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森林時天已蒙蒙亮,許誌傑,徐明和淩泰像剛從睡夢中醒來一樣,他們躺在臨安縣附近的一條官道邊的草地上,他們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才走出那片森林。


    稍自休息了一會兒,許誌傑揉了揉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道:“天亮了,我們該走了。”


    淩泰站起身後伸了個懶腰道:“哎喲,我肚子都餓死了,去弄點東西吃吃吧。”走了兩個小時可是半點東西都沒吃呢,好像幻龍也忘備幹糧了,誰讓他是根本不吃東西呢,自己也沒說,結果給忘了。


    徐明點頭道:“嗯!我也餓了,許誌傑,拿些銅錢來買幾個燒餅填填肚子。”如果淩泰不說,徐明那興奮勁早把餓給忘了。


    許誌傑道:“好,我摸摸看,幻龍給了我們多少盤纏。”說著伸手到懷中去錢包,邊摸邊道:“裏麵都是紙,沒銀子銅錢,大概都是銀票,估計還不少呢!”他打開錢包伸手拿出一疊紙來,忽然他愣住了,表情是目定口呆,臉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徐明和淩泰發現許誌傑神色不對,連忙近身一看,登時全傻了眼。那一疊紙根本不是什麽銀票而是一張張嶄新的人民幣。


    淩泰在一邊大叫道:“有沒有搞錯!這是人民幣!這這!這根本不能用啊。”宋時至少也是銅錢,哪有聽說用人民幣的。


    徐明苦著臉說道:“就是嘛!哪有在宋朝用人民幣的,這完全是廢紙嘛。”現在又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了,剛才還有的那個優越勁早沒了,沒錢,連神仙都混不下去。


    許誌傑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個時代還沒有人民幣這種貨幣出現,人民幣還是幾百年以後新中國成立才有的,幻龍雖然博學多才,本領非凡,但他對錢一點概念也沒有,根本不知道錢是什麽的,人類社會的貨幣對他一點意義都沒有,他平時見許誌傑他們經常使用這些東西,也稍微知道一點錢的作用,可以為人類各個時代的貨幣都是一樣的。


    許誌傑看著這一疊沒有用的廢紙般的人民幣苦著臉道:“真是倒黴,這些錢比香蕉皮都不值錢。”他手一抖,那疊人民幣立刻燃燒起來,轉眼化為灰燼。


    淩泰沮喪地說道:“這下可好了,我們是身無分文,標準的窮光蛋一個。”沒錢就沒底氣,肚子已經叫開了。


    徐明道:“我們再去找幻龍吧。”


    許誌傑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這也不能怪他,他了解的關於各個地區時代貨幣知識太少了,大不了再來次白手起家嘛,怕什麽!”他自信他有能力白手起手建立天界集團,同樣也有能力在宋朝活得照樣有聲有色。


    淩泰問許誌傑道:“那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許誌傑道:“那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目前最主要的是錢的問題。”


    徐明歎道:“想當年,我們錢多的用都不用完,如今竟會落到如此地步,這裏人生地倒熟的,唉!”


    淩泰在一邊說道:“詞語用錯啦!”


    徐明楞是說道:“沒錯!我們又沒到外國去,不是還在杭州嗎?”這倒是句實話,地方仍就處於杭州地界,但不是同一個時代的。


    許誌傑勸解道:“別吵了,人家早飯還沒吃呢,省點力氣吧!快點上路,真是的。”


    三人吵個不休的向西湖的方向走去,不過宋時杭州的地形和現代變化並不是很大,他們三個倒也不會迷路,當地的官道采用石板路,一直延向人們生活的聚居區。


    許誌傑三人正離西湖還有兩裏路時,從後麵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他們迴頭一看原來是一男一女騎著兩匹駿馬從後原奔來。


    等離的近了,可看出兩人都帶著兵器,男的大約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穿黑色勁裝,身後背著一柄刀,女的約有十七八歲,穿著一件綢料的武服,纖纖細腰上掛著一柄長劍。


    這一男一女看到許誌傑三人的模樣大異於常人,不由地竊竊私語,那男的不知說了些什麽,那女子發出一串笑聲,顯是在嘲笑許誌傑三人不同於普通人服飾模樣,這一男一女騎馬經過許誌傑後還不時的迴頭向許誌傑他們看,仿佛在看怪物一樣。


