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嫡妻逆襲記


    說著, 沈惜便拿過一個看起來做工粗糙的茶壺, 輕輕鬆手。


    磕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瓷器頓時四分五裂,甚至有些許碎片濺到了紅纓麵前。


    從未見過手段如此簡單粗暴且狠辣的沈惜,紅纓愣住了。


    “大奶奶饒命!”紅纓被嚇到了,忙表忠心道:“奴婢不近身服侍!情願做個灑掃的丫鬟, 隻做些粗活便是了!奴婢並沒有非分之想!”


    沈惜不禁搖了搖頭。


    這還是賊心不死啊, 灑掃的丫鬟也能見到喬湛, 怎的,她還想要徐徐圖之?想當姨娘的春秋大夢, 還沒醒?


    “大奶奶饒命啊!”紅纓見沈惜不開口, 心裏愈發沒底,隻能磕頭求饒。


    張嬤嬤和趙嬤嬤已經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不用沈惜開口, 便上前掌她嘴道:“一張嘴胡沁什麽?闔府上下誰不知大奶奶是最善心的人,偏你說大奶奶要你的命?”


    紅纓被突如其來的幾個耳光給打蒙了, 兩位嬤嬤下手又快又重,無論她怎麽躲閃, 巴掌總能準確落在她臉上。且在下手前,兩位嬤嬤已經把布團塞到她嘴中。


    她叫喊都是沒聲音的。


    “好了, 讓她說說話,咱們這兒可不是一言堂。”沈惜讓兩位嬤嬤停手, 笑盈盈的看著紅纓道:“我是講道理的人。”


    兩人收了手, 站迴到沈惜身邊。


    沈惜笑得愈發燦爛。


    不提紅纓作何感想, 抄手遊廊上的三個姨娘,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誰都沒有想到,沈惜竟能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來。


    原先那個如同麵團般任人揉捏的沈惜,怎的如此性情大變?


    本來抱著看熱鬧看好戲的三人,不由背脊發涼。


    紅纓捂著臉,想哭又不敢大聲,生怕惹怒沈惜,真的把紅烙鐵拿上來,亦或是讓她跪在碎瓷片上。


    就在這幾乎凝滯的氣氛中,突然傳來小丫鬟的通稟聲,“侯爺來了。”


    她話音未落,隻見一身朝服還未換的喬湛,大馬金刀的走了過來,他臉色不怎麽好看,頗有幾分駭人的氣勢。


    姨娘們內心又起了看好戲的心思,這下子侯爺來了,看沈惜要怎麽收場。這樣喊打喊殺的,實在有失侯夫人的體統。


    沈惜卻並不慌張。她款款的從圈椅上起身,落落大方的給喬湛見了禮。


    跪在地上的紅纓自以為終於得了些希望。


    縱然沈惜貴為主母,也斷沒有磋磨妾室、丫鬟的道理。且她這幅慘狀,總該能引起侯爺的憐惜罷?當初侯爺覺出茶有問題,她已經把責任推給了沈惜,她在侯爺眼裏,一定還是無辜的!


    她不顧地麵上已經被烈日烤得隱隱發燙,膝行過去,緊緊攥住了喬湛的官服下擺,還想要去抱喬湛的腿。


    “奴婢知錯了,求侯爺開恩,讓大奶奶饒過奴婢一命!”紅纓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梨花帶雨的哭訴道:“大奶奶要拿熱烙鐵烙奴婢的嘴!還要奴婢跪在碎瓷片上!”


    她倒是忘了,這會兒她的臉已經被打腫了,實在瞧不出平日的一半姿色。


    這哪裏是求饒,分明是告狀。


    沈惜麵不改色,仍是微笑看著喬湛,神色淡定坦然。


    “你怎麽在這兒?”喬湛不耐的掃了紅纓一眼,退後一步,抽出了朝服的下擺甩開了她。隨後他連個眼神都懶得給紅纓,直接望著沈惜語氣平和的問道:“怎麽迴事?”


