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封鏡複蘇
緣起平安京之雙世緣結 作者：未然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瑩白潔淨的光，如同雪花一般，從京都的每一寸土地上緩緩升起，淨化了被紅色詭異妖光統治的天空，漸漸向一處匯聚。
銀輝的目光追隨著那溫暖的光芒看向南方，原本猛烈的大火瞬時削減了氣勢，苟延殘喘著。
“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嗎……荻葉，希望這一世，你不會再遭遇那樣悲慘的結局……”銀輝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黃泉之門前，眾人訝異地看著純白光華不斷匯聚在荻葉體內，，無人敢隨意動作。
溫暖而充盈的力量，漸漸從荻葉的心中傳達至四肢百骸，閉上眼，感受著這強大而似曾相識的力量，荻葉的心忽而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終於找迴了，那失卻已久的珍貴之物。
眼睛再次睜開，漆黑的眼眸已轉為了如銀輝一般的銀色，而荻葉的手中，則緊緊握著那依舊閃爍著純潔螢光的圓鏡。
荻葉將赤炎輕輕平放在地麵上，封鏡中忽而閃出光亮，融入了赤炎體內，身上那本血流如注的傷口瞬間愈合。將赤炎移至青月身邊，荻葉望著青月，淡然微笑起來。
“謝謝你，青月，不，晴明，謝謝你一路陪著我們走過來，現在，請你好好照顧赤炎。我們，我與青嵐之間的緣分，請你讓我們自己了結吧。”荻葉靜靜說道。
青月怔忡地看著眼前的荻葉，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一般，那淡定沉穩的氣質，不是以前柔弱、善良而迷糊的她。是鬼姬荻葉嗎？不，比起千年前，此刻的她，更加強大、更加堅定，更加無所畏懼，那是，神祗——嵐山之神紅佳的靈魂。
隻是，荻葉眼中的決然，令青月感到了什麽，剛想出聲阻止，荻葉卻已起身離去。
“金夔！”荻葉喊著，向金夔衝了過去。
“封鏡嗎？哈哈哈，正好，荻葉，就讓我連同這唯一能與神無劍對抗的神器一起將你毀滅！”金夔狂妄地叫囂著，迎了上去。
鏡麵一閃，無數根光刃向金夔射去，金夔將神無劍在麵前一揮，立即便化解掉了差點刺入他身體的萬千異物。
然而，令金夔沒有料想到的是，荻葉這次襲擊隻是虛晃一招，她趁著金夔全力阻擋光刃的時候，迅速移至他身邊，在他揮下神無劍的那一刻，死死扣住了他握著神無劍的右手。
眼眸中銀色光輝閃過，荻葉嫣然一笑，反轉手腕，將那劍直直捅入了依舊驚詫不已的金夔腹中，再迅速抽出。
“荻葉你……想連青嵐和金城也一並殺死嗎？”金夔喘息著，捂著鮮血噴薄而出的腹部不可置信地問道。
“我說過，金夔，哪怕是與你同歸於盡，我也要將你消滅，相信他們也與我有同樣的想法！這是最後一世，我要將你的靈魂徹底淨化，還他們自由！”荻葉說著，將染滿金夔鮮血的神無劍刺入了自己的腹中。
“哐！”封鏡掉落在地，兩人亦齊齊倒下。荻葉伸手撫上鏡麵，祈求著。
封鏡啊……請你聽從我的願望，我願將自己的靈魂獻給你，請你拯救……這兩名少年永世掙紮的靈魂……
光芒大盛，刺得青月一時睜不開眼，朦朧中，封鏡似乎將兩人的身體全都吸收進了鏡內，不見了蹤影。
當光芒消褪，青月從地上小心翼翼地拿起依舊閃著微光的封鏡，坐到了仍然昏迷著的赤炎身邊，靜靜等待。
純白的空間內，無法辨清方位，荻葉茫茫然站起身，環顧四周，忽然看見不遠處靜靜躺著兩個人，急忙奔過去。
兩個她無比熟悉的少年此時正在安睡，荻葉頓時感到欣喜，俯下身，輕輕搖晃著兩人，想將他們叫醒。
然而，在她手指觸碰到兩人的一瞬間，空間卻開始變換。
這是一間普通公寓，兩室一廳，略顯簡陋。
“啪——”清脆的聲響，緊接著，越來越多嘈雜聲闖入了荻葉的耳朵，令她難受地將雙手覆在了腦側。
