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景色迷人,當地人的生活更是富足,王大海在西緬府流連多日,最後因為簽證日期到了,才不得不離開西緬府。可南疆地方不小,除去王大海去過的西緬府,還有東泰府、北新府和南溪府。迴到國內的王大海並沒有立刻返迴京城,而是在雲南短暫休息之後,便再一次來了南疆。


    王大海這次先去了北新府,聽說北新府的邊防部隊,幾乎每年都跟對麵的印軍發生衝突,作為一個熱血青年,王大海很期待能看到衝突場麵。北新府就是原本的東巴地區,隻是經過幾十年的變遷和融合,如今的北新府到處都是華人麵孔,耳朵裏聽到的也是華語。北新府雖然跟印度接壤,但這裏出產的糧食,卻占據南疆王國糧食產量的三成。


    除去糧食,北新府的畜牧業也很發達,每年產出的臘肉火腿,更是遠銷到南亞其他國家以及歐洲。不過很可惜,王大海並沒有見識到邊境衝突,但邊境對麵的印軍士兵,王大海到是近距離看了個過癮。王大海在北新府待了兩天,並未達成目的的他,馬上南下去了東泰府。作為一個盛產水果的地方,王大海在這裏吃到了幾十種水果不說,還喝到了遠銷歐洲的原漿果汁。


    和王大海之前去過的西緬府和北新府相比,東泰府的景色同樣秀美,而且商業氣息要更加濃厚。隨著旅遊業的興起,東泰府尤其是沿海一帶,更是變得熱鬧起來。王大海這一路走來,在東泰府看到不少來自歐洲的遊客,但同時,事先做過功課的王大海,也在東泰府看出點不一樣的地方。對於王大海的疑惑,被他雇傭來的導遊,笑著給出這樣的迴答。


    “聽我爺爺說,東泰府原本盛行佛教,後來被納入南疆版圖之後,皇室便開始推行道教。和隻進不出的佛教相比,我們南疆人,更加信服執信自然天道的道教,況且我們南疆有句俗語,亂世道教出山匡扶黎民眾生,盛世道教入山避世遠離紅塵。而且道教習武修心,還有道醫送藥治病,皇室更是尊道教為國教。現在的南疆,可沒有佛教寺院立足的地方,你如果想要看佛教寺院,就隻能去其他地方了。”


    導遊給出的迴答,是王大海事先沒有想到的,國內也不是沒有道教,可國內卻是佛道並存,並沒有捧高踩低。導遊對於王大海的解釋,卻是不屑一顧,“從我父親那一代開始,南疆就已經沒有了佛教的影子!我不是說佛教不好,可佛教並不是我們華人本土傳承下來的宗教,縱觀華人的曆史,有宗教的那一天起,道教便是華人本土流派。”


    “既然咱們華人,有老祖宗傳承下來的本土宗教,那為什麽咱們不能信奉道教,而要去信奉泊來物的佛教?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南疆跟印度,從五十年代開始,邊境衝突就沒有中斷過。我鄰居家的老爺子,家中兩個兒子都留在了北新府的邊境,就連皇室的大公主,都曾經在北新府邊境部隊服役超過三年時間。佛教起源印度,不說宗教間的對立,就說民間的矛盾,我們南疆也不可能信奉佛教。”


    導遊的迴答,顯然不能說服王大海,接受國內教育的王大海,始終認為信仰自由。好在導遊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跟王大海繼續糾纏下去,而是直接帶著王大海去了一家道觀。王大海他們來的倒是巧了,今天正好是這家道觀免費送藥的日子,道觀外麵可是等著不老少求醫問藥的本地人。“看到了吧!這就是佛教和道教的不同之處,你見過佛教寺院無償送藥治病的嗎?”


    王大海正想說,佛教寺院並不擅長醫藥的時候,卻聽向導繼續言道。“你可能要說,佛教不擅醫藥!可佛教寺院每日開門收納信徒送上的所謂香油錢,那為什麽你們國內的佛教寺院,還要收遊客的門票錢?為什麽燒頭香的時候,佛教寺院裏還有天價香燭錢出現?我聽說你們國內的和尚,還能開公司,這跟他們宣傳的與世無爭難道就不衝突?”


    “我們南疆的道觀,從來不會收門票錢,而且道長們給人看病,從來都是不收費的。道觀的日常開支,也都由南疆皇室承擔,道長們的吃喝穿用,完全是道長們自己種植菜蔬,跟城中酒樓換來的。和佛教的隻進不出相比,這樣的道教,難道不值得我們信奉嗎?況且,我們南疆中醫盛行,道醫和中醫也是一脈相承,這可都是咱們華人的傳承!”


