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是這樣。」星野愛聽我說完,心平氣和地點點頭,依舊是平常溫溫柔柔的表情,「那幾個孩子在屋子裏,可能是因為剛來陌生的地方有點怕生,我帶你們過去吧。」


    我:「咦?」


    星野轉頭看我,笑著說,「怎麽了?阿瀧是覺得我會不高興嗎?」


    我抓了抓頭髮,「也不是,就是...感覺讓你白高興一場不大好。那迴頭我再去給你拎幾個小孩過來養著玩吧?」


    星野愛掩住唇笑了起來,側了側身從門口讓開讓我和織田作進去,然後走在我旁邊慢悠悠地說,「阿瀧,其實我也沒那麽喜歡小孩。」


    那...


    她繼續說,「而且他們的監護人早點來不也挺好的嗎?不然以後相處久了有感情了再分離反而會更難過——還有那個叫做咲樂的女孩子,你也總不能一直都給她當『織田作』吧?」


    她說起織田作,我下意識地看了前麵的本人一眼。


    在這說話的功夫,我們已經走到了星野整理出來給孩子們住的那間房間了。


    她走上前一步推開門,房裏五個孩子都往這邊看過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那個高大的身影。


    「織田作?!」


    「織田作!!!」


    四個孩子此起彼伏的叫聲幾乎要將屋頂掀翻,一個個跳起來向織田作飛撲過來,小猴子似的掛在織田作身上。


    小姑娘咲樂茫然地站在原地,手裏抱著的兔子玩偶慢慢滑落到地上。


    突然,她「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織田作身上掛著四個男孩向著小姑娘走過去,男孩們在妹妹的哭聲中漸漸安靜下來,從織田作身上跳下來。


    最後,織田作在小姑娘麵前蹲下,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然後把五個孩子都攬在懷裏,閉上眼睛低聲說,「對不起...」


    我和星野識趣地帶上門走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我讓塚田去給他們安排一下住的地方吧,附近空的房子好像也不多了。」走到大門門口,我掏出黑匣子給塚田正家發了個消息,一邊發還一邊考慮著,「五個小孩的話太小也不合適...問問塚田哪裏還有空的。」


    星野聽著聽著,突然抬手摸了摸我的頭髮。


    我:?


    「抱歉抱歉,一個沒忍住~」她笑眯眯地彎起眼,「因為阿瀧思考的樣子實在是又可愛又可靠啊。」


    可靠我承認,可愛就...難道是薛丁格的可愛?


    說實話,我也就隻有在帶著濾鏡看我的星野這裏才能聽到這種形容了。


    我咳了一聲收下稱讚,「那我就先迴去了,等會兒塚田他們就會過來了,你還有什麽事直接來我住的地方找我就行了。」


    星野點頭應下。


    我騎上小皮皮往後倒車到大路上,然後調轉方向往自己住的地方開。


    在我到達住處停好小皮皮後,辦事一向十分利索的塚田已經發來消息匯報安排好織田作他們一家住的地方了。


    ——就是星野家對麵那棟房子。


    也算得上是海景房吧。


    我站在可以眺望浮目町的山丘上極目遠眺,感受著吹拂過身邊的涼爽的風,突然就很想說點什麽應景的騷話。


    但是在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旁邊的時候,我想起那個能聽我說騷話並且還跟我一起說的人已經不在了,一下子就沒了這個心情,轉身走進房子。


    蹬掉鞋子,翻出零食,倒在榻榻米上,打開遊戲。


    我盯著屏幕,操縱著遊戲裏的小人站在一片幽暗的廢棄村莊上漫無目的地轉著圈,轉著轉著一柴刀懟在突然出現的鬼臉上。


    這是我平時還挺喜歡玩的一個恐怖探險遊戲,不久前通關了困難難度,目前正在打超現實難度。


    但是——


    忽然就感到沒意思極了。


    我手上停了一會兒,連存檔都沒存直接關掉這個遊戲,然後打開另一個不用帶腦子的賽車遊戲。


    雖然放空了腦子玩遊戲感覺是好點了,但是在目光定在某一個點上的時候我又發現這個人物皮膚的銀髮天然卷看著有點像....


