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的安全還是穿上吧。中午前我們要到山頂。”


    慕修辭說了一句,挺拔的身影便兀自走上了棧道,他背著一個包,比平時一身西裝的打扮年輕帥氣不少。


    就像最初見到她時,一個眼神幾句話就把她勾搭到手的那副樣子!


    中午前就到山頂?


    “你怎麽不去死啊?”


    顧時年氣得要吐血,跺腳恨恨說了一句。


    但是真的太冷了,她抱抱自己的肩膀,趕緊拿過衝鋒衣和氧氣瓶,也背個小包,認命地跟著上去了。


    棧道修得很是平緩。


    陡峭的地方就多修一些台階,讓人走得毫不費勁。


    而且棧道的木板都有毛邊,一點都不滑,這漫天的大雪覆蓋,棧道不應該一點兒雪都沒有的,可像天梯一樣通往山頂的棧道,就是一丁點兒雪都沒有。


    難道他還派人一節一節地把棧道掃過了?


    神經病。


    絕對不可能。


    顧時年走了兩分鍾就氣得不行了,推開帽子拉下圍巾,喊道:“你就不能慢一點啊,我是孕婦,你走那麽快誰跟得上?”


    前麵那個修長英俊的影子站住。


    他一腳踏在台階上,迴頭,臉俊逸得就像上帝鬼斧神工雕刻出來的一樣,伸手,道:“你過來,追上我,我就拉你。”


    狗屁。


    追你個蛋蛋。


    顧時年氣得要瘋,但是,她一個人真的有點累,不敢走快,就放慢了腳步,一步步往前追著他。


    好在,這個混蛋站在原地不動了,眉眼就像被天使眷顧過一般,美得可怕,伸手在原地等他。


    “……”顧時年喘口氣,猛地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了!


    這下她再也不放了,她一個人可爬不上去!


    “你說,運動不能去健身房嗎?安全又不冷,我們去健身房吧。”她討好笑道,梨渦裏蕩起淺笑來。


    他眉眼沉著,神色卻恍惚一下。


    冷笑:“你不覺得以你的處境,討好金主有點不要臉嗎?”


    顧時年一蹲,道:“早就不要了呀,但我還得活著不是嗎?又不可能一輩子這樣!”


    她倒是想得開。


    慕修辭知道這些日子她是怎麽撐著的了。


    他淺笑。


    握緊了她的手撐住,轉頭往前走:“跟上!”


    這座瓊山看著山頂近在眼前,實際上,路程還超級遠,中途的時候停下來,慕修辭打開自己的包,拿出一杯熱的牛奶來,遞給了她。


    休息過程中,顧時年猶豫一下,還是接過來。


    好暖。


    “我們到山頂幹什麽?你是知道我丟工作了,又來帶我度假嗎?”


    慕修辭喝了一口水,道:“上次你逃出去自己一個人爬山,我覺得,你可能還願意來。”


    “你想多了,”顧時年諷刺笑道,“我就是想鍛煉!”


    她嘴硬。


    他淺笑。


    拿迴已經冷掉的牛奶來,又拿出一瓶熱的,道:“這個喝完,上去了。”


    顧時年愣掉。


    快到中午的時候,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


    索道上一個纜車滑過來。


    把他們帶上去了。


    ……


    再一次到瓊山山頂的碧螺灣來,顧時年不知道是什麽心情。


    劉伯他們不在。


    漫天的大雪之間就隻剩下他們。


    一堆篝火在中間燒著,顧時年跑過去,丟下裝備來,烤了烤手。


    運動量剛好合適,再來就多了,剛剛幸虧有纜車。


    慕修辭進了那個小屋,打開燈和壁爐,將東西丟在了桌上。


    顧時年想起今晚裴昱說要帶她走的事,突然反應過來,她收迴了手,小炮到門邊,說:“這一次要呆多久?我什麽都沒帶,你呢?”


    慕修辭整理著壁爐裏的炭火,道:“一天。”


    一天。


    那並不耽誤夜裏的事。


    一瞬間顧時年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悲哀,她擔心裴昱的處境,卻沒想到還是避不開把他拖下水的命運。


    慕修辭直起腰來,凝她一眼,又收迴,道:“你有事?急著迴去嗎?”


    小丫頭趕緊搖頭,跟撥浪鼓似的。


    他輕車熟路,走進來將衣服脫掉,去壁爐烤火。


    這裏的東西,每碰一次都觸碰一次迴憶,顧時年哪兒哪兒都不敢動,那些迴憶就像有聲音似的,拚命在她耳邊迴響。


    慕修辭一定是故意的!


    顧時年感覺眼眶熱熱的,極力克製著,渾身發抖發熱,她拚命忍住。


    “中午我們自己做點東西吃,下午呆一會,就迴去。”


    他走過來,將火鍋爐支著,迴頭問:“年年,你上一次想自己上瓊山山頂,是想做什麽?”


    顧時年瞬間沒好氣:“我說了我就是鍛煉!我沒懷念跟你的什麽迴憶,沒什麽好迴憶,慕修辭你別自作多情!”


