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如太宰所說的,真正的兇手是麻生亞緒,晚上來這裏的目的是銷毀證據。關於她為什麽想殺瀨戶太郎,這其中的動機和故事我現在都不想了解,我現在就想狠狠地先揍太宰這傢夥一頓。


    這樣想了,我當然也就這麽做了。


    「真可惜,又沒死成。」太宰低聲說了一句,垂下眼不再看麻生亞緒,身上那種奇異的倦意仿佛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隻差一步就要走向自我毀滅,「答應了要到幫助他人的那一邊去,做個好人,可是太累了,活著真的太累了啊...織田作...」


    我向他走過去的腳步停了一下。


    他最後的那句話實在太輕了,說到最後仿佛都已經消散在了空氣中,我依稀仿佛聽到了織田作的名字?


    應該不是錯覺吧。


    不過現在最首要的是我要揍他一頓,這衝動我憋不了。


    而且還得是朝臉揍。


    我走到他麵前站定,右手握拳,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朝著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揮過去。


    「砰」的一聲,太宰被我砸了個後仰。


    痛應該是挺痛的,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的拳頭現在也有點痛。


    「...旦那?」他被我錘倒之後坐在地上,頂著那張被揍了一拳之後不知道怎麽迴事仿佛更惹人愛憐了的臉,像一隻突然被打蒙了的貓,睜圓了眼睛抬頭看著我。


    那種奇異的倦意好像也被我這一拳打散了很多。


    我上前一步彎腰揪著他的衣領提起來,跟他麵對著麵,注視著他的眼睛認真地問他,「太宰,能告訴我嗎,你為什麽想死?」


    「因為沒有活著的理由啊。」他笑起來,笑容快樂又漫不經心,眼神卻迷茫又孤獨,「旦那,你真的覺得人活著是存在某種價值的嗎?」


    這個問題在他問出來的一刻,我就想起來了在哪裏聽到過了。


    是他在勸解鳥取清惠的時候說過的,我對於這句話意外地記憶很深,到了現在也依舊能想起來,甚至還記得後來鳥取清惠用同樣的問題問他時他的迴答。


    人活著是為了能為自己尋得救贖吧。


    他當時是這麽說的,但這樣說著的他分明是確信著自己是無法尋得救贖的。


    「值得延長這沉悶的生命去追尋的東西是不存在的,死亡也許能讓我從這個腐朽世界的夢中醒來吧...」他就這樣帶著笑容緩緩閉上眼睛。


    「太宰,你聽我說。」我強行把他晃醒。


    如果是平常的時候被人這麽問,我可以迴答[人活著就是為了jump][人活著就是為了沒出完的遊戲][人活著就是為了好吃的],但是在這個時候,我無比認真地迴答他,「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麽,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但是既然讓我來說了,那我可以告訴你,人活著是不存在什麽價值的。」


    「活著,就隻是因為想活著,僅此而已。」


    太宰睜開眼睛,「那如果不想活呢?」


    「那就不活了。」我沒有絲毫猶豫地迴答他,「在想活的時候活,在想死的時候死,是一個人最基本的自由。」


    「如果你是真的不想活著了,就對我說出[不要再救我了]這句話吧。我可以保證隻要你這樣對我說了,我絕對不會再阻止你尋死。」


    不然每次他在我麵前尋死,卻又像是在求救,我都會忍不住插手的啊。


    太宰怔怔地看著我,嘴巴張了張,發出一個無意義的單音節,卻始終沒有說出那句[不要再救我了]。


    他像是急於擁抱死亡,卻又比誰都要渴望活下去。


    我就姑且當作他是不想死的吧,如果是我會錯了意,那就當是我自以為是好了,反正隻要這傢夥沒有說出那句話,不管多少次我都會在他在我麵前搞自殺的時候拉住他。萬事屋的風格可不是在別人求救的時候視若無睹。


    「你好像說過你是想成為好人的吧。」我繼續說道,鬆開了抓著他衣領的手站直,「我不知道你想成為怎樣的好人,但是在救別人之前,先救自己啊。」


    在這個過程中柯南和麻生亞緒默契地保持了安靜,就這樣看著我倆,我說完之後鬆開手迴過頭才對上他們直勾勾的目光。


    你們怎麽迴事?


    這種時候不應該是識相地走開的嗎,以太宰那種青春期少女一樣敏感又多愁善感的神經,要是被你們看害羞了等會兒又要跑去自殺了咋整!


