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宗師靈陣?”


    這般猖狂的話語,著實令得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眾人麵視著那困住四大靈陣宗師的嵌套靈陣,隻覺心頭一陣熱血湧起。


    “攔住我,你們攔住我,不然我一定衝出去,把徐小受給打死。”


    “這家夥說話,太狂妄了!”


    “宗師靈陣,一腳都可以踹開?”


    有人忍不住怒氣了,一把將旁邊人的手抓住,作勢便要衝出去。


    “可是……他確實將靈陣給一腳踹沒了啊!”


    周圍的人被扯住衣袖,眼神一呆:“我們也不攔你啊,你快去揍他,如果是徐小受的話,想來在場所有人都……會在精神上支持你。”


    “罷遼。”


    那人衝了兩下,發現自己的手快要被他人給強行撥開,立即泄氣了。


    “徐小受的話,他的一腳,確實不能以常理待之。”


    “那可是宗師之身,哪怕是隨隨便便的一腳,也是抵得上別人的宗師靈技啊。”


    “更別說,這家夥還有著一身的古怪,進可攻退可守的。”


    “實話實說,他好像還真沒有誇大其詞。”


    “區區宗師困陣,確實是可以一腳踹開的垃圾貨色……”


    所有人沉默了。


    一言不發的場麵,氤氳起了不忿,但是又有著滿滿的無可奈何。


    別人說這話,也許是在裝逼,徐小受……


    “他隻不過是道出了一個普通到了極致,平凡至極點的真理,罷了。”


    守夜傻傻的盯著徐小受。


    他也是被這家夥的腦迴路給驚住。


    當眾人還在苦苦用腦力解陣的時候,徐小受儼然采用了最直接,但也最有效的方式。


    一腳踹開!


    細細一想,確實也沒什麽毛病啊。


    既然是暴力可以解決的問題,為何要采取迂迴戰術,多此一舉呢?


    搖搖頭,不在這等小事上糾結,守夜認真道:“徐小受,你方才說的話,可是認真的?”


    “你仔細思考好,如果你是從別的什麽其他地方得到的內幕信息,如實招來,我可以理解。”


    “但是,真要在我麵前說謊的話,到時候去了白窟現場,如果你什麽都不懂,後果,你自己思量思量。”


    守夜的語氣十分凝重。


    但徐小受卻不吃這套。


    “不信拉倒。”


    他翻了一個白眼,將玉簡給放置到了桌上,轉身就走。


    既然已經被自己解過,有“感知”在,恐怕沒個三年五載,自己還真忘不了裏麵的白窟靈陣圖了。


    玉簡拿與否,不過是幾個白窟名額的關係。


    他徐小受坐擁十多個白窟名額,還在乎這一點?


    “我走了,你們自己玩吧!”


    守夜看著徐小受一臉灰心喪氣轉身離開的模樣,反而自己猶豫了起來。


    但真要說這小子以如此年紀,便能解開白窟靈陣圖,他確實還是不信。


    一萬分不信!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站住。”


    守夜一喝,心下有了決斷。


    他從不是一個武斷之輩。


    既然徐小受能在他麵前道出“三十六層嵌套”、“天機術”這等專業詞匯,哪怕再不信,他也不會耍賴說要把白窟名額給扣下來。


    隨手將玉簡給拋過,守夜道:“你小子雖然看著讓人不放心,但是,這一次我信你。”


    “記住,你被征用了。”


    “到時候去了白窟,會有專門的人聯係你,順帶有專業靈陣師,前去核實你的身份。”


    說著,守夜再一拋,一枚紅色的玉石便是飛過。


    徐小受一手一個接住,心頭反而一個咯噔。


    “征用?”


    “是個什麽意思?”


    守夜嘿嘿一笑:“如果你有能力的話,放心,到時候去了白窟,絕不會讓你吃虧,跟著紅衣走,你絕對能有最大的收獲。”


    底下人群瞬間眼紅了。


    聽這意思,徐小受是因為靈陣上的非凡造詣,直接給紅衣組織給相中了?


    這可不得了!


    誰不知道聖神殿堂的紅衣專門負責鬼獸和異次元空間。


    對於白窟,這幫人定然是研究頗深啊!