    向導口中說的最多的就是傳承二字,他這一點都是沒有說錯,因為接下來的時間裏,向導帶著王大海遊覽東泰府的民俗區域,這裏的店鋪都是各種傳承民俗。出身在京城的王大海,原本以為京城的民俗是最多的,可是來了東泰府,他才發現,這裏的民俗遠比京城還要多還要豐富。“這裏的民俗店主,都是四五十年代,從國內過來的。”


    向導伸手指著街道兩側的店鋪,口中緩言道,“這些店鋪都是傳承幾代人的手藝,你別小看了這些店鋪,看著麵積不大,可這裏的手工藝品,大多都出口去了其他國家。尤其是木雕和漆器,還有仿古式樣的金銀首飾,更是被歐洲的上流社會吹捧。去年五月,前麵流金閣的一頂鳳凰冠,被法國的一個富豪,用三百多萬買走了。”


    向導的介紹,讓王大海不知不覺間,在這裏幾乎花空了自己的錢包,換迴來一大堆純正的手工藝品,其中不少在國內也是少見的。見識過了東泰府的手藝傳承,向導又帶著王大海去了海邊,距離不遠便是海軍碼頭。“看到了吧!那邊就是海軍碼頭,可惜現在不是碼頭開放日,要不然,咱們還可以近距離看到海軍的艦船編隊。”


    南疆王國的海岸線不算小,可南疆王國卻偏偏沒有海軍,唯一能算是海岸防禦手段的,便是幾支海岸飛行部隊,但他們隻負責近海防禦。好在南疆皇室開明,很早便租借了兩處碼頭給國內海軍,目前南疆王國的遠海防禦,主要依靠駐紮在這裏的那支國內海軍艦隊。南疆王國的這種行徑,自然迎來國際社會的各種議論,可南疆皇室卻全然不在乎。


    “軍艦跟商船可不一樣,商船還可以跑運輸,往迴掙錢!軍艦是隻出不進,而且艦船的日常維護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最主要的是,我們南疆沒有重工業,隻靠著花大錢買軍艦,養一支艦隊那可要花老錢了。”向導的看法,恰恰跟王大海不同。在王大海感慨南疆王國沒有自己的海防力量時,向導再一次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你這些天也看過了不少地方,難道你沒有看出來,我們南疆即便沒有重工業,我們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不搞海軍,一個是不想花那些冤枉錢,再一個,我們覺著沒有組建海軍的必要。因為從一開始,南疆的發展基調就是重點發展種植業和養殖業,然後加上輕工業和電子業。這樣的南疆,是沒有侵略性的,所以我們不會受到國際社會的故意針對。”


    向導的話語中,出現侵略性三個字的時候,王大海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迴想國內這些年,受到的所謂科技技術封鎖,王大海忽然明白了向導剛才那番話的含義。“我們南疆,目前占據歐洲香煙市場的三成份額,啤酒的二成市場!另外還有我們的水果和果汁產業,更是占據歐洲市場的五成還多!不管是水果、煙草還是啤酒原料,可都是我們實實在在種出來的!”


    “你去過西緬府,相信應該也參觀過那些家居電器工廠了!我們南疆生產的家居電器,目前在歐洲和美洲很受歡迎,至少美國人的產品,占據的市場份額還不到我們的一半。而且,我們南疆的電視機製造業,也領先歐洲以及美國,第一代彩色電視機,就是我們南疆研究出來的。我還記得,你們國內的黑白電視機,很多都是我們南疆賣過去的。”


    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行人和遊客,年輕的向導笑著看向王大海,“你來我們南疆這麽多天了,難道就沒有發現,我們南疆和其他地方最大的不同,並不是我們的產業發展和秀美景色,而且我們南疆人對待生活的態度。在這裏,年輕人沒有經濟煩惱,哪怕完成學業之後,去種糧食或者養殖家畜,家人也不會說什麽。”


    “南疆沒有金融市場,也就沒有投機者出現,國家政體沒有出現動蕩的前提下,人民的生活便是穩定的。而南疆的軍事力量,都掌握在皇室手裏,在這裏搞政變,比登天還要難。”向導的話語,終於令王大海醒過味來,他隨即詢問起向導的身份。“我叫唐青成,是南疆皇室第四代唯一成年的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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