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夢魘
緣起平安京之雙世緣結 作者：未然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自從與荻葉相遇，青嵐便再沒有在深夜夢見那雙金色的帶著危險氣息的眼眸，也沒有聽見那充滿誘惑力的召喚聲。但是，今夜，因為金城的一番話，那暗黑的夢境再次來襲。
連星光都黯淡的夜裏，青嵐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個日式庭院之中。此時，院中正有兩人在結界中戰鬥著，一方是一身黑衣，渾身透露出新月之夜蒼涼孤寂之感的冷峻男子，另一方，有著金色長發，金色瞳孔，但那相貌，卻與青嵐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是始終噙在那人嘴角的一絲魅惑的笑容，令他整個人顯得萬分的邪魅妖嬈。
黑衣男子似乎已經受傷，正在勉力堅持著。忽然，那金發男子眼神中散發出狠厲的光，仿佛與他心靈相通一般，青嵐立刻知道他下一步將要采取什麽動作。隻見那男子一個閃身，來到黑衣男子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化為利爪的手捅進了黑衣男子的腹部，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憐憫。
“父親大人——”淒厲的尖叫聲響起，這時青嵐才注意到，在結界之外，還有一個少女正奮力敲打著結界壁。
“荻葉？！”青嵐一臉震驚地看著正在尖叫的少女。
伴隨著少女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一道刺眼的白光閃現，一麵寒光流轉的圓鏡出現在貌似荻葉的少女手中。她手持圓鏡，踏入了結界之中，麵對金發男子，眼神中盡是憎恨與殺意，隻聽那少女簡單地從口中喊出一個“殺”字，無數道銀色光刃便如雨點般向金發男子襲去，毫不留情。
金發男子被那光刃重傷，幾乎同時，青嵐仿若感同身受般，自己的身體亦疼痛難當。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青嵐忍受不住身體上的劇痛，緩緩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當青嵐再次睜開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又是另外一幅情景。還是那個日式庭院，與之前不同，這一次，沒有了爭鬥。圓月之夜，身穿和服的荻葉與一男子站在櫻樹之下，那男子的麵貌，與青月極為相似，但是，青嵐心下很清楚，這男子，是那金發男子幻化而成。忽而《月夜》的曲調響起，青嵐一驚，立刻明白了自己如今身處的是何處，眼前所見的這一切又是怎麽迴事，這些，全都是他前世的記憶。
之後，青嵐又看到了許多，全都是自己幻化成青月的樣子，與荻葉相處的畫麵。荻葉那令人痛徹心扉的哀之舞，自己在櫻樹下對荻葉的表白，以及最後，自己的身份被荻葉識破，荻葉那一臉決絕，誓死也要與自己同歸於盡的神情。
荻葉那充滿憤恨的麵容，是青嵐所見的最後一麵，接著，他便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一手撐住自己的額頭，青嵐一臉懊悔：“我過去……都是在做些什麽啊……一直一直，都在傷害荻葉，讓她哭泣……而現在，也不斷將她帶入危險之中……怎麽會這樣……”
“感到後悔了嗎？覺得無助了嗎？”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
轉瞬之間，青嵐發現自己又身處在那暗不見光的空間之內，那雙金色的眼睛再次望向了自己。
銀輝的警告聲迴響在青嵐耳際，他果斷地說道：“不管我心裏怎麽想，與你無關，不要再來找我！”
“與我無關？嗬嗬……”那雙眼睛微微眯起，輕笑了起來，“青嵐，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一清二楚。你現在非常惱恨自己這沒有任何力量的身體，沒有辦法保護任何人，特別是荻葉，不僅如此，由於你這特殊的體質，還不斷使她陷入比你更加危險的境地。你想要擁有力量，強大得足夠保護自己心愛之人免受任何傷害的力量，不是嗎？”
那雙金色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緊緊盯著青嵐臉上神情的變化，它所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深深刺中了青嵐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一直追著我不放？為什麽連我在想什麽都一清二楚？！”青嵐惱怒地喊了起來。