“我的事不用你來管！你隻要顧好這個家夠了！”男人的聲音。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難道這不是你的家嗎？成天就隻知道工作，什麽也不顧，你知道小葵都在學校裏幹了什麽事嗎？”女人憤怒地吼迴去。
“他又怎麽了？一天到晚不學好，天天出去惹是生非，他是嫌給家裏丟的臉還不夠嗎？還有你，管教他不是你的責任嗎？你是怎麽教育他的？”男人喊著，伴隨著什麽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
“你這是什麽話，難道他就不是你的兒子了？什麽事都要我來管，我究竟是你妻子還是你的傭人？！”
“你！我天天在公司受氣還不夠，迴到家還要聽你來囉嗦，你就不能讓我安靜一點？！”
“工作工作工作！你每天就隻會說工作，錢又沒見到幾個錢！這個家一半的開支都是我在外兼職得來的，你還好意思說你的工作！我怎麽會嫁了你這麽個窩囊的男人！”
“啪！”一個耳光扇到了女人的臉上。
“過不下去就別過！你以為我願意天天聽你這黃臉婆跟我吐苦水？！”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金城茂一，我跟你拚了！”扭打成一團的聲音，客廳裏的物品紛紛掉落在地，沒有一件完好。
“哼！”一聲冷笑從荻葉背後傳來，迴過頭，看見的是11、2歲的金城那一臉嘲諷的表情。
“金城！”荻葉喊道。
然而，金城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徑直衝出門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荻葉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忽然明白，原來自己身處的，是金城的迴憶。這裏，是金城靈魂的最深處。
旋即轉身，荻葉追著孩童金城跑了出去。
來到大街上，荻葉焦急地尋找著金城的身影，經過一條暗巷，打鬥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荻葉趕緊跑進巷中，看見的是幼小的金城正被一群不良少年圍攻，其中一個染著紫發的少年一把扯過金城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離了地麵。
“死小鬼，撞了人還不知道道歉，不要太囂張啊！”紫發少年不滿地嚷道。
“哼，跟你們這群人渣道歉？我腦子壞了還差不多。”金城不屑地譏諷道。
“該死的雜種，不給你點教訓你是學不乖的是吧？！”紫發少年說著，一拳揮到金城白嫩的臉上。
金城憤怒地抬起頭，直直望著那紫發少年，眼中迸射出金色光芒。
“不準喊我雜種！你這畜生！”忽然便像變了一個人，金城抓過少年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腕，捏得吱嘎作響。
“啊！”紫發少年吃痛地鬆開了手，金城落到地上，卻是四肢著地，如同野獸一般。
毫無預兆的，金城向紫發少年撲去，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接著一個轉身，單腳迴旋，將那人踢出幾米遠。
“怪……怪物啊！！”不良少年們恐懼地叫著，一窩蜂地衝出了暗巷。
幾秒鍾的時間內，暗巷之中便隻剩下依舊滿身戾氣的金城和一臉哀傷的荻葉。
金城抬起頭，對荻葉吼道：“怎麽又是你啊？你是鬼魂吧？不好好去成佛，跟著我幹什麽？小心我心裏一個不爽讓你魂飛魄散！”
“金城……”荻葉小心翼翼地開口。
金城一愣，眼中暴怒氣息消減不少，疑惑地說道：“你……這聲音好像……”
“你……從以前開始，就是這個樣子的嗎？總是跟人起衝突，用暴力解決一切……”荻葉問道。