    一句話出來,隻剩劈裏啪啦的炭火聲,一時無語。


    他身體微微僵硬,丟下烤架,也不想跟她吵架,點燃了灶火。


    過了好一會才跟她說話。


    “別嚷嚷的那麽大聲,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你還愛我,否則,你氣什麽呢?”他淡淡問道。


    “你……”


    顧時年真的要被他氣瘋了,但是理智聽見了他說的那句話,對,她是怎麽了?她這麽激動隻能證明,是她放不下呀。


    她心緒逐漸鎮定了下來。


    水眸一片清澈。


    “對。你說的沒錯,是我說的好聚好散,說到做到。”她輕巧地開口,嗓音甜美地說道。


    扭頭烤火去了。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


    最終嘴角一勾。


    清淺英俊地笑了起來。


    兩個人好不容易,和平共處,一天。


    ……


    顧時年很無語。


    她一臉的土色,扭頭看著在旁邊弄著獵槍的慕修辭,道:“你……你沒跟我說,我們上山來,還得自己打兔子!”


    慕修辭很淡定。


    幹淨、指骨分明的手放下獵槍,道:“否則我們吃什麽呢?”


    “沒有吃的嗎?”顧時年懷著一絲希望道。


    “沒有。”


    顧時年急得在原地轉圈。


    她撓撓頭,看著桌邊的男人,說:“那要不……打電話,給劉伯……”


    “年年,”他溫聲打斷她,“這裏沒有信號。”


    冊那啊!


    顧時年要瘋。


    她可憐巴巴的湊上去,小手摸著獵槍,道:“可我,我不會用槍……”


    在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難道不是自力更生嗎?各顧各的,可她啥也不會啊?


    他挑眉:“嗯哼。”


    撿了兩排子彈過來,放進了胳膊上的小兜裏。


    顧時年耍不要臉地正色道:“我覺得你應該跟我平分,你看,我肚子裏的這個寶寶,也是你的呀。”


    他修長的手指放下獵槍,一記淡然的眼神望向她,道:“原來你還記得,這個寶寶,是我的。”


    “我這麽忠貞當然不會是別人啦,又不像你管不住你自己。所以你覺得,你應不應該跟我分呢?你餓著我不要緊,餓著她就不好!”


    顧時年抬起的小臉柔嫩潤澤,晶亮的眸看著他,看一眼覺得勾魂攝魄的。


    他蹙起眉來。


    沒明白她剛剛話裏的意思。


    “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餓著她不好……”


    “上一句,”他冷聲道,一手撐在她麵前,“你說我管不住自己,是什麽意思?”


    顧時年眼神黯淡一下。


    “你真的很雞婆啊,好了,你是清白的,好了嗎?反正你和蘇心然是合法。”


    “我和誰?”


    他眯眼問。


    “蘇心然啊。”


    所以她的意思是,他管不住自己,在合法的情況下,跟蘇心然做了?


    瞬間一股怒火竄上頭頂,他惱火到了極致,實在沒想明白,問她:“你說我碰蘇心然了?年年,在你看來離開你以後我就那麽蠢,不僅智商拉低,連品味我都跌到了那種地步,是嗎?”


    什麽意思啊?


    顧時年疑惑了一下,隱約察覺,他這句好像是在辯解,但是……


    “嗯……這個不關我的事,要不,我們打兔子去吧?兔子等一下跑了……”


    她眼神尷尬地垂下,抱起獵槍就往外走。


    他一把將她抓了迴來,蹙眉死緊,冷笑一下說:“你現在就跟我說清楚,我碰蘇心然,是你的想象,還是別人告訴你的?是哪一天,哪個地方,誰看見了?你給我好好地說一說。”


    有沒有這麽惡心的人啊?


    讓自己前妻說他跟現任妻子的啪啪史?簡直欺人太甚。


    “慕修辭,我都說了你是合法的,你沒錯,要不要這麽得理不饒人?好,你沒錯,你全對,你拋棄我也是有理由的,你最偉大,行了吧!”


    顧時年氣紅了眼。原本想忽悠過去算了,這人居然這麽揪著不放!


    他一把將她狠狠拉過來,力道極大,切齒說:“我讓你說哪一天,哪個地點,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就是馬德裏!你宣布結婚的第一天!我都聽到了!親耳聽的!”顧時年也被逼急了,口氣一衝就脫口而出,“你家蘇心然打電話給我,讓我聽她叫床的聲音!說實在的慕修辭,我認識過那麽多女生,沒有一個像她這麽惡心的,搶了別人老公,迴頭放床戲給別人聽,你哪


    裏是品味拉低了,你品味都被豬啃了!豬啃的也比你強,你聽懂了嗎!”


    她氣得眼眶通紅,上氣不接下氣,胸口起伏波動著。


    他冷冷地愣在原地。


    馬德裏。


    宣布結婚的當天!“她跟你說,我那天跟她發生了?”他沙啞地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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