    如若能跟著他們走,哪怕是喝湯,也一定會賺得盆滿缽滿。


    徐小受卻不這麽想。


    他像是接住了燙手山芋一般,立馬將手上的紅色玉石重新給丟去。


    “開什麽玩笑,我還沒答應呢,你自作主張個什麽鬼?”


    “征用?”


    “我可不跟你們走。”


    且不說桑老可能還有其他的安排,單單自己元府裏頭還在戲魚的貪神大人,就不允許自己和紅衣有過多的接觸啊!


    守夜一時是可以糊弄過去。


    但萬一以後接觸的紅衣中,有著極為警覺之輩呢?


    或許順著守夜給出的這根線往上爬,以自己的能力,最終確實可以接觸、乃至進入紅衣組織內部,從此飛黃騰達。


    但是,萬一呢?


    紅衣那麽好進的話,它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還會如此特殊?


    徐小受覺著,更大的概率,是自己隻能在白窟開啟階段,成為紅衣的一把槍。


    當事情了了,餘下的,大多是作為廢棄工具就給拋棄了。


    於是乎,對於當下的選擇。


    要麽,自己放棄貪神,成為工具,去博得那微渺的一點進入官方最強勢力的機會。


    要麽,繼續自由自在,按照自我的節奏走。


    幾乎不用想,徐小受便是選擇了第二條路。


    如果真需要依托關係的話,彼時在天玄門,他徐小受,早就答應洛雷雷,繼而搭上“聖奴”這架可能也是頂尖勢力的大船了。


    守夜可沒想到徐小受的思緒轉得如此之快,幾乎在一瞬間,便是給自己的下半生都安排好了。


    他隻對眼前這年輕人,能如此輕易的放棄紅衣拋出的橄欖枝,而感到驚訝。


    “你確定,剛才不是一時衝動?”


    “我給你反悔的機會。”守夜勸著。


    徐小受果斷搖頭。


    “抱歉。”


    底下頓時一片嘩然。


    對於徐小受的選擇,可以說,在場沒有一個是可以理解的。


    即便是蘇淺淺,也是有著困惑。


    紅衣,隸屬的勢力是聖神殿堂,是總部,而不是各大域中,各大城的分部。


    甚至在聖神殿堂之中,這也是極為超然的存在。


    多少人拚搏一輩子,輾轉騰挪,跳槽了無數個勢力,最終為的,便是能夠加入聖神大陸最官方的勢力,聖神殿堂。


    但即便如此,“白衣”和“紅衣”,這兩個組織,對這些人而言,也是可望而不可即。


    可徐小受,竟然這麽隨意便拋棄了?


    “瘋了吧,這是多好的機會啊,我都替他可惜了。”


    “這一個應承下來,說不得往後直接便是能走出天桑郡,去各大域一探究竟了。”


    “徐小受,唉,無知啊,他還是太年輕了,什麽都不懂……”


    底下人群中,一陣陣扼腕歎息的聲音便是嘈雜了起來。


    “受到嘲笑,被動值,+232。”


    “受到惋惜,被動值,+1211。”


    ……


    守夜愣愣看著徐小受決絕轉身離去,直至迴到了座位。


    他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個年輕人的與眾不同。


    說實話,即便彼時內心深處對這小子有著招攬之意。


    但守夜覺著,自己還是要端著一點。


    畢竟紅衣的地位太超然了。


    哪怕徐小受再天才,出了天桑郡,在同等年齡段,超過他的比比皆……呃,也不是沒有!


    還是有挺多!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往年隻要紅衣有拋出橄欖枝的傾向,哪個年輕人不是屁顛屁顛趕來?


    這徐小受也太瘋了吧!


    他怎的可以拒絕得如此幹脆?


    不得不說,人性有時候確實是賤的。


    彼時還抱著高高在上心態的守夜,真要到了被拒絕的時候,頓時感覺到了徐小受的特殊。


    就像是習慣了別人一舔再舔的舉動之後,突然遇到一個冷眼相對,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家夥,再高冷的人,都會感覺到心裏頭有些異樣。


    “他好特別……”


    守夜摩挲著手上的紅色玉石。


    此刻心裏,對徐小受的興趣,並沒有隨著被拒絕而減少半分。


    相反的,守夜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偷走了。


    “徐小受,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壓下心頭的異樣,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守夜竟直接起身,往徐小受的方向走了過去。


    “嗯?不對勁,這紅衣前輩,難不成還不放棄?”