    見到喬湛此舉,沈惜滿意的在心中暗暗點頭,喬侯爺的大腿是誰都能抱的嗎?


    “迴侯爺的話,有個丫鬟不懂事,妾身讓她長點教訓。”沈惜說著,目光往姨娘們的“藏身處”淡淡掃了一眼,嫣然笑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妾身身為主母,先前疏忽了,如今正該把規矩立起來。”


    說罷,她“謙虛”的笑了笑,補充道:“這是妾身該做的。”


    姨娘們這才反應過來,莫非沈惜這是殺雞儆猴?故意做給她們看的?沈惜會有這樣的心機嗎?


    不過,這一切能否成事,還得看喬湛的態度。


    “恩。”喬湛淡淡的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院中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他的反應,就連沈惜心底也有些發虛。她要立威,還真得需要喬湛的支持不可。


    “你看著辦。”喬湛似乎沒把眼前的事放在心上,也沒把地上的碎瓷片和烙鐵火爐放在眼裏,他神色如常對身後的文竹道:“你在這兒聽候大奶奶的吩咐。”


    紅纓、包括不遠處的三位姨娘,心中俱是咯噔一聲。


    張趙嬤嬤、蘭草等人麵上則是歡喜一片,紅纓非但沒有離間侯爺和大奶奶的感情,竟還讓大奶奶得到了侯爺的認可!


    她們倒要感謝喬三夫人,把紅纓給送上門來。


    後院的事由女主人做主,喬湛不過問便是對她極大的尊重。


    對於喬湛的支持,沈惜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感動,她麵上卻不露半分,動作優雅的行禮後,目送喬湛進了正房的門。


    快刀斬亂麻,趕緊料理清楚才是正事。


    沈惜心中有底,等到喬湛走後,從從容容的在大圈椅上重新坐下。


    紅纓已經麵如死灰。


    “怎麽著,這下想明白了?”沈惜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眼底的笑意全都不見了。“我要拿紅烙鐵烙你的嘴?讓你跪碎瓷片?”


    “紅纓姑娘小小的年紀,記性怎麽就差成這樣?”沈惜看似遺憾的搖了搖頭,“你這是打算說假話?還是扛著一字都不肯說?”


    紅纓嚇得瑟瑟發抖,求饒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徹底把大奶奶給得罪透了。


    “文竹,素日你都是你跟著侯爺出門,也有些見識。”沈惜的目光轉向一旁的文竹,她放緩了聲音道:“滿嘴胡言還要硬抗的人,都是怎麽個拷問法?”


    文竹自幼便服侍在喬湛身邊,知道侯爺本就是想和大奶奶好好過的,隻是大奶奶原先行事糊塗,才生分起來。如今大奶奶迴轉過來,侯爺的態度自然是支持的。


    “迴大奶奶的話,小的不才,卻也跟侯爺見識過錦衣衛拷問人的法子。”文竹恭恭敬敬的道:“若是有需要拷問的人,您隻管交給小的,別髒了您的手。”


    文竹的話音未落,紅纓更是嚇得幾乎昏過去。


    她斷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不敢再想留在這兒做妾做丫鬟的,凡事保命要緊。


    “大奶奶饒命,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敢了!”紅纓膝行幾步,上前就要抓住沈惜的裙擺。“求您給奴婢一條活路,奴婢知錯了!”


    沈惜諒紅纓也不敢把喬三夫人攀扯出來,否則她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正好沈惜也沒想跟喬三夫人鬧僵,若是真的鬧出人命來,喬三夫人倒樂得抓住長房的把柄去做些什麽。還有至今都不動聲色的太夫人——誰知道她有什麽打算。


    解決了紅纓,敲打了三個姨娘,還能滅一滅喬三夫人的囂張氣焰,足夠了。


    不如把紅纓扔到哪個莊子上,若是喬三夫人來求她放人,可是要謝她這人情的。


    “文竹,你把——”沈惜才側過頭,隻見紅纓像是下定決心般,撿起一塊碎瓷片往自己臉上劃去。


    沈惜不由皺了眉。


    “大奶奶,奴婢斷沒有非分之想!”紅纓扔了瓷片,仍舊磕頭。


    一旁的趙嬤嬤見沈惜沒說話,以為她害怕了,便在她耳邊輕聲道:“您放心,一點小口子不礙事的,塗些藥膏連道疤都不會留。”


    沈惜冷笑一聲,果然是個不俗的,竟還懂得威脅人了?


