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晨陽初升。


    早上六點半的時候,林長生他們便起床了,家裏沒什麽吃的,眾人準備去鎮上吃點早餐,然後便迴京。


    剛打開棺材鋪的門,林長生便看到了李叔朝著這邊走來,手裏還拿著一個信封。


    李叔看到林長生,當即小跑了過來,將信封遞給林長生,道:“昨兒忘跟你說了,鎮裏不是規劃嘛,這老墳可不是小事,所以每家都給了補貼金,這是你家的。”


    林長生接過,摸著裏麵的厚度估計是兩千塊錢,道:“謝了李叔。”


    都是一個村的,李叔是看著林長生長大的,便多問了一句:“你爹的事兒有著落了嗎?”


    林長生故作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道:“當時下葬的時候我把我爹給火化了,然後裝到了骨灰盒裏,但當時太小嘛,忘記把骨灰盒放棺材裏了,昨天迴家一找,在偏房裏給找到了。”


    “火化了?我咋不知道?”


    李叔有些懵,畢竟林天海沒的時候林長生很小,都是村裏人來幫著處理的後事。


    “晚上我自個兒騎著三輪車去的,怕麻煩鄉親們便沒說。”


    那時候林長生家裏有個三輪車,而火化場距離西村並不是很遠,另外林長生怕林天海的屍體嚇到村裏人,便沒有讓他們見到屍體。


    李叔一臉的責備,道:“這事讓你辦的,你得趕緊讓你爹入土為安才行啊,知道新墳地在哪不?要不叔跟你一塊去?”


    林長生敷衍道:“知道,您就放心吧,昨夜我都給辦利索了。”


    “得,要是別人的話,我還真不放心,但你這是這方麵的行家,我沒話說,我這邊還有點兒事,就先走了。”


    李叔說完,又跟棺材鋪門口的葉林等人打了一個招唿,便離開了這裏。


    待到李叔走遠,陳雪上前,道:“行啊,謊話隨口就來。”


    林長生輕歎,道:“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比真話更讓人心安。”


    眾人陸續上車,去鎮子上買了點兒早餐路上吃,葉林開車朝著北京方向駛去。


    “叮鈴鈴……”


    突然,葉林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仇一寒打來的,他按下接聽鍵,打開免提。


    “葉局,你們大約幾點能到?”


    “得中午吧,怎麽了?”


    “您微信是這個號吧?我加您微信然後發您位置,咱們在家裏吃,畢竟有些話在外麵說不方便,還有啊,你們能早一步來就早來,畢竟研究院離我家也不遠。”


    “你加我微信發位置吧,早一步的話夠嗆了,院裏有點兒事情需要處理,估計到你那得中午。”


    “行吧,那你們先忙。”


    說完,仇一寒便掛斷了電話,沒一會兒葉林微信蹦出一條信息:人要苟活得久(笑臉)申請加您為好友。


    葉林同意之後,位置便發了過來。


    狗叔瞥了一眼位置信息,道:“這地兒可是富人區啊,那邊的房子,現在有錢都不好買吧?”


    葉林沒有接話,問道:“你們說仇一寒的父親找我們會是什麽事兒?”


    陳雪道:“難道要跟我們合作?”


    “不可能。”


    狗叔搖頭,道:“他們已經金盆洗手了,現在又活的這麽滋潤,怎麽可能再輕易踏入這倒鬥的渾水中呢?”


    葉林瞥了一眼後視鏡,望著裏麵的林長生,道:“長生你覺得呢?”


    林長生望著車窗外,語氣平淡:“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狗叔三人齊齊一愣,從林長生這個迴答來看,仇仲甲是專門衝著林長生來的,而這句陳年舊事,難不成和地陵中那一幕有關?


    畢竟在地陵的時候,仇一寒跟林長生說過悄悄話的。


    到底是說了什麽,才能讓林長生瞬間就信任仇一寒了呢?


    中午十一點半的時候,林長生他們來到了仇一寒家中。


    來迎接他們的不光仇一寒,還有一身正裝的仇仲甲。


    狗叔在看到仇仲甲的時候雙眸微眯,雖然仇仲甲身上沒有絲毫的土腥味,但他眼神中卻藏匿著一抹狠辣。


    可以想象的到,要是激怒了這家夥,這絕對是一個狠角兒!


    “歡迎歡迎啊。”


    仇仲甲笑眯眯的走到林長生身前,道:“侯爺光臨寒舍,著實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陳雪微微皺眉,仇一寒稱唿林長生為侯爺也就算了,畢竟是平輩,為何連仇仲甲也如此稱唿?要知道這家夥可是卸嶺魁首啊!


    林長生笑著說道:“您稱我為侯爺,有些不合適吧?”


    仇仲甲雙手交叉於前,自然垂落於腹,道:“侯爺萬不可用您這個尊稱,規矩就是規矩,祖訓不敢忘,畢竟我們卸嶺一脈可不是那種連祖訓都斷了傳承的派係。”


    一旁的葉林見仇仲甲對林長生極為尊敬,一時間都懵了。


    狗叔聽到這句話,微微皺眉,道:“姓仇的,你這含沙射影說的是誰?”


    仇仲甲沒有搭理狗叔,甚至他眼中也沒有葉林和陳雪兩人,他對著林長生微微彎腰,道:“侯爺,請吧。”


    林長生邁入客廳,身後的葉林和陳雪倒是沒覺得什麽,但狗叔卻極為不爽。


    “您多包涵,我老子就這鳥樣兒。”


    仇一寒對著狗叔笑著說了一句,剛說完,便被仇仲甲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道:“怎麽還是這麽多話。”


    眾人進入客廳,仇仲甲將林長生請到了唯一的主位上,自己坐在第一副位。


    “這麽高待遇?”


    葉林也知曉老一輩的規矩,此時心中很是不解,為何這卸嶺魁首對林長生如此客氣。


    待到眾人入座,仇仲甲開口說道:“侯爺,我已經給保姆請了一天假,此處也沒有任何的竊聽設備,攝像頭也都關了。”


    林長生點頭,道:“那就說事兒吧。”


    仇仲甲直入主題,道:“我想給侯爺介紹一個人。”


    葉林低頭沉思,難不成仇仲甲想讓仇一寒加入考古研究院?但這樣的話他不應該跟林長生談,而是該跟自己談啊!


    林長生跟仇仲甲對視,道:“搬山一脈?”


    仇仲甲麵帶笑意,道:“不愧是侯爺,說話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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