    也難怪,許誌傑三人都是一頭現代人的短發,不同於古代的人受父母之體膚的一頭長發,衣服也是不同於宋時尋常人的著裝,讓人看上去古裏古怪的。


    徐明到現在為止沒吃早飯,袋裏又沒錢,此刻心情奇劣,看到這一男一女用像看怪物的目光瞧他們,這無疑是火上澆油,他罵道:“看你個頭啊,沒見過你家大爺這麽帥啊。”聲音雖不大,這對男女卻聽得清清楚楚,兩人立馬勒轉馬頭向許誌傑他們緩緩過來,明顯聽了徐明的話而麵色不善。


    騎馬的姑娘杏眼圓睜在馬上居高臨下的道:“你剛才說什麽?”說著左手按住腰邊的長劍,意欲隨時拔劍而出。


    許誌傑不願隨便得罪人他學古人抱拳道:“姑娘,請原諒我這位兄弟,他的心情不太好,請姑娘見諒。”徐明又開始添亂,他反正已經給他收拾爛局習慣了。


    姑娘不依不饒的道:“他心情不好難道就可以隨便罵人嗎?”


    許誌傑對徐明道:“你還不快向這位姑娘賠禮道歉。”他是本著初到這裏,少惹麻煩的原則。


    這時話已出口,也禮虧在先,心中也有些後悔,他隻得拱手道:“請姑娘原諒在下失禮。”


    馬上的小夥子對姑娘道:“既然他已認錯了,就算了,我們走吧。”他看得出徐明是無意之言,他也沒放在心上。


    姑娘見徐明道歉,仍是不肯罷休,她大聲說道:“不行,不能這樣算了,本姑娘心情也不怎麽好,除非他給我磕三個響頭,否則此事沒完。”這存心是找徐明的碴,磕頭,話說迴來,古人有點誌氣的隻磕父母和天地,而徐明這輩子連父母都沒磕過,憑什麽給這黃毛丫頭磕頭,說出去還怎麽說人。


    徐明一聽這話可惱了,他道:“我已經向你道歉認錯,你還要我給你磕頭,這也太不講理了。”


    騎在馬上的小夥子道:“師妹,你不要這樣任性,我們快走吧。”他輕拉著姑娘的衣角示意著。


    姑娘好像好感覺到,冷笑著說道:“師兄,你別攔我,我一定要他給我磕三個頭,誰叫他一大清早在我們背後罵人。”這時她右手的劍初露劍鋒,麵色不善。


    徐明陷入相當尷尬的境地,他暗罵自己嘴臭帶來無妄之災,許誌傑也是沒辦法,他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冷眼旁觀這個帶著極重大小姐脾氣的女孩子。


    徐明氣得直想跳上去狠狠揍那小丫頭片子一頓,“我呸!”這時從邊上伸出一杆長槍擋在徐明前麵,原來淩泰,平常徐明有難,都是淩泰替他出頭,現在也一樣,之前他早在鬱悶之中,此時更是忍無可忍。淩泰對徐明道:“兄弟,殺雞焉用牛刀,我來。”說著槍尖轉向那個姑娘,他可沒那麽好心,他不會憐香惜玉,隻會辣手摧花。


    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徐明無意出言不遜惹到那姑娘了,現在已經是那姑娘得理不饒人,故意找碴來了,許誌傑麵色有些沉了下來。


    有淩泰這類好鬥分子出馬,徐明怎不放心,他對淩泰說道:“你替我好好教訓她一頓,我是流氓我怕誰,這次一定要殺殺她的銳氣,讓她嚐嚐咱們的厲害。”說著擺出一副老流氓的樣子。


    淩泰對那個姑娘說道:“你也太欺負人了,你以為你是誰呀,憑什麽叫我兄弟給你下跪,想打架是不是,找我!”他的手早癢癢了,他媽的,這小丫頭真是找死,惹到自己兄弟頭上來,雖說徐明平時總是和自己鬧矛盾,但也是自己兄弟啊。


    那個姑娘一聽淩泰話如同火上澆油般叫了起來:“怎麽著,我會怕了你?我姑奶奶手裏的劍可從來不吃素的,有本事跳過來跟你姑奶奶過幾招。”真是沒想到古代江湖兒女說動手就動手,一聲劍吟,一道劍芒意欲直衝淩泰而來。


