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清的提醌是真心的。


    看到百姓的死,他恨不能以身代之。


    這份強烈的認知,讓書簡打開。隻見一官率家人出迎大軍。


    “將軍,勿殺百姓,請食家人。”


    此乃“先賢”。一個將軍俘虜的敵軍太多了,軍糧不夠,將軍便動起了殺俘的念頭。


    那個時代,糧食產量極低,甚至大軍打仗,都會故意死上一批人,以節約糧草。


    “先賢”知道勸不了將軍,就是向國內要糧,估計國內也拿不出這麽多的糧食。


    但是何為“先賢”?


    就是舍己為人啊!


    所以他帶上一家人,請求成為肉包子供給軍需,隻求將軍不殺俘。


    嗚唿哀哉!悲夫!至大!至偉!至正!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有的心死在了別人的肚皮中,他卻還活著……


    呃--好吧!朱桂編不下去了。


    他皺著眉頭,努力尋找自己對書簡故事的認可度。


    事實證明,這真不是他一普通人玩的起的。


    哪怕朱桂努力尋找其中的認同感。他的心卻在告訴他,這事還是讓“專業”的來吧!


    這裏的讀書人不隻耿清一個。


    “耿大人,你在說什麽。他們又不是我朝百姓。”


    比如,使團的副使便開口了。


    他隻是來是個程序,怎麽就要死了。


    他,不專業,太不“專業”了,竟然不願意去死。


    “豈有此理!你怎可如此懦弱!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彼國之民,即我國之民。彼之父母,即我之父母……父母妻兒慘遭殺戮,不敢出言,同流何汙,不當人軍!”


    耿清憤怒的罵道。


    “耿大人,何出胡言。我之父母即我之父母,彼之父母即彼之父母。怎可混為一談。”


    ……


    聽二人論道。


    朱桂發現了,使團副使實在是太“自私”了。


    爹娘老婆,怎麽可兒分的這麽清楚呢?


    別人的爹娘才是爹娘,自己的那不是個東西。


    嗯!這人不專業!太不專業!


    沒法子,還得讓耿清活著,不然朱桂上哪找一個這麽“專業”的?副使就是副使。不行的。


    哦,說句題外話,那將軍最後還是殺光了俘虜。


    遠處的老頭呆呆看著這幫大兵,左千戶的強大他早就了解,可沒想到這幫小兵也可以斬首他們。


    “可惡,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他們的刀這麽鋒利。”


    老頭完全不明白。雖然他們是木頭做的,但他們真的很硬。根本不可能一刀斬首的。


    要知道從脖子到脊椎,一直是一根大木。他們自己試過,哪怕是砍柴刀,也要好幾刀才行。


    難道他們人手都是寶刀?


    老頭哪兒知道朱桂的手下腰刀是寶刀的鋒利,但卻不是什麽寶刀。


    後世人都知道,高碳鋼,含碳量越高,硬度越大越不容易卷刃,但是容易折斷;含碳量相對少,韌性好,形變大,不容易折斷,含碳量過低,形變後不易複原。


    控製碳的含量,再以這時代的多道夾鋼、包鋼製刀。又好看,韌性又好,硬度也不差。


    有多難。


    古代本就有製刀術,朱桂隻要指出碳含量問題,製式腰刀,照樣斬骨斬木。


    更不用說身為朱桂的親衛,有真氣在身,自然是想怎麽斬都行。


    一刀下去,刀折了。是不可能出現的。


    如果手下工匠在知道原理後,還造的刀一斬就斷,那工匠也就不適合呆朱桂這兒了,朱桂會送他迴去。目前來說,還沒有。


    “噗嗤。”


    左千戶上前將斬開機關人的後背,在屍體內取出一套木頭機關。


    “不用吵了,他們根本不是人。”


    說著,他拿出一筒清水,衝洗機關上的血液,隨著衝洗掉血液,一副完整的木頭機關便出現了。被左千戶直接丟在了一幫文官麵前。


    其他士兵見了,立即分出一人學著有左千戶,取出了的木頭機關丟給文官們看。


    一開始,文官們是怕的。他們擔心左千戶他們丟過來的就是骨架。


    雖然骨頭應該是白色的,不應該是木色的,但是這幫人有幾個見過生骨頭?他們見的大多是煮熟的菜肴。而骨頭被煮熟,加上調味後,與他們丟過來的機關,顏色差不多。


    這麽一聯想,許多人當場就吐了。


    看仔細了,這是木頭,不是人骨。


    看一幫大老爺們吐了,保護他們的士兵立即學訴他們實情。


    隻不過他們語氣中的興高采烈,是怎麽也掩不住的。也就是朱桂在場,否則他們能當場興災樂禍了。


    “你們騙人,分明是人體中取出的骨頭。還騙我說是木頭。人體能長木頭嗎?”


    一個文官反駁道。


    “對!就是!太兇殘了!直接取人骨!”


    ……


    他們不敢看,但他們敢說。反正十三皇子殿下在這兒,他們絕不敢殺自己的。


    沒有性命的威脅,他們什麽不敢說?


    當然,他們正使那等作死的行為,他們是不敢的,也不會的。


    為了敵國的百姓,犧牲自己的性命,這不是腦抽嗎?


    隻要不惹火燒身,大不了就認了十三皇子這次軍功好了。


    是的,他們與耿清一樣,以為十三皇子在殺良冒功。不過,他們與耿清不一樣,沒有那種道德淩駕於生命的信念。麵對生死,他們會妥協。


    這也是他們敢與大頭兵爭吵的原因。


    因為王爺要軍功,自己這些人就是證人,不會死的。


    看!他們的智商還是在線的。


    而朱桂的不出聲,似乎也在證明著他們的猜測。於是他們就更大聲的與大兵爭吵,不信大頭兵的話了。


    與他們來說,王爺,那是他們惹不起,隻能順著的。但是你等大頭兵,也想指鹿為馬,真當我等好欺負不成?


    爺們豁出去了,與你等小人拚了……


    爺們就是不信了!怎麽著吧!


    這幫子大頭兵太氣人了,他們這是落井下石。欺負我等膽小,不敢看死人骨頭……


    不不!這不是膽小。這是仁慈。


    禽獸之軍,罪大惡極,毀人屍骨……


    這恐非我大明之福啊!


    夫,大明當起仁義之軍,仁慈之軍,不擾民,不侵民……


    他們也在努力著,不是讓大頭兵聽,而是說給朱桂聽。


    此為,勸諫。文官之天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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