“我？”金色的眼睛再次眯起，一道微弱的金光忽然出現，隨著那金光越來越強烈，於那金光之中，一隻巨大的金色妖狐顯出了身形，厚重的尾巴來迴掃動著，妖狐將自己的腦袋湊近了青嵐，直直望進他的眼裏，“我是你的半身，你曾經最好的夥伴，你難道忘記了嗎？青嵐……”
金色的光芒自妖狐眼中迸射出來，濃烈的邪氣不斷溢出，氣勢逼人，令人無法動彈。
“我的……半身……”恍惚之間，青嵐似乎記起了什麽。
對整個世界強烈的憎恨、厭惡，如帶刺的藤蔓，緊緊地纏繞住青嵐的靈魂，令他心中殘存的唯一一點良善與仁慈消失無蹤。痛苦、絕望、孤寂，陰暗的負麵情緒不斷襲來，充斥在青嵐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便是前世的他所擁有的感覺，此時，那感覺正通過金色妖狐，源源不斷地向現今的他傳遞著，令他近乎崩潰。
“你看，前世的你就因為自己力量的不足而變成那副樣子，如今，你還想重複以前的錯誤嗎？”妖狐繼續勸誘著
“我……”無法言語，因為妖狐所陳述的一切，對於青嵐來說太過誘惑。
“來吧，青嵐，迴到我身邊來，這樣，你就可以擁有足夠的力量，去彌補你以前所犯下的錯。”妖狐將一隻爪子伸到了青嵐麵前，誠意邀請著。
青嵐徹底迷惑了，看著眼前的妖狐，想著自己那一次次的無能為力，不自覺地，他伸出了手。
妖狐眼看著青嵐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臉上的笑意越發深刻。
就在青嵐的手要搭在妖狐爪子上的一刹那，一道耀眼的赤紅光芒撕破了這無止盡的黑暗，一隻火鳳高嘯著衝了進來，如離弦的利箭一般，衝開青嵐即將與妖狐相握的手，向妖狐直刺而去。
“嗷——可惡，陰陽師安倍晴明！”被火鳳灼傷的妖狐捂著自己的眼睛，彈了開去，嚎叫著消失了身形。
空間恢複正常，青嵐站在了自己的房間之中，腿下一軟，他跪在了地板上。那隻火鳳在房中盤旋了一圈，向露台飛去。青嵐機械地抬起頭，目光追隨著那如火焰般閃耀的生物，忽然發現一個人站在了露台之上，那火鳳則乖順地停在了那人的肩頭。
逆著滿月的銀色光華，那人狡黠地笑了起來，是如月般清冷皎潔的少年。
“……青月？你怎麽會在這裏？”青嵐迷茫地問道。
“你說呢？當然是為了救差一點就被拽入無盡黑暗的你了。”青月說著，走到青嵐身旁，扶起他。
“救我？”青嵐看了看仍舊停在青月肩上的火鳳，了然地說道，“啊，原來那是你的式神……”
“這式神一直都守在這裏，為的就是防止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出現。”青月解釋著。
“嗬……結果，又是讓你們來保護我啊……”青嵐苦笑了起來。
“青嵐，那家夥究竟對你說了什麽？要知道，你差一點就被它給吞噬了啊……”青月皺眉望著意誌消沉的青嵐問道。
“它說……它是我的半身……還說，如果我迴到他身邊，就可以讓我有足夠的力量，來彌補我過去所犯下的錯……我曾經……做了那麽多……”青嵐說著，痛苦地低下了頭。
“原來……你已經知道過去的事情了啊……”青月輕歎出聲。
青嵐點了點頭，說：“雖然不完全，但是我知道，過去，我一直令荻葉傷心，令她哭泣……虧我還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她再哭泣，要守住她的笑容……結果，令她哭得最多的那個人，就是我……真是可笑……”
“妖狐金夔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嗎……人心的脆弱，的確是最有機可乘的地方啊……”青月喃喃地說著。
“青月，說實話，現在的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麽……我想守護荻葉，讓她不受傷害，可是我卻沒有像你們那樣的力量，就連金城，都比我更加可靠……這樣的我，究竟有什麽資格留在荻葉身邊呢？”青嵐神情痛苦地說著。
“要我說的話，對荻葉而言，隻要你能一直在她身邊，就足夠了……前世那慘烈的一切，使她深深覺得，隻要能夠與你在一起，即使什麽能力也沒有，平凡地相守一生，亦是最大的幸福了。”青月輕聲說著。
“可是，隻要有我在她身邊，就沒有幸福可言，金夔是不會放過我的。”青嵐說。
“青嵐，我請你堅強起來。金夔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找到人心最脆弱之處，並以此為契機，用盡方法誘惑人類，以達到它自己的目的。”青月誠懇地說道。