一說起這個，金城的怒意再次升騰，說道：“這不關你的事，滾開！”
“為什麽呢……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清楚，一定要這樣呢？”荻葉不放棄，繼續問道。
“你知道什麽？！從小被家人當做怪物一樣對待，這樣的心情你怎麽可能理解？！”金城吼道。
“你不說……我又怎麽可能知道呢？我……想聽你說，金城……就算之後你想殺了我，我也想聽你說……”荻葉柔聲說著。“你……還真是個奇怪的魂魄啊……”金城說著，聲音軟了下來，背靠著牆滑坐在地，“我……並不是母親的親生兒子……我是，父親跟外麵的女人亂來生下來的孩子……那女人在生下我後，就把我丟給了我父親，什麽也沒說，就此消失了……母親無法生育，於是把我當做自己親生兒子一樣撫養長大。”
“那不是很好嗎？你有一位好母親。”荻葉說道。
“那隻是剛開始而已！隨著我的長大，我發現自己……異於常人……隻要一動怒，便會失去理智，你剛剛也看見了吧？那樣的行為，是野獸才會有的吧……在學校裏，隻要有人惹怒了我，我便會不顧一切地對那人展開攻擊，總是造成傷害事件，因此，總是不停地被勸退，不停地轉學……到最後，母親累了……不想再管我了……而我的父親……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金城淒涼地笑了起來。
“所以，你便這樣自暴自棄起來了？”荻葉痛心地說道。
“是啊，反正也沒人在乎我會變成怎麽樣吧？母親、父親，早就對我絕望了，哪還會有人在乎呢？還不如，就讓我這樣，自生自滅不是很好？”金城說著，眼中再次閃現出金色光芒。
荻葉聽到這，不由得落下了淚。
“喂！你哭什麽啊？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這樣假惺惺的眼淚，你以為我見得還少麽？哭過之後又能怎樣？留下一句‘好可憐’便再次對我不管不顧，我拜托你，少在我麵前這樣濫情！”金城毫不留情地說道。
荻葉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覺得你可憐，金城。”
“什麽？”金城覺得困惑。
“我是為那些真正關心你的人感到悲哀，原來他們的關心，在你眼中是如此一文不值的存在……”
“關心我的人？哈，別惹我發笑了，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關心我的人？！”金城站了起來，一拳擊在牆壁上。
“你難道聽不見嗎？那些關心你的人，時刻都在心裏記掛著你啊……是你自己，將自己的心封閉了……”荻葉流淚說著，嘴角揚著柔和的弧度。
瑩白的光從荻葉的身體中散發出來，漸漸籠罩在金城的身上，一瞬間，金城仿佛聽到了許多的人的說話聲。
“小葵，這麽晚了，你到哪裏去了？快點迴來啊……要是你出了意外我該怎麽辦……”是自己母親那微顫的聲音。
“小葵又在學校惹事了嗎？這次又是因為什麽？為什麽他就不能好好控製自己的脾氣呢？簡直跟年輕時候的我一模一樣啊……不知道他傷得重不重……我也該反省一下，不該總是隻顧著工作了……應該多關心一下他，我唯一的兒子……”父親自責的話語接著響起。
“金城……不，葵，謝謝你……從相遇時起，便守護著我，你……並不是如你自己所說，無藥可救的人啊……你的心，明明是如此溫暖，如此善良……”荻葉的聲音傳來，金城忽然之間清醒了過來，看向眼前的荻葉。
“荻……葉……”小小的金城驟然恢複了原有的少年模樣。
“謝謝你，葵……肯聽我說話……你看，所有的一切，其實並不像你想的那般灰暗吧？隻要你那顆想要守護某人的心一直存在，那麽，你便不會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人……這個世界上，依舊會有很多人，愛著你……”荻葉說著，伸出了手，“葵……來，跟我一起離開這陰暗的角落，去看看新的世界吧？”
