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


    就在我們在第一個案發現場對案件進行推理分析的時候,箕浦警官帶來的正在外麵維持秩序阻止食客離開的警員們發現了現場的第二個受害者,原本已經差不多明朗隻差一個找到兇手的步驟就能結束的案件一下子就複雜了起來。


    沒有看到案發現場的食客原本還能保持安靜小聲地議論等待,但是當第二個受害者出現在他們中間時,這種安靜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人人都惴惴不安起來。


    和第一個受害者被發現時慘烈的現場不同,第二個受害者被發現的時候完全是悄無聲息的。


    還是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的小警員注意到其他食客都或多或少會抬頭往洗手間門口張望,隻有那個人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坐在那裏,心裏覺得不大對去查看才發現這個人已經停止了唿吸的。


    第二個受害者就像睡著了一樣,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低垂著頭,表情凝固在一種驚訝和掙紮之間過渡的情態上。


    死因是死者後脖頸上紮著的一根細小的針,據說測驗出來針頭上帶著一種一滴就能殺死一個人的神經毒素什麽的。


    比起無所不在的普通人犯案標配苦杏仁味氰/化/物,這種一聽就很難搞到的神經毒素我覺得八成跟黑道那邊有點關係,普通人很難找到渠道搞到這種東西——不過萬事皆有例外,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


    「第二個受害者的死亡時間是什麽時候?」在亂步推理出兇手之後表情已經放鬆不少的箕浦警官看到第二個受害者後,眉毛一下子又擰了起來,估計跟我想到了差不多的地方去。


    「我記得跳閘之前這位先生還在好好地吃著東西...」原本坐在離第二個受害者不遠的位置上的一位食客說著,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慌害怕。


    「那就是在跳閘的這段時間了,難道是兇手從洗手間離開之後下的手?」跟在最後麵幾乎沒有什麽存在感的中島少年小聲嘀咕猜測,「可是這樣的話就要在一分多鍾的時間裏殺死兩個人,時間太緊迫了,應該是來不及離開四季亭的,而且兇手給那位鈴木先生發的簡訊中隻提到了第一個受害者,沒有提到第二個受害者,這是為什麽呢?」


    「不錯呀,敦君開始學會思考了呢~」太宰聽到中島少年的猜測,笑眯眯地看過去,「分析也稍微像樣了一點。」


    中島少年不大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那個...太宰先生,我其實還是不大明白兇手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殺死兩個受害者並離開的,難道是異能者嗎?」


    「哦,這個啊——雖然是在同一個時間段裏發生的,但兇手並不是同一個哦。」太宰說。


    「兇手不是同一個。」與此同時,站在最前麵的亂步的聲音與太宰同步響起,「第一個兇手沒有來過現場,第二個兇手沒有離開過現場,這很好理解吧,隻不過是碰巧同時犯案而已。」


    啊,對,這樣就說得通了。


    因為是同時犯案被先入為主地以為是同一個兇手,但是殺死兩個受害者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種手法。


    第一個受害者,既然亂步說兇手沒有來過現場...那麽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兇手迫使受害者到達指定的地點服毒自殺。第二個則是在剛剛跳閘的時候趁黑下手,唯一不確定的是四季亭的跳閘是哪一個兇手計劃的,另外一個兇手是早就知道還是順勢下手。


    「兇手還在現場...」箕浦警官表情一肅,給警員們打了個手勢,警員們全都警戒起來,「是誰?」


    亂步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指,「兇手就是他!」


    被指出來的是一個路人臉的中年男人,臉上跟周圍的人一樣帶著驚慌害怕的表情,平平無奇地融入人群中,但是在被亂步指出來之後他一下子就成了人群的焦點,本來待在他附近的人紛紛遠離。


    「什、什麽,不是我!」路人臉中年男人連忙反駁,「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亂步盯著中年男人看了幾秒,點了下頭,「你確實不認識死者,但是你認識死者的妻子。」


    「死者不久之前繼承了一筆遺產。」仿若擁有上帝視角的開掛玩家江戶川亂步一臉理所當然地說著,「你與死者的妻子為了這筆遺產決定殺死他——另外一提,用來殺死死者的神經毒素是死者的妻子提供給你的,而死者的妻子則是通過關係從一個專門走/私非法違禁藥物的黑手黨組織裏買來的,我說得沒錯吧,二號兇手先生。」


    信息含量超標了吧。


    前麵還好說,後麵這些信息到底是怎麽通過現場一眼都看出來的啊?!


    這明明是劇本都遞到手上了!