“我不知道……青月，真的……”青嵐不確定地搖了搖頭。
“唉，我也知道這種事勉強不來……慢慢來吧，青嵐。在這段時間裏，我們會盡全力讓金夔無法接近你。”青月輕拍青嵐的肩膀，安撫著。
連星光都黯淡的夜裏，青嵐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個日式庭院之中。此時，院中正有兩人在結界中戰鬥著，一方是一身黑衣，渾身透露出新月之夜蒼涼孤寂之感的冷峻男子，另一方，有著金色長發，金色瞳孔，但那相貌，卻與青嵐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是始終噙在那人嘴角的一絲魅惑的笑容，令他整個人顯得萬分的邪魅妖嬈。
黑衣男子似乎已經受傷，正在勉力堅持著。忽然，那金發男子眼神中散發出狠厲的光，仿佛與他心靈相通一般，青嵐立刻知道他下一步將要采取什麽動作。隻見那男子一個閃身，來到黑衣男子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化為利爪的手捅進了黑衣男子的腹部，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憐憫。
“父親大人——”淒厲的尖叫聲響起，這時青嵐才注意到，在結界之外，還有一個少女正奮力敲打著結界壁。
“荻葉？！”青嵐一臉震驚地看著正在尖叫的少女。
伴隨著少女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一道刺眼的白光閃現，一麵寒光流轉的圓鏡出現在貌似荻葉的少女手中。她手持圓鏡，踏入了結界之中，麵對金發男子，眼神中盡是憎恨與殺意，隻聽那少女簡單地從口中喊出一個“殺”字，無數道銀色光刃便如雨點般向金發男子襲去，毫不留情。
金發男子被那光刃重傷，幾乎同時，青嵐仿若感同身受般，自己的身體亦疼痛難當。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青嵐忍受不住身體上的劇痛，緩緩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當青嵐再次睜開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又是另外一幅情景。還是那個日式庭院，與之前不同，這一次，沒有了爭鬥。圓月之夜，身穿和服的荻葉與一男子站在櫻樹之下，那男子的麵貌，與青月極為相似，但是，青嵐心下很清楚，這男子，是那金發男子幻化而成。忽而《月夜》的曲調響起，青嵐一驚，立刻明白了自己如今身處的是何處，眼前所見的這一切又是怎麽迴事，這些，全都是他前世的記憶。
之後，青嵐又看到了許多，全都是自己幻化成青月的樣子，與荻葉相處的畫麵。荻葉那令人痛徹心扉的哀之舞，自己在櫻樹下對荻葉的表白，以及最後，自己的身份被荻葉識破，荻葉那一臉決絕，誓死也要與自己同歸於盡的神情。
荻葉那充滿憤恨的麵容，是青嵐所見的最後一麵，接著，他便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一手撐住自己的額頭，青嵐一臉懊悔：“我過去……都是在做些什麽啊……一直一直，都在傷害荻葉，讓她哭泣……而現在，也不斷將她帶入危險之中……怎麽會這樣……”
“感到後悔了嗎？覺得無助了嗎？”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
轉瞬之間，青嵐發現自己又身處在那暗不見光的空間之內，那雙金色的眼睛再次望向了自己。
銀輝的警告聲迴響在青嵐耳際，他果斷地說道：“不管我心裏怎麽想，與你無關，不要再來找我！”
“與我無關？嗬嗬……”那雙眼睛微微眯起，輕笑了起來，“青嵐，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一清二楚。你現在非常惱恨自己這沒有任何力量的身體，沒有辦法保護任何人，特別是荻葉，不僅如此，由於你這特殊的體質，還不斷使她陷入比你更加危險的境地。你想要擁有力量，強大得足夠保護自己心愛之人免受任何傷害的力量，不是嗎？”
那雙金色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緊緊盯著青嵐臉上神情的變化，它所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深深刺中了青嵐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一直追著我不放？為什麽連我在想什麽都一清二楚？！”青嵐惱怒地喊了起來。