    所有人驚訝的看著他越走越近,心裏頭的異樣,也是陡然攀升。


    “我滴媽,難不成徐小受已經優秀到了連紅衣也要搶他過去的地步,這……”


    “臥槽,我感覺我受到了暴擊傷害,怎的沒人如此看重我,我也缺伯樂啊!”


    “……”


    眾人嘰嘰喳喳的。


    但沒有人敢大聲喧嘩。


    徐小受剛坐下,正想要和小師妹說話,突然察覺到了氣氛不對,扭頭一看,守夜已經到了自己的麵前。


    “你幹嘛?”


    他雙手抱胸,警惕道:“我不過是拒絕了你,你不會要打我吧!”


    守夜嘴角一抽。


    這姿勢,這話語……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呢!


    “不會。”


    他搖著頭道:“但是,作為一個能研究出一點‘三十六天封無陣’的人,你確實值得擁有這一枚玉石。”


    說著,守夜再度將手中玉石推過。


    徐小受瞥了一眼:“我不要。”


    “……”


    守夜眼角抽搐。


    眾目睽睽之下,這家夥,是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啊!


    作為紅衣,什麽時候輪得到別人來拒絕自己了?


    “拿著。”


    他斷喝一聲,徐小受嚇得一個哆嗦,立馬將玉石摸起來。


    “我拿這玩意可以幹嘛,我又不打算跟著你走?”


    “再說了,我要跟著你走,可能還有人不同意呢!”


    守夜冷笑:“誰敢不同意。”


    徐小受下意識的便是想要將鍋推給桑老,但突然想到了“約法三章”的存在,立馬遏製了自己的想法。


    “師提,師提會長不同意,他也說想要收我為徒來著,我也沒答應。”


    “我先拒絕了他,再接受了你,不就是變相承認了師提會長不如你嗎?”


    坐在遠處無憂無慮的師提差點一下子從座椅上摔倒。


    這徐小受瘋了!


    扯擋箭牌也不是這樣子搞的吧!


    怎的我離得這麽遠,還有濺射傷害?


    他第一時間便是想要反駁一句,但一想到桑老頭……


    這家夥要是發現自己的徒弟出來曆練一番,還要被人強行帶走的話,那天桑城,不得翻天了?


    紅衣他定然會去找,但在此之前,那死老頭的怒氣,要發泄在誰的身上?


    還不是自己這個身在局中,卻袖手旁觀之人身上?


    “過分了啊。”


    師提義正言辭的起身,道:“紅衣固然是超然的存在,但如果徐小受是明確拒絕了你邀請的話,我想,大家還是各退一步吧。”


    至少,這些事情,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


    要鬧,你們自個兒私下去鬧。


    哪怕是藏著的剩下兩句話沒有說出來,眾人都已經察覺到了氣氛微妙了一些。


    “怎的,徐小受和師提會長,也有火花?”


    “他們二人不是隻有炸了丹塔,和被炸了丹塔的仇恨嗎?”


    “難不成,爆炸這種東西,還可以給炸出感覺來?”


    守夜同樣懵逼的迴望了一眼。


    師提竟然會幫徐小受說話?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家夥從一出現的表現,就是和徐小受不在同一個路子上的啊!


    那小子都說了“拒絕”等如此過分的話,還站在他那一邊?


    但起爭執,並不是守夜想要的。


    他神色一凝,擺手道:“你們想多了,我給你這枚玉石,不過是想要保持聯係罷了。”


    “白窟開啟在即,隻要有了異樣,屆時我們會通過這東西聯係相關的靈陣師,將人都給集齊,一起攻破那靈陣難關。”


    這個時候,靈陣門外漢的守夜,顯然不知曉徐小受方才能說出那番話,已經是對“三十六天封無陣”有著極大的了解。


    他還以為這家夥隻是和別人一樣,僅僅隻看出了一點門道。


    徐小受若有所悟的點頭。


    他已然知曉自己的“紡織精通”對別人來說,是過於驚駭的級別了。


    這點,從場中那四個連門檻靈陣都尚未解開的老靈陣師身上,便是可以看清。


    所以當下,自己要做的,不應該再是鋒芒畢露,反而應該要適當的藏起來。


    “這樣啊。”


    徐小受瞄著守夜,也不拒絕,“那我就收下了。”


    守夜頓時心滿意足的點頭。


    隻要徐小受能收下這玉石,人就丟不了。


    有著聯係,之後再去詢問紅衣內部的意見,如若徐小受真是靈陣資質爆炸變態的話,那這人,依舊還是可以尋迴。


    嗬,紅衣想要的人,這世界上,還有拿不到的?


