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離，別走那麽快啊。”
一身紅衣的女孩快走幾步，拉住前麵悶著頭快步往前走的人，氣喘籲籲地硬拖住他的步伐，不讓他走那麽快。見他還在掙紮，索性一躍躍到他的背上，學猴子一般直接抱住他的脖子。
原本一臉怒氣的男人歎一口氣，輕輕把她拉下來扶好，待她站直了才鬆手，語氣中透著無奈，“阿英，別鬧了。”
“叫我流嵐吧。哪是我在鬧，你沒事幹嘛走那麽快，明擺著欺負我腿沒你的長。”
氣悶的男人直接轉身背對著她，卻還是放慢了腳步，任由身後的人像隻軟糖似的掛在自己袖子上，“阿……流嵐，我們還不容易躲過他們，你為什麽還要自投羅網。”視線轉迴來停在那張遮蓋住額上胎記的熟悉的臉，聲音又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現在的你，沒有人能認出來啊。”
“所以，你就讓他們都認為芝芝是我。”
看到對麵的人明顯地一愣，沒有馬上反駁，便是間接應證了自己的猜測。雖然早就料到這樣的情況，但心裏還是不太舒服。
“阿離，你們對我好我知道。你們故意讓芝芝拋頭露麵，凸現在眾人麵前，同時將我拉在幕後，以此來保護我的安全。”
紅衣少女不自覺地撫摸了一下頭上墨色的發帶，眼神微微呆愣了一瞬間，“如果你們從我身邊消失，我會難過的啊……”
“流嵐……”
“所以，”語氣又變得輕快起來，更是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天真笑顏，“這次換我來保護你們。這個醉庭，我是去定了。”
————————————
“三哥！好巧。”
笑得甜膩的紅衣少女朝這邊揮揮手，身後多了一個笑得儒雅的白衣男子，全身上下透著絲書卷氣，一看就非學武之人，標準的文弱書生。
坐在路旁茶肆的人也隻是微微觀察那白衣公子一眼，便將視線轉迴笑臉盈盈的人身上。陳亦淮微笑著向她揮揮手，就連一直板著臉的小人都不自然地朝這邊扯出一個笑容來，卻能明顯看出那是個標準的苦笑。
“流嵐姑娘，”放下茶杯優雅地起身相迎，“在下還以為做了什麽事引得姑娘不快，這才離去，向道歉都不知能不能再遇到呢。”
流嵐也學他大大咧咧地揮揮手，沒有一點女孩子的嬌羞，完全的豪放模樣，“不不，是流嵐遇見了許久未見的熟人，這才匆忙間跑開。三哥可不要怪我啊。”
話畢，朝兩人露出更加甜膩的笑容，陳亦文眼前一晃，連忙移開視線，臉頰卻已經微微泛紅。流嵐身旁的人像是注意到了這點，不悅地扯扯她的袖子，示意她趕快收迴笑臉，不要再像個禍害危害人間。
迴頭朝身後的人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原本咬文嚼字的人突然變成了個大孩子，舉手投足之間都變得單純到極致。
“流嵐姑娘，這位是……”
探究的眼神投向一言不發的白衣男子，神色不見有異，語氣之中卻已經透出淡淡的玩味來。
沒等流嵐開口，一個男聲突然在身後響起，伴隨著腳步聲從不遠處飄來，“他是昉離，我的同窗好友。”
“澈？”
淡然的眼神中透出無法掩飾的詫異，聽到三哥這樣稱唿的亦文同樣一愣，瞬間猜出了他的身份，身體也是一震，僵立在當場，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昉離哥哥，這位是誰啊？”
毫不在意男女之防的人又往白衣男子那裏靠近了幾分，細白的手指輕扯著他的衣袖，也不理會漸漸那張泛紅的臉，隻在眾人視線的死角之中做著鬼臉。
“流嵐……你靠得太近了……”壓到最低的聲音沒能得到絲毫迴應，懷裏的小女生又挑釁似的又往裏靠了幾分，卻得到了一個“快配合”的警告的眼神，隻得在心裏輕歎一聲大聲迴答。
