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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亂世降臨第四十九節雙喜臨門


    兩日後,皇上處理我的聖旨正式發了下來,聖旨中嚴厲的訓斥了我,宣布任命我為青州北海郡下密丞――小縣令而已。另外,200名禁軍被解職,他們興高采烈的跑來向我報道。


    由於我早已上下打點,太監們收到了錢,所以,這次皇帝沒能罰上款。青州戰亂之地,小縣令賣不出好價錢,下密丞的官位,也隻是象征性的讓我繳納10萬錢。但隨後一封聖旨中,指派我前往出雲城傳令,讓出雲城交出所有的工匠,命令工匠來洛陽生產琉璃,同時要求出雲城歲納800萬錢,各類貨物各貢100件。


    我接過這聖旨,冷冷的笑著。出雲受到鮮卑攻擊時,皇帝到哪去了?流民四處饑饉求食時,皇帝到哪去了?百姓沒有生路,成為“菜人”以供別人食用時,皇帝到哪去了?現在建設好了,皇帝出現了,官員出現了,他們要領導起百姓來,沒收百姓的財產成為自己的財產,強製百姓遷移成為自己的奴隸,要求百姓做牛做馬還要對他們感恩戴德,好無恥啊。


    在盧值的注視下,我強忍住把這封聖旨扔入馬桶,或者拿他擦屁股的衝動,裝模做樣的感謝皇帝的恩典,奉上錢財感謝太監們頒旨的辛苦,等太監們出了門,再恭恭敬敬的把這狗屁聖旨裝入木盒中。


    隨我一起任命的還有曹操、董卓。曹操以軍功被任命為兗州東郡太守,董卓雖然打了敗仗,但他上下打點,不降反升,從並州刺史職位上,升任並州牧。


    任命書來的當天下午,三家小姐的答複也來了。


    三張貼子上寫這三句話,最短的是黃家小姐,單單的寫了一個字:“可”。看著這柔細的筆跡,我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柔柔的細語,翠衫,綠柳。


    張嫣兒的貼子一派爽朗氣概,貼子上寫著兩個字:“極佳”。看著這奔放的字跡,張嫣兒那有口無心的燦爛笑臉躍然紙上。


    蔡昭姬的貼子上,字最多,但也最讓我心涼――“人尚入目,書需再讀”。我拿著貼子,心中一陣陣冰寒,呆呆的發愣。


    “主公,依我看,這貼子也不算拒絕,如果主公真的看上蔡家小姐,以盧公和蔡家的關係,我們上門提親,絕不會拒絕。”田豐在旁小心翼翼的安慰著。


    “依符皓的看法,這事該當如何處理?”我緩緩的整理著三封迴貼,把它們一個個擺到田豐麵前。


    田豐仔細的打量這三封迴貼,伸手拿起蔡昭姬的貼子,分析說:“蔡議郎才學高深,蔡女家學淵源,才氣更是不凡,然,這父女自持才學,傲視世人,久後必有奇禍。主公之才,治天下之才也。賦詩做文,如此尋章摘句的雕蟲小技,主公豈屑為之。小女子無知,竟以此小看天下大才,我擔心主公娶了她之後,其心有不甘,處處壓主公一頭,因而不能母儀天下。”


    母儀天下,田豐是以挑選皇後的態度來挑選我的妻子,我馬上製止:“符皓,此話後半句已經逾越禮製,不得出此無父無君之言,嗯,此話不足未外人道也,快派幾名侍從守在門口。”


    受到我的訓斥,田豐毫不在意的繼續說:“主公若真是看上了蔡家女,我也勉為其難,為主公促成此事。”


    我默默的沉思了一會,催促說:“符皓,你先試著說說其他兩位女子,我考慮一會,再答複你。”


    田豐就手拿起張嫣兒的貼子:“張家小姐天真爛漫,性好捉狎。與主公相處,倒是能玩到一起,故此,貼子上說‘極佳’。但我擔心張家小姐處事不知輕重。主公現在正處在創業時期,萬事艱難,我等眾人隻待主公引領,若主公打算追求魚水之歡,老死於床第之間,張家小姐倒是個最好的玩伴。”


    我點點頭,鼓勵說:“符皓,往下說,接著往下說。”


    田豐拿起黃鶯的貼子,正色說:“黃家小姐,德榮嫻淑,識大體,全大義,為人處世深合中庸之道,為主公今後的基業,為萬千追隨主公的部下,為在主公生活下的百姓,豐不自量力,敢請主公娶了這位女子。”