    當下,他便是轉身離去。


    煉靈道的比試並沒有結束。


    徐小受的極速解陣,僅僅隻是一個意外。


    等場中的老煉靈師們都破陣了,都拿到研究“三十六天封無陣”的資格了,他的任務,才算結束。


    腳步一動,身後便是傳來徐小受不以為然的聲音。


    “好看嗎?”


    徐小受看向木子汐,舉起來手上的紅色玉石。


    “有點。”


    木子汐點了點頭。


    這東西像是紅寶石一般,還是紅衣守夜拿出來的,就算是一塊破鵝卵石,在所有人眼中,都會是好看的。


    “好看的話,那就送你。”


    徐小受笑著便是將紅色玉石給遞了過去。


    “嗯?”


    守夜當即腳步一個踉蹌。


    他黑著臉便停下,轉身。


    “徐小受!”


    “哈?”徐小受迴頭。


    “你什麽意思?”


    守夜沉聲問著,嚇得木子汐剛探出的手都一縮。


    “這玉石,是可以隨便送別人的嗎?”


    徐小受一愣。


    “不能?”


    “當然不能!”


    “可……”


    徐小受視線一轉,看著自家師妹,“可我也沒隨便啊,再說,我師妹也不是別人。”


    守夜:???


    他一時懵住,但立馬反應了過來。


    現在是談論這個的時候?


    隨便?


    別人?


    你的關注點怎的如此奇葩,我的意思是,這玉石,不能給人!


    師提遠遠看著守夜氣得黑臉發紫,胸口起伏不定,卻是一句話沒能憋出來。


    當下頓時有了一種感同身受的錯覺。


    但是為了防止徐小受被一巴掌拍碎,他還是出聲勸著。


    “寬容,是一種……啊呸。”


    師提感覺自己這話一出,那無異於是火上澆油,立馬含笑忍住,傳音道:


    “忍一下,忍一下。”


    “這家夥是這個樣子的,第一次接觸吧?多習慣習慣,就好了。”


    守夜捋順了氣,哆嗦著嘴唇,恨恨道:“你小子不要亂來,這東西很重要,我們要作為憑借,以此找人的!”


    感覺已經有些失態了的他,一刻也不想要在徐小受麵前待著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噢?”


    徐小受卻是一驚。


    他就覺著這紅衣不懷好意。


    強行要給出的東西,哪有什麽好貨?


    “你的意思是,要憑借這東西,監視我?”


    哪怕再虛,徐小受覺著自己還是要和這紅衣對質,直到談清楚。


    守夜感覺腎都疼了。


    這家夥的腦迴路是和常人不一樣的是吧!


    “沒有!”


    他氣得戰栗,怒道:“它就是一個普通的傳訊石,僅此而已!當然,隻能對接紅衣這一方。”


    “噢噢。”


    徐小受嘴一嘟,狐疑道:“那……不會有你的什麽靈念啊,附在其上吧?”


    “……”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守夜無力了。


    他感覺再在徐小受麵前待著,自己可能真的會壓抑不住體內的殺氣,隨意找個人來殺了泄憤。


    “你拿著先,這東西,沒你想的那麽恐怖,他就真一普通的傳訊石。”


    “哦。”


    徐小受點頭:“既然如此普通,我也並不是很需要,為何不能送我師妹?”


    “?”


    守夜身子腳下一滑,差點整個人撲倒。


    這一下繞的,不僅他這個紅衣懵圈,連帶著場中的眾人,也給繞進去了。


    “說的真特麽有道理啊!”有人驚歎出聲。


    “這我要是不跳開來看,真要被徐小受給拐得家都不認識了。”


    “我滴媽耶,這徐小受膽兒是真肥呢,能拿著玉石已然是很強了,他不要就算了,還變著法兒貶低這玉石的價值?”


