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她的手,俯首吻上她的唇。


    顧時年突然“啊”了一聲,沒抓住,那蟋蟀猛地跳出了她的手掌,往慕修辭的白襯衫上跳去了,蟋蟀沾染著濕漉漉的泥,在他襯衫蹭了一道,脖子蹭了一道,然後跳沒影兒了!


    臥槽!!


    顧時年頓時就急了,她的男人,她都沒來得及染指什麽,就被蟋蟀搶先了!


    她兩隻手沾著泥,要跳起來。


    他卻僵了一下沒動,就著半跪著的姿勢,輕輕吻上她的唇。


    涼風襲來。帶著熱度的唇,碰上她的,輕輕撬開,一點點安慰著她也膜拜著她。顧時年這是第一次,感覺到他沒扣著自己的腦袋強吻,她就這麽害羞蹲在地上,感覺他的吻越來越深時,沒有躲,輕吸一口氣,迎上他


    。


    操場的大燈打在了兩人的身上。


    笨。


    她笨得不知道被他引誘了。


    吻得好好的。


    像一幅唯美的畫。


    熱度一點點透過舌尖,傳到肩膀,手指,燃燒到全身。


    他屏住深重的唿吸,往後。


    顧時年不知道自己在掉入陷阱,他往後,她就伸長了脖子往前,去攀附那舌尖,夠不著,就伸手去抱,他卻抓住了她沾了泥的手,不讓她動。


    顧時年蹲著的腳一點點磨蹭,最後,直接跟他胸貼著胸,倒在了地上!


    搞得像是她撲倒了他一樣!


    顧時年的手被他扣住,擰到身後,這下隻能胸口壓著他,唇舌被他含在口中,強勢地吮到眩暈,迷迷糊糊聽見操場外的欄杆後,有人吹口哨!


    校慶當晚沒什麽人夜跑,但是大燈之下,操場外難免有送女生迴家的男生看到,吹著口哨刺激著他們!遠遠的看不清楚臉,但是著姿勢好誘惑啊!


    顧時年想起來。


    手腕卻被交疊著扣在身後,他一隻手抓著她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抬起來輕輕撫她的頭發。


    好誘惑啊。


    他一條長腿落在地上,另一隻曲起,那個嬌小的女生就被他製服在懷裏,抬頭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被吻到氣息全失。


    明明就是一個深吻。


    也沒怎麽樣。


    顧時年卻就覺得自己渾身都被他燙到燃燒起來了。


    要融化了。


    眩暈到感覺已經化開在他懷裏,顧時年才被放開,他從草地上坐起來,後背全是露水和草屑,抱著她,親吻她的鼻尖和眼皮,等懷裏臉滾燙的小丫頭慢慢慢慢迴過神來。


    顧時年雙膝跪在地上,許久許久才反應過來,滿身也都是冰涼的水和些許的泥。


    臉好燙啊!


    身上也很髒但她居然顧不得了!


    “你幹嘛呀突然這樣,這裏是學校,教壞了學生就不好了!”顧時年拍拍手從他腿中間起來,紅透了小臉還在恍惚著。


    他伸手給她,她拉了他一下。


    “我記得剛剛是你撲倒我,不矜持的是你吧。”


    “撲倒了你不讓我站起來!”


    “都撲了還有撤退的道理?得該多點人過來看看你有多猥瑣,剛剛居然那樣撲,你是想在這裏直播怎麽辦了我嗎?”


    她哪!裏!有!


    耍流氓真的耍出一定境界了!


    顧時年氣唿唿的,被他拉著手往前走,另一隻手一直拍打著身上的草屑泥水。


    也給他背後拍一拍!


    慕修辭定定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認真幫他拍草屑的樣子,忽而一把摟住她的腰,覆在她耳邊輕聲低啞道:“晚上迴家再撲一次?就像剛剛那樣。”


    顧時年羞得整張臉都要燃燒起來,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夜風太涼,他的手又太燙,她唿吸幾下,索性在他手上咬了一小口!


    臉紅紅地別向一邊去了。


    他眸色漸深。


    這樣的夜色不夠。


    一天不夠。


    兩天也不夠。


    他也不知道要怎樣才夠,想將她直接嵌入身體,融化在骨血裏夜夜折磨,也許就夠了。


    顧時年的手機響。


    拿出來看是陌生的號碼,自從校慶新聞傳出來後那些咒罵就消停了,有一些道歉的短信,這個號碼是本市的不記得是誰。


    顧時年鬆開他的手接起來:“喂?”


    “顧時年?”


    裏麵的人聲音一頓,冷漠地叫道。


    是個女聲。


    很熟悉。


    “嗯,那個……”


    “我是顧媛,”顧媛果斷說道,“爸爸生病住院了,你明天有空來看一下,和諧醫院3號住院部,記得明天!”


    爸爸生病了?顧沉山?!


    “什麽病?這麽突然嗎?如果嚴重的話我今晚過去啊!”顧時年皺眉,不知道怎麽就說出這番話來,也沒反應過來自己過去到底能幫什麽忙。


    “不用,小事,”顧媛冷聲拒絕,“明天來就可以,你一個人!”