    說完,田豐離席而出,深深的跪倒在我麵前:“主公,豐之所請,不在私心,在乎主公千秋基業,望主公看在我追隨你的份上,答應了我吧。”


    我的心在痛,我的頭在旋,我的語氣顫抖,我死死的抓住麵前的案幾,盡最後的力氣,用淡淡的語氣迴複說:“符皓所慮,正是我所慮也;符皓所思,正是我所思也。我決斷已下,就按符皓所言去辦吧。”


    田豐興奮的翻身坐起:“如此,主公快把這喜訊傳到出雲與青州,讓百姓與主公同樂。”


    我沉思了一會,點頭答應:“龔景青州牧的任命,揣到我懷裏很久了,就讓人把這好消息一並傳給子正(沮授),讓他通知龔州牧吧。”


    田豐歪著頭,思考著:“我正有所思,龔青州以我們之力登上州牧寶座,會不會在任命各地官員上與我們有衝突?我想以主公的名義,給龔青州寫一封信,就說主公雖被任命為下密丞,但輔佐龔青州之心仍未放棄,若龔青州沒有更好的人選,主公願意繼續擔任青州別駕的職務。”


    我馬上讚歎說:“符皓處事,事事周詳,我有了符皓,何愁青州不治,天下……”


    失言,我說到這,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表麵上我雖斥責田豐說了越製的話,但這天下二字,卻不是我能說出口的。


    意識到這點,我立刻把下半句話吞下。


    田豐聽到我這話,一絲喜色迅速的閃過他的嘴角,旋即,他低下頭,裝做整理三封迴貼,悶悶的說:“主公,既然我們已打定主意,我就照主公的意思辦了。”


    “也好”,我意興闌珊的說:“就照商議的辦吧。”


    轉念一想,我叮囑道:“兩件事,你順便給我辦好。首先派人到青州傳訊,這人選以厲尉最合適,但我現在離不開他。嗯,就把王越武館的人組織去青州吧,由文謙(樂進)領隊。讓子正把這些人都安置在各鄉各縣,負責組織鄉縣警衛隊,我們從今日起開始藏兵與民。還有,先把其中的傑出者送到出雲城,進入軍校學習軍中號令。兩年後,再與現任各縣尉守輪換。這樣,四年後,我們就可以把青州建成戰士之城。”


    田豐馬上點頭稱是:“主公計慮的很好,你這些師弟分布到各縣各鄉,把各縣鄉軍權、防務權抓到手裏,今後的青州,就是我們的了,誰也動搖不了我們的地位。唔,這件事要趕快辦,我通知子正,讓他別管龔景如何主張,把我們的人堅決的安排下去,我們讓步的底線就是――正職由他委派,如此處理,主公看看如何?”


    “符皓啊,”我有點不悅了:“這本是很好的一件事,怎麽讓你這一安排,聽起來充滿了陰謀的味道,你的話裏鬼氣森森的,這可不是君子之道。”


    田豐惡狠狠的說:“我等百戰才穩定下這青州,若是有人一紙公文就想拿走,恐怕也不那麽容易。”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正在含沙射影的攻擊皇帝的詔書,不過,這個卻不適合在公開場合談論,我抬手止住了他:“打住,符皓,出雲城的事我自有主張,但現在在洛陽,不適合談論此事,我們會青州再說。”


    田豐話題一轉,詢問到:“那麽,主公想辦的第二件事是什麽?”


    我目光轉到了那三封迴貼上,深深的凝望著,遲疑的開口說:“符皓,我記得洛陽附近有一條櫻桃溝,你找王越問問,或許他的弟子中有人居住在那附近,我想,召集百戶有種植櫻桃經驗的農人,攜帶櫻桃枝條,到廣繞城大麵積種植櫻桃。”


    田豐詫異的問:“主公想栽櫻桃,為什麽?”


    我沉思了一下,理了理思路,解釋說:“那日,我在濯龍園看到櫻桃嬌豔可愛,突然想到,邙山深處櫻桃溝所產的櫻桃為東周時代祭祀珍品。溝內有紫櫻、臘櫻、滑台櫻、朱皮櫻、旱櫻、吳櫻、甜櫻、千葉櫻等11種,它3、4月開花,5、6月結果,而且果實紅亮耐看,開花結果時間長,可作為良好的觀賞樹種。如果我們廣繞城遍種櫻桃,也算是我們廣繞一景。而櫻桃果實味純甘美,且有調中益脾,去寒止泄的作用,素有佳名。吃不完的櫻桃果也是釀酒的上佳材料,秋冬季節采摘櫻桃,釀酒自樂,也算是一件美事。


    唔,入秋以後正適合栽樹,找百戶人家,讓他們帶上種苗,到廣繞植樹,我還記得,我東萊郡的育犁地區(煙台福山),曾產一種大櫻桃(是中國大櫻桃的發源地),我們12條南北走向的街,就栽上12種櫻桃,如何?”


