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望月桑你說是貓就是貓吧。」太宰把目光放到退身上,鳶色的眼睛中閃動著奇怪的光芒,「那這個總不會也是貓了吧?」


    「是蛇。」我麵無表情。


    「…由骨頭組成的蛇?」


    「是的,新品種,稀奇吧?」我點頭,開口,忽悠,一氣嗬成。


    管他信不信,反正先忽悠了再說。


    太宰難得像是被噎到了一樣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突然看著我笑起來,「望月桑你果然很神奇啊~」


    以我的經驗,我發現他是在戰略性裝逼。因為一般來說隻要用這種語氣說出這種話,再加個波浪號,就會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讓人覺得他什麽都知道,一切盡在掌握中。


    實際上呢?隻是不知道該接什麽話了而已。


    手背上的抓痕都還在滲血呢,就開始裝逼了,這傢夥維持體麵也挺不容易的,我搖搖頭抓著他的手腕站起來,「行了,走吧,我帶你去醫院打疫苗。」


    「隨便塗點藥就行啦,感染狂犬病也算是一種不錯的死法啊!」太宰順從地站起來跟著我走出萬事屋,臉上還帶著笑容輕鬆地這樣說著。


    聞言,我一言難盡地扭頭看他,「你認真的嗎?」


    「你不覺得感染狂犬病而死這種死法說出去一點都不體麵嗎?」


    「而且潛伏期最長10年呢,最後喉肌痙攣而窒息或唿吸循環衰弱而死,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難道你喜歡這種死法?」


    太宰的笑容垮下來,「不,我一點都不喜歡疼痛。」


    「那就上車。」我關上萬事屋的門。


    太宰乖乖坐上後座,我發動小皮皮往醫院開去。


    …當然不是獸醫院。


    到了醫院,一套檢查打疫苗的流程走下來,我作為一個良心老闆,先是幫他墊付了費用,然後又是帶他去找打疫苗的地方,還要簽字什麽的。


    我就是一個老闆我容易嗎我?


    「你說你,下次還招貓惹狗了不?」


    太宰揚起燦爛的笑容,「我還敢。」


    我:「……」


    皮這一下你很開心嗎?


    算了算了,這個員工扔了算了,下個更懂事。


    「半個小時後你自己走迴來吧,我先走了。」我木著一張臉從椅子上站起來,拉了拉早上披著還沒脫下來的羽織轉身往外走。


    太宰連忙拉住我的衣角,表情迅速調整成隱忍而悲傷的樣子,「旦那,哪怕隻是半個小時你也不願意為我停留嗎?」


    我的腳步僵住了。


    你又開始了?


    你又想騷什麽了?


    「…這樣嗎,我知道了,那你…走吧。」太宰吸了吸鼻子,撇過頭緩緩鬆開抓著我衣角的手,聲音中的悲傷簡直逆流成河,聞者無不動容。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知道什麽了???


    感覺到周圍人看我的目光逐漸變得奇怪,我停住了,我妥協了,我嘆了口氣重新坐迴去。


    「旦那~你還是留下來了~」太宰的語氣開始蕩漾,一扭一扭地靠過來。


    「太宰啊,你可以直接說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不用這樣…聲情並茂地表演。」我對上他的眼睛,感到有些心累,語重心長地給青少年做心理輔導,「不坦誠說出來的話,別人是很難理解到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麽的。」


    明明隻需要一句「我不想一個人待著」這樣的話就可以表達清楚,太宰這傢夥就非要搞個九曲十八彎,把自己的真實意圖藏在各種不正經的搞怪中。


    整個一問題兒童。


    這麽說起來,這傢夥該不會其實是個不敢向人敞開心扉的……膽小鬼吧?


    這個可能性很大啊,雖然平時都很開朗外向的樣子,但是據我所知外向孤獨症患者也會表現地很開朗。


    越是跟他相處我就越能發現太宰這傢夥的心理問題簡直多得嚇人,厭世啊,自毀啊這些都還算輕的了,至於更深一點的東西…


    直覺告訴我最好不要去踏足。


    嗯,我相信我的直覺。


    「那望月桑你是怎麽知道的呢?」太宰的表情不變,語氣依舊是輕快明朗的,如果不是那沉寂的雙眼中根本沒有笑意,我都要以為我剛剛那一番話說錯了。


    「因為我是萬事屋老闆啊。」我理所當然地做出迴答,「你想想,接委託總要能知道委託人真正想委託的是什麽吧,就像西村小姐那一次,光看表麵是不行的。久而久之完成的委託多了就能鍛鍊出眼力見了,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該說不愧是望月桑麽…」太宰似乎是被我一番話打動了,幹勁滿滿地握拳,「我會努力的!」


    我欣慰地點點頭。


    半個小時過去,打完狂犬病疫苗的太宰沒有出現任何過敏反應,我們離開醫院迴萬事屋。在路上,我叮囑了他好幾句不要招惹二虎這隻貓,尤其是不要碰二虎保護著的「小蛇」五虎退,不招惹,相安無事,招惹,就不能怪人家撓你了。


