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叛徒,不是臥底,而且,不在玄仙大人給的白名單上……”


    【陰陽師】的眼底掠過一抹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殘忍:“這三個人,我有印象。”


    “都是自詡忠誠,以忠心耿耿自我標榜的家夥。”


    “所以……”


    “喂他們吃岩漿吧!”


    “岩漿都不敢吃,還說自己忠心?”


    玄仙組的最高掌控者趙觀瀾最近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用島國的話來說,就是處在神隱狀態。


    除了身為左膀右臂的緒方止鬥和周漁,其他人都難以親眼見到他一麵。


    這段時間,玄仙組的勢力和能量卻也迅速膨脹起來。


    獲得了更多自由行動和臨機決斷權的緒方止鬥和周漁,在保持原先戰略風格的基礎上,也增添了一些陽謀手段。


    可能成為敵人的人,未必就一定會是敵人。


    對於一些愚蠢短視又擁有強大勢力的家夥,完全可以丟出一些空頭支票,許下承諾,等到未來玄仙組製霸全島後,如何瓜分利益,分紅提成。


    也有一些貪婪卻又聰明,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對待這種人,緒方止鬥和周漁都習慣先丟出一小部分資源,讓對方先嚐嚐甜頭。


    拉攏一批,分化一批,打壓一批。


    確保理論正確,大方向就不會出問題,把控好細節,做起事情來,就會減少許多麻煩。


    也曾經有人拿了好處,卻覺得玄仙組給的不夠多,於是立場搖擺,想當牆頭草。


    這種人的下場都高度一致——全家被塞進水泥柱子裏麵,填了大海。


    【玄仙組】從來不管別人有什麽隱情,蠻橫霸道,不占理的時候,都囂張到讓人不適,占理之後,更是肆意妄為,狠戾無極限。


    玄仙組,在島國網民們口中,被稱之為“黑暗的救世主”。


    這個稱唿,就可以說明很多問題。


    “全家被塞進水泥柱子裏填大海”,這當然是最差的結果。


    可被空頭支票和蠅頭小利蠱惑上戰船的人,最終下場也不會好太多,充其量也就是保全自身和全家性命罷了。


    空頭支票是要撕掉的。


    讓出的部分利益,終究是要拿迴來的。


    什麽?


    信譽?承諾?


    【玄仙組】從出世到現在,從來都沒有講過信用,一直以來,都是靠強橫戰力和狠辣作風威懾八方。


    信譽,那是【先知】馬燃才會講的。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最近玄仙組的奇妙操作——潑髒水,宣告敵對勢力叛國,叛星球;道德綁架,忽悠頭腦發熱的年輕人加入。


    殺戮手段且不提了。


    潑髒水和道德綁架這些,也是需要信譽作為依憑的。


    【玄仙】趙觀瀾這人,沒有任何信用可言。


    但是【先知】馬燃是有的。


    不曉得從什麽時候開始,整個日本就開始流傳著一種說法——“先知和玄仙是至交好友,骨肉親朋,關係密切。”


    為了幫助玄仙,確保其發展無礙,先知甚至消耗了幾十年壽命,幫忙預言了“海妖災厄”和“豐玉姬”的存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秉承著這樣講的理念,“玄仙趙觀瀾”應該本性不壞,雖然手段狠辣,作風霸道,但這些恐怕也是情有可原的,是在蒼冥星的時候受了某些委屈和磨難,才逐漸養成了現在的品性。


    能和【先知】做朋友的人,不至於信口開河潑髒水或者玩道德捆綁那一套吧?


    雖然馬燃本人沒有出麵承認這種說法,但是大多人,都願意相信“玄仙趙觀瀾”的說辭!


    蒼冥星訪客一直以來,都是地球人類的好朋友。


    劍首林求敗和魔子張狂,都對維護地球穩定與和平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考慮到這一重,玄仙趙觀瀾的判斷,可信度還是不低的。


    那些與玄仙組作對的人,必須是叛國賊!甚至,是背叛了地球文明的二五仔!


    ……


    東京大學,彌生校區。


    “這就是日本文部科學省‘超級國際化大學計劃’的a類頂尖名校?”倉橋哲也行走在林蔭小道上,麵上浮現出一抹不屑之色。


    這裏算是傳奇高校了,許多知名校友拿諾貝爾、菲爾茲、沃爾夫、蓋爾德納國際獎拿到手軟,相。


    它在日本人心中的位置,約等於清北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地位。


    “當年我差一點點,就能考上這所大學了。”


    倉橋哲也冷笑著:“現在看來,當初沒有考上,反倒是一件好事。”


    “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啊!”


    “如果不是考試落榜,我又怎麽會變成社畜,下崗之後,被迫去jpn超凡綜合賽?”


    “沒有這些經曆,我又怎麽會加入玄仙組,成就現在的自己?”


    隻不過,他的語氣,讓周漁能聽出幾分酸味和不甘心。


    “作為國際東亞研究型大學協會、亞洲大學聯盟、學術研究懇談會、卓越研究生院計劃、領先研究生院計劃、日瑞mirai項目等組織的成員,看起來也就平平無奇,沒什麽特色。”


    倉橋哲也說著話,邁著囂張的步伐,行走在這日本最高學術殿堂之中。


    號稱七所舊帝國大學之首,在全球都享有極高聲譽的校園裏,倉橋哲也囂張跋扈,姿態狂妄。


    可校長、教授們,都點頭哈腰地跟在他和周漁身後,一副卑微當狗的姿態。


    在這之中,甚至可以看到幾位德高望重的國際獎項獲得者。


    “真是卑微啊……”


    周漁歎了口氣。


    這樣的事情,在中國,絕不可能發生。


    可這裏是日本,國情不同。


    令和時代的島國科學家,地位一落千丈,連最頂級的科學家,項目經費都被腰斬,被當做“不必要的開支”。


    於是,如今的日本大科學家們,隻能扣扣索索地勉強度日,或者是和一些政客、資本家結盟,討飯一樣祈求政治家和和資本家們高高在上的施舍。


    周漁這些天,曾聽緒方止鬥說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在日本,軍事、經濟、科學、農業、工業,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政治服務的。”


    當時,周漁還覺得緒方止鬥是在誇大其詞。


    現在看來,確有其事。


    所以,東京大學的校長、副校長和教授們都跑過來,跟舔狗一樣跪舔,似乎也成了可以理解的事情。


    畢竟日本科學家們需要仰鼻息的政客和資本家,在玄仙組麵前,除了狺狺狂吠或者跪舔之外,什麽都辦不到。


    周漁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不禁撇了撇嘴。


    這裏,就是他留學的地方啊……


    太卑微了。


    讓他不禁感覺自己往日的奮鬥,究竟意義何在。


    “辦理休學手續,在玄仙組奮鬥,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周漁歎了口氣,看向倉橋哲也:“你想要東京大學的學位證書,等任務結束之後,隨口一提就好,他們不會拒絕你這個‘榮譽校友’的。”


    “怎麽招收更多有天賦的校友,我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章程,你……”


    周漁的話,被一道驚雷打斷。


    轟!


    璀璨耀眼的金色雷光,落在兩人身前,化作人形。


    粉色西裝,大背頭,太陽鏡,瘦削青年。


    能夠完美駕馭這樣騷氣打扮,還不讓人產生違和感……


    除了“玄仙趙觀瀾”之外,周漁和倉橋哲也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瘦削青年推起鼻梁上的太陽鏡,咧開嘴角:“隻是出來透透氣而已,你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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