    雖然我懷疑他可能都不知道羞恥這個詞怎麽寫【小聲】


    反正這樣說了一通之後我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反正我是打定主意在要在浮目町的規定裏加一條新的規定——【以後自殺而死的亡靈都派去搞垃圾分類,讓他們住在離垃圾場最近的地方,順便也給自己分類】


    你以為死亡是從腐朽世界的夢中醒來?天真,是落到我手上哦~活著你還能自殺逃避,死了之後你就沒辦法逃避了呢小老弟。


    「哎,真可惜。」氣氛就這樣沉寂了好一會兒,就在我和他們三臉相對的時候,太宰突然出聲,拉長了聲音說道,「如果這種時候旦那沒有變成一個男人我就心動了呀~」


    聽聲音好像是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我就這樣看著他撐著地麵慢慢爬起來,拍了拍衣服慢吞吞地笑起來,就好像剛剛那個說著「殺了我」「我想死」的人不是他一樣。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樣,反正這樣一通話說完之後我剛喝了一口水出來的現在又渴了,但是還是要連夜打通警局的電話讓他們上來接真正的犯人。


    麻生亞緒殺瀨戶太郎的理由也差不多就是這樣,她的兒子麻生夏島是她跟瀨戶太郎交往的時候懷上的,但是在她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瀨戶太郎的時候瀨戶太郎就提出了分手,麻生亞緒就這樣懷著孩子嫁給了麻生黑返,其中值得吐槽的地方我現在也沒啥心情吐槽了,總之就是之後兩家在偶然間做了鄰居之後,瀨戶太郎見到了麻生夏島和自己相像的麵孔,私下裏找了麻生亞緒,提出讓他們搬走,答應給出補償。


    也許瀨戶太郎對於他的妻子和女兒來說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但對於麻生夏島,他就隻想遠離。


    瀨戶太郎對麻生夏島的這個態度讓麻生亞緒懷恨在心,趁著這次兩家人一起來溫泉旅行策劃了這場謀殺,她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麻生黑返會看出她對瀨戶太郎的殺意,並且一聲不吭地就給她頂了罪。


    「總算是結束了。」我迴到房間裏又喝了一杯水,想起兩家的這個悲劇還是有些唏噓。


    「天也快亮了呢。」太宰看了一眼窗外,目光又落到我身上,就啥也不說一直盯著我,把我看得有些發毛。


    「為什麽這麽看我?」我搓了搓手臂。


    「因為旦那說如果我說出那句話的話就不會管我,那麽反過來講就是隻要我不說出那句話,你就會一直管我呀~」太宰撐著臉,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正想說你別蹬鼻子上臉,卻在看到他翹著嘴角垂著眼平靜而孤獨的樣子時,把已經湧上喉頭的這句話咽了迴去,憋出了一個「哦」。


    「旦那你真是個了不得的好人啊~」


    雖然我也經常說自己隻是一個路過的好人,但你二話不說就給我發卡是不是也有哪裏不大對??


    「我隻是在做一個人。」我搖了搖頭反駁。


    「這就是正確啊。」


    太宰說著我不懂的奇妙形容詞。我也懶得去問什麽正確不正確了,正想躺迴去再眯一會兒等天徹底亮了再走,忽然想起之前注意到的他在那句「活著真的太累了」之後還喊了織田作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


    「對了太宰,你認識織田作...啊不,織田作之助嗎?我之前好像聽到你說了他的名字來著,如果是我聽錯了當我沒說。」秉著有疑問直接就問掉的想法,我直接開口問他。


    但是問完之後我等了半天他也沒有迴答。


    難道真的是我聽錯了?


    也對,畢竟他說那句話的聲音那麽輕,可能隻是讀音相近的話吧。


    「織田作這種叫法還是我第一個叫的。」然後就在我問完之後準備眯一會兒的,太宰出聲了,這個反射弧跟他平時的機靈勁兒有點不相符,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他的聲音裏好像還有著細微的別的什麽東西,「旦那你是在什麽時候認識他的?」


    這下我品到些味了,「原來你沒聽到我和瀨戶太郎說的第一句話?」


    我還以為他是直接跟過來從開頭聽到結尾的,原來沒聽到關鍵啊[心情複雜.jpg]


    那我不就是自曝...敲!


    不過這時候裝傻好像已經來不及了,太宰對織田作的消息好像相當在意。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太宰的眼神,突然想到我第一次見著織田作問他有沒有什麽未了心願時他說的話。


    [要說有什麽牽掛的話,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一個友人。]


    該不會太宰就是他的那個友人吧?論放心不下的話這傢夥確實也挺讓人放心不下的...這特麽也太巧了吧!


    都自曝到這種程度了,我索性破罐破摔曝了個幹淨,「我是在他死後認識他的,不過聽說的話是從五個小孩那裏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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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今天碼得有點迷糊腦子都鈍了,你們康康哪裏ooc或者情緒不到位留言跟我說明天起來再改啊w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雞子餅餅、長洲孤月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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