“他是旬澈，是從天都來的。”
旬澈？天都？阿離竟然和他是同窗。看上去不像是什麽普通人，阿離和他說話時雖然熟稔，卻總會有點過於恭敬的疏離在裏麵。
這個人，是誰呢？
視線在那人的周身環繞，最終停在腰間的酒壺上。偷偷深吸一口氣，卻發現裏麵換了東西，不再是香飄萬裏的醉和春，反而換上了一種易醉卻隻有細微醇香入口即化的好酒。
看來真是個有錢人，每次遇到好酒都是掛在這人腰間。
察覺到少女的視線一直停在自己的酒壺上，不一會兒像是聞到了什麽似的皺了皺眉頭，“流嵐姑娘怕是受不了酒味吧，這隻是在下的習慣。若是姑娘嫌棄，當是丟了才是。”
“沒沒。”倒了這麽好的酒是要遭天譴的。讓他誤認為自己不喜酒味也好，可不能真的讓他把酒壺扔了，多可惜啊。
察覺到自己正胡思亂想，連忙收斂思緒，擺出更加甜膩的笑容，語氣也帶著幾分大家閨秀的味道，“流嵐隻是不懂酒，哪有嫌棄之理，旬澈公子誤會了。”
一行人沿著街緩步走著，任由流嵐烏龜般的速度橫掃著街上所有的小販卻又什麽都不賣。昉離雖是跟在旬澈身後，仍然似有似無地護在流嵐身旁，絲毫不理會陳亦淮探究的眼神。
“離，你也把她當做靈妹嗎？”
故意壓低的聲音隻能讓兩人聽見，不出預料，身旁的人身體一僵，沒有答話。
將目光投向不遠處好奇地望著掛滿花燈小攤的人，眼神也在不自覺間被吸引，跟著她的一舉一動移動著視線，就是無法移開。
“如果靈妹沒有歸天的話，大概也是這個年紀了。”那紅色的衣衫落入眼中，心裏不自覺地微微刺痛，“可是……再沒有可是了……”
身旁的人頭也不迴地快走幾步，到流嵐身邊說了什麽，看她興奮地指著最高處的白兔燈，樂滋滋地看昉離買下來塞進自己手裏，連忙小心捧住。
“如果，靈妹還活著呢？”
自言自語自然得不到任何迴應。也不過是個假設罷了……
一身紅衣的女孩快走幾步，拉住前麵悶著頭快步往前走的人，氣喘籲籲地硬拖住他的步伐，不讓他走那麽快。見他還在掙紮，索性一躍躍到他的背上，學猴子一般直接抱住他的脖子。
原本一臉怒氣的男人歎一口氣，輕輕把她拉下來扶好，待她站直了才鬆手，語氣中透著無奈，“阿英，別鬧了。”
“叫我流嵐吧。哪是我在鬧，你沒事幹嘛走那麽快，明擺著欺負我腿沒你的長。”
氣悶的男人直接轉身背對著她，卻還是放慢了腳步，任由身後的人像隻軟糖似的掛在自己袖子上，“阿……流嵐，我們還不容易躲過他們，你為什麽還要自投羅網。”視線轉迴來停在那張遮蓋住額上胎記的熟悉的臉，聲音又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現在的你，沒有人能認出來啊。”
“所以，你就讓他們都認為芝芝是我。”
看到對麵的人明顯地一愣，沒有馬上反駁，便是間接應證了自己的猜測。雖然早就料到這樣的情況，但心裏還是不太舒服。
“阿離，你們對我好我知道。你們故意讓芝芝拋頭露麵，凸現在眾人麵前，同時將我拉在幕後，以此來保護我的安全。”
紅衣少女不自覺地撫摸了一下頭上墨色的發帶，眼神微微呆愣了一瞬間，“如果你們從我身邊消失，我會難過的啊……”
“流嵐……”
“所以，”語氣又變得輕快起來，更是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天真笑顏，“這次換我來保護你們。這個醉庭，我是去定了。”
————————————
“三哥！好巧。”
笑得甜膩的紅衣少女朝這邊揮揮手，身後多了一個笑得儒雅的白衣男子，全身上下透著絲書卷氣，一看就非學武之人，標準的文弱書生。
