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的少女坐在窗邊的軟椅上，安靜地注視著隔著竹簾的窗外，一言不發。大概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如緞的黑發披在肩頭，遮住了大半張臉，更遮住了全部的神色。
“小姐，喝藥了。”
一個人影推門進來，手中的藥碗上還飄著熱氣，應是剛煎好不久。不同於平常漆黑的藥汁，碗裏的液體清澈透明，猶如剛從山上汲好的山泉一般。
少女的臉依舊望著窗外，聲音之中還帶著幾分撒嬌般的音調，“是第幾天了？”
拿藥的少女將藥碗遞過去，轉身走向內室收拾著屋子，順便拿出一件披風蓋在主子肩上，“第六天了。今天是最後一副藥，明早就恢複了。”
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剛能讓外屋的人聽到，又不怕被別人聽去。語氣之中沒有絲毫詫異，應該是經常發生，都已不足為奇。
少女抬起細長的手臂，仔細觀察著同樣細長的手指，還仔細的比了比長短，甚至還對著光瞧了幾眼。發現自己查不出有什麽特殊之處，才輕歎一聲，將手臂收迴披風裏。
“那我會全部都忘記嗎？”
“是啊，”靠在床邊疊著衣服的人隨口迴答道，原本平靜的語氣中還是會帶著一絲難過，“會全部忘記。”
少女又往椅子上縮了縮，玩鬧似地伸縮著腳趾，“還是忘記好。又到傍晚了吧，雨還沒停嗎？”
收拾衣服地手微微一頓，語調又輕揚了起來，“是啊，說不定明天就晴了呢。”
“我去睡了。”
隨著起身的動作，肩上的披風滑落在地，她卻沒有去撿，徑直往內室走去。光著的腳直接踩在地板上，露出雪白足踝，隨著動作發出清脆的鈴聲。
“芝芝，你要怎麽做才能讓我記得你呢？”將微涼的腳收迴被子裏，仔細捂暖。
“怎麽做啊，”少女一臉的笑容，“隻要再認識你一次就好了。”
順手拉下床邊的帷幔，又仔細將被子蓋好，眼眸中還是不自覺地露出幾點擔憂，“這次跟以往都有些不同啊，這手腳總是涼著。”
床上的人直接拿手背遮著眼睛，另一隻手一點一點將頭發理順，鋪散在枕邊，“沒什麽，明天見。”說罷又想到了什麽，輕聲補充了一句，“再見吧……”
吹熄了燭火，芝芝退出屋外，輕輕帶上門。望向外麵晴朗無雲的天空，眉頭又皺了幾分。拿碗的手顫抖著，像是要用盡全身的氣力去捏著碗沿。淚水不可抑製地從眼角滑落，幾乎要哭出聲來。
一隻手探上肩膀，芝芝沒有躲，任由那隻手的力度將自己帶進一個人的懷中。後腦被緊緊按著，也不管是否會將衣袍揉成一團。
“不會有事的。”
肯定的男聲在耳邊響起，伴隨著強有力的心跳聲。懷裏的人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哭聲，生怕屋裏的人聽到，話語都有些說不連貫，“一定……一定沒問題的……隻是……為什麽要讓主子受那麽多罪啊……為什麽……”
“這就是命吧。也是我們的命……”
屋裏的人緩緩拿下遮著眼睛的手臂，將手抬高，目光緊鎖著，生怕漏掉一眼一般，接著朦朧的微光仔細看著。額上，一朵五瓣桃花鮮豔地盛放著。
“原來，我就是司瑞靈啊。”目光沒有絲毫轉移，依舊盯著自己的手背，“反正明天就要全部忘記了呢。”
耳邊，還是淅淅瀝瀝不停的雨聲，腦海中也反複響著同一句話：
騙人的，一切都是騙人的……
“小姐，喝藥了。”
一個人影推門進來，手中的藥碗上還飄著熱氣，應是剛煎好不久。不同於平常漆黑的藥汁，碗裏的液體清澈透明，猶如剛從山上汲好的山泉一般。
少女的臉依舊望著窗外，聲音之中還帶著幾分撒嬌般的音調，“是第幾天了？”
拿藥的少女將藥碗遞過去，轉身走向內室收拾著屋子，順便拿出一件披風蓋在主子肩上，“第六天了。今天是最後一副藥，明早就恢複了。”
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剛能讓外屋的人聽到，又不怕被別人聽去。語氣之中沒有絲毫詫異，應該是經常發生，都已不足為奇。
少女抬起細長的手臂，仔細觀察著同樣細長的手指，還仔細的比了比長短，甚至還對著光瞧了幾眼。發現自己查不出有什麽特殊之處，才輕歎一聲，將手臂收迴披風裏。
“那我會全部都忘記嗎？”
“是啊，”靠在床邊疊著衣服的人隨口迴答道，原本平靜的語氣中還是會帶著一絲難過，“會全部忘記。”
少女又往椅子上縮了縮，玩鬧似地伸縮著腳趾，“還是忘記好。又到傍晚了吧，雨還沒停嗎？”
收拾衣服地手微微一頓，語調又輕揚了起來，“是啊，說不定明天就晴了呢。”
“我去睡了。”
隨著起身的動作，肩上的披風滑落在地，她卻沒有去撿，徑直往內室走去。光著的腳直接踩在地板上，露出雪白足踝，隨著動作發出清脆的鈴聲。
“芝芝，你要怎麽做才能讓我記得你呢？”將微涼的腳收迴被子裏，仔細捂暖。
“怎麽做啊，”少女一臉的笑容，“隻要再認識你一次就好了。”
順手拉下床邊的帷幔，又仔細將被子蓋好，眼眸中還是不自覺地露出幾點擔憂，“這次跟以往都有些不同啊，這手腳總是涼著。”
床上的人直接拿手背遮著眼睛，另一隻手一點一點將頭發理順，鋪散在枕邊，“沒什麽，明天見。”說罷又想到了什麽，輕聲補充了一句，“再見吧……”
吹熄了燭火，芝芝退出屋外，輕輕帶上門。望向外麵晴朗無雲的天空，眉頭又皺了幾分。拿碗的手顫抖著，像是要用盡全身的氣力去捏著碗沿。淚水不可抑製地從眼角滑落，幾乎要哭出聲來。
一隻手探上肩膀，芝芝沒有躲，任由那隻手的力度將自己帶進一個人的懷中。後腦被緊緊按著，也不管是否會將衣袍揉成一團。
“不會有事的。”
肯定的男聲在耳邊響起，伴隨著強有力的心跳聲。懷裏的人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哭聲，生怕屋裏的人聽到，話語都有些說不連貫，“一定……一定沒問題的……隻是……為什麽要讓主子受那麽多罪啊……為什麽……”
“這就是命吧。也是我們的命……”
屋裏的人緩緩拿下遮著眼睛的手臂，將手抬高，目光緊鎖著，生怕漏掉一眼一般，接著朦朧的微光仔細看著。額上，一朵五瓣桃花鮮豔地盛放著。
“原來，我就是司瑞靈啊。”目光沒有絲毫轉移，依舊盯著自己的手背，“反正明天就要全部忘記了呢。”
耳邊，還是淅淅瀝瀝不停的雨聲，腦海中也反複響著同一句話：
騙人的，一切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