    “文竹,把人送到莊子上,永遠不許她迴來。”


    兩個身強力壯的粗使婆子忙上前一步反剪住紅纓,往她嘴裏塞了布團。文竹應諾一聲,便帶著人出去了。


    “請姨娘們過來!”沈惜遠遠的看到幾人想溜,便出了聲。


    蘭香快步上前,攔住了她們。隻要大奶奶一聲令下,她便是扛也要把三人給扛過去。


    若是往日也就罷了,她們還能有不從的餘地。現下喬湛就在正房中,她們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蘇姨娘是太夫人賞的,相貌雖然不大出挑,卻是看起來一團和氣,十分純良溫順。


    程姨娘和翠姨娘都是原主替喬湛抬的,翠姨娘生得妖妖嬈嬈,五官姣好,透著一股子媚氣;程姨娘則是一副溫婉模樣,似水般溫柔可人,頗通些琴棋書畫,是個才女。


    “大奶奶病著那幾日,奴婢三人日夜為您祈福,隻盼您能大安。”三人上前行禮後,程姨娘柔柔的笑著開口道“如今您大安了,佛祖憐惜奴婢們心誠,護佑著您安康。”


    這是搪塞為何她病重不見她們人影子的理由嗎?


    “哦?”沈惜挑了挑眉,涼涼道“若沒有你們為我祈福,我早就一命嗚唿了?”不等程姨娘白著臉分辨,沈惜似笑非笑道“幸好你們還算規矩,並不想害死我。”


    這樣的話無人敢接,三人隻得尷尬的笑了笑。


    “今日不用你們在這裏伺候。”沈惜寬懷大度的道“明日再過。”


    蘇姨娘和程姨娘還好,翠姨娘卻沒忍住眼底的詫異。沈惜竟然要她們立規矩?


    “怎麽,覺得服侍我折煞你了?”沈惜眼角的餘光在翠姨娘身上打了個轉兒,話說起來不留一點情麵。


    “奴婢不敢。”翠姨娘對上沈惜慵懶卻透著銳利的眼神,忙低下頭告饒道“能服侍您,是奴婢最大的福分。”


    沈惜滿意的勾唇笑了笑,“我和侯爺還有事。”她施施然從椅子上起身,“都迴罷。”


    三人這次都學乖了,低垂著頭恭順的應了一聲。侯爺在她還敢不讓她們進去請安,隨便就打發走了,難道就不怕侯爺說她不賢良?竊喜的心思還沒上來,方才喬湛對沈惜的支持讓三人心中一震。


    似乎這次真的有什麽不一樣了。


    況且她院中的丫鬟都已經被看管起來,一時找人不方便。這侯府中恐怕誰都想不到,喬湛又把她帶了迴來吧?


    她心裏清楚,在承恩伯府,喬湛絕對有做戲的成分在,畢竟當初劉氏母女有夠惡心喬湛的。既是迴了侯府,她和喬湛的關係難以那麽融洽了吧!


    蘭香見她點頭,把包袱放在一邊,撩開簾子下了車。


    不承想才掀開一角,卻見到侯爺早已翻身下馬,等在了一旁。


    莫非——


    “扶你主子下來。”喬湛神色淡然道。


    蘭香強忍著臉上的喜悅,用力的點了點頭。他的聲音不高,卻足以讓在馬車裏的沈惜也能聽清楚。


    這下輪到沈惜睜圓了一雙眼睛。


    “大奶奶,奴婢扶您過去!”蘭香開心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在承恩伯府時是在平地上,喬湛一下子便把她給抱了起來。可馬車上,要怎麽過去?馬車旁又沒有小杌子,難道要她跳下去?或是直接讓他抱住?這需要沈惜彎下腰,為了保持穩定,還得雙手環住喬湛的脖頸——仿佛投懷送抱似的。


