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夏家的所有事情,王曉山又說到孫澤義的事情上。上次那樁黑吃黑的生意,也是王曉山在期間攪和,唆使刀疤黑吃黑,孫澤義也因為身負巨債,被周家高利逼死。


    可孫培安是警察局局長,自己的親人被逼死,哪會坐視不管,因此曾經對不起夏月的周家也被連根拔起。


    巫子佑完全沒有想到王曉山竟然心思是如此的深沉、縝密。


    “那飛揚呢?”巫子佑看著陷入悲傷之中的王曉山。其實他知道自己問的問題是廢話,可不問,王曉山肯定還是沉浸在自己的傷痛裏。


    “飛揚?”王曉山心裏充滿了蔑視。


    “那就是個人渣,一個欺騙女人金錢和身體的人渣。”王曉山情緒激動不已。飛揚的為人,巫子佑早有耳聞,不然也不會在南宮春風家中,一直厭惡他。


    “他欺騙小月的感情,還騙走了小月大部分的積蓄,就算我不殺他,他也會遭天譴的。”王曉山咬著牙。


    巫子佑在離開申海市的時候,就看出飛揚會遭遇血光之災。不過巫子佑沒有想到會是王曉山動的手。他也知道,就連孫澤義這樣的人都殺了,飛揚家即使再有錢,王曉山也會下毒手的。


    可是飛揚被亂刀砍死,從以往王曉山的殺人方式來看,未免出入太多。


    “你為什麽會去申海市殺飛揚呢?你就這麽想他死?”巫子佑終於問出自己的疑惑。


    “我……”王曉山說話開始吞吞吐吐。


    或許是因為夏月墳高的緣故,山腰上已經飄起了微風,青幽幽的綠草也被吹得時時點點頭,時時彎彎腰。


    “你為什麽不迴家?”巫子佑突然想到王曉山會到水田村竟然不是第一時間迴家,而是來夏月的墳地,對於一項孝順的王曉山而言,隻有一種解釋:他早已經知道家裏發生的事情了。


    “我,我……”王曉山被問得啞口無言。


    “你這麽急迫的跑去申海市是因為你母親?”巫子佑隻能硬行的將兩件事聯係到一起。


    誰知巫子佑說完,王曉山臉的焦慮還少了很多。


    滴滴噠噠噠,巫子佑的電話響起。正是陽奎詢問巫子佑的進展。巫子佑也如實的說出自己抵達水田村後的經曆,十分鍾之後才掛了電話。


    王曉山經過十分鍾的舒緩,也放鬆不少。


    “我媽得了癌症。在我去申海市之前就已經不行了。”王曉山慢慢的迴憶。


    早在半年之前,黃連翠就已經檢查出了肺癌,醫生說可能隻有三個月的時間。可在王曉山“精心的照顧”之下,竟活了半年之久。


    王曉山一直想完成最後的心願——在黃連翠沒死之前殺了飛揚。


    在巫子佑去到申海市之前,王曉山就已經跟上了飛揚。


    從飛揚的家跟到申海市,王曉山一直默不作聲。王曉山本來準備在車站就結束飛揚性命,可是看到了巫子佑二人之後,他便延遲了時間。


    直到巫子佑二人離開申海市,飛揚的身邊隻有飛熳佃一個人。王曉山從南宮春風家跟到機場。


    機場外麵有一個咖啡店,飛揚跟飛熳佃坐在咖啡店裏等飛機,看著飛揚要去廁所,王曉山也跟了上去。


    “美女,你真漂亮。”飛揚走到一半,坐在一個高挑美女的身邊。王曉山隻好又坐在空位上等待時機。


    飛揚熱情的搭訕,換來的隻是高挑美女的白眼,接著她又低著頭玩手機。


    “美女,別害羞嘛,交個朋友唄。”飛揚繼續發揚厚臉皮的特質。


    高挑美女抬著頭又是一個白眼,極度嫌棄甚至覺得惡心的臉色看著飛揚:“你有病呀,勞資是男的,純爺們兒!”


    從長相俊美,長發齊肩的高挑美女嘴裏爆出一連串粗獷的聲音。嚇得飛揚差點摔倒在地上。木桌木椅都被飛揚帶動。


    飛揚打了打自己的臉站了起來:“你丫的是男人,你個臭男人!”


    高挑“美女”想要站起來繼續跟飛揚對罵,可是看到王曉山懷中潛藏的白刃長刀便又坐了下去。


    這保鏢隨身還帶著砍刀?高挑“美女”唯一的猜想。


    看著王曉山尾隨飛揚身後,更加確定了高挑“美女”的想法。


    “真特麽晦氣,我真的是眼瞎了!”到了廁所,飛揚還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臉,對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頓鄙視。


    噓噓噓,真舒服。對著便池,飛揚卻是一陣享受。


    “啊,啊,啊!”可舒服沒有保持幾秒,飛揚的身上已經被砍數刀。


    夏天本來穿的就少,王曉山每一刀下去,白刃都會變成紅刃而出。頓時飛揚背後鮮血淋淋,一厘米大小的刀口煞是滲人。


    可王曉山卻像是在欣賞一副美麗的藝術品。看著飛揚轉過身,他又是幾刀下去,有兩刀還因為飛揚出手阻擋,看在飛揚的手上,毫無忍讓的刀刃剌開飛揚的皮肉,伴隨著血管爆裂,是如雨柱一樣噴灑。


    王曉山怒砍飛揚,瞬間飛揚的鮮血灌滿了整個便池,擋板上沾滿了血跡,甚至流到隔壁便池。


    “啊,啊!”剛開始不知道隔壁的尖叫聲不夠大,還是王曉山沉浸在亂砍之中,他根本沒有聽見隔壁的叫喊。


    “啊,殺人了,殺人了!”


    砰。隻見一個皮帶都還沒係好的男人衝出了便池。


    王曉山緊跟其後逃出了衛生間。高挑“美女”驚訝的看著下半身滿是血跡的王曉山,然後趕緊將頭扭迴來對著手機。王曉山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逃出了咖啡廳。


    “你這麽狠?”看著說完灑脫的王曉山,巫子佑追問。


    “他該死!”對於評價飛揚,王曉山從沒有多餘的詞匯。


    天色漸晚,微風也帶著涼意。吹動巫子佑的頭發,巫子佑站了起來,猶豫不決。


    “你知道你母親死了嗎?”終於忍不住疑惑,巫子佑問了出來。


    如果不知道黃連翠死了,王曉山為什麽迴到水田村第一時間不是迴家呢?難道夏月比家中的母親更重要?答案是不見得。


    可是如果王曉山知道了黃連翠已經死了,那他知不知道黃連翠的屍體已經被孔極方刻帶走了呢?如果知道的話,那王曉山跟孔極方刻還有聯係?


    巫子佑心中的疑惑在王曉山接下來的話後全部變得明晰。


    “我去申海市之前,我就知道我活不長了。所以我早早的就將母親托付給了賈治,賈治你知道嗎?就是那個賈半仙!”


    “你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沒多久,就在我去申海市之前。”王曉山越說越自然,“以前我也找過賈半仙幫忙,也算有些交情,所以他爽快的答應了我。”


    王曉山的話直擊巫子佑的心頭。賈治可是在大約半個月之前才被巫子佑失手弄瘋的,當時巫子佑可以確定賈治的神誌已經被破壞。如果一周之前王曉山就找了清醒的賈治,那麽隻有一種解釋——賈治被一個實力非常強大的人恢複了神誌。


    巫子佑越想越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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