“我？”金色的眼睛再次眯起，一道微弱的金光忽然出現，隨著那金光越來越強烈，於那金光之中，一隻巨大的金色妖狐顯出了身形，厚重的尾巴來迴掃動著，妖狐將自己的腦袋湊近了青嵐，直直望進他的眼裏，“我是你的半身，你曾經最好的夥伴，你難道忘記了嗎？青嵐……”
金色的光芒自妖狐眼中迸射出來，濃烈的邪氣不斷溢出，氣勢逼人，令人無法動彈。
“我的……半身……”恍惚之間，青嵐似乎記起了什麽。
對整個世界強烈的憎恨、厭惡，如帶刺的藤蔓，緊緊地纏繞住青嵐的靈魂，令他心中殘存的唯一一點良善與仁慈消失無蹤。痛苦、絕望、孤寂，陰暗的負麵情緒不斷襲來，充斥在青嵐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便是前世的他所擁有的感覺，此時，那感覺正通過金色妖狐，源源不斷地向現今的他傳遞著，令他近乎崩潰。
“你看，前世的你就因為自己力量的不足而變成那副樣子，如今，你還想重複以前的錯誤嗎？”妖狐繼續勸誘著
“我……”無法言語，因為妖狐所陳述的一切，對於青嵐來說太過誘惑。
“來吧，青嵐，迴到我身邊來，這樣，你就可以擁有足夠的力量，去彌補你以前所犯下的錯。”妖狐將一隻爪子伸到了青嵐麵前，誠意邀請著。
青嵐徹底迷惑了，看著眼前的妖狐，想著自己那一次次的無能為力，不自覺地，他伸出了手。
妖狐眼看著青嵐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臉上的笑意越發深刻。
就在青嵐的手要搭在妖狐爪子上的一刹那，一道耀眼的赤紅光芒撕破了這無止盡的黑暗，一隻火鳳高嘯著衝了進來，如離弦的利箭一般，衝開青嵐即將與妖狐相握的手，向妖狐直刺而去。
“嗷——可惡，陰陽師安倍晴明！”被火鳳灼傷的妖狐捂著自己的眼睛，彈了開去，嚎叫著消失了身形。
空間恢複正常，青嵐站在了自己的房間之中，腿下一軟，他跪在了地板上。那隻火鳳在房中盤旋了一圈，向露台飛去。青嵐機械地抬起頭，目光追隨著那如火焰般閃耀的生物，忽然發現一個人站在了露台之上，那火鳳則乖順地停在了那人的肩頭。
逆著滿月的銀色光華，那人狡黠地笑了起來，是如月般清冷皎潔的少年。
“……青月？你怎麽會在這裏？”青嵐迷茫地問道。
“你說呢？當然是為了救差一點就被拽入無盡黑暗的你了。”青月說著，走到青嵐身旁，扶起他。
“救我？”青嵐看了看仍舊停在青月肩上的火鳳，了然地說道，“啊，原來那是你的式神……”
“這式神一直都守在這裏，為的就是防止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出現。”青月解釋著。
“嗬……結果，又是讓你們來保護我啊……”青嵐苦笑了起來。
“青嵐，那家夥究竟對你說了什麽？要知道，你差一點就被它給吞噬了啊……”青月皺眉望著意誌消沉的青嵐問道。
“它說……它是我的半身……還說，如果我迴到他身邊，就可以讓我有足夠的力量，來彌補我過去所犯下的錯……我曾經……做了那麽多……”青嵐說著，痛苦地低下了頭。
“原來……你已經知道過去的事情了啊……”青月輕歎出聲。
青嵐點了點頭，說：“雖然不完全，但是我知道，過去，我一直令荻葉傷心，令她哭泣……虧我還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她再哭泣，要守住她的笑容……結果，令她哭得最多的那個人，就是我……真是可笑……”
“妖狐金夔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嗎……人心的脆弱，的確是最有機可乘的地方啊……”青月喃喃地說著。
“青月，說實話，現在的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麽……我想守護荻葉，讓她不受傷害，可是我卻沒有像你們那樣的力量，就連金城，都比我更加可靠……這樣的我，究竟有什麽資格留在荻葉身邊呢？”青嵐神情痛苦地說著。
“要我說的話，對荻葉而言，隻要你能一直在她身邊，就足夠了……前世那慘烈的一切，使她深深覺得，隻要能夠與你在一起，即使什麽能力也沒有，平凡地相守一生，亦是最大的幸福了。”青月輕聲說著。
“可是，隻要有我在她身邊，就沒有幸福可言，金夔是不會放過我的。”青嵐說。
“青嵐，我請你堅強起來。金夔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找到人心最脆弱之處，並以此為契機，用盡方法誘惑人類，以達到它自己的目的。”青月誠懇地說道。
“我不知道……青月，真的……”青嵐不確定地搖了搖頭。
“唉，我也知道這種事勉強不來……慢慢來吧，青嵐。在這段時間裏，我們會盡全力讓金夔無法接近你。”青月輕拍青嵐的肩膀，安撫著。