    田豐沉吟了一下,有點不知所措:“主公要想種櫻桃,那就下令種吧,幹嘛說這麽多理由,需要理由嗎?不過,櫻桃適合在山溝中種植,在城裏種,恐怕不容易活?”


    “這樣啊?”這迴輪到我不知所措了:“那好,我們在廣繞城四周尋找12個山溝坡,遍種櫻桃。至於城中,就在我官邸附近,種植上朱櫻,如何?”


    田豐點頭答應:“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主公想吃櫻桃,那就下令吧。”


    那時花開,櫻桃嬌豔欲滴,我的美人,你可還能在樹下,伸手采摘那肥美的果實嗎?


    一陣陣倦怠湧上我心頭,我擺擺手,斥退了田豐。獨自一人呆在空蕩蕩的大屋內,我的心杯被哀傷滿溢,我欲哭無淚。


    在田豐的接連運作下,我的婚期迅速的定了下來――15日後,光和七年七月初九,方士們占卜所得曰:喜神正南,福神正東,財神正西,宜會友、嫁娶。


    就在這一天了。


    幸運的是,就在我婚禮的前一天,出雲貨商及時趕到了。這商隊領隊的居然是周毅!在自己大喜的日子裏,能見到同患難的兄弟,並由自己的兄弟見證這場婚禮,我格外興奮。正準備拉著周毅籌備婚禮,他心急的摒退左右,一句話打斷了我的安寧。


    “此次,出雲商隊之所以讓我領隊,就是想在冬季來臨之前,盡可能的籌集糧草,我們這次出售的貨物,都將換取糧食。至於你說的前往益州通商的事,出雲元老院委派劉宙率隊,他將隨第二批商隊到來。還有,青州會館的事,元老院希望第一任官員由我擔任,我將有權選擇地段,建設這青州會館。”


    接著,周毅略帶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在你佳期鄰近的時候我來打攪,但我聽說你在洛陽城中,選擇王越武館附近建設青州會館,我代表元老院,希望你立即停止建設。”


    我蒙了頭,看著周毅,不解。


    周毅隨即補充說:“當然,建設了一半的會館不能丟下,我們可以把它改建成酒樓、客棧。”


    “為什麽?”我有點生氣了。


    “表麵上,元老院的意思是怕貨物都運入城中,將會任人宰割,不利於偷稅逃稅。但私下裏,我與尹東高山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樣做比較合適。一方麵,我們通過決議否決你的主張,便於今後發展讓百姓自己做主的風氣,重要的是,我用兩個詞你就明白我們的意思――董卓。”周毅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冷靜的說出這番話。


    呀,我真是忘了這點,董卓,五年後他就會來洛陽橫行,據說他見了東西就搶,從不管這東西是誰的。在我們的教育下,出雲百姓都知道自己有財產權,為了捍衛自己的財產,即使拋灑熱血也是勇士所為,這樣一來,最先和董卓起衝突的肯定是出雲百姓。而洛陽城,城門一關,我們的商隊、百姓那裏逃?


    看來,我是太大意了。我低下頭,表示服從元老院的決議:“那麽,依元老院的意思,該在何處建立這青州會館合適?”


    周毅搖了搖頭:“這個元老院沒做出具體建議,我們三個人認為,戰亂時期,不適合過度分權,元老院否決一次已經夠了,再加上,這自己做主的犯上主張,還需慢慢灌輸給民眾,讓民眾認可。”


    說到這,他微笑著補充說:“再加上,你也不是笨人,隻需稍加點出,你會想到好辦法的。”


    我點點頭,表示意會。想必周毅他們在通過這決議時,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故此,這決議毫無約束性,隻有在我願意的情況下,才可執行。


    “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一個更好的地方,在洛陽城南側2裏路,洛水邊上,太學附近,有個碼頭,我們隻要稍加修繕,就可以停靠大貨船。萬一有事,我們隻要渡過黃河,在對岸毀去船隻,就可自穎川逃往兗州,自兗州進入青州。到時,誰也別想追上我們。”我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這地方還有個好處,出雲城的貨船,在碣石進入黃河,在成皋附近拐入洛水,不用換船就可到達洛陽,洛陽購買的貨物直接裝船,順流而下就可到青州,兗州、冀州銷售。嗯,這到真是個好地方,就這麽決定了。”


    說完,我看著周毅,詢問道:“我們這一別,有年頭了吧。說完了公事,說說私事,我快成家了,你們這幾為兄弟怎麽樣,看上誰家女子,告訴我,我去給你們搶過來?”