    這姿勢委實有些曖昧了。


    沈惜光想想就覺得麵皮發燙,可喬湛已經張開了雙臂,似是有些不耐的催促道:“過來。”


    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更知道這會兒不是矯情的時候。沈惜忙往前又蹭了兩步,隻聽喬湛指揮道:“手伸過來。”


    永寧侯府東麵的垂花門前,不說眾目睽睽之下,也有服侍的丫鬟婆子、小廝在,在眾人大驚失色的目光中,沈惜彎下身子,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虛虛的環住了喬湛的脖頸。


    沈惜的心砰砰跳得厲害,仿佛下一秒即將跳出她喉嚨似的。


    “抱緊。”感覺到懷中人的顫抖,喬湛冷硬的語氣不由緩了緩。


    先前那一次沈惜是被突然抱起來,又存了氣柔娘的心,故此倒很放得開。等到這迴有了準備,又是這樣親密曖昧的被喬湛抱起來,沈惜反而添了些難為情。


    不過既然喬侯爺抬舉,她隻有感激的份兒,不會傻到拒絕不領情。


    沈惜依言在喬湛身前調整好姿勢,又一次被人公主抱迴了一路。


    永寧侯府比承恩伯府要大上一倍不止,到正院的路上,更是碰上了不少丫環仆婦,眾人見了抱著沈惜迴來的喬湛,皆是瞪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沈惜努力當做視而不見。


    喬侯爺果真是個靠譜的人,他既是答應,再給她一次機會,就不會讓她在侯府中難堪。不過如果她像原主一樣作死的話,恐怕很快又會走向僵局。


    她不會犯糊塗的!


    沈惜在心中默默的想著,隻要喬湛肯尊重她,她就能把日子過好。即使前路艱難,她也不會輕言放棄。


    一路上穿過迴廊穿堂,沈惜沒心思去留意府中的布置,隻是目光所及之處,便覺得比承恩伯府更加的清貴大氣,朗闊軒麗。


    榮寧堂。


    憑借著腦海中的記憶,沈惜記起這是永寧侯府的正院,她和喬湛成親後便居住在此。


    進了院門後,雖然花木繁茂、欣欣向榮,卻覺得少了些人氣,很是冷清。


    喬湛抱著沈惜進了裏屋,蘭香則是提著包袱跟在後麵一路小跑。她力氣大跑得也快,竟絲毫不見氣喘,還能先一步過去給喬湛打起簾子來。


    要知道正房中除了負責灑掃的丫鬟婆子,幾乎已經空了。


    喬湛不發一言的把沈惜放下,沈惜能感覺到他刻意放輕了動作。


    “謝謝您。”沈惜幹巴巴的道謝,她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蒼白無力,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喬湛微一頷首。


    “我還有公務在身,你有什麽隻管找文竹。”喬湛並沒多做停留,吩咐了一聲便很快離開了。


    沈惜忙應了一聲。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不敢指望著喬湛對她就此改觀,可是她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證明,她已經完全不同了。


    蘭香提著包袱進來,麵上卻還是喜氣洋洋。


    “大奶奶,您都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吃驚!”蘭香跟在喬湛身後,看那些人驚掉下巴的樣子,簡直要笑出聲來。有了侯爺對大奶奶的重視,看誰還敢看輕大奶奶!


    沈惜笑了笑。


    喬湛尊重她、肯幫她自然是好事一件。


    可她迴到永寧侯府,可不是為了隻當一尊漂亮的花瓶,繼續任人擺布的。


    首先要做點什麽好呢?


