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比如你……變的讓我感覺很陌生。”


    陳雪掏出手槍,熟練的將其拆解、組裝,反反複複。


    “陌生嗎?”


    林長生笑了笑:“可能是你之前就對我不了解吧。”


    “或許吧。”


    陳雪輕歎,俏臉上看不去絲毫的表情,她望向星空,喃喃道:“現在看來你當初堅持退伍,好像沒那麽簡單呢。”


    雖然她還不知道林長生詛咒的事情,但以特種兵的細微觀察力她也看出了很多端倪。


    林長生低頭沉默。


    陳雪望向林長生:“這一年多來,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執念。”


    “什麽?”


    林長生眼神複雜的望向陳雪。


    “當初有些話沒說出口,也沒來得及說,本以為這輩子都得將其埋在心底了,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陳雪莞爾一笑,在這笑容下,夜空中的星星都仿佛失去了光亮,她微微抬首,道:“連奇門遁甲這種奇書都能學會的人,不會笨到看不出我的執念吧?”


    林長生低頭,無奈一笑:“你的執念,也可以說是我的執念。”


    陳雪柔聲說道:“這麽長時間了,也該開花結果了吧?無論這果子是甜還是苦,起碼是個結果,你說呢?”


    林長生拿起古劍,用麻布輕輕擦拭,道:“答案,其實你應該也能猜到吧?”


    陳雪語氣加重了些許:“你親自說出來跟我猜到是截然不同的意義。”


    林長生觀摩著古劍,表情淡漠:“但其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


    陳雪美眸中泛起失落。


    林長生用眼角餘光瞥了陳雪一眼,當看到陳雪失落的模樣時,他的心也痛了一下。


    但他沒得選擇。


    自己的人生充滿了不確定,是沒有未來的,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拿什麽去談愛情?


    陳雪去休息了,一個小時後葉林醒來,接替林長生值崗。


    葉林輕聲問了一句:“剛才倆人聊什麽了?”


    “葉局,求你件事兒。”


    “啥事?”


    “等尋到成吉思汗陵之後,進墓的活就別讓陳雪參與了。”


    陳雪雖是特種兵,身手不錯,但這跟下墓是兩碼事。


    下墓除了要求身手之外還得了解古墓機關,否則十條命都不夠丟的。


    林長生不想陳雪出事。


    “我盡量去說服上麵。”


    葉林笑了笑,輕聲說道:“看來你倆的關係也沒你說的那麽簡單啊。”


    林長生剛想解釋,葉林打斷,道:“我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你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放心吧,你怎麽想的我都懂,明天的時候我跟老張和狗娃交代一下,讓他們別把詛咒的事情給說漏了。”


    林長生點頭,跟聰明人談話就是省事。


    葉林拍了拍林長生的肩膀:“去休息吧,明天還得靠你找墓呢。”


    ……


    早上,山地的雜草上盡是露水,太陽露出了小半邊臉。


    林長生打了一個哈欠,拿出壓縮餅幹吃了起來。


    來山中尋墓,洗漱的東西可沒地方帶,所以在吃完飯之後,他嚼了一粒口香糖。


    眾人繼續前行,路上林長生跟張道然和李狗娃聊著天,通過聊天,彼此之間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陳雪冰著臉,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就算葉林跟她說話,她也隻是點點頭,最多也就象征性的‘嗯’一聲。


    林長生雖然想過去跟她聊幾句,但經過冷靜思考後,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的行動。


    山中蛇蟲不少,這一路上他們遇到了很多,但都被葉林和陳雪給解決了。


    直到晌午,林長生他們沒有任何的發現,眾人停腳歇息,順便吃點兒東西。


    張道然咬了一口壓縮餅幹,問道:“是不是線索有誤?”


    “線索不可能出錯,這可是林天海留下的。”


    李狗娃搖頭,語氣很堅定,顯然林天海在他心目中很有份量。


    張道然問:“那是不是你們誤解了他留下的線索?或者說他留下的羊皮卷裏有藏頭詩?”


    李狗娃懟道:“人家都說聰明絕頂,你這都快成禿子了,怎麽還這麽笨?老子留給兒子的線索,至於還弄個藏頭詩嗎?”


    張道然這次很反常,他沒有反懟李狗娃,點頭應了一聲‘也是’。


    “山水風海處……”


    林長生喃喃自語,他實在想不出這山水風海是什麽意思。


    想必這件事情就連林天海都沒弄明白,畢竟他在找到這個線索的時候就已經大限將至了。


    葉林幾人見林長生在思索,便都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他。


    十餘分鍾後,林長生突然站了起來,他目視前方,說道:“還得往前走,應該不遠了。”


    葉林臉色一喜:“找到了?”


    陳雪也愣了一下,這麽快就找到了?


    李狗娃和張道然相視了一眼,滿臉不解。


    “還沒有。”


    林長生搖頭,說道:“成吉思汗實施的秘葬,下葬後,又出動上萬馬匹來迴奔跑,將墓地踏平,然後植木為林,而六盤山能容納萬馬奔騰的地方可不多。”


    陳雪問:“你的意思就在附近?”


    林長生反問:“為何這麽覺得?”


    陳雪說道:“想去往深處得翻山越嶺,那麽多匹馬行軍不便,線索中得知,當時急於下葬,肯定不會有這麽多的講究。”


    林長生笑了笑:“你這麽想,別人也肯定這麽想,那負責下葬的人為何要按照你們的想法去做,卻不反其道而行之呢?”


    陳雪聽聞此言,皺眉沉思。


    “翻山越嶺是不便,但想尋出一條路來也不難!當時雖是急於下葬,但他們完全可以先將棺槨運到墓中安葬,過幾日再將墓地萬馬踏平,這兩件事情……好像也不衝突吧?”


    隨著林長生的話語落下,眾人相視了一眼,葉林問道:“你意思是說山脈深處?”


    林長生點頭道:“我覺得有很大可能,畢竟古代通行極為不便,想進入山脈深處更不是易事,之前的六盤山可不比現在,那時候山裏的毒蟲猛獸眾多,一般人還真不敢深入其中,所以安葬在深處,也算是防盜墓的一道天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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