坐在路旁茶肆的人也隻是微微觀察那白衣公子一眼，便將視線轉迴笑臉盈盈的人身上。陳亦淮微笑著向她揮揮手，就連一直板著臉的小人都不自然地朝這邊扯出一個笑容來，卻能明顯看出那是個標準的苦笑。
“流嵐姑娘，”放下茶杯優雅地起身相迎，“在下還以為做了什麽事引得姑娘不快，這才離去，向道歉都不知能不能再遇到呢。”
流嵐也學他大大咧咧地揮揮手，沒有一點女孩子的嬌羞，完全的豪放模樣，“不不，是流嵐遇見了許久未見的熟人，這才匆忙間跑開。三哥可不要怪我啊。”
話畢，朝兩人露出更加甜膩的笑容，陳亦文眼前一晃，連忙移開視線，臉頰卻已經微微泛紅。流嵐身旁的人像是注意到了這點，不悅地扯扯她的袖子，示意她趕快收迴笑臉，不要再像個禍害危害人間。
迴頭朝身後的人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原本咬文嚼字的人突然變成了個大孩子，舉手投足之間都變得單純到極致。
“流嵐姑娘，這位是……”
探究的眼神投向一言不發的白衣男子，神色不見有異，語氣之中卻已經透出淡淡的玩味來。
沒等流嵐開口，一個男聲突然在身後響起，伴隨著腳步聲從不遠處飄來，“他是昉離，我的同窗好友。”
“澈？”
淡然的眼神中透出無法掩飾的詫異，聽到三哥這樣稱唿的亦文同樣一愣，瞬間猜出了他的身份，身體也是一震，僵立在當場，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昉離哥哥，這位是誰啊？”
毫不在意男女之防的人又往白衣男子那裏靠近了幾分，細白的手指輕扯著他的衣袖，也不理會漸漸那張泛紅的臉，隻在眾人視線的死角之中做著鬼臉。
“流嵐……你靠得太近了……”壓到最低的聲音沒能得到絲毫迴應，懷裏的小女生又挑釁似的又往裏靠了幾分，卻得到了一個“快配合”的警告的眼神，隻得在心裏輕歎一聲大聲迴答。
“他是旬澈，是從天都來的。”
旬澈？天都？阿離竟然和他是同窗。看上去不像是什麽普通人，阿離和他說話時雖然熟稔，卻總會有點過於恭敬的疏離在裏麵。
這個人，是誰呢？
視線在那人的周身環繞，最終停在腰間的酒壺上。偷偷深吸一口氣，卻發現裏麵換了東西，不再是香飄萬裏的醉和春，反而換上了一種易醉卻隻有細微醇香入口即化的好酒。
看來真是個有錢人，每次遇到好酒都是掛在這人腰間。
察覺到少女的視線一直停在自己的酒壺上，不一會兒像是聞到了什麽似的皺了皺眉頭，“流嵐姑娘怕是受不了酒味吧，這隻是在下的習慣。若是姑娘嫌棄，當是丟了才是。”
“沒沒。”倒了這麽好的酒是要遭天譴的。讓他誤認為自己不喜酒味也好，可不能真的讓他把酒壺扔了，多可惜啊。
察覺到自己正胡思亂想，連忙收斂思緒，擺出更加甜膩的笑容，語氣也帶著幾分大家閨秀的味道，“流嵐隻是不懂酒，哪有嫌棄之理，旬澈公子誤會了。”
一行人沿著街緩步走著，任由流嵐烏龜般的速度橫掃著街上所有的小販卻又什麽都不賣。昉離雖是跟在旬澈身後，仍然似有似無地護在流嵐身旁，絲毫不理會陳亦淮探究的眼神。
“離，你也把她當做靈妹嗎？”
故意壓低的聲音隻能讓兩人聽見，不出預料，身旁的人身體一僵，沒有答話。
將目光投向不遠處好奇地望著掛滿花燈小攤的人，眼神也在不自覺間被吸引，跟著她的一舉一動移動著視線，就是無法移開。
“如果靈妹沒有歸天的話，大概也是這個年紀了。”那紅色的衣衫落入眼中，心裏不自覺地微微刺痛，“可是……再沒有可是了……”
身旁的人頭也不迴地快走幾步，到流嵐身邊說了什麽，看她興奮地指著最高處的白兔燈，樂滋滋地看昉離買下來塞進自己手裏，連忙小心捧住。
“如果，靈妹還活著呢？”
自言自語自然得不到任何迴應。也不過是個假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