    “蘭香,你說我身邊服侍的人,都被關了起來?”沈惜琢磨了片刻,問道。


    說到這是,蘭香眼中的光亮不由黯淡了幾分。她想起了妹妹蘭草。


    “是。自從您落水後,侯爺勃然大怒,一直代為主持中饋的三夫人便趁勢把您身邊的丫鬟們都關了起來。”


    喬三夫人。


    紅纓便是她送過來,塞給沈惜,還讓沈惜幫她找機會把紅纓送到喬湛床上。


    原主真是腦子抽了才會答應喬三夫人這種要求。


    沈惜輕輕的歎了口氣。


    她倒是想辦些事,隻是苦於沒有人手。


    “咱們要先把蘭草接迴來才是。”沈惜靠在大迎枕上,神色複雜。


    不僅僅因為蘭草會是個得力幫手,還因為原主最後的心願之一,便是善待兩個丫鬟。


    蘭香咬緊下唇,點了點頭。


    從三夫人手裏要人……談何容易。


    ******


    喬湛從榮寧堂出來後,徑直去了鬆濤院。


    雖然已經答應了再給沈惜一次機會,畢竟前些日子發生的事讓他難以釋懷。縱然他已經察覺她的變化來,可喬湛更怕這隻是曇花一現的清醒。


    “文竹,你讓張、趙兩位嬤嬤,還有臘梅冬梅兩個,去一趟榮寧堂。”喬湛在書案前坐下,眼底閃過一抹自嘲。“若是再把她們送迴來,便不用再去了。”


    “再送些冰過去。”


    在聽清自家侯爺說了什麽之後,文竹先是愣了一下,才答應著下去。


    喬湛此時無心去看書案上的卷宗。


    當年他娶沈惜進門時,無論當初是為了躲開太後的賜婚、繼祖母的擺布,他都是想好好跟她過下去的。


    盡管沈惜出身低微,在劉氏刻意的教導下,隻粗通些琴棋書畫,除了女紅不錯外,主持中饋管家自然是一竅不通。


    沒關係,喬湛不在乎。她不會可以慢慢學,他有耐心。是以喬湛找來原先母親身邊的舊人送到沈惜身邊,能幫她盡快熟悉家中事務。


    誰知才沒送去幾日,沈惜竟尋了她們的錯處,把四人都送了迴來。


    喬湛大吃一驚,畢竟四人是他花了心思選的,行事妥帖。且他反複叮囑過,沈惜同他夫妻一體,尊重沈惜要像尊重他一般。


    後來喬湛才知道,原來是沈惜身邊的陪嫁嬤嬤攛掇著她這麽做的,而且當初他親手交給沈惜的嫁妝冊子也到了此人手中。


    沈惜若是想動一針一線都要經過此人的同意。


    喬湛氣得臉色發青,對沈惜恨鐵不成鋼。


    就是這樣一次次,喬湛百般想幫她謀劃,卻被沈惜犯糊塗拒絕。她寧可相信劉氏母女,甚至去相信永寧侯太夫人、三夫人的話,也不肯跟他一條心。


    喬湛的心漸漸冷了下來。


    當初縱然是他被下了藥,可沈惜也是受害者,若是沈惜拎不清,就當他那時瞎了眼,侯府裏還不差供養她的銀子。畢竟承恩伯府她是迴不去了,離開侯府恐怕她也沒有活路。


    可沈惜從未領他的情。


    短短一年,竟給他抬了三個姨娘,最後竟還縱容丫鬟爬床。喬湛忍無可忍,跟沈惜大吵一次。沈惜竟然還想不開去投湖,喬湛這才徹底寒了心。


    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對沈惜死心了,再也不會關心她同情她護著她。


    可今日的沈惜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完全脫胎換骨的感覺。


    最後一次,不僅是他給沈惜的機會,也是他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希望沈惜不要再一次讓他失望。


    ******


    看著眼前站著的四個人,沈惜總算體會到了一句話的真諦。


    才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來人是劉氏身邊的管事媽媽,得到永寧侯府的答複後,她便受劉氏之托,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沈惜。


    “夫人托奴婢帶句話,請您盡管安心休養,侯爺心裏頭是有您的。隻有您養好了身子,才能同侯爺好生過日子。”


    沈惜虛弱的點了點頭,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


    吳媽媽見沈惜神色懨懨的,便識趣的沒說兩句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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