    練過武功的女孩比誰都囂張,愛拿自己的本事跟人家比試比試。淩泰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舉起手中的九龍斷魂槍道:“可以,我也不是吃軟飯的,來吧,難道我還怕了你這個娘兒們。”


    馬上的那個小夥子一見雙方要動武,他急了,他要想攔住他的師妹,可是來不及了,他的師妹提著寒光閃閃的的寶劍躍下馬來,直奔淩泰而去,他隻得在一邊觀陣。


    那個姑娘二話不說舉劍就向淩泰刺來,淩泰閃身揮槍,槍尖一挑,封住劍鋒,可她劍式一轉向淩泰咽喉處劃來,淩泰連忙避過並迴槍直擊。


    姑娘招不用老,刷刷刷三劍連攻淩泰上中下三路,令淩泰的九龍斷魂槍的長兵器優勢無法盡勢發揮,劍尖緊緊的繞著槍身左刺右劃連連逼近淩泰的要害,明顯淩泰的冷兵器格鬥經驗與那姑娘比起來簡直是個菜鳥,他被逼的連退數步,大叫不已。


    邊上觀戰的許誌傑和徐明也是麵色越發凝重,他們是第一次領略到古代武者的動手,這種職業化的經驗是現代不可能擁有的。


    淩泰沒料到這個師妹劍法竟如此迅捷老練,定身舞動槍身鬥出數個五星槍花,堪堪擋住那姑娘異常刁鑽詭異的劍術,“哈!”淩泰一個西方騎士戰技衝刺著實嚇了那女孩一大跳,這種戰場衝擊戰技的殺傷力根本無法用這麽短的劍所能擋住,她腳步輕盈地往邊上急閃,這一短暫的上風頓時讓淩泰大喜,全力發揮出大開大合的槍法,把整支近兩米長的槍身舞的虎虎生風,還沒等淩泰高興一段時間,那姑娘如影隨形展開遊鬥身法跟了上來連續劈出三十七劍,一劍快過一劍,叮叮聲不絕於耳,劍身是順著槍身借力反彈,越加顯迅速,讓淩泰是眼花繚亂,姑娘充分發揮出女子身材的靈活敏捷,殺得淩泰嗷嗷叫地直躲,沒有還手的能力,要不是躲閃迅速,不然身上必定要多出不少窟窿。


    按理說淩泰武功應比平常武人要高上百倍不止,可那隻是相對公元2000年那個時代的人而言,淩泰所在時代的武功經過多年戰亂,各門派武功失傳不少,雖說現代社會專門有人對武術進行發掘,但人類越來越偏向槍炮武器,對武功之類格鬥技巧反而不太重視,雖有一些武術得以流傳,但多是隻徒具花架子,供人娛樂健身而已,實戰性不強,以至於今天業餘單挑職業,經驗,火候自然是天差地遠。


    淩泰雖然力量遠勝於那個師妹,收拾平常的小偷大盜是手到擒來,但實戰經驗相當極少,平時都忙著在實驗室裏搞研發,哪有那麽多時間去實戰演練,而且所學的武功技巧過於單薄,學武時間加起來也總共隻有一個月的時間,麵對那個從小便已開始練武,練得有如本能般隨心而發,實戰經驗極其豐富的姑娘自然是有力使不出,給弄了個手忙腳亂,左支右拙。


    那個姑娘見淩泰武功如此之差,不由得放緩劍式隨心所欲的挑逗他,一會兒這裏一刺,一會兒那裏一劃,動作可絲毫不慢,氣得淩泰七竅生煙,暴跳如雷,他哪裏分得清哪招是陷阱,哪招是虛招。


    在邊上觀戰的徐明看著淩泰的窘相,非但沒有替他擔心助威,反而在一邊幸災樂禍地指指點點,笑淩泰武功太菜。


    而許誌傑倒是沉默不語,看著那個姑娘的招式,陷入沉思之中,在格鬥技術上現代人和古代人差距實在是太遠了,畢竟生活環境不同,現代人對武技的使用並不像古代那麽廣泛,中國的武術是講究技巧性的,而搏殺技更是講究效率,以最小的力氣和損失獲得對手的生命,眼前那個姑娘明顯是隨心而發,四兩撥千斤的技巧,如此隨意的招架住淩泰招沉力猛,純屬硬碰硬的蠻幹,看來他們的武功練習以前還僅限於皮毛而已,有待進一步去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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