    說完她就掛了。


    “喂?我……”


    顧時年還想問些什麽,但就沒機會問了。


    慕修辭定睛看著她,道:“怎麽了?誰生病?”


    “說是我爸爸,”顧時年眉頭還沒有鬆開,“但是也不告訴我是什麽病,就說不嚴重,這是幹嘛呀。”


    他微微冷笑。


    “不嚴重就是沒什麽要緊,明天你過去看一眼就好,需要我送你麽?我明天要開始忙國際峰會那邊,怕是之後一段時間會沒有空陪你了。”


    顧時年連忙搖頭:“和諧醫院,就在我媽媽精神病院附近,坐公交車就能到,你忙你的!”


    這麽懂事?


    他眯眸,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勾過來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最近一段時間都會很忙,所以你快一點……你要快一點,知道麽?”他低啞道。


    快什麽?


    顧時年沒明白什麽意思,隻是關了手機,上前抱住他的腰。


    這比什麽校園戀情之類的靠譜多啦!


    合法。


    又尺度大。


    還真實長遠。


    慕修辭不是她心裏的男神,他已經超越了她的男神,是她生命裏的奇跡。


    顧時年自己都覺得這些日子像做夢一樣!


    ……


    夜裏,顧時年去洗澡。


    慕修辭處理完了公事,走過來,打開了床頭的抽屜。


    裏麵有零零散散的那個用品,試過比較多的品種,從她的反應看得出最喜歡的是超薄的那款,因為跟沒戴感受上沒什麽區別,他修長的手指勾了幾個出來。


    過了一會。


    才又重新丟進去!


    顧時年出門,就去開自己長時間沒開的小破電腦去了。


    她上麵有小梅的qq,上線問了一下小梅顧沉山到底怎麽了,突然生了什麽病。


    小梅想了半天說:


    “晚飯吃過了拉肚子算?我沒見老爺生病!就見大小姐跟他一起出去了!後麵又出去了幾個人!”


    那難道去醫院拉肚子啊?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梅姐姐。”


    小梅的qq號“梅花朵朵”又在閃:“年年你過得怎麽樣?飯桌上又聽他們吵架歎氣你,老爺很生氣的樣子,好像還提到你媽媽。”


    這些個無聊的人啊,又想幹什麽。


    “羨慕我運氣好吧?哇哢哢,姐姐最近就是撞狗屎運,大大的狗屎運!笑臉。笑臉。笑臉。”


    梅花朵朵發來一個窘。


    過一會說:“反正你小心,還聽老爺說,你救的那個閨蜜的家裏是高官,怎麽能就這麽算了呢?至少也要通過你跟那個女生的家長攀個關係!”


    顧時年一陣惡寒!


    真有臉啊。


    自己被罵死了,快沒學上,無家可歸的時候,怎麽不見這個當爹的出來現個身。


    現在想起她是他閨女來了,還要跟桑桑的家裏人攀關係?


    別雷死她啊!


    “我明天不敢去醫院看他了,怎麽辦?”顧時年怕自己掉坑裏。


    梅花朵朵:“拿慕先生當擋箭牌吧,說慕先生找你有事,你就來不了了,我覺得頂多一個腸胃炎,不至於叫你過去。”


    這可能嗎?


    聽顧媛的口吻,顧時年不過去她可能會提刀來砍她!


    “梅姐姐你睡覺吧,我大概心裏有數了,我去看一下就迴來。”


    關機。


    關半天關不了,電腦也快報廢了,顧時年“靠”了一聲,直接拔電源。


    去了臥室,發現慕修辭早就已經結束工作,一身上身白下身灰的家居服靠坐在床頭看書。


    顧時年倒吸一口涼氣,縮在門口,眼巴巴地瞧著他。


    每一次她這個點兒進門,她就有一種禍害良家婦男的感覺,慕修辭有點生的太帥了,她每一次獻身獻得雖然都腰酸背痛,但卻是很樂意很樂意的!


    難得慕修辭不再那麽猴急地拉她過來就直接辦了,這麽清純地坐在那裏看書,看得她好想流鼻血!


    這個男人,是換了一招來勾引她的吧?!


    一定!


    那他做對了。


    顧時年還真的就吃這一套!


    “……咳……”被他發現了,顧時年咳嗽一聲,從門後出來,到大床那裏。


    三米的大床,黑棕色的真皮,他靠坐在上麵像個優雅清俊的王子一樣,看著書,瞥她一眼。


    “忙完了?忙完了就睡覺。”他輕聲說。


    好哇。


    咳咳。怎麽睡?


    顧時年抱了一個抱枕,在他麵前呆萌呆萌地晃了兩圈,卻發現慕修辭眼睛隻盯在書上,並沒有看她。


    咦?


    今晚真沒興趣啊。


    難得哦。


    顧時年放下了抱枕,索性跑到自己那一側去睡,掀開被子後一看窗戶,說:“還要開窗嗎?今晚好像風大,要不要關掉?”


    “關了來睡吧。”


    “好。”


    關了窗子迴來,裹著浴袍縮迴被窩裏,他卻還在旁邊看書。


    顧時年滾來滾去,滾來滾去。穿著浴袍,趴在床上枕著自己的手,偷偷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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