那……」夏沫還在猶豫,「她現在在一樓,要不要支走她。」


    「我說了,別管她,做你自己的事。」話落,他掛掉電話,隨手扔開手機,發動引擎,方向盤一轉,車子又轉到了張藝興公司大門。


    總裁大人的坐騎可是有標誌性的,車子還沒到,就被眼尖的門衛看到了,門衛正想衝過去拍拍馬屁,卻見另一道快速的嬌小聲音突然衝過去,搶占了他的先機。


    「電梯門還沒打開,總裁,你就不想說點什麽?」顧玥真的是氣煞了,剛剛她差點用自己淩厲的視線,在可憐的維修師傅身上燒出三十幾個黑洞來。而正在她抓耳撓腮,氣得在大廳裏走來走去時,就看到張藝興的車過來了,她這才發動馬力,立刻衝過來告狀,「總裁,不是我說,維修部的做事效率太慢了,而且那個大叔看起來四肢無力,撬個門怎麽可能撬了半個小時連一條縫都撬不開?這不科學。」


    張藝興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對正嘰嘰喳喳,不得安寧的女人淡淡的吩咐,「上車。」


    「額。」顧玥愣了一下,眼珠子滴流一圈,確定四周沒什麽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總裁您忘了,這電梯裏有……有兇手。」


    「上車。」懶得廢話,他第二次下命。


    「我說了電梯裏有兇手。」顧玥有點激動了,明明鴨子已經到嘴邊了,要她現在走,那她剛才等的半個小時算什麽意思?


    「上車。」毫無商量的第三次下命,而這次的聲音,也比之前兩次強勢了不少。


    顧玥慍怒的皺起眉,站在車邊一動不動,過了半晌,她突然哼了一聲,轉身就往裏麵走,可不想手長腳長的張大俠竟然直接伸手,將她拽進車裏,然後鎖了門,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喂,喂,你有病啊,我說了那個出賣公司的人就在電梯裏,現在是關鍵時刻,怎麽能走?張藝興,快迴去,快迴去……」眼看著車子越開越快,公司大門離自己越來越遠,顧玥急的恨不得從車上跳下去。


    張藝興表情不變,隻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


    顧玥掙紮的動作一頓,視線古怪的看著他,將他打量一圈,才語氣一變,「你已經知道電梯裏是誰了是不是?對了,電梯裏有監控,你去看了?」


    張藝興沒理她,但是他的不語,顧玥明顯自動生成了「默認模式」。她不再說話,乖乖的坐在副駕駛座上,表情卻從始至終的黑成一片。


    張藝興公司的監控室內,夏沫放下手機,視線停駐在最右邊的液晶屏幕上,屏幕裏有三個人,琳達,陳部長,沈曼。她撫了撫額,臉色有點難看,「怎麽偏偏是這三個人?」她吐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疊資料,這些資料是全企劃部的和頂樓的人事簡介,抽出了琳達的就業資料,她看了一圈,在看到某個地方的時候,她表情然一頓。


    曾留學日本。


    琳達留學過日本?


    夏沫腦子一嗡,頓時明白了什麽,她就說,如果隻是單純的商業間諜,總裁怎麽會這麽勞師動眾,耗進精力的明察暗訪?原來總裁要找的不是間諜,而是要確定這件事。


    她指尖一顫,忍不住抓緊手機,按下了熟悉的總裁號碼,她卻突然不敢迴撥過去了,深吸一口氣,她刪除號碼,重新按下了另一組。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被人接通,不等對方開口,她顫抖的聲音,先傳過去,「哥,出大事了。」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聲音也跟著凝重起來,「什麽?」


    夏沫抿了抿唇,閉上眼睛,「總裁身邊混進了一個可疑的女人,這個女人,剛巧是從日本來的。」


    「真巧。」電話那頭的人冷笑一聲,聲音更加沉重了些,「我正在調查的一組人,也剛好跟日本有關,而且不偏不倚,跟山口組和稻光會關係最大。」


    「什麽?」夏沫表情大變,「他們到底想做什麽?當初總裁付出那樣的代價,明明和他們談好了,為什麽他們不守信用?」


    「嗬。」電話那頭的人無聲一笑,「他們以為總裁還是十年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少年嗎?就算現在找上門又怎麽樣?我們還會怕他們嗎?」沉穩的聲音到最後卻變得有點尖銳,甚至含著一絲山雨欲來的兇狠。


    夏沫不吭聲了,隻是頓了一下,才問:「你最近好像很忙?你最好快點迴來,我不確定公司還混進了多少他們的人。」


    「如果有黑羽會的人幫忙,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黑羽會?你說美國那個黑客組織?」夏沫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目光卻依舊陰沉的盯著手裏關於琳達的人事簡歷,目光在她曾留學日本那一欄,久久定格。


    「行了,我很忙,晚點再說。」


    掛點了電話,夏沫深吸一口氣,看著屏幕裏,電梯已經恢復正常了,她這才起身收拾東西,然後淡然離開,隻是表麵上她雖然神色不變,心裏卻早已炸開了鍋,山口組,那段經歷恐怖得她永遠不想再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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