不自覺地伸出了手，金城與荻葉的手相握在一起，純白的光芒瞬時將兩人包圍，離開了這將靈魂緊緊捆綁住的空間。
銀輝的目光追隨著那溫暖的光芒看向南方，原本猛烈的大火瞬時削減了氣勢，苟延殘喘著。
“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嗎……荻葉，希望這一世，你不會再遭遇那樣悲慘的結局……”銀輝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黃泉之門前，眾人訝異地看著純白光華不斷匯聚在荻葉體內，，無人敢隨意動作。
溫暖而充盈的力量，漸漸從荻葉的心中傳達至四肢百骸，閉上眼，感受著這強大而似曾相識的力量，荻葉的心忽而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終於找迴了，那失卻已久的珍貴之物。
眼睛再次睜開，漆黑的眼眸已轉為了如銀輝一般的銀色，而荻葉的手中，則緊緊握著那依舊閃爍著純潔螢光的圓鏡。
荻葉將赤炎輕輕平放在地麵上，封鏡中忽而閃出光亮，融入了赤炎體內，身上那本血流如注的傷口瞬間愈合。將赤炎移至青月身邊，荻葉望著青月，淡然微笑起來。
“謝謝你，青月，不，晴明，謝謝你一路陪著我們走過來，現在，請你好好照顧赤炎。我們，我與青嵐之間的緣分，請你讓我們自己了結吧。”荻葉靜靜說道。
青月怔忡地看著眼前的荻葉，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一般，那淡定沉穩的氣質，不是以前柔弱、善良而迷糊的她。是鬼姬荻葉嗎？不，比起千年前，此刻的她，更加強大、更加堅定，更加無所畏懼，那是，神祗——嵐山之神紅佳的靈魂。
隻是，荻葉眼中的決然，令青月感到了什麽，剛想出聲阻止，荻葉卻已起身離去。
“金夔！”荻葉喊著，向金夔衝了過去。
“封鏡嗎？哈哈哈，正好，荻葉，就讓我連同這唯一能與神無劍對抗的神器一起將你毀滅！”金夔狂妄地叫囂著，迎了上去。
鏡麵一閃，無數根光刃向金夔射去，金夔將神無劍在麵前一揮，立即便化解掉了差點刺入他身體的萬千異物。
然而，令金夔沒有料想到的是，荻葉這次襲擊隻是虛晃一招，她趁著金夔全力阻擋光刃的時候，迅速移至他身邊，在他揮下神無劍的那一刻，死死扣住了他握著神無劍的右手。
眼眸中銀色光輝閃過，荻葉嫣然一笑，反轉手腕，將那劍直直捅入了依舊驚詫不已的金夔腹中，再迅速抽出。
“荻葉你……想連青嵐和金城也一並殺死嗎？”金夔喘息著，捂著鮮血噴薄而出的腹部不可置信地問道。
“我說過，金夔，哪怕是與你同歸於盡，我也要將你消滅，相信他們也與我有同樣的想法！這是最後一世，我要將你的靈魂徹底淨化，還他們自由！”荻葉說著，將染滿金夔鮮血的神無劍刺入了自己的腹中。
“哐！”封鏡掉落在地，兩人亦齊齊倒下。荻葉伸手撫上鏡麵，祈求著。
封鏡啊……請你聽從我的願望，我願將自己的靈魂獻給你，請你拯救……這兩名少年永世掙紮的靈魂……
光芒大盛，刺得青月一時睜不開眼，朦朧中，封鏡似乎將兩人的身體全都吸收進了鏡內，不見了蹤影。
當光芒消褪，青月從地上小心翼翼地拿起依舊閃著微光的封鏡，坐到了仍然昏迷著的赤炎身邊，靜靜等待。
純白的空間內，無法辨清方位，荻葉茫茫然站起身，環顧四周，忽然看見不遠處靜靜躺著兩個人，急忙奔過去。
兩個她無比熟悉的少年此時正在安睡，荻葉頓時感到欣喜，俯下身，輕輕搖晃著兩人，想將他們叫醒。
然而，在她手指觸碰到兩人的一瞬間，空間卻開始變換。
這是一間普通公寓，兩室一廳，略顯簡陋。
“啪——”清脆的聲響，緊接著，越來越多嘈雜聲闖入了荻葉的耳朵，令她難受地將雙手覆在了腦側。
“我的事不用你來管！你隻要顧好這個家夠了！”男人的聲音。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難道這不是你的家嗎？成天就隻知道工作，什麽也不顧，你知道小葵都在學校裏幹了什麽事嗎？”女人憤怒地吼迴去。
