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六在第二學期終於習慣了警校的生活。

    警校並不需要你十分拚命的學習。學習成績完全可以向老師要,或者作弊。即使沒有成績,以後似乎也不會影響將來做警察這個職業。有些有背景的同學,甚至知道,是誰把自己的檔案提到警校的,以後畢業就會在那個部門上班,領導是誰,有什麽愛好,自己的來龍去脈他們似乎盡在掌握之中。這些對於鬼子六是那麽的神秘、高遠和嫉妒。同學們的學習態度很明確,“六十分萬歲,六十一浪費!”,成績沒有可比性。所以,都在有意無意的展示自己多才多藝的一麵,好區別於大家。

    聽說黎悅參加了文學社,鬼子六也想跟隨參加,好有機會接近她。可自己會寫文章嗎?鬼子六自知隻會寫幾句對聯,隻好自歎,那算得了什麽啊?

    鬼子六他們宿舍,隻要鬼子六和史宜昌是喜歡踢足球的。鬼子六在班上技術練的最好,他想進校足球隊。鬼子六在火車站遇到的那個劍眉瞠目凸嘴師哥,也喜歡足球,他原來叫佘戰雄,治安管理專業,高鬼子六一級。

    佘戰雄足球技術差,還喜歡玩花樣,他帶球過人的時候,兩隻腳老在足球上劃來劃去,足球卻一點不隨著他的腳動,他嘴裏卻老配合著挑釁的喊聲,誒~誒~。鬼子六把他這種挑釁視為搞笑,他兩隻腳老在足球上劃來劃去,足球卻一點不跟著他的腳動,正確的技法是球要跟著腳左右滾動。鬼子六笑著搖搖頭,用腳尖一勾,球就被鬼子六控製了。

    但佘戰雄能寫一筆好毛筆字,彈一把好吉他曲。據說文章也寫的特別好,鬼子六沒有注意過這些。戰雄的口才鬼子六見識過,他和人爭論的時候。思維敏捷,嘴好像老合不住,語速極快,口水四濺。鬼子六每每擔心佘戰雄說話的時候,會咬著自己的舌尖。但佘戰雄從來沒有咬著到過自己的舌尖。隻是間歇的時候,往迴吸口口水。

    鬼子六挺喜歡這個人的,他身上有許多喜劇成分,對人也很熱誠。就是不喜歡他的姓。姓什麽不好,偏偏姓“佘”,小時候自己因為分不清“佘”和“餘”,就被老師打過。對於鬼子六來說他還算是很好的足球陪練,一年的同學技術都一般,高年紀都不喜歡和鬼子六他們玩,隻有幾個踢不好的高年紀師哥,願意很他們踢小場足球。

    春天的春風裏,奔馳在球場上,聽著廣播裏的歌曲,鬼子六喜歡這樣的校園生活。鬼子六這天帶球連過兩人,一腳遠射,球應聲而進。鬼子六高興的翻了個跟鬥。這時,學校廣播裏伴著音樂,播了一條類似通知的文章,卻比通知長的多。鬼子六聽進去了一句“風一吹就唱歌吧,花一開就跳舞吧。”這句寫的好,有動感、有色彩、有感覺,能讓一下想到在鮮花盛開的草原,微風拂過的時候,一群少男少女在載歌載舞。

    就逮著佘戰雄問,老佘啊,廣播裏說什麽?

    “普及交誼舞的宣傳書。”佘戰雄說。

    “吆,誰寫這麽好的通知啊,還打動我了,我也學交誼舞去?”鬼子六沒有真想學交誼舞,隻是感歎下。

    佘戰雄“撲”的一聲笑了,“那人,你是認識的,就和你一起來報道的那個黎悅”。

    “黎悅?你怎麽知道黎悅?”,鬼子六有點緊張。

    “你們兩都是我接的站,黎悅還是我們文學社的,能不認識?你們都是我接的,看看人家黎悅,都成文學社的中流砥柱了,可你就知道成天抱個足球玩。看你,人人你沒有認下,事事沒有做下,官官你沒有謀下,名名還出了個負的!沒追求的人生就是成天追著球跑的人生。”佘戰雄開講了。

    “老佘,這裏是足球場不是演講台。”鬼子六打斷了佘戰雄的話。

    有了交誼舞的普及活動,鬼子六和黎悅見麵的機會便多了起來。每一兩周學校的大禮堂,就會舉辦有舞會。黎悅常會在舞會上出現,隻要鬼子六去參加舞會,多數能撞見黎悅,她要麽在學,要麽在教,要麽在跳。鬼子六在午飯後的空閑時候,就逮住史宜昌或者習炬他們兩個,讓他們在宿舍裏教自己,鍋碗瓢盆被鬼子六撞的大珠小珠落玉盤,老二袁犇來、老四任徠德愛打籃球,不喜歡這個,這時候總要打擊鬼子六。這對鬼子六來說沒有什麽,隻是習炬愛吃蒜------鬼子六也常常一踢完球,穿著球衣就去學跳舞了。鬼子六很用心的學,他想要跳的好。也許黎悅會在意這個的吧?鬼子六想著。

    但越想表現,鬼子六卻越緊張,請到黎悅黎跳舞的時候,又離黎悅那麽近,她每次的唿吸都能透過嘈雜的音樂,清醒的傳達到鬼子六的心裏。還有,還有黎悅細膩的皮膚,把鬼子六的所有神經都吸引而去。這些都讓鬼子六心猿意馬耳紅麵赤。黎悅跳舞很專注,每個動作要做到位,要求完美。她雖微胖了些,卻很輕盈,輕輕一點就能旋轉起來,做各種的插花動作,輕盈、標準、灑脫。

    隻是鬼子六心有旁騖,舞蹈跳的磕磕絆絆,插花的動作一直不敢放開做,隻能跳平步。最後,隻好黎悅反過來帶著鬼子六在跳,鬼子六扭了幾次,扭不過黎悅,隻好從了,隻要和黎悅在一起,別人的目光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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