    太宰一律點頭「好好好」「是是是」地應著。


    但是我是不會忘記他的那句「我還敢」的。


    太宰治,就是這樣一個敢於作死的男人。


    迴到萬事屋,我讓這傢夥去閣樓上躺著養傷,然後自己蹲在玄關開始跟二虎和退講道理。


    既然亂小朋友說它們都聽得懂人話,那我就跟它們講人話好了,講不通再用其他措施。


    太宰雖然是主動去招惹才會被撓的,但我店裏也不能就這樣擱著兩個一言不合就暴起的□□,要是不小心傷到委託人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亂小朋友跟你們說過吧,來現世就要聽我的話。」我壓低了聲音對一虎一暗墮刀開口,「今天才第一天,二虎就傷了我的員工,是在挑釁我嗎?」


    「喵嗷——」


    二虎弓起背可兇可兇地叫了一聲,深紅的豎瞳充斥著憤怒,還有一絲絲的……委屈?


    我甚至能猜出如果二虎能說話,估計會像個受到不公平待遇的青少年一樣喊出來,「明明是那個傢夥先動的手!」


    退也哐哐撞著玻璃瓶的壁附和二虎,苦於不會叫沒法用聲音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那傢夥我也警告過他了,如果他再招惹你們,就來我這告狀,我教訓他。」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然二虎你隨便來一爪子,我送他去醫院又要墊醫藥費…就是你們那邊說的小判,你們兩個又不賺錢,這樣下去我就隻能拉亂小朋友來賺錢了。」


    「你們也不想這樣的,對吧?」


    退停止了撞玻璃瓶,支楞著腦袋有些猶豫的樣子。


    「然後呢,我等會兒把退從玻璃瓶裏放出來,你們兩個好好呆在這房子裏不要出去,也不要傷人,做得到嗎?」


    二虎和退湊在一起好像在用腦電波交流著,過了一會兒,二虎揚起頭「喵嗷」地叫了一聲。


    還真的挺通人性啊。


    我把裝著退的玻璃瓶蓋子擰開,放倒,退噌得一下從瓶子裏竄出來,竄到二虎的頭上盤好。


    當然,我肯定不會什麽措施都不做就把它們兩個放在這裏,這不僅是對員工委託人的不負責,也是對它們的不負責。


    所以我早就用我半吊子的寄靈人能力給他們下了個禁製。


    不然太宰就不止是被撓一下了,二虎變大之後的一爪子,他那小身板哪吃得消。


    二虎帶著頭上的退慢慢走上樓梯,安靜地臥在二樓的一個角落,我看了幾眼,思考著等下拿什麽東西在那給它們搭個窩。


    這時候,門口的風鈴響了,樓上的太宰病中垂死驚坐起,十分迅速地從樓上探出頭,「是委託!」


    「你那麽激動幹嘛?」我納悶道,順手拉開門。


    「我無聊嘛~」太宰的聲音懶洋洋地從樓上傳來。


    門外的是一個普普通通還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眼睛下方明顯有些睡眠不好的青黑,抬著手正要敲門。


    這應該就是莆田小朋友說的給我介紹的委託了。


    「你好,請問是來委託什麽事的?」我請委託人進來,程序化地先問了委託事件。


    「是這樣的,我叫做鐵木大輝,在一個月前買了一座房子,就在水明街那邊……」


    叫做鐵木大輝的委託人神情惶惶地講述起前情提要,太宰也從閣樓上溜達下來坐在旁邊聽著。


    鐵木大輝在一個多月前用大半的積蓄買了一座學區房,是打算全家搬過來好方便剛上國中的女兒讀書的。


    但是在從原本住的地方搬過來之前,鐵木大輝從鄰居那裏聽說這座房子一到晚上就鬧鬼。


    到了午夜,房子裏偶爾會傳來清脆的拍皮球的聲音,住在附近的人聽到動靜悄悄掀開窗簾往那邊看,會看到那座房子的窗戶中有飄忽的影子。


    以前這座房子在沒有被鐵木大輝買下的時候,也有膽大的人進去探險過。


    探險的人倒是都安全出來了,但是迴家之後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幾天就瘋了。


    這些都是鐵木大輝在買下房子之後才知道的,買都買了,大半的積蓄也花了,加上還是學區房,鐵木大輝咬咬牙還是決定先看看這個房子是不是真的鬧鬼。


    一開始,鐵木大輝在房子裏呆了幾夜,都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覺得那些鬧鬼傳聞都是口口相傳越傳越誇張的。


    直到有一天,他來房子查看的時候在牆角發現了一對血手印。


    ※※※※※※※※※※※※※※※※※※※※


    阿瀧:我相信我的直覺!


    後來——


    阿瀧:可是我為什麽還是一腳踩進去了啊(哽咽)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長洲孤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纖纖 10瓶;嗬嗬i 6瓶;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綜]我在橫濱當鎮魂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姬宮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姬宮湦並收藏[綜]我在橫濱當鎮魂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