    周毅馬上露出垂涎欲滴的神情:“嘿嘿,尹東那小子上了你的大當,現在當上創世神教的主教,不能結婚不說,連喝酒都得偷偷的。高山仗著去了幾次韓國,現在泡上了韓國公主。可憐,也就我現在沒著落,我準備向你看齊,在洛陽解決我的終生大事。啊,據說洛陽美女如雲,我特地搶了這個差事,就為了到洛陽來泡妹妹。漂亮妹妹,哥哥來了……”


    我微笑著點醒周毅:“伯通,這洛陽可是講究家世的地方,你無根無底,可不要輕易拋出心去,以免後日傷心。”


    說到這,我一陣陣心痛。


    “搞什麽搞,我可是遼西來的野人耶,我看上誰,大不了一搶了之。事情鬧大了,我丟下官跑到遼西去,看誰敢來出雲城咬我。再說了,我們是兄弟,你能不為我擦屁股嗎?哼哼,我反正打定了主意,你先任命好下一任官員,做好準備吧。我可告訴你,也許我明日就搶了人跑路。”周毅腆著臉,厚顏無恥的說。


    “兄弟,你比我厲害。”我拍拍周毅的肩膀,感慨說。


    周毅忽然想起什麽:“啊,我到忘了,高山準備成親時,仔細研究了你的繼承法,天天大罵你,說你這小子不底道,兄弟們來這古代,本想娶個三妻四妾,過過齊人之福,沒想到你這小子陰險,竟然在繼承法上打了埋伏,斷了兄弟們的想頭。”


    “你說的是《長子繼承法》和《財產不可分割法》嗎?”我別有用心的笑著。


    “對對,你看,表麵上這法律說的是死者財產不可分割,統一由長子繼承,據你說這樣可以限製財產、土地、或者爵位越來越多。但實際上,若是長子繼承所有財產,其餘孩子必須自己奮鬥才能生存,誰家女子願意嫁與人做妾,生個孩子沒繼承權,還需自己謀生。況且,若是一個男子真愛那女子,怎甘心她做妾,愛情結晶都無著落呢?所以你這法律,實在是其心可誅。據說,韓國公主願意陪嫁十幾名女子,高山嚇得都沒敢答應。”


    周毅說道這,學著高山的語氣說:“莫負人,還是苦自己吧。”


    “佩服佩服,高山同誌竟有這樣的思想覺悟,領會到這法律的深層含義,不愧是大司刑啊”我嘲諷道:“少娶兩個美女卻不是苦自己,而是自我約束。這條法律的宗旨是改變我們國人管生不管養,管殺不管埋的惡劣習氣,如果你有能力教養孩子,無論你生多少個,隻要你孩子長大成人後有一技之長,就不怕無法生存。高山,太小心了。不過,高山到是說對了一點,這法律最終導致的,還真是一夫一妻製。”


    “陰險,太陰險了,你這家夥老是這樣暗藏殺機,我真是交友不慎啊”,周毅發出一陣陣悲唿。


    “好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皇帝對出雲城下了一道旨意,在這,你先看看。”我取出皇帝的聖旨,遞給周毅。


    周毅翻來覆去的看著聖旨:“嗯,這東西不能給高堂隆他們看,我怕看完後,他們會緊趕慢趕,把工匠們交給皇帝。”


    “那你怎麽看?”我征求著他的意見。


    “我麽,我現在是你青州官員,這些貨是青州客商到出雲城采購的,出雲繳納貢物,與我青州客商無關?”周毅捉弄的眨著眼。緩了口氣,補充說:“要是我是出雲城民,哼,要錢可以,要人不行。這些人可都是我們手把手的教出來地,他們一點力沒出,憑什麽交給他們。再說,工匠們願不願意到皇帝手裏做奴隸,我們無權做主,我們以什麽資格拿別人的自由做交易?”