    這下徐小受聽不過去了,迴頭看著那人道:“誰說是我貶低的,他自己說不重要的。”


    守夜手指哆嗦著,叱聲道:“都給我閉嘴!”


    全場都安靜了。


    落針可聞的那種。


    師提在前頭坐著,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原來,看別人被徐小受繞,是這麽暢快的感覺嗎?


    突然,他想到了彼時在丹塔,別人看著自己發怒,是否也是這種感覺?


    這下他笑不出來了。


    立馬和守夜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上,怒視徐小受。


    徐小受戰戰兢兢:“我就正常說話……說話,也不行了嗎?我說話觸犯法律了嗎?”


    “呃啊~”


    守夜萬般怒火,終究化作無力的呻吟。


    他麵容一肅,悶聲道:“玉石,拿著,敢送人,老夫殺了你!”


    “受到威脅,被動值,+1。”


    這下徐小受乖了,不敢皮了。


    “哦。”


    他立馬將玉石從木子汐的手上奪過,直接扔到了戒指中。


    守夜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原來,和徐小受對話真正有效的手段,不是墨跡,而是要用絕對的武力,壓製嗎?


    這家夥……


    守夜承認。


    活了半生,這是他見過最騷氣的一個了。


    簡直是怎麽作,怎麽來。


    偏偏,有理有據!


    可惡……


    壓下徐小受,他再也拖延不敢,直接往高台上走去了。


    畢竟除了這小子,還有其他的靈陣宗師,是他要接觸,以及考核的。


    ……


    “待得那幾個老家夥出來,我的白窟名額,應該也就能到手了吧?”


    徐小受呢喃自語著。


    他看場中的局勢,不像是能很快解決的情況,當即心頭一動。


    “煉靈道的比試結束,似乎就隻剩下最後的挑戰賽了?”徐小受偏頭問著。


    付行還沒昏迷的時候說過的規則,他也聽了一些。


    那最後的一條,便是四項比試結束之後。


    因為可能場中有些人的戰力是特殊的,到時候會有一個挑戰賽,讓人有最後一次機會,挑戰場中已經奪得白窟名額的選手。


    這,也包括未戰卻已經拿到白窟名額的五大勢力。


    往年,這一條基本上都是擺設。


    畢竟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奪得名額的,實力都是看得見的。


    但今年不一樣。


    蘇淺淺在一側,聽聞這話,俏臉已經開始有些凝重了。


    “是的。”


    她點著頭,突然釋然一笑,抬起了眸子,似有燦爛星芒。


    “這次我過來,就是為了麵對這一戰的。”


    “可能,不止一戰。”徐小受道。


    蘇淺淺搖著腦袋:“蘇家雖然沒落的,但今日有我在,他們也絕不可能從我手中奪得名額。”


    對這一點,徐小受不置可否,卻再問道:“但你想過沒有,蘇家隻剩一個你了。”


    “隻要你在今夜倒下,天桑城第一天才的名號徹底不複,蘇家,才能算真正的徹底沒落!”


    “四大世家,也唯有其中一個真正隕落,其他的,才有崛起的可能。”


    蘇淺淺一怔。


    她確實有想過這一點,但是,已經盡量不往最壞的方麵去思量了。


    可徐小受卻不會像她那般天真,而是血淋淋的直接撕開了這一層傷疤。


    “我……”


    “不用懷疑,最終你要麵對的,不僅僅是其他郡城的天才對於白窟名額的渴望,還有那就算是車輪戰也要將你廢了的天桑城諸多世家。”


    徐小受歎著氣:“真正的難關,才剛剛開始。”


    蘇淺淺臉色一苦,她知道這有多恐怖。


    但是,從“墓名城雪”丟失的那一刻,從蒙麵人在後山對著她平淡說出那般慘烈的現實之時。


    她便知道,這些,都是自己要麵對的。


    現實是殘酷的,但最終,誰不都還是要微笑麵對呢?


    展顏一笑,蘇淺淺望著徐小受,道:“我知道的呢,小獸哥哥不必擔心,哪怕是車輪戰,我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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