“他又怎麽了？一天到晚不學好，天天出去惹是生非，他是嫌給家裏丟的臉還不夠嗎？還有你，管教他不是你的責任嗎？你是怎麽教育他的？”男人喊著，伴隨著什麽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
“你這是什麽話，難道他就不是你的兒子了？什麽事都要我來管，我究竟是你妻子還是你的傭人？！”
“你！我天天在公司受氣還不夠，迴到家還要聽你來囉嗦，你就不能讓我安靜一點？！”
“工作工作工作！你每天就隻會說工作，錢又沒見到幾個錢！這個家一半的開支都是我在外兼職得來的，你還好意思說你的工作！我怎麽會嫁了你這麽個窩囊的男人！”
“啪！”一個耳光扇到了女人的臉上。
“過不下去就別過！你以為我願意天天聽你這黃臉婆跟我吐苦水？！”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金城茂一，我跟你拚了！”扭打成一團的聲音，客廳裏的物品紛紛掉落在地，沒有一件完好。
“哼！”一聲冷笑從荻葉背後傳來，迴過頭，看見的是11、2歲的金城那一臉嘲諷的表情。
“金城！”荻葉喊道。
然而，金城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徑直衝出門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荻葉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忽然明白，原來自己身處的，是金城的迴憶。這裏，是金城靈魂的最深處。
旋即轉身，荻葉追著孩童金城跑了出去。
來到大街上，荻葉焦急地尋找著金城的身影，經過一條暗巷，打鬥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荻葉趕緊跑進巷中，看見的是幼小的金城正被一群不良少年圍攻，其中一個染著紫發的少年一把扯過金城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離了地麵。
“死小鬼，撞了人還不知道道歉，不要太囂張啊！”紫發少年不滿地嚷道。
“哼，跟你們這群人渣道歉？我腦子壞了還差不多。”金城不屑地譏諷道。
“該死的雜種，不給你點教訓你是學不乖的是吧？！”紫發少年說著，一拳揮到金城白嫩的臉上。
金城憤怒地抬起頭，直直望著那紫發少年，眼中迸射出金色光芒。
“不準喊我雜種！你這畜生！”忽然便像變了一個人，金城抓過少年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腕，捏得吱嘎作響。
“啊！”紫發少年吃痛地鬆開了手，金城落到地上，卻是四肢著地，如同野獸一般。
毫無預兆的，金城向紫發少年撲去，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接著一個轉身，單腳迴旋，將那人踢出幾米遠。
“怪……怪物啊！！”不良少年們恐懼地叫著，一窩蜂地衝出了暗巷。
幾秒鍾的時間內，暗巷之中便隻剩下依舊滿身戾氣的金城和一臉哀傷的荻葉。
金城抬起頭，對荻葉吼道：“怎麽又是你啊？你是鬼魂吧？不好好去成佛，跟著我幹什麽？小心我心裏一個不爽讓你魂飛魄散！”
“金城……”荻葉小心翼翼地開口。
金城一愣，眼中暴怒氣息消減不少，疑惑地說道：“你……這聲音好像……”
“你……從以前開始，就是這個樣子的嗎？總是跟人起衝突，用暴力解決一切……”荻葉問道。
一說起這個，金城的怒意再次升騰，說道：“這不關你的事，滾開！”
“為什麽呢……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清楚，一定要這樣呢？”荻葉不放棄，繼續問道。