    “很好”,我點點頭:“你知道這件事就成,後麵的事,該怎麽應付,你心中要做好打算。嗯,幸好是你來了,否則,有些話,真不知道該怎麽跟這些三國人說。”


    “好啦,我現在是遼西野人耶,因為在出雲生活過,所以被你任命為青州會館管事,負責清點出雲貨物,記記流水賬而已。耍賴皮是我的專長,等我混不下去了,我就會拐個新娘子跑路,你準備好給我擦屁股就行。嘿嘿,和皇帝耍賴皮,真是平生的機遇和挑戰啊,死太監們,你們的噩夢到了,嘿嘿嘿……”周毅發出了一陣周星星式的鬼嚎。


    第二日,光和七年七月初九,我把黃鶯正式娶過了門,漢代婚禮沒那麽多瑣禮,隻是在盧植的帶領下,我到了洛陽郊外,射出了四支禮儀箭――這是士子的成親禮節,叫做“郊告四方”。


    等這四箭射完,作為漢室宗親中山靖王的唯一後人,我在盧植的陪同下,到宗正府登記婚姻。


    所謂宗正府,就是家族內部管理宗族的專門機構,家族內的長門長支的嫡係凡有婚嫁生養,無論貧賤,都需報備宗正。若是長男,更需報備宗正,以做記錄。想當年,劉備生下來時,雖然家裏窮困,但也經過了這樣的手續。


    這宗正的職務,前一任是劉焉,他現在到了益州,擔當益州牧。等到明年二月,他就會以張魯占領漢中為由,從此不加朝覲,割據四川。州牧之職,始於劉焉,群雄割據,也從他開始。


    做完了這些官方禮儀,剩下的就是簡簡單單的婚禮了。沒有拜天地,沒有交杯酒,新娘直接進入臥室(姑且叫洞房吧),賀客們都是親屬,手下人等在側席伺候,其餘相熟的人士,隻是送上一封賀禮,自己卻並不到場。與我熟悉的古代婚禮全然不同。


    據說,婚禮五日過後,夫婦雙方要挨個上門,答謝送賀禮的人。那時再舉行進一步的歡宴,這是士子之禮的婚姻,有著嚴格的禮教規定。


    雖然人少,但在周毅的鬧騰下,婚禮似乎出現了一些不拘禮法的現代味,酒醉的大儒們似乎也顧不得指責,在美酒的烘托下,也做出一些失禮的事,比如,再三逼迫我做詩吟句,描述我的心情。在酒意上湧之下,我顧不得版權問題,居然把王維的觀獵詩剽竊了。我乘著酒意,在堂中遍舞劍遍歌:“


    風動角弓鳴,將軍獵渭城。


    草枯鷹眼急,雪盡馬啼輕。


    忽過新豐市,還歸細柳營。


    迴看落雁處,千裏暮雲平。”


    唱完,我意猶未盡,大唿著唐代盧綸的塞下曲:“鷲翎金仆姑,燕尾繡蝥弧。獨立揚新令,千營共一唿。”


    這兩首詩都是漢樂府體裁,雖然不是四字一句的漢詩,但其慷慨激昂處,令人熱血沸騰。


    黃鶯的侍女小秋見到我狂放無行,馬上趕到臥室通報黃鶯:“小姐,相公大醉在堂中,正在念詩哪?”


    黃鶯驚問:“什麽詩?”


    “……獨立揚新令,千營共一唿。”


    黃鶯默然:“昭姬姐姐說他‘書需再讀’,相公心中或有苦楚,故而出此狂放之言。小秋啊,你別驚醒了客人,悄悄給相公送一碗醒酒湯,就說是我讓他喝的,他自會明白我的意思。”


    小秋明白,立馬跑出了臥室,按她的吩咐做事。


    接到醒酒湯,我悚然而驚――過分了,今日我太放浪形骸了。我悄悄的打量著席上的眾人,看來大家都喝多了,希望他們沒注意到我的行為。我立刻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的看著眾人作樂。


    周毅也喝的不知道南北,三分癲狂,三分作假的大吼著:“來,今日我家主公成親,主公之後,我等也有了統屬,為那沒出生的小主公,幹一杯。我代表出雲城民,恭賀主公成親。”


    說著,他假癡半癲的喊道:“來來來,奉上出雲賀禮――百盞琉璃燈,把著大廳照亮堂點。酒席散後,賀客們可以取走一盞琉璃燈,作為今日酒宴的紀念,來,喝。”


    不錯,沒有比今日更好的廣告效應。所謂琉璃燈,就是我們根據煤油燈原理做的玻璃燈,不過它點的是食物油。在玻璃罩下燃燒的食物油少了煙火之氣,比當時主要的照明工具――火把更明亮。這些賀客都是與我們走得很近的高官顯貴,經由他們的嘴一宣傳,這琉璃燈想不暢銷也難。


    不過,在我看來,這琉璃燈應該是戰略物資。在這個時代,由於照明手段缺乏,人們都延續日落而息的習慣,把這琉璃燈廣為銷售,不是讓敵人多了活動的時間了嗎?


    周毅是否太不謹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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