    我本來還滿臉[震驚.jpg],不過在看到其他所有人都是這個表情,就連一向沒有什麽表情的鈴木都流露出了一點點驚訝的時候,我反而平靜了。


    異能力的事那能叫開掛嗎?不用走正常的推理程序不是很正常的。


    總之這種時候不用自己動腦子搞推理真是太好了,我隻要做一條會喊666的鹹魚就行了。


    我如是想著,並且做好了隨時喊666的準備。


    「怎麽會,怎麽會單憑現場現場就推理出來...假的吧...」中年男人忍不住後退幾步,驚恐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了什麽怪物一樣,顯而易見的是被嚇到了。


    但是在後退了幾步之後他馬上就反應過來停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幾經變換,最後凝固在一種異樣的孤注一擲上。


    他咬咬牙迅速從衣服下掏出一把木倉,對準亂步,「可惡,我居然會敗在這種過家家一樣的推理上!開什麽玩笑!」


    「砰」得一聲木倉響猝不及防。


    我臉色一變,想都沒想上前一步擋在亂步前麵。


    這個距離太短了,子彈又太快,把刀拔/出來再揮砍的話反應時間絕對不夠。


    得用適合在狹小空間裏快速拔刀的拔刀術才行。


    腦子裏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我屏息盯緊了那顆子彈,本能帶動身體,順著子彈接近的軌跡在子彈來到麵前的剎那拔出刀。


    ——被切成兩半的子彈掉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劈開了?!」


    周圍響起驚訝的聲音。


    「是啊,劈開了。」我抬頭看向[二號兇手]錯愕的麵孔,笑著輕輕迴答了一聲,在[二號兇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衝上去打落他手裏的木倉,然後順手小擒拿按在地上徹底控製住動作,堅決不給人留下第二次開木倉的機會。


    做完這些之後我放下心來抬起頭往亂步他們那邊看過去。


    ?


    等等!


    我看到了什麽,中島少年伸出來擋在亂步前麵試圖保護他的那個是什麽?


    白色的,毛茸茸的,還有肉墊的...


    這分明就是...一隻爪子!


    還是一隻有著眼熟黑色條紋的白爪子!


    中島少年感受到我盯著他爪子的視線,莫名有些慌地收迴爪子還往後藏了藏。


    「敦君,收起來收起來,這裏這麽多人呢。」太宰拍了拍中島少年的肩膀,中島少年的爪子一下子變迴了人類的手掌。


    我依舊盯著中島少年的手。


    反應過來的警員連忙跑過來給[二號兇手]戴上手銬,箕浦警官慢慢地吐出一口氣,語氣鄭重,「多虧你了,萬事屋。」


    「不是什麽大事。這個兇手已經抓住了,現在緊要的是把另一個也抓住,不快點去的話說不定會被跑掉吧。」我收迴目光站起來跟箕浦警官說了幾句話,然後向中島少年他們那邊走過去。


    這一刻我把所有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


    那天二虎循著虎嘯找到廢棄倉庫,廢棄倉庫裏卻沒有老虎,隻有偵探社的一行人以及一個昏迷的白頭髮少年,中島少年和小白虎相似的金黃色的瞳孔,奇怪的熟悉感,以及都喜歡吃茶泡飯。


    一開始我就因為小白虎會變成人這個猜想很扯而否定了,結果沒想到還真就是變成人了,這可真是...


    我走到他們麵前直接地開口,「中島少年,我剛剛看到你的手變成虎爪了,能再變一次讓我看看嗎?」


    「那、那個...其實...」中島少年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不停地給太宰遞求助的目光。


    太宰探出頭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那個是貓爪啊旦那!」


    「貓?」


    「沒錯,旦那你也知道社長是個貓控嘛,就是因為敦君可以變成貓,我才能說服社長讓敦君加入偵探社的。」


    「就是說中島少年是人類,變成貓是異能對嗎?」我停頓了一下,順著太宰的話問。


    「嗯嗯,這可是很實用的異能力啊,變成貓來戰鬥,還沒出手就能先把敵人可愛死。」太宰振振有詞地說著,眼珠一轉還繼續往下編起來,「說起來敦君這個異能的名字也相當可愛,叫做...什麽來著,哦對想起來了,[我是貓]!」


    「哦,是貓啊。」我瞭然地點了下頭,對眼也不眨胡編亂造的太宰和聽著太宰胡編亂造一臉懵逼的中島少年露出和善的微笑,「中島少年看起來真像二十四碗茶泡飯呢。」


    中島少年:「...哎?!」


    ※※※※※※※※※※※※※※※※※※※※


    突然被cue的夏目老師:你是貓我是什麽???


    阿瀧和敦敦同時出手保護亂步,敦敦本來是打算用爪子擋子彈的,皮厚,然而...


    似曾相識的指虎為貓呢~


    宰【鼻青臉腫大聲逼逼】:旦那這可是你教我的!


    忽悠是不可能忽悠過去的了,阿瀧已經把廢棄倉庫開始的所有線索串聯完畢,太宰又一次翻車車(怎麽感覺宰總在翻車)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桃夭、燭九陰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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