“你知道什麽？！從小被家人當做怪物一樣對待，這樣的心情你怎麽可能理解？！”金城吼道。
“你不說……我又怎麽可能知道呢？我……想聽你說，金城……就算之後你想殺了我，我也想聽你說……”荻葉柔聲說著。“你……還真是個奇怪的魂魄啊……”金城說著，聲音軟了下來，背靠著牆滑坐在地，“我……並不是母親的親生兒子……我是，父親跟外麵的女人亂來生下來的孩子……那女人在生下我後，就把我丟給了我父親，什麽也沒說，就此消失了……母親無法生育，於是把我當做自己親生兒子一樣撫養長大。”
“那不是很好嗎？你有一位好母親。”荻葉說道。
“那隻是剛開始而已！隨著我的長大，我發現自己……異於常人……隻要一動怒，便會失去理智，你剛剛也看見了吧？那樣的行為，是野獸才會有的吧……在學校裏，隻要有人惹怒了我，我便會不顧一切地對那人展開攻擊，總是造成傷害事件，因此，總是不停地被勸退，不停地轉學……到最後，母親累了……不想再管我了……而我的父親……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金城淒涼地笑了起來。
“所以，你便這樣自暴自棄起來了？”荻葉痛心地說道。
“是啊，反正也沒人在乎我會變成怎麽樣吧？母親、父親，早就對我絕望了，哪還會有人在乎呢？還不如，就讓我這樣，自生自滅不是很好？”金城說著，眼中再次閃現出金色光芒。
荻葉聽到這，不由得落下了淚。
“喂！你哭什麽啊？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這樣假惺惺的眼淚，你以為我見得還少麽？哭過之後又能怎樣？留下一句‘好可憐’便再次對我不管不顧，我拜托你，少在我麵前這樣濫情！”金城毫不留情地說道。
荻葉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覺得你可憐，金城。”
“什麽？”金城覺得困惑。
“我是為那些真正關心你的人感到悲哀，原來他們的關心，在你眼中是如此一文不值的存在……”
“關心我的人？哈，別惹我發笑了，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關心我的人？！”金城站了起來，一拳擊在牆壁上。
“你難道聽不見嗎？那些關心你的人，時刻都在心裏記掛著你啊……是你自己，將自己的心封閉了……”荻葉流淚說著，嘴角揚著柔和的弧度。
瑩白的光從荻葉的身體中散發出來，漸漸籠罩在金城的身上，一瞬間，金城仿佛聽到了許多的人的說話聲。
“小葵，這麽晚了，你到哪裏去了？快點迴來啊……要是你出了意外我該怎麽辦……”是自己母親那微顫的聲音。
“小葵又在學校惹事了嗎？這次又是因為什麽？為什麽他就不能好好控製自己的脾氣呢？簡直跟年輕時候的我一模一樣啊……不知道他傷得重不重……我也該反省一下，不該總是隻顧著工作了……應該多關心一下他，我唯一的兒子……”父親自責的話語接著響起。
“金城……不，葵，謝謝你……從相遇時起，便守護著我，你……並不是如你自己所說，無藥可救的人啊……你的心，明明是如此溫暖，如此善良……”荻葉的聲音傳來，金城忽然之間清醒了過來，看向眼前的荻葉。
“荻……葉……”小小的金城驟然恢複了原有的少年模樣。
“謝謝你，葵……肯聽我說話……你看，所有的一切，其實並不像你想的那般灰暗吧？隻要你那顆想要守護某人的心一直存在，那麽，你便不會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人……這個世界上，依舊會有很多人，愛著你……”荻葉說著，伸出了手，“葵……來，跟我一起離開這陰暗的角落，去看看新的世界吧？”
不自覺地伸出了手，金城與荻葉的手相握在一起，純白的光芒瞬時將兩人包圍，離開了這將靈魂緊緊捆綁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