    ......


    艸!


    我丟開遊戲機,煩躁地捂住臉,一動不動地躺在榻榻米上發呆。


    過了一會兒,放在枕頭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伸手摸到手機,連來電顯示都懶得看一眼就接通了,慢吞吞地說,「莫西莫西,這裏是萬事屋。」


    [望月,我是渡邊,關於那件事...]


    「有線索了嗎?」我提起精神。


    [抱歉,還沒有,我查了一下以前的記錄,到目前為止守護靈失蹤的隻有你這一起。你應該知道的,歷來守護靈隻有戰死,像阪田這樣突然消失的...聞所未聞。]


    「停一下停一下,你說的是歷來守護靈,可是...」我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那傢夥根本就不是正經的守護靈啊?就不該用正常守護靈的情況來考慮他啊!」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寄靈人,畢竟按照寄靈人的設定,守護靈好像都是出生自帶的。而我會成為鎮魂將,則是因為那個傢夥突發奇想的一句「我現在這個狀態姑且也算是靈,不如就讓我來當這個小鬼的守護靈吧」。


    啊,還有一句以為我沒聽到的小聲嘀咕「這樣以後遇到替身應該會好商量點,畢竟大家都是當過替身的人」。


    然後我在流浪到關東千葉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被千葉的鎮魂將,也就是現在正在跟我通話的渡邊友正發現是『寄靈人』。


    過了一段時間後,渡邊一拍腦袋提議讓我來橫濱當鎮魂將。


    其他人(本國的鎮魂將聯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也都兒戲地同意了,並且在一頓我看不懂的操作以及填鴨式的培訓之後立刻給我收拾起來趕過來上任!


    原本我還不懂他們為什麽這麽輕易地就讓我當了這裏的鎮魂將,後來我懂了。


    因為這裏是橫濱啊。


    除了啥都不知道的我,根本沒有其他人願意來!


    不過這些先不說。


    渡邊是最先和我接觸的這邊有關的人,其他人不知道,他應該是知道我與正統寄靈人的不同,也知道銀時並不是真正的守護靈的。


    守護靈的消失尚且有跡可循,如果隻是普通的靈消失了…連我這個隻接受過填鴨式寄靈人教育的人都知道會是什麽原因。


    [你先別著急,我還沒說完!]渡邊友正連忙開口,[阪田這種情況太特殊了,咱們這邊記錄太少,其他國家說不定會有辦法,我想想辦法聯繫上其他國家的靈域機構,你先穩定住你的鎮魂街,如果有解決不了的惡靈就跟我們說,我們安排人去幫你!]


    「我這邊不用擔心,出不了問題。」我慢慢唿出一口氣,抬起眼看到榻榻米旁邊放著的一盒草莓牛奶,心情奇異地平靜下來,甚至都能笑著用輕鬆的語氣說,「找不到…就算了吧,阿銀經常跟我說他來自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還有什麽外星人,也許他是迴去了也說不定呢。」


    因為我眼前沒有鏡子,所以我也無法看到自己在笑著說這些話的時候,露出了多麽迷茫的表情。


    ※※※※※※※※※※※※※※※※※※※※


    銀時是以靈體的狀態來到這個世界的,但他迴去之後被定春咬著頭在榻榻米上醒來,會發現那十幾年在這邊來說其實隻是一個午睡的時間,跟個黃粱夢似的。


    我文案上說過銀時之於阿瀧就好比織田作之於太宰,並且還要更重要。想想阿瀧從有記憶以來相依為命十幾年的人,有一天忽然就不見了,甚至都不知道該去哪裏尋找……


    嘖嘖嘖


    怎麽說呢,瀧和宰大概都是被留在原地孤獨而迷茫的人,但是因